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還真是笑話了，各位，我們大人的外祖顧家，可是從來就只有一個正夫人，哪裡有的小妾扶正的外祖母？
笑話死人了，只要是個明白人都知道，這妾室不過是個玩意兒，提腳就能賣的東西，是哪個不長眼的，這麼騙世人呢，還妾扶正，這根本就沒有這種事兒，我問你們，你說扶正就扶正了，那麼請問有我們大人外祖母的孃家的同意書嗎？
有扶正的官府手續嗎？還有顧家族人的同意書嗎？你拿出來，我們就信，只要你有這三份，那麼剛才我這一巴掌算是打錯了！
我磕頭謝罪，隨便你們怎麼處置！可是你要是拿不出來，那就是亂認親戚，我還就是打得，竟然讓我們大人認一個隨便就能賣的玩意兒當外祖母，我不打你打誰？”
因為有意讓人聽到，所以這林家這邊還為了一撥人，這些人都點頭說道：“是啊，哪裡有妾室還想當人家的外祖的？這要是這樣也可以，那誰還敢納妾啊，奴才都能當長輩了，這也太不像話了！”
“我怎麼聽說咱們大人的外祖家是聞家呢？林夫人不是聞家的姑娘嗎？”
“噓，林夫人是聞家的姑娘，可是咱們大人是原來的夫人生的，現在的林夫人是續絃，林指揮使的原配好像就是姓顧。”
“這麼說，這些人真的是林大人的外祖家了？”有人問道。
“那年紀小的一對夫妻估計是林大人的舅舅和舅母，那老的，就是那個什麼妾室，我可是聽說了，原來這個妾室是個狐媚子，使了手段，把人家正房夫人給害死了，這正房夫人就是咱們林大人的親外祖母呢，這個妾室就有狐媚著那顧老爺子把她給扶正了，不過這扶正的手續一點兒也不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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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麼說，這女人還是個小妾了？”
“可不是？手續不齊，沒有那三個文書，就是說的好聽一些了，也是，顧老爺子人家就認她一個，家裡的人可不就跟著叫太太了？其實啊，還是個小老婆！
不過人家自己可不覺得，以為穿上了龍袍就是太子了，其實還是個土鱉呢。到咱們大人這裡充外祖母了，可是咱們林大人是什麼人那，哪裡就被他們這麼矇騙著？
這不，人家的丫鬟都過來抱不平了，我看打的活該，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年輕的時候害人家大老婆，到老了，還想著用長輩的身份去壓人間愛的外孫，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由得了她嗎？”
“就是，咱們這邊有今天，可都是林大人的功勞，這老女人真是膽大包天，敢亂認親戚！”
這些人的話，一個個的都進入了吳氏的耳朵裡，她氣得發顫，刑氏聽了也臉色不好，不過心裡也有些竊喜，這些年被這老女人給壓著，現在終於有人給出了一口氣了。
微風和大風自然把刑氏的表情看在了眼裡，心裡不由的佩服起少奶奶，果然是一眼就看穿了。
這些說閒話看熱鬧的大部分可都是她們找來的人，目的就是讓這個吳氏知道自己的身份，別總覺得是大人的外祖母就擺著一副老封君的樣子，在他們大人和奶奶的眼裡，她什麼都不是！
眼看著這吳氏氣得要昏過去了，就對那刑氏說道：“顧太太，我們少奶奶有請呢。”至於進不進，那就是這刑氏的事兒了。
刑氏想著，老妖婆平時再囂張，到這個時候還不是上不得檯面？還不是得自己出面？
“姑娘，請帶路！”刑氏對微風點點頭，“相公，我先進去看看外甥，你要不帶著姨娘會客棧？這天兒可冷著呢，在這外面可受不住。”也不叫娘了，直接改成了姨娘，把吳氏又氣得想要吐血了。
顧衡是看看老孃又看看自己的妻子，最後說道：“那我先陪著娘回去了。你進去好好和外甥媳婦說說話。”
大風聽了暗自嘲笑，看來什麼也比不上自己能得到的好處重要，這老孃都被人擠兌成這樣，還被人扇了一嘴巴子了，這位舅老爺竟然是沒有作為，還這幅嘴臉！
這個吳氏可真是可悲啊，連兒子和兒媳婦都不會安慰她一下，任由她被人這麼糟踐！
但是她大風可不是心疼這個吳氏，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種什麼因結什麼果。
這一點還是少的呢。
刑氏在丫鬟的帶領下，過了二門，進了這林府，見這地方雖然不大，可是卻歸置的很是舒服，且冬天裡還有那常青松長在院子裡。
“少奶奶，舅太太到了。”丫鬟把門簾開啟，請這刑氏進去了，刑氏就看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婦，穿著銀紅色的小襖，帶著如意吉祥釵，一雙柔柔的眼睛正朝她這邊看過來。
