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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chapter.051

切嗣的問題問的非常好,一直站在這裡的愛麗絲菲爾也想要知道答案。

按照艾因茲貝倫的家教,愛麗絲菲爾實在做不出將認真上門作客的客人,給揍一頓扔出去這種沒風度的事情。於是,在愛麗絲菲爾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征服王就已經和saber相交甚歡了。

但是愛麗絲菲爾卻不能這麼回答。

她看著衛宮切嗣,天真眨了眨眼:“我也不知道健!

衛宮切嗣:“……”

看到妻子的模樣,切嗣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了。於是利落的轉過頭,看向saber,妄圖從saber的臉上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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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早上被霧繪推開了新大門,切嗣也不再按照一開始的計劃忽視saber,將saber丟給霧繪和愛麗絲菲爾,打算一個人行動,而是重新有了和saber合作的打算。

“rider是來作客的。”

“朕是來和saber打聲招呼的。”

saber和rider幾乎是同時響起,看著默契的兩人,切嗣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就在今天上午,切嗣還在試圖去尋找rider組的所在地點,可是沒有想到,人家就乾脆到了自己的陣地來。

衛宮切嗣眼神複雜,可是到底也沒有說什麼。反倒是一邊的淺神輕笑了幾聲,似笑非笑環視了一眼,紅色的眼睛在韋伯身上停留了幾秒,似乎是在判斷什麼。隨後掩唇輕笑:“那麼衛宮叔叔,愛麗嬸嬸,我去準備午餐了。客人必須要好好招待才行。”

韋伯打了一個激靈。

他看著遠去的淺神,忽然拉住了身邊的rider。

他不喜歡這個人,不僅不喜歡,甚至還有一些他不願意承認的害怕。

他在那個人身上,看見了肯尼斯的影子。

那種輕蔑、鄙薄又帶著憐憫的眼神,讓他想起了時計塔的貴族們。

但並不僅止於此,在被她盯著的時候,韋伯感覺到一股惡意。彷彿將自己的一切都剝落在人前,被人用評估的眼神審視。

這種眼神讓韋伯十分不舒服。

尤其是臨走前淺神那似笑非笑的一瞥,讓韋伯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惡寒感。那種冰冷的恐懼感,從腳底開始遍佈全身。

害怕的韋伯下意識抓住了身旁的衣角,試圖從身邊那個人身上汲取溫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名為韋伯?維爾維特的少年,在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時刻,開始漸漸的學著依賴他身邊的這個人。

雖然口裡仍是不屑的模樣,但是在他的潛意識裡,已經開始逐漸依賴。也許是受到昨晚的影響吧,韋伯在這個時候,下意識的就往rider身邊靠去。

溫柔的大掌覆蓋在他的頭上。

“叨擾了這麼久,朕就先告辭了。”

這還是韋伯第一次聽見rider這麼禮貌的用語,他有些恍惚的看了一眼自己的servant。看著輕易和saber寒暄的rider,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對rider的偏見太重了?懷抱著這樣的想法,直到被rider一路帶著走出了艾因茲貝倫的領地,韋伯都一直沉思。

“真可惜啊,還想嚐嚐那個小姑娘的手藝呢……”

rider摻雜著遺憾的感嘆自韋伯的頭頂處傳來,這份感嘆,打消了韋伯心底的感動。心中那份朦朦朧朧的感慨,在瞬間被湧起的憤怒給壓下,少年點著rider的手臂,半真半假的感慨:“我說啊rider,你不覺得最後出現的女人很可疑嗎?”

“哦?”rider有些詫異,但隨即明白了自己master的想法。他笑著拍了拍韋伯的腦袋:“不錯嘛小子,你這都注意到了。”他看向前方,自信而又自豪的笑容浮現在了他的臉上:“多虧了她的福,朕知道saber真正的master是誰了。”

“真正……的master?”

