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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夏

這邊源氏家主與刀劍其樂融融,另一邊的三條家與粟田口家眾刀劍則是面色凝重的相覷而立。

同是受到審神者迫害的刀劍,看著鯰尾骨斜樘辶凵嘶貢簧笊裾咔恐瞥穌鰨儐氳階約翰喚霰恢斡貢皇頭拋雜桑趙氯灘蛔厥卓戳訟侶嫖氯岬睦倒狻

“藥研君,感覺怎麼樣?”見短刀脅差緩過神站了起來,三日月開口詢問著領頭的黑髮少年。

“三日月殿下,小狐丸殿下,感謝您剛剛手下留情。”身著黑色軍裝制服的少年先是正容道謝,隨即才回答道:“多虧那位大人的陣法,審神者對我們的控制似乎被隔絕了。”

說著,藥研回頭看了下鯰尾骨猩砩系納撕郟壑辛髀凍齔構塹暮摶猓骸安還灰鼗乖冢頤薔突故鞘粲諫笊裾叩吶汀c揮興牧榱k秩耄綹緱塹納嘶故俏薹ㄈ!

三日月看著少年模樣的付喪神痛苦顫抖的身體,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藥研水色金眸的長兄決絕的面容,閉上眼長嘆出聲。

粟田口家在本丸的開端其實很好。

由於審神者夏的靈力天賦極高,加上家族背景深厚,時之政府特意將歷史溯行軍最常襲擊的戰國時期交予夏,同時無視了六人隊的限制,派遣了人口眾多的粟田口家眾刀劍支援夏。

一期一振,鳴狐,鯰尾,骨校揭埃疤錚瘢遙鍰錚寤9耍┒啵。筇伲排ǎ褂幸┭孝佟

以少年形態為主的短刀與脅差付喪神大多也保持了孩子般天真稚嫩的心性,很快便喜歡上了年輕的審神者,歡快的簇擁在少女身邊。而樣貌出眾、溫柔體貼的一期一振更是贏得了少女審神者的歡心。一切的發展有如童話故事一般。

只是王子與公主並沒有從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一期一振拒絕了夏。

體貼的藍髮青年原本擔心審神者會尷尬,誰知第二天少女一如往常的帶著精緻的妝容出現在一期一振面前。一期一振送了口氣。但是當天傍晚,亂不見了。

心急如焚的粟田口長兄搜尋遍了整個本丸,最後在春不懷好意的建議下,遲疑的來到夏的寢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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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是逢魔時刻,走廊外的天空一片不詳的血色。一期一振忐忑的推開格子門。屋內的夏穿著繁複華麗的桃色十二單正坐於中央,鴉羽般黑色的長髮鋪滿地面。見到一期一振,少女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如血般鮮豔的嘴唇緩緩張開。

“一期哥。”

“姬君,慌忙打擾,不勝惶恐。”一期一振按捺心中不安行禮,目光轉移間卻忽然停滯在夏的手邊。

少女手邊是一束淺棕色的長髮,上面還帶著一期一振早上親手紮上的紅色緞帶。

那是亂的頭髮。

一期一振的聲音卡在喉嚨中。

“一期哥?怎麼了?”少女疑惑的看著一期一振,臉上滿是關切。

“不...我沒事...”一期一振難以置信的看著審神者,臉上滿是震驚與驚恐,語帶顫抖的說道:“請容我失禮,先行告退。”

“等等,”夏彷彿沒有看出一期一振的異常,在一期一振走到門口時忽然出聲叫住青年,雪腮飛紅、臉帶羞澀的開口道:“一期哥,我喜歡你。”

一期一振聽著少女與昨日如出一轍的表白,手指狠狠抓住格子門的邊框。

良久,水色短髮的青年回過頭,臉上掛著夏最喜愛的笑容。

“這是我的榮幸,姬君。”

看著少女臉上綻放出的笑容,太刀付喪神一步步走回室內。格子門緩緩關上,青年的身影消失在房間內,彷彿被黑暗吞噬般。

平靜的走廊上,只剩下門扇上深深的指痕。

一期一振和審神者夏在一起了。

亂的失蹤,政府只是派了一位調查員瞭解情況,之後便敷衍的以被時空亂流卷走作為結果。

從此亂的名字變為禁忌。

如五虎退、前田、平野等年紀小的短刀們尚不理解亂刃的兄弟去了哪裡,但幾位更成熟的少年付喪神卻都明白了這份諱莫如深背後的惡意。

短刀們有意識的遠離了夏。

少女倒也不在意。

實際上,夏原本就對小孩子沒有好感,況且短刀脅差在對敵上有天生的弱勢,讓心高氣傲的夏難以容忍。之前是為了博得一期一振的喜愛,夏才對少年付喪神們笑臉相迎。而今不用偽裝,少女審神者的態度自然越來越差。

下一個消失的是秋田。

粉色捲髮的少年在眾多藤四郎短刀中算是極為普通,平時也總是默默的站在角落。但是平日總是沒有存在感的少年,卻在五虎退背後受敵時毅然擋在了兄弟身前。

秋田重傷。

戰場另一邊安全的結界內,一期一振跪在夏面前懇請出陣。

“不可以啊,”少女微微皺眉,似乎在困惑戀人為何會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戰場無情,我怎麼能讓一期哥涉險。”