刑氏不由得就低下了頭，就聽到前面一個脆生生的聲音說道：“你是舅太太吧，我這裡年輕，好多親戚都沒有見過，不知道是你來了。來人，請舅太太坐下。”
立刻就有人給她引到了一個放著棉坐墊的椅子上，“稻香，給舅太太上茶。”
刑氏有些縮手縮腳的，本來滿腔的話都不知道如何說起。
李思雨倒是開口了，“舅太太這次過來，是準備過來看看我們的？還是有別的事兒？”
刑氏猶豫了片刻，說道：“就是過來看看外甥和外甥媳婦，聽說外甥娶親了，我們當時沒有人告訴我們，所以就沒有趕到，現在知道了，所以來看看。”
這倒是說的好聽，如果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那麼為什麼不帶著禮金上門？就是不是禮金，也可以是別的恭喜新婚的東西，可是這上門的可是空著手的。
當然，他們家也不在乎這點子東西，但是這心意是重要的，哪怕她家沒有錢，送一籃子雞蛋都可以。都比這空手而來還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要好的多。
李思雨笑道：“那舅太太現在也看到了，我和夫君都很好呢。”李思雨喝著茶。也不說話了。
刑氏就有些慌了，這可不能這樣，她還有話沒有說呢，這次過來的目的沒有達到，這好不容易能進門了，可不能空手而歸。
“除了恭喜外甥新婚以外，還有些事兒。”刑氏牙一咬，說道：“實在是現在生計艱難，我和你
舅舅他們現在都是快要過不下去了，所以還望外甥媳婦能幫我們一幫。”
“哦？舅太太要我們怎麼辦？如果是需要錢，我是可以拿出幾兩銀子來，多的也沒有，畢竟夫君現在也只有俸祿，這邊也是才開墾出來。”李思雨說道。
那能管多久？刑氏可不是想要幾兩銀子就打發了，就說道：“你舅舅他也讀了十來年的書，也有些本事，我想的是，您看外甥這邊有沒有合適的差事能讓你舅舅去做？好歹有個營生，這樣也好過下去。”
這是想要投奔他們了！李思雨想了想說道：“這個倒是不難，只是舅太太也知道，夫君，還有我公公，心裡都有心結，這要是心結不解，那就不好辦了。”
心結？刑氏一下子就明白了，不就是那老妖婆嗎？真是每次都是她壞事兒，怎麼沒有趕緊去死呢？
要不是這老妖婆，說不定人家姑爺那邊都認了自己一家子，她和丈夫還有孩子們也不會現在過著這樣的日子，肯定也是使奴使婢的，聽說衛所那邊，就有幾房林家的人去投奔姑爺人，人家現在可是過的好的不得了！
都是這老妖婆！害得他們成了現在這樣！刑氏立刻說道：“不知道外甥媳婦想要怎麼辦呢？”
“這可不是我想怎麼辦，這是舅太太的家務事，我們可插不了手。”李思雨淡淡的說道。
“舅太太這裡我就不留著吃飯了，稻香，送舅太太回去。”最後李思雨說道。
刑氏心事重重的回去了，吳氏已經被顧衡給哄著睡下來了，他急忙問刑氏，“你進去說的怎麼樣了？有沒有說通？”他也是急啊，這再住下去，都沒有錢付房費了。
“你把門關上，別讓人聽見了。”刑氏說道。
顧衡聽了刑氏的話，說道：“那什麼意思？是想著要我不要了我娘？那怎麼可以？”
“也不是那個話，他們心氣不順，總得讓他們出口氣吧，以前姨娘把人弄得也太狠了，這不給個交代是不成的。我不管，你現在還有妻子兒女呢，你總不能讓他們都喝西北風吧，這麼好的機會，你以為人家憑什麼就給你這個好差事？
就憑以前的那些事兒？冤有頭債有主，我說，人家自己手裡要人有人，要錢有錢，想怎麼對付姨娘不都不是問題，可是為什麼不動手？不就是因為要給我們一個機會嗎？
說起來，咱們也是他們的舅舅和舅母，姨娘再好，說起來是扶正了，可是真的是那樣嗎？已經這麼多年把她當親孃當婆婆伺候了，也是享夠了福氣了！難道還要因為她，讓我們的孩子也過不上好日子嗎？你可是當爹的人，不是只當兒子的！她都活了這麼多歲數了，也夠了！”
顧衡低聲說道：“你不會是想要害我，我姨娘吧。”他也不敢叫娘了！
“怎麼是害呢，把她送到哪個廟裡，為自己做的事兒也為兒孫積福，這不是很好嗎？”刑氏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很好！
“好啊，你這個惡毒的婆娘，你想害死婆婆！衡兒，這婆娘這樣對你娘，你給我把她給休了！”吳氏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把兩個人嚇了一跳。
“娘，姨娘，你不是睡著了嗎？”顧衡哆哆嗦嗦的說道。
“哼，我要是不過來聽，還不知道你的好媳婦竟然想要那樣對付我呢。衡兒，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娘，就把這個女人給我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