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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044章

申屠坤被突然如其來的一個屁堵得說不出話。

唐昱一臉無辜。人有三急啊, 屁來了他也忍不住好嘛。

申屠坤抹了把臉:“我記得當年拿到這批九心金蓮果的時候,還一起收了青天白玉參。”他不等唐昱反應過來, 一把扣住他的右臂,神識直接探進他的臂環。

然後,唐昱眼睜睜看著他拿出一根所謂的青天白玉參——參毛線啊摔!明明就是黃瓜!

等等,為什麼他也能探入儲物臂環?不是說是神識印記的嗎?他剛才不是給自己做了神識印記?難道是什麼特殊的法術?

“青天白玉參功於經脈, 於洗脈有奇效。”申屠坤將那青天白玉參一把塞進他手裡,“吃。”

唐昱頓時將那抹疑惑跑諸腦後, 他摸了摸青天白玉參凹凸不平的表皮, 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詢問:“真吃?”

“讓你吃就吃, 廢話這麼多。”申屠坤也是被這傢伙的體質鬱悶了,恨不得現在弄出一堆適合築基期食用的天材地寶一股腦給他灌下去。

唐昱再次確認:“隨便我怎麼吃嗎?”

申屠坤扶額:“你又想怎麼折騰?”完了他很是無奈, “隨你意,你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有效果就好, 別跟九心金蓮果一般,屁用都沒——不對, 真有個屁……

唐昱也不管他表情如何, 歡天喜地掏出菜刀、砧板、大海碗, 凝水將黃瓜、哦不、是青天白玉參沖洗一番, 擺上砧板就用菜刀“啪啪啪”地拍打起來, 完了切成小塊放入大海碗裡。

再取出一個小碗,依次加入火荊藤粉、竹鹽、鑽地瓜液,攪拌開, 倒入海碗,跟黃瓜塊拌勻,滴上幾滴果油。

完事。

快手削了兩根木籤放到碗裡,唐昱捧起海碗遞到申屠坤面前,期待道:“你嚐嚐。”

申屠坤很是無奈,也不忍心拒絕他的好意,遂捏起木籤戳了一塊送進嘴——好吧,倒也清爽脆口,帶著微辣,味道不錯。

唐昱見他眼露讚賞,頓時心滿意足,捏起另一根竹籤戳起一塊開吃。

倆人就這樣坐在泥地上,你一塊我一塊的戳著拍黃瓜。

不過片刻,成人臂長的青天白玉參就被吃光了。

唐昱打了個飽嗝,有些遺憾道:“可惜沒有蒜和醋,不然要更好吃一些。”

眼見他吃了青天白玉參這半天依然沒啥反應。申屠坤嘆了口氣。得了,小家夥這體質,就是個無底洞啊……幸好他還算有些家底……

看來對他要更嚴厲些。

唐昱打了個寒顫。

接下來的兩天一夜,唐昱被狠狠折騰了一頓。沒有閤眼的時間不說,連僅有的休息打坐時間也要用術法做飯填申屠坤的無底洞胃。唐昱暗自嘀咕,申屠坤該不會是為了那個屁而報復他的吧?

不過兩天下來,他倒是把五行術法練得熟熟的,比之前半個月的成效還好。唐昱看到這結果,感覺自己未來的人生更是無望了

果不其然,申屠坤看到這兩天成效不菲,果真琢磨上了——小家夥貌似更喜歡實戰型的訓練方式啊……

由此,唐昱開始了水深火熱的三年。

沒錯,三年過去了。

這三年裡,舉凡能用靈力功法做到的事情,申屠坤都不許他動手。

除了每隔兩天固定的泡藥澡、喝湯藥,還有各種各樣的天材地寶不要錢似的給自己吃用。

再加上每月兩到三次去後山實地訓練。

唐昱從一開始對上妖獸只能逃命,到能獨自獵殺同階妖獸,其中進步,可謂不菲。

實戰不清楚,可目前就修為而言,他這樣的廢材都能在同屆師兄弟裡排在中上水平,可見申屠坤之用心。

申屠坤這般煞費苦心地訓練自己、打磨自己,唐昱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這其中付出,哪裡是一句逗弄欺負就能做到的。

