這真是一場鬧劇!
哪怕時間已經過去一夜,霧繪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腦海裡也只有這個想法。
一開始的氣氛不說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但還是充滿著戰爭的緊張。可是自打caster出場以後,就完全變了。
原本的緊張變成了喜感,原本的凝重變成的怪異,就連黃金色的英靈出場時的深刻印象,也被caster給抹淡了。
是的,撲在saber腳下大叫“貞德”的servant,就是caster。
隱藏在顏色怪異的長袍下,消瘦的面龐,還有那如金魚一樣凸出來的那又黑又大的雙眼,這些獨一無二的特徵,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的英靈。
就算不能看到準確的資料,但霧繪憑藉這位servant手中抱著的那本不斷逸散魔力魔法書,霧繪可以斷定他就是caster。
只不過霧繪沒有想到,冷血殘忍的犯下分屍命案的caster,他竟然腦子不正常!
聽到caster宣告自己已經贏得了聖盃後,在場的數名魔術師,臉全都黑了。
當然了,臉黑的不僅是魔術師,還有其他的servant。
這種自信篤定的宣告,讓所有的人都暫時擱下了仇恨,就連saber對於黃金色英靈的怒火,也被caster吸引。
不論原因,不問理由,在場的servant默契十足的一致將炮火對準了caster。
不消任何的訓練,被召喚出來的servant本來就是被世人傳頌的英雄,配合起來天生便有一種無聲的默契,在caster登場不到三分鐘內,便被在場數位顯出身形的servant送離了戰場。
是的,就在戰爭打響的第一夜,caster出局。
藉著橙色的路燈,霧繪注意到愛麗絲菲爾抖了一下。
像是受到了什麼重擊一樣,愛麗絲菲爾渾身僵硬,臉色變得蒼白。就算愛麗絲菲爾很快便將狀態調整好,可是一直注視著愛麗絲菲爾的霧繪還是注意到了這一點。
想起老魔術師的話,霧繪心中一沉,默默的伸出手,握住了愛麗絲菲爾。
“怎麼了?”愛麗絲菲爾詫異的別過頭。
“冷。”霧繪輕輕的說道。她低下頭,看起來十分害羞的靠近愛麗絲菲爾,一副想從愛麗絲菲爾身上汲取溫暖的模樣。
夜晚的海邊,的確有些涼。
想起書本上的內容,愛麗絲菲爾握住霧繪的雙手,將她放進口袋裡。
“這樣的話,就不冷了吧。”
“嗯。”
霧繪看起來十分開心的笑了,但是在手被愛麗絲菲爾握著放進口袋的瞬間,卻開啟了魔術迴路,毫不吝嗇的用僅剩的魔力,透過緊緊握著的手,替愛麗絲菲爾調整狀態。
“霧繪……”
愛麗絲菲爾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這樣的話,愛麗也不會冷了。”霧繪十分認真的說到。
每回收一個被消滅的servant,愛麗絲菲爾作為人的機能,就會關閉一樣。這個事情霧繪不能更改,但是透過起源魔術來讓愛麗絲菲爾不那麼難受,把她身體的技能調整到最佳狀態,卻是霧繪力所能及的事情。
霧繪不去計較開啟長時間魔術刻印對於身體負擔,也不去理會身體上的疼痛,努力的替愛麗絲菲爾調節。
不過caster退場時所產生的喜悅還是消失了,霧繪只希望事情能夠早點結束,能夠早點回到艾因茲貝倫城堡。
可是有些時候,偏偏是怕什麼來什麼。
就在此刻,一團黑色的煙霧從地底上浮現,然後黑煙擴散,逐漸凝結成一個黑漆漆的英靈。這位英靈不顧旁人,也不自我介紹,在出來的瞬間,便嘶吼著對著黃金色的英靈動手。
目標明確,明顯是有意思的行動。
霧繪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在之前對戰caster的戰役中,這位黃金色的英靈儘管只在最後一擊出手,但是他的招式霧繪卻沒有錯漏。如同泛開的漣漪一般,英靈的身後出現數把寶具,不要似的當作普通的飛鏢擲了下來。
這種不要錢的打法,霧繪只能想到一個職介,――以寶具而出名的archer。而這位archer的打法,著實狂放。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自天空降下的寶具雖然瞄準的是冒犯他尊嚴的caster,可要是能夠順手解決其他的servant,他也不在意。
想到之前那場短暫的戰鬥,霧繪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霧繪總覺得archer和新出場的servant之間的戰爭,一定會波及到這邊。
果不其然。
比起archer的打法,這位黑漆漆的servant更是狂放。
他隨手拿住archer擲過來的寶具,將剩餘的一一擊開,也不管寶具飛向何方,這位黑漆漆的servant,目標只有archer。
作為在戰場邊緣的人,霧繪十分有幸的差點被誤傷。
準確的說,如果不是saber反應及時,霧繪和愛麗絲菲爾已經被飛過來的寶具給擊傷了。
看到這個情況,saber也生氣了。
雖然不至於立刻加入戰爭,可是saber已經提著劍,進入了備戰狀態,就等雙方分出勝負,便動手。霧繪觀察了一下,不止是saber,綠衣服的servant也一樣。畢竟他的master肯尼斯先生,也和霧繪這邊一樣,差點受到波及。倒是征服王和韋伯這一組,根本就沒有寶具飛過去,就算有,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改變軌道。
霧繪對此只能保持沉默。
勸解saber的話,也被霧繪咽回了肚子裡。
