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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壞事情?”少年王權者眉眼彎彎, 眼底卻不帶絲毫笑意。
“御槌高志君?”
兔子面具下的男人頓了頓, 在少年王權者嚴厲的目光中站直了身體。
“我沒有哦,您這樣說還真是讓人傷心呢。”他試圖用一種輕鬆的語調緩解這過於緊繃的氣氛, 抬眼看到的卻還是繃著一張小臉的王權者。
覆蓋在面具下的面容突然嘆了口氣。
御槌高志上前一步微微彎起膝蓋,讓自己能夠與王權者平視。
“沒關係的。”他聽見自己帶著安撫意味的語氣,幾乎忍不住伸出手放在王權者頭頂揉揉捏捏, “不論我接下來做什麼,總是為了您的。”
綱吉慢吞吞地眨了眨眼。
“是這樣嗎?”他似乎是在詢問。
御槌高志直視著自己的王, 灰色的眼眸中絲毫不帶任何閃爍,“事實如此。”
方才一瞬間彷彿都炸起毛來的王權者被這句話輕而易舉地安撫,連帶著目光都溫和了不少。
御槌高志依舊看著他的王, 良久,王露出一個笑。
“不——行。”
看著彷彿受到驚嚇一般的御槌高志,綱吉好心情地彎起眉眼來。
“我說,不——行——,taka醬你聽清了嗎?”
御槌高志緩緩直起身,下意識機械地回答,“是。”
雖然御槌高志成立專門的部門來研究的請求被綱吉打了回去, 但並不能改變一個事實。
也就是日本東部地區的權外者越來越多的現狀。
按照阿道夫·k·威茲曼的理論, 權外者實際上是並沒有成為王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而言, 權外者的力量來源於王權者與氏族們的來源是相同的。
這也是黃金之王一貫的職責——從發掘石板引發力量到迄今為止的時間段中, 一直是由精通陰陽術又身負超人之力量的黃金之王對石板進行封印與抑制,
封印的環節早已由國常路大覺佈置,在石板之上附以元素迴圈的術式以抑制石板的力量, 再加上王之力,幾乎能夠輕而易舉地將石板的力量抑制在日本東部的範圍之內。
但這也只是此前了。
綱吉雙手搭在身前撐住腦袋,一動不動地盯著遞到手中的報告書以及日本範圍內近三個月的權外者相關事件的分佈圖。
這些檔案簡單而明了地將最近的權外者事件做了一個分佈圖以及分析,明晃晃地告訴王權者最近以來權外者的範圍已經有了擴散的趨勢,如果按照現在的進度繼續下去的話,大概不久之後整個日本範圍內都會出現權外者覺醒的現象。
這絕不是沢田綱吉願意看到的東西。
力量代表著不安定,突然出現的力量則代表著騷亂的產生。
事實上,在已有的案件當中,並不缺乏因為超人之力量的獲得而充分膨脹並憑藉著這份力量作亂的權外者,更有將權外者聚集起來的小型組織每隔一段時間便出來興風作亂一段時間。
也是在王權者們鎮守者的日本東部,更有青之氏族與黃金氏族全天候對力量進行檢測才能夠制止,但一旦權外者的人數增多範圍擴大,按照現在的王權者的數量與勢力定然會出現越來越多的疏漏。
綱吉撐著臉,腮幫子像是金魚那樣鼓了起來。
按照這個進度,就算他拒絕了御槌高志建立研究所的提議,也必然會抽出一支力量對此進行研究。
唔,微妙地有些不愉快呢。
金魚綱吉吐著氣,直到將嘴裡的氣都吐完之後才鬆開手趴下去。
他伸出一隻手,守候在一邊的兔子君適時地遞上一疊餅乾,綱吉閉著眼隨便抓了幾個塞進嘴裡,默默地思考著對策。
於是良久後,看上去像是睡著一樣的黃金之王啪地一聲站了起來。
他再次來到了石板所在的房間。
這一次沒有多餘的寒暄,亦沒有不合時宜的說笑,王權者沉默地踏入房間沉默地蹲下,如同以往到來此處之時一般將手放上石板。
“是這樣的嗎……?”
