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嗯？
說什麼話題呢？扯偏了吧兄弟！
傅庚忻盯著宋嘉庚, 眼裡閃過一絲納悶。
“你再說一遍。”
他這麼要求。
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宋嘉庚沒在怕的。
“我說，你親我一下。”宋嘉庚手裡還轉著那道具的激光槍，提溜提溜帥得很，“我上次親你，你不是說什麼，影響不好嗎？那你親我一下, 這樣，咱倆就平了。那就沒什麼好不好的了。你說對不對？”
宋嘉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
不過對著小傅, 也不必把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想明白。
畢竟那是小傅麼！有什麼說什麼, 有什麼做什麼就行了, 又不是外人！
所以他沒再想，想這麼說, 就這麼說了。
舉例子說人設遊離，舉到小傅身上，舉到親吻上，也沒有半點兒尷尬、僵硬、不自在。
不就是親一下嗎！
他從小傅的喉結，看到小傅的眼睫毛。
親一下……就是很好的事情。
他腦袋裡面很是直白坦率的想。
“歪理。”小傅不同意, 他蹙眉，這麼說。
宋嘉庚手裡的槍沒有放下。他看著傅庚忻, 盯著人家的眼睛, 兩步上前，湊到人家面前。
“什麼歪理？”他問。
問的時候，臉貼得人家很近很近。
他一貼近, 呼氣離小傅也近，帶著他身上的味道和熱度，全部撲面而來，有些燙人。
傅庚忻有些不自在，沒說話，只是偏著身子躲過去他。
宋嘉庚湊近，小傅一躲，他就往小傅側身的方向去追著小傅，又問：“什麼歪理？”
小傅再躲回原先的方向，他就追回去，復讀機一樣非要個答案：“什麼歪理？”
傅庚忻不躲了，他倆這時候離得太近，鼻尖睫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你要煩死我了。”小傅眉頭擰著，站在那裡，“你怎麼這麼吵。”
“嘿，哎嘿！”宋嘉庚湊在他面前。
左邊偏頭的時候嘿一聲，右邊偏頭的時候哎嘿一聲，像是拿起一塊毯子邊邊兒遮住自己，捉迷藏逗孩子似的，一個勁兒的鬧騰。
半刻也沒消停。
“你親一下唄？你看，上次我都親你了，你不親親我，你多吃虧啊？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喔，是兄弟喔！兩肋插刀！你是我的肋骨！我怎麼捨得讓你吃虧，對不對？來，你親！你使勁親！”
宋嘉庚拿手指背蹭了蹭自己的臉：“我皮膚超好，滑溜溜，你試試看？保證你不吃虧！”
“……”
小傅手裡剛剛撿起來的道具槍就沒放下，這時候直接順手舉起來，抵在了面前宋嘉庚的腰側。
“起開！”他說。好像是有些不耐煩，可勁兒卻沒使多大。
沒有使勁就不會痛，可是不痛，卻有一點兒癢。
“嘶——嘿。”宋嘉庚往後一竄。
“癢癢。”他抱怨。揉了揉腰側，又轉了轉手裡的槍。
宋嘉庚撤開之後，小傅就呼吸順暢多了，還抬眼看他：“還是槍對男人最管用。”
宋嘉庚一聽，道具槍抬起來，舉到離小傅太陽穴很近的地方。
笑嘻嘻的：“嗯？”
意思很明顯。
不是說槍對男人管用嗎？
我這也有槍，你也是男人。
——管用？
小傅從他手裡把道具槍奪過來。
宋嘉庚沒用多大的力氣，輕易的就被他搶到了手。反手一換，小傅手一抬，把兩把槍握到一隻手裡。另一只手順著奪槍的姿勢，被宋嘉庚抓住了指尖。