他又不是傻子。三年多的時間,足夠他看清一個人是善意或是惡意。

除了各種無傷大雅的玩笑,唐昱內心已是將申屠坤視為最敬愛、最親密的長輩。——是的,他的定義是長輩……

迴歸正題。

三年過去,原本臉上還有些嬰兒肥的唐昱,經過時光的打磨,眉眼愈發飛揚。修長身形、勻停骨肉、五官俊秀柔和,身上氣息穩重而帶著鋒銳,總讓人忘記他只是二十歲的小修者。

此刻他正站在坐忘峰廣場外圍,與忐忑不安的安承平幾人站在一起等候著。

沒錯,在這三年裡,安承平也築基了——當然,柯晚賢要更早一步。唐昱從不懷疑安承平築基不了。畢竟安承平的資質,在他們那一批的弟子裡都是數一數二的。

今天是五年一度的新晉內門弟子比試大會。

比試成員就是他們這幾年築基的小弟子。

說是內門弟子,其實只是準內門。只有經過今天這場比試,定下將來歸屬哪峰,才會正式成為內門弟子,並跟著各峰學習術法。除去本峰術法,其餘功法,則每月一次分別在其餘各峰輪轉學習。

築基後被分派在各峰當值,只是為了讓諸位弟子、或者說,是讓各峰熟悉熟悉這些弟子的秉性。

比試過後,好苗子會先被各峰長老們挑去,接著是各位高修為的長老親傳弟子,抑或是管事們,再不濟,也會正式入駐各峰,成為各峰的內門弟子。

經過這一關,他們這些弟子出去,才能說自己是哪峰弟子。如今不過是當值,自己瞎叫喚罷了——當然這些資訊也是他們築基後才慢慢得知的。——而將來發展的好壞,就看今日這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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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沈子瑾幾人都很是緊張。

如今還是清晨。初升旭日,金輝鋪地,微涼的晨風。腳下踏過的草葉還帶著微露。

廣場在峰上最北邊,背靠峭壁,兩側有石臺,估計就是觀眾席,哦不,是領導席。廣場正中是成田字格的四個臺子——這就是比試場了。

各峰大佬們還沒到。唐昱諸人排著隊等著入場。

入場之所以慢,是因為他們需要透過入口處的玄機石報名——入場之人,需將自身靈力注入弟子牌,再扣到玄機石上,待玄機石上方顯示了名字後,方可進入。

待他們全部入了場,沈子瑾緊張地都開始哆嗦了:“我們會不會第一場就對上啊?”

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唐昱回神,忙安慰他:“別緊張,又不會因為輸了就當不了內門弟子。”

鐘鼎雖臉色有些白,卻還算鎮靜,他附和般點頭:“對,宗門對我們的培養可謂用心,都已經到了築基這一步,絕不可能讓我們落空的。”

話是這麼說,沈子瑾依然很緊張。

安承平苦笑,一語道破其中關鍵:“子瑾只是想表現得更好吧?”畢竟關乎未來的修行,只有表現好了,才能得到更好的地位和資源。

沈子謹點頭:“承平懂我。”他轉頭看向面不改色的唐昱,“唐昱你也忒鎮定了吧?是不是你這幾年從你家師兄那裡學了不少,所以才如此穩操勝券?”

不等唐昱開口,安承平就連忙幫他解圍:“沈師兄你也認識唐昱幾年了。他性子向來沉穩,如今這樣不是很正常嗎?”