許久之後,他輕聲說道。
但即使如此,少年王權者也沒有離開的意圖。
反倒是他手下的石板,在聽聞到這句話之後身上金色的光芒急切地流動了起來,彷彿在激動地說些什麼又彷彿在辯駁。
綱吉垂下眼,安撫地拍了拍石板。
這實際上是一副極怪異的畫面,帶著金色面具的少年被如同古老華族一般精緻而繁複的衣物包裹,因為蹲下的這一姿態而顯得像是小小的一團。
他露出的小小一截下巴還彷彿帶著孩童特有的稚嫩——甚至有一些嬰兒肥,可他的面容是嚴肅的,拍拍手下的石板的動作彷彿一位和藹的兄長在寬撫著不知事的幼弟。
在輕輕拍了拍石板過後綱吉站起身來,因為蹲的太久以至於一時甚至有些搖晃。
他走出石板之間,在外等候了一個夜晚的兔子拔蘿蔔一樣將王權者拔了起來。
綱吉也不掙扎,仍由氏族維持著這個姿勢將自己帶上房間。
屬於王權者的那層房間的走廊是大片大片的落地窗,雖然喜好古老的日式風格但在頂樓的設計上總是這種全視野讓人更加喜愛。綱吉側過頭,在橙色的光芒之中眯起了眼。
“已經到早上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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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那一日的王權者穿的過於單薄又在冰冷的石板之間過了一個晚上吧,第二天回到家中的時候,綱吉意料之外地發起了燒。
他被奈奈媽媽塞進被子叼了根溫度計,許久沒有見過兒子高燒的母親忙忙碌碌地在房間內奔波,反倒是高燒的本人沒有任何反應。
理論上王權者這種生物是不那麼容易生病的,或者說,在成為王之後王權者這種生物本來就已經超越了人類這一範疇,因此會在人類身上發生的病痛幾乎不可能發生在王權者的身上。
王權者們只要背負著王的力量直到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落下的那天就好了。
綱吉眯起眼,隨手摸到一個軟趴趴的枕頭王朝這樣說著的前任青之王扔了過去。
“呀咧呀咧真是無情啊,”捧著熱茶的前任王權者如此說著,微微偏過頭讓枕頭越過自己打到身後的牆上。
綱吉哼了聲,因為正在生病期間這聲哼唧比意外軟糯了無數倍。
羽張迅輕輕啜了口茶,看向綱吉的時候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狐狸面孔。
“老師我可是特地來看望生病請假的同學,沒想到得到的竟然就是這種回報……這可真是太讓人傷心了啊。”
綱吉給了可歌可泣的老師一個冷漠的笑。
羽張迅卻只是笑了笑。
“不過看到你沒事還真是太好了,”他虛假地說道,從身側拿上來一沓作業,“畢竟要是病的太重,這邊的作業就沒人做了呢。”
魔鬼!這個人是魔鬼!
魔鬼羽張迅慢吞吞地喝著茶,與綱吉隨意地寒暄了幾句,在綱吉從病床上暴起打人的前一刻踩著點道別。
“嘛,看在我們的師生之情的份上稍微提醒你一句。如果有需要曾經的話,scepter4大概還是能當一把趁手的劍哦。”
聞言綱吉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您這算是毛遂自薦?”
羽張迅卻搖了搖頭,“現在的scepter4與我可沒有關係。這只不過算是老師給不可愛的死腦筋的學生的一點提醒罷了。”
羽張迅大概是踩著時間走的,在男人離開不到十分鐘後,山本獄寺等少年們便來上門拜訪了。
少年們對於前兩天還活蹦亂跳一個不小心就高燒的友人表示了十足的擔憂,甚至走在最後的古裡炎真透來的眼神讓綱吉覺得自己似乎命不久矣。
他好笑地與友人們打鬧了幾句,或許是看出了綱吉的疲倦,少年們並未過久停留,在確定了友人無礙過後便乖巧地離去。
綱吉的耳邊終於安靜了下來。
或許是與友人們的笑鬧實在是過於消耗精力,少年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
然後第二天醒來就發現自己被送進了並盛醫院,身邊還趴著一個一看就是在陪床的沢田家光。
綱吉茫然地眨了眨眼,嗓子乾啞到即將爆炸,鼻子也堵到了一塊,連呼吸都要依靠嘴才能順利一些。
他張著嘴像是朝天放的魚頭一樣呼吸了半天過後終於好了些,一隻手掛著水,另一只手還沒動就將趴在一邊的沢田家光驚醒。
“喲阿綱!”沢田家光呲出大白牙,“早上好啊。”
綱吉慢吞吞地眨了眨眼,將要說出的話被急急忙忙唸叨著什麼粥啦藥啦什麼的的沢田家光給堵了回去。
當少年還有些茫然之際,他頭邊突然沉下去一塊。
“你可是把奈奈媽媽和家光嚇壞了呢,”穿著黑西裝帶著黑帽子的家庭教師先生站在他的枕頭上,見綱吉看過去壓了壓自己的帽子,“ciaos~阿綱。”
綱吉慢半拍地反應了半天,對著家庭教師露出一個笑來。
“來的正好,reborn,我正好有個疑問需要你來解釋。”少年首領頓了頓,才繼續說道,“reborn你知道死氣之炎……到底是什麼嗎?”
reborn摸了摸帽子上的列恩,發出一聲嗤笑,“這種基礎中的基礎還需要我的教導嗎?”
他冷哼著,話語間卻沒有特意表現出來的這種冷厲。
“死氣之炎是人體的生命力量。”
家庭教師先生如此為他的學生解釋道。
綱吉唔了一聲,露出恍然大悟一般的神色。
“原來如此。”
他點著頭,一副彷彿知道了什麼世界頂級的知識一般的神色讓reborn摸著列恩的手蠢蠢欲動。
世界第一的殺手恍然間有一股被戲弄的惱怒,看在自己的不肖弟子還在病中心軟地放過了對方,只是踩著綱吉的腦袋去了另一邊的櫃檯。
“嘛,既然你看起來中氣十足,那之後的事也方便一些了。”
reborn站在床頭櫃上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看著綱吉,彎起的嘴角放在這個情景下怎麼看怎麼有問題。
綱吉皺了皺鼻子。
“艾莉亞——基里奧內羅家族的首領、同時也是我們彩虹之子的大空即將到達日本,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會代表彭格列接待她哦。”
家庭教師先生露出一個相當、相當鬼畜的笑,只差直接拔槍來威脅自己不成器的弟子,“彭格列與基里奧內羅一直是關係十分要好的同盟,如果這次接待失敗的話……從下週開始彭格列義大利部分的事務也都要交給阿綱你了哦~”
作者有話要說: 維持微笑的綱吉(表情逐漸失色):啊啊啊魔鬼!!reborn是魔鬼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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