韋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喃喃。

rider沒有回答,而是十分有興趣的回望一眼身後,那被他遠遠拋開的艾因茲貝倫城堡,駕著寶具離去。

遠去的rider組不知道,在他們離去沒有多久,據說去製作午餐的淺神,就立刻從廚房走了出來。女魔術師遠遠眺望rider離去的方向:“如果你告訴我的資料沒有錯的話,rider已經知道誰是saber真正的主人了。”

“……那還真是不妙。”

衛宮切嗣有些洩氣的說。

顯然,他是極為信任淺神的。或者說,信任淺神的判斷。

在回來的路上,他曾經試探性的說了一些關於艾因茲貝倫的情報給淺神,可是淺神只是略略沉思了一會兒,便將衛宮切嗣刪減過情報給補充了完整,並且還預判出了接下來的走勢。這讓衛宮切嗣無不感到驚訝,可是淺神卻不以為意,反而是嘲諷般的冷笑一聲。

“我好歹也是一個情報人員。”淺神這麼自信而自傲說道。

於是衛宮切嗣暫時閉上了嘴巴。

和十年前禮貌的霧繪不同,眼前這個傢伙,簡直是話中句句帶刺。

可是她有的確有著可以自傲的本錢。

哪怕是對上英靈也能不落下風的實力,這種身手,放在魔術師的行列裡,實在少見。跟別提對於情報那份敏銳,還有那出眾的分析能力。

淺神是一個好用的工具。

不到片刻衛宮切嗣就下了結論。

淺神的實力超群,不在意使用各種手段,又對聖盃沒有打算。對於切嗣來說,只要有這些,就夠了。至於淺神眼中的輕蔑,切嗣毫不在意。

他不是會被這種東西輕易影響的人,衛宮注意到,比起對著言峰綺禮的時候,淺神已經收斂不少了。至少到了現在,也只有在質疑她實力的時候,淺神才會刻意針對。在她沉默的時候,那幅溫婉的面貌,是她整個人都變得柔和起來了。就算是那雙血紅色的雙眼,也能讓人感覺到溫暖。

算了,就當召喚了一個不需要供給魔力的caster好了。

切嗣這麼安慰自己。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想當然就可以的。

切嗣把淺神當作不需要供給魔力的caster,但這並不代表淺神真的是caster了。她是人類,還是一個魔術師,一個漂亮的女魔術師。

帶著霧繪出去,結果霧繪帶回來,卻帶回來一個陌生的年輕的漂亮的女性,並且看起來還相當的默契。這份信任讓愛麗絲菲爾打起了警惕。雖然這個人看起來很眼熟,但是愛麗絲菲爾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她。

而且,她的稱呼……

從被製造出來開始,一直在德國的艾因茲貝倫古堡裡生活。能夠見到的人,也就只有族長爺爺,自己的丈夫,以及女兒。之前多了淺神霧繪和saber,被人叫做嬸嬸,還是第一次。

被人這麼稱呼,愛麗絲菲爾總覺得有些不意思。

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個人到底是誰!

愛麗絲菲爾看向淺神。

“你……”

在聖盃戰爭這麼嚴肅的時刻,任何的可疑人物的出現都不可以放過。

愛麗絲菲爾這麼在心底給自己鼓勁。

愛麗絲菲爾的這幅模樣,切嗣自然沒有錯漏。而當他正想解釋的時候,淺神卻出乎切嗣意料,拋棄了之前的高傲,溫馴地向著愛麗絲菲爾道歉:“對不起,之前忘記自我介紹了。給您帶來了困擾,萬分抱歉。”

淺神取下頭頂上的帽子,向著愛麗絲菲爾行了魔術師之間通用的禮節。

“淺神霧繪。”淺神看著愛麗絲菲爾,語氣溫和,目光溫柔:“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聽到淺神的解釋,無論是saber還是愛麗絲菲爾,都變得沉默起來。

的確,早上霧繪是跟著切嗣一起出門的,可是只是出個門而已,不至於就瞬間長大十歲吧?

愛麗絲菲爾懷疑的打量淺神。

在仔細看的時候,的確能夠從她身上找到淺神霧繪的影子。

無論是五官還是神態,哪個方面都是如此。

不過――

“你眼睛的顏色是怎麼回事?”