沈子謹就是順嘴一說,聽了安承平的話,他撓撓頭:“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感慨一下唐昱的好運氣。”

唐昱微笑點頭:“無妨。”他頓了頓,避重就輕道,“大家都是必然入內門,差別只是在於入哪峰或在何人名下。而我對這些並沒有什麼太大要求,所以才不緊張。”對師兄之事卻不提隻字片語。

申屠坤如何教導他,哪需要跟旁人細說?他心裡記著就行。而且,這幾年,他過得那叫一個水深火熱,提起就是一把辛酸淚……不提也罷。

幾人之間,鐘鼎修為最高,他聽了此話微笑道:“唐昱你也別謙虛了,只看你這幾年的進步,想來你在停雲峰也是學了不少的,不管去哪峰,估計都不會差。”特地避開師兄一說。

唐昱感激地笑笑,並不接話。

不過他對自己的事向來不多說,大家均已習慣,故而話題也沒再往下繼續。

範承平轉而提起自己的擔心:“我築基時間最晚,靈力執行跟功法運用都遠比不上各位師兄,是不是只能當個最普通的記名弟子?”

內門弟子除了各師長的親傳弟子,還有記名在各峰的弟子,這種弟子比之親傳弟子,自然是更少得到師長的指點,進展也通常會更慢。

範承平自然擔心。

這個鐘鼎倒是有發言權,他自信滿滿地安慰道:“這點倒是放心。按照往屆師兄的說法,宗門選拔不看重輸贏。有時候輸了的一方,反而能得長老賞析。這全看個人。”

沈子謹沒好氣:“你去收集這些資訊,怎麼不問問弟子選拔都看重什麼?”

鐘鼎一本正經:“我不是說過了嗎?這個內門弟子選取,多是看重資質,以及靈力運用的熟練程度。例如丹閣師兄看重木系靈力的運用,劍閣師兄看重金系,以此類推……不過這個未必是百分百。曾有師兄木系靈力很高,結果丹閣卻沒要。所以……對了,還有妖族,妖修化形就是妖丹期,基本就不參與築基期弟子的選拔了。”

沈子謹輕切一聲:“說了等於沒說嘛。”

唐昱按住他肩膀,向鐘鼎道謝:“鍾師兄收集這些資訊已是幫了大忙了。”

範承平也是理解地點點頭:“對。只要不是按照輸贏選拔,心裡就松了口氣了。”

唐昱自嘲般解圍:“你們別擔心,若是以靈根資質定未來,在這批築基弟子裡,我這五靈根下品資質給你們墊著底呢。”那人還沒來,也不知道他會怎麼安排自己。

沈子謹三人面面相覷。

沈子謹輕輕拍了自己一個耳光:“都怪我多嘴。唐昱你別聽鐘鼎瞎吹,要是根據資質咱還比什麼比?直接按照根骨排隊站好讓長老師兄們挑就行了,哪兒那麼多事。”

鐘鼎跟著道歉:“是我多嘴才對,唐昱你別想多,你資質雖差,但是這幾年,不也跟大家進度差不多嗎?說明資質並不見得有多重要……”

範承平更是擔心地看著唐昱。

唐昱無語:“你們幹什麼?我就是隨口一說,我何曾在意過這個。”再說,誰說資質不重要?不看申屠坤這三年在他身上投注了多少精力。想到這裡,他下意識又往看臺望去——那邊已陸續來人,卻依舊不見那家夥的身影。

沈子瑾三人一想也是。

恰好鐘聲響起,幾人回神,這才發現兩旁看臺上已坐滿人,想來就是今天需要擇徒的師長們。

幾人遂閉口不言。

悠長鐘聲過後,一名褐色勁裝的青年一躍而起,憑空浮在四個比試臺前。

“各位師長,各位兄弟姐妹……”

接下來是常規的比賽規則介紹,這早在半月前,宗門就已經將規則告訴他們。故而唐昱沒注意聽,心思全在看臺上。

他伸長脖子將兩邊看臺從頭看到尾,再從尾看到頭,都沒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心裡頓時憋了股氣。

“你在找誰?”範承平輕輕碰了他手臂一下,壓低聲音問,“找你那位師兄嗎?”

唐昱心底憋氣,臉上卻是分毫不顯:“沒有的事。”

範承平才不相信他,他不放心道:“別想太多,說不定你哪位師兄還不到收徒的修為。”

放屁!他什麼修為自己還不知道嗎……唐昱心裡暗罵了句,臉上卻扯開笑容:“真不是想這個。”頓了頓,他瞎掰,“我就是認認臉,萬一被哪位師長看上了,我連哪個是哪個都不知道,豈不丟了師長好感?”