saber的性格,在德國的艾因茲貝倫城堡裡,霧繪便已弄清楚了。saber不虧騎士王之名,謹守騎士的八美德。這種性格,霧繪敢以斷定,saber一定將那飛來的一劍,當作了戰爭的邀請。
而作為一個勇敢而正直的騎士,saber不會畏懼任何挑戰。
身為saber的隊友,霧繪當然不會賣隊友,讓saber迴避。
霧繪自信,saber作為三騎士之首的劍之英靈,正面對敵,絕不會懼任何人。就算是新登場的黑漆漆也是,archer也是,saber不會害怕任何人。如果貿然讓saber迴避,反而會損害saber的鬥志,增加矛盾。
雖然支援一個servant戰鬥,需要損耗的魔力不在少數。但和servant保持良好的關係也同樣重要。權衡之下,霧繪決定讓saber按照自己的意願行動。
仗著saber的正牌master衛宮切嗣不在現場,霧繪快速的做下了決定。
但無論是saber也好,還是霧繪也好,都沒有想到,她們準備期待的挑戰,竟然會以這樣的形式不了了之。
與黑漆漆的英靈對戰的archer明顯是被主人用令咒叫走了。
隨後黑漆漆的英靈向著saber衝過來,與saber交戰數回合之後,也突然的消失了。根據英靈之前的動作來判斷,霧繪目測也是主人將其叫走了。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可能――
那就是這個英靈的主人魔力不足,不能支援自己的英靈繼續戰鬥下去了。
這是一場杯具,扭曲了的悲劇。
霧繪不忍直視的捂住臉。
能夠召喚出這麼強力的servant,可是卻因為魔力不足而無法繼續戰鬥什麼的……這麼一想,霧繪就覺得好虐。
能夠和archer交手,逼到對方的master用令咒召喚archer回去,在此之後還能與saber交戰不落下風,無論是哪一場戰鬥,都證明了這個英靈的優秀。而之後的突然消失,不管前者還是後者,都是證明了這個servant的消耗遠遠高於其他的servant。
在七個職介裡,符合這一特質的,也就只有berserker了。
這麼一排除,剩下的那個綠衣服的servant的職介,也就呼之欲出了。
霧繪覺得她帶來冬木市的那本偽臣之書,也許真的能夠派上用場也說不定。
這麼想著,霧繪才覺得稍微好受一點。
最少不會因為被berserker放鴿子而覺得不滿,在回去的路上也有了安撫saber的動力。
是的,安撫saber。
不管servant強力還是弱小,都需要保持良好的關係。只要主僕關系融洽,哪怕是一方再弱小,都有勝利的可能。反之,就算是最強的英靈與最強的master搭檔,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緣故掉鏈子。
說到掉鏈子,霧繪總覺得御三家之一的遠坂家,很耳熟。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一直迴避saber的衛宮切嗣終於露面。
――準確的說,是在剛出門的時候,被saber捉到。
正直的騎士王不滿自己衛宮,在昨晚的第一場戰役玩失蹤,今早又打算一個人偷偷離開,認為master不關心聖盃戰爭。而站在一邊的衛宮切嗣,則是不為自己辯解,任由saber指責。
霧繪覺得頭大,霧繪覺得saber大概是受到了rider組的刺激,也想跟master並肩作戰。而衛宮切嗣回來的理由,霧繪她也能猜到些許。
――愛麗絲菲爾。
愛麗絲菲爾的身體狀況,衛宮切嗣十分清楚,昨夜回來的主要理由,就是檢查妻子的身體狀態是否能夠支撐接下來的戰爭。而提前離去,則是因為昨晚的偽裝實在成功,方便他暗地裡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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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件事,霧繪也頗有微詞。
但是霧繪不能將心底的那份不滿表露出來。
衛宮切嗣沉默,那麼她就是衛宮的傳聲筒,不管怎樣都要維持saber與衛宮切嗣的關係。
“saber。”霧繪開口打斷了saber的指責:“衛宮先生早早的離去,是為了能夠更好保護我和愛麗。”
“因為昨天的緣故,其他組的人大概已經把我當成是你的master了吧……”霧繪看著saber,認真的為衛宮辯解:“艾因茲貝倫家族作為御三家之一,一向負責保管讓聖盃降臨的容器。如果他們發現master是衛宮先生,不但衛宮先生在外面的行動會不安全。同時他們也一定會思考,受到你保護的我們,會不會帶著聖盃吧……?”
霧繪拉過saber的手,指著衛宮切嗣那雙沒有一絲感情色彩的黑瞳,正直的說道:“為了能夠與妻子見面,衛宮先生可是半夜偷偷趕回來的……你看,他眼睛是不是連焦距都沒有了?這都是因為他半夜趕回來,又必須清晨離去造成的睡眠不足啊!”霧繪稍微抬高了聲音:“不信的話,你看他臉上的黑眼圈!”
衛宮切嗣:“……”
saber:“……似乎真的是這樣。”
見到saber眼中的憤怒漸漸散去,霧繪繼續說道:“saber你大概不知道吧,衛宮先生因為之前不得不離去的事情,一直不敢和你見面,所以今早才會不打一聲招呼的偷偷離去。”
聽到霧繪的話,再仔細一想,saber立刻向著衛宮切嗣道歉。
看著一臉愧疚和感動的saber,衛宮切嗣覺得是不是自己今早起床的姿勢,有點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