秋田消失的時候,一期一振正對著少年的臉龐。

看著弟弟逐漸渙散的目光,太刀青年聲嘶力竭的捶打著困住自己的櫻色結界,鮮紅的血液將潔白的手套浸染成了妖豔的紅。

回到本丸後的一期一振捧著秋田的碎片,沒有理會身後審神者的呼喚,徑自走到粉發少年最喜歡的樹蔭下,親手將弟弟埋藏。

然而第二天,強打精神侍奉審神者的青年絕望的在屋內看到了博多的碎片。

“一期哥昨天怎麼不理我啊?”背後忽然傳來夏的聲音,少女嬌俏的挽上青年的臂膀,隨即撒嬌般的說道:“你這麼冷淡我可是會生氣的。”

粟田口的悲劇愈演愈烈。待到最後,一期一振稍有不順從,夏便會用短刀威脅青年。藍髮青年為了弟弟的安全,乖順的像一具傀儡娃娃,主人讓笑便笑,主人讓哭便哭。但是粟田口的數量仍然驟減,最後只剩下戰力最高的兩振脅差鯰尾骨校墒斕囊┭瀉鴕恢北黃淥值鼙;さ奈寤9恕

就在一期一振絕望的不知是應該自盡以停止審神者對愛慕為名迫害短刀,還是堅持下去保護僅存的弟弟時,髭切膝丸被時之政府召喚了出來。

源氏雙刀最初是為了增添審神者春在平安時代的戰力而召喚出來的。

但在與春建立契約前,夏憑藉家中關係率先見到了源氏的重寶。夏對髭切一見鍾情。

一期一振敏銳的發覺夏的心意,隨即在一次出征時刻意重傷。回到手入室,一期一振感受到夏遲疑的動作,心中忍不住嘲諷,面上卻做出一片深情。看著一期一振痛苦的表情,夏曾經的愛戀終於被喚醒。一期一振成功讓審神者發下善待弟弟的誓言,終於解脫的離開他痛恨的本丸。

被留下來的藥研等人自然恨極審神者。

只是礙於時之政府的束縛,刀劍不能傷害,不能背叛。即使被虐待被苛責,刀劍付喪神也必須為審神者戰鬥到最後一刻。

由於主要戰鬥力的缺失,夏如願以償的得到髭切與膝丸。

源氏雙刀到來的初夜,少女便故技重施的將膝丸□□,並在膝丸身上種下咒,用來挾制髭切。

藥研不願源氏落入粟田口一般的境地,暗中將過去的事情講與髭切。

髭切聽了藥研的話,對著審神者做出一副佔有慾很強的戀人姿態,彷彿不在意弟弟和粟田口剩下的刀劍,只看重審神者一人。髭切的態度果然讓夏更是痴迷,逐漸放鬆了對金髮付喪神的警惕。髭切便暗中照看膝丸,同時不著痕跡的幫助藥研一行。

噩夢一直持續到賴光的到來。

看著結界內掩面啜泣的夏,藥研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如今賴光雖然憑藉與髭切的羈絆,強行破除了夏與髭切間的主僕契約,然而膝丸、藥研等人仍被時之政府的御守控制,歸屬者仍然是夏。

因此儘管少女已經被封印靈力,藥研還是不能上前為兄弟復仇。

三日月看著黑髮少年肅穆的側顏,心中忍不住惻隱。小狐丸則是更直接的拔刀向著夏走去。

“你們過來做什麼?不要過來!你們是傷害不了我的!”

看到小狐丸不斷靠近,夏不斷尖叫的後退。已經脫離御守束縛的小狐丸自然不在乎夏的掙扎,大跨步的走進五芒星陣,血色的雙眼像見到獵物般微微張大。

“啊啊,正好小狐也很好奇自己是否能傷到你,”白髮的付喪神漫不經心的舉刀挑起夏的下頜,臉上浮現出殘忍的笑意,“不如我們一起來試一下吧。”

聽到背後尖利的哭喊聲,賴光皺著眉回首望去。

五芒星陣中,審神者夏不復原本趾高氣昂的姿態,鬢髮慌亂、衣袖盡髒的在地上狼狽爬行。跟在夏身後的是小狐丸。白髮付喪神如同逗弄獵物的狐狸一般懶洋洋的跟著夏,時不時揮刀斬出一道傷口,然後看著獵物無助的掙扎。

付喪神的刀刃、衣襟和臉頰上都沾上了嫣紅的血點,感受到賴光的實現,小狐丸回眸一笑。染血的臉龐顯現出詭異的美感。

夏順著小狐丸的目光追去,正看到賴光身側的髭切。

“髭切大人!求求你,救我!快救我!”

少女彷彿看到救星般大聲呼救。髭切卻只是專注的看著賴光的側臉,彷彿什麼也沒有聽見。

“糟糕,看來你的髭切大人也不要你了啊。”小狐丸笑著說出殘酷的話語,“真可憐,不如讓我來結束你可悲的命運吧。”

“不,我才不可憐!”似乎被小狐丸的話刺激到,夏忽然瘋狂的掙扎起來,“我是百年一見的天才,你們都應該羨慕我,愛戴我!我才不可憐!”

隨著少女的嘶吼,夏手邊用來顯示膝丸影像的銅鏡忽然發出奪目的光芒。

一位黑衣男子忽然從銅鏡中浮現。

夏的臉色慘白,嘴裡虛弱的喃喃道。

“哥哥...”

新出現的男人看起來不到而立,穿著印有銀絲暗紋的黑色直衣,面容英俊,眉眼間與夏有些許類似。

聽到夏的呼喚,男人垂眼看了下地上狼狽不堪的少女,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笑容。

“真沒用,”說著男人拾起落在地面的銅鏡,“難得還將雲外鏡借予你。2”

隨著男人的話音,精緻的銅鏡忽然飄出白色的煙霧。煙霧散去,一位杏色長髮的女妖出現在賴光一眾面前,恭敬的行禮道。

“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