範承平一想也是,忙跟著抬眼去看兩邊看臺。

暗搓搓偷聽的沈子謹連忙照做。

倒是邊上的鐘鼎若有所思地瞅了他一眼,繼續專心聽半空中的褐衫師兄講解。

“……接下來,就交由玄機石進行抽籤。”

褐衫師兄講完話,直接退到一邊,雙手掐訣指向入口處的玄機石。

一道流光飛去,如滴水入湖面,安安靜靜的玄機石頓時蕩起一層七彩光暈,不過一個呼吸的工夫,就綻放炫目光彩直投向比試臺後方的峭壁。

場中弟子立馬順著光線抬眼看去。

原本青黑的峭壁山石突然像是被潑上一盆乳白色流彩,瑩潤潔白如最上等的絲紙。

諸位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弟子們登時驚呼。

還沒等呼聲停下,那幅潔白的峭壁牆就唰的一下列出上百名諱,兩兩並列——正是此次參與內門弟子比試的弟子名單。

唐昱跟眾人一樣,看得眼都不眨。

藍衫師兄笑眯眯提醒他們:“都看清楚啊,看自己是第幾場、跟誰對決。”

眾人這才從華麗特效中醒悟,急忙去尋自己的名字。

唐昱掠過上頭的名單,在左側中後段找到自己的名字,再看對手,完全不認識,遂放下心來,轉而繼續關切看臺。

早上出門之前,這廝還讓自己盡力即可,萬事有他。

他當時以為自己是要被內定為停雲峰弟子的意思——他有自知之明,以他的資質,他不奢望能成為老祖的親傳弟子,不過,以他們的交情,他好歹能混個停雲峰記名弟子吧?

一路上過來,他還頗為鬱悶糾結——諸位師兄弟們都以為自己傍上的是高修為師兄的大腿,若是今日比試,老祖公然收了他的話,是不是要糟糕?

這麼想,他反而不希望老祖出現了。隨便哪位師兄出面也行啊,東午師兄、嚴睿師兄等都是不錯的說。

可如今,不說東午師兄、嚴睿師兄幾人,連申屠坤也不見身影……

唐昱再次掃過看臺,依然沒看到熟悉的人影。他突然就覺得很心塞。

他摸了摸胸口。他是不是對自己自視太高了?平白無故的,旁人為什麼要為了他特地出席這個比試並收了他?

他自嘲一笑。是了……這麼久以來的日夜相處、共同生活,讓他對別人抱上了不該有的期待了……

罷了罷了,本就是他高攀。唐昱哂笑。不說別的,這幾年,自己還經常仗著申屠坤的縱容天天甩臉色、使脾氣,別人厭了也是正常,此時擺脫他正是恰好時候吧。

自以為找到原因的唐昱心裡一陣陣難受。

“好了,現在我宣佈,本次新晉內門弟子比試——”

“咳咳。”低沉威嚴的輕咳憑空響起,在這寬闊的廣場上迴盪。

唐昱一愣,繼而巨大驚喜湧上心頭,他急忙抬頭循聲望去。

身著一襲繡金寬袖黑袍,頭頂大鵬展翅恨天低雕白玉冠,腰佩躍魚出水鏤空環佩,腳踏金絲祥雲黑履靴,看起來好不威風的申屠坤踏著虛空,袖口袍角翻飛,翩然落在東邊看臺上。

唐昱:……好騷包……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key's、窩鎝丗堺伱吥箽的地雷~

感謝愛我就請被我攻、窩鎝丗堺伱吥箽、在下白連、黑色的曼陀羅、無名、loveflish、默、kong、牙和刀的營養液~

(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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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你以為你的皮囊是什麼絕色姿容?換了芯子還有什麼看頭的?你這是哪來的亂七八糟的想法?

糖糖:哦,最近沉迷言情小黃文《系統說我是女配》,被洗腦了。(by山竹好吃)

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