“眼睛?”被指出奇怪的地方,淺神並沒有慌亂,而是下意識的伸手撫上眼瞼,似乎是在確定著什麼。但最終還是坦然的回答:“一次魔術失敗的反噬而已。”

輕輕鬆鬆的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樣,可是愛麗絲菲爾也是一位高階魔術師,對於魔術反噬的痛苦,十分清楚。看著淺神雲淡風輕的模樣,她反而多了一份愧疚。

除去眼睛的顏色,還有身高,這兩個人的面貌幾乎一致。淺神就是放大版本的霧繪,這個是可以確定的。但是哪有人,不過出門一趟,就長大了十歲?還突然地改變了稱呼,這份怪異,是怎麼也不能忽視的。

“因為父親認識衛宮先生。”淺神輕笑了著回答。淺神並不認為愛麗絲菲爾的疑惑有什麼奇怪,也就理所當然的解釋:“我在整理東西的時候,有看見過他們的照片。”

像是在回憶著什麼事情一樣,淺神的眉目更加溫柔。

“所以我想衛宮先生應該是爸爸的朋友吧?爸爸的照片很多,最後留下的卻很少。不是重要的朋友話,是不會留下來的。”淺神俏皮的眨了眨眼:“而且我來自二十年後啊,你們比我大了二十多歲吧,叫聲叔叔嬸嬸我可不虧。”

被淺神的話感染,愛麗絲菲爾忍俊不禁。笑過以後,立時察覺到了淺神話裡的資訊。

“切嗣的照片……?”

愛麗絲菲爾喃喃道。

緋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充滿著期待。

可是淺神卻這麼說道:“對不起,因為是重要的東西,也沒有預料到這份意外,所以我並沒有把照片隨身攜帶。”

彷彿是在愛麗絲菲爾身上尋求誰的影子一樣,在對待愛麗絲菲爾的時候,淺神總是多上一份耐心。就連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面對言峰綺禮時的那份輕蔑,更是被收斂的沒有一絲痕跡。

注意到淺神話裡資訊的,並不止愛麗絲菲爾一人。saber也注意到了,不過她注意到的是……

“等等,來自二十年後是怎麼回事?”

saber十分驚訝的看了看淺神,又看了看切嗣。對於這個結論,只能用不可置信來形容。

“咦,難道十年前的我沒有跟您說過嗎?”

淺神疑惑的說:“‘不是這個年代的人,因為十年火箭炮的緣故,才得以與您見面。’這樣的話,難道她沒有跟您說過嗎?”

完?全?沒?有!

saber用眼神告訴了淺神答案。

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

直到今天,saber才知道淺神霧繪是來自十年後。

在今天以前,saber一直以為淺神霧繪只是艾因茲貝倫請來的魔術師而已。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讓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姑娘攪入這場戰爭,但被誤導的saber也只是推測,艾因茲貝倫聘請霧繪來,是因為切嗣不擅長常規魔術的緣故,再一個,就是霧繪對於收集資料很有一套。

但是淺神的話,卻證實了saber的天真。

霧繪的確有著這些優點,但更重要的是,霧繪來自十年後,掌握了許多這個年代所沒有的知識。

saber看著淺神,神色有些複雜。

saber為自己的粗心而感到羞愧,為自己的失職而感到自責。

霧繪沒有明說,可是也沒有刻意的遮掩。之前超於這個年代所擁有的手機,就是最好的案例。這些事情,只需要稍稍思考一下,就能夠正常。

可是她先入為主,全然忽視了這些細節。這種狂妄,在戰場上可是致命的缺漏。察覺到這一點,saber對自己進行了深刻的檢討,同時也因為淺神的這份坦然,將對霧繪的好感轉嫁到了淺神的身上。

當然,在此之前,她需要先對切嗣、愛麗絲菲爾還有淺神說一聲抱歉,畢竟這是她的失職。

但是在saber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的時候,愛麗絲菲爾的表情卻打斷了她。

那種震驚的模樣,著實有些眼熟。果然,不到片刻,愛麗絲菲爾便驚訝的說到。

“結界……又被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