“哎呀。”宋嘉庚在那裡假模假樣的驚呼，“怎麼辦啊，我沒有槍了，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了，我好危險。”
傅庚忻覷他一眼。
宋嘉庚很是入戲的帶著幾分驚慌的神色，只是眼底是戲謔的情緒，傅庚忻一眼就瞧見了。
“……”他想說別演戲、你夠了、快滾開，可話到了嘴邊，說出來的還是，“那我保護你不就好了。”
宋嘉庚感覺到，他抓著的小傅的手，悄悄的也用了力氣，抓住了他的。
他在感覺到那股力氣的一瞬間，心臟的跳動剎那間快了幾分。
好像吧，心裡面一直住著一隻水獺，平日裡它吃吃喝喝沒什麼反應，都是懶懶散散的，平靜無波，動都不動。
可剛剛，那水獺正倒立著，用腦殼在蹦來蹦去，動作幅度超大。
他是這麼一個感覺。
宋嘉庚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又看了看小傅，把他倆交纏的手遞到小傅面前。
他的意思是讓小傅鬆手，接著再排戲或者幹些什麼，總不能手一直握著吧？
可他這麼把手往小傅面前一遞。
傅庚忻那聰明的小腦瓜不知道是短路的還是怎麼的，看著面前交握的手，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正是宋嘉庚的指尖。
他頓了一下。
似乎思考了一下，又似乎沒有。
微微低頭，把一個很輕很輕的吻，印在了宋嘉庚的指尖上。
他吻在他的指尖上。
輕輕柔柔。
安靜的、平和的。
他的唇是帶著一絲涼意的，可呼吸是熱的。宋嘉庚體熱，連指尖也有些溫熱暖暖的。
宋嘉庚站在原地，看著小傅低頭，指尖被呼氣弄得癢癢的，又觸到一點兒涼。腦子有些宕機。
這時候，只察覺到他印上來的唇，軟乎乎，輕飄飄，像什麼？什麼都不像，可就是很可愛的。
“……”他張了張嘴，那些本準備好的，等著小傅親完就說出口的俏皮話，被這一記印在指尖上的吻，徹底統統都打了回去。
傅庚忻印了一下，就抬頭。
“行了，就像你說的，這下子我們算是平了。算是兩清了。”小傅這麼解釋。
宋嘉庚心裡的軟乎乎輕飄飄一滯，他不喜歡這樣的話。
他不覺得他和小傅之間，需要用到兩清這樣的字眼。
於是在傅庚忻親完，不知道為什麼開始低頭擺弄道具槍的時候，宋嘉庚一步邁到小傅身邊，吧唧一口就啾在了小傅臉上。
超大聲。
給小傅親得一激靈。
傅某人真實的差點兒跳起來。
“宋嘉庚？！”
就收穫了一隻帶著震驚和有些生氣氣的傅某人。
“你不是說兩清嗎？”宋嘉庚心情很好的去拿零食吃，“來來來，親回來，快快快啊，你不是要兩清嗎？”
“……我的意思是公平。”
小傅有些憋屈：“你剛剛這麼說的。”
他捂著自己的臉頰：“……你剛剛說的什麼吃虧不吃虧的歪理。十秒鐘之前還是我倆都不吃虧、公平、兩清，現在你又親上來幹嘛？”
“那怎麼辦，我又吃虧了。”
宋嘉庚一副懊惱的表情，故意道：“要不你再親回來嗎？”
小傅心道：誰吃虧啊。
他不糾結誰吃虧不吃虧的問題了，看了看宋嘉庚，把手放下去：“你這個……”
好像是想罵人，沒罵出來。
低頭吃糖去了。
——酒會回來的那晚為什麼親小傅？
——為什麼親完還執著讓小傅親回來？
——為什麼小傅都親回來了，自己還再親回去？
宋嘉庚腦海裡閃過這些疑問，
可莫得答案。
就不想了。
親就親唄，親小傅，被小傅親，有什麼的啊？根本不算什麼嘛！
他想著想著就笑起來。
宋嘉庚笑完了，清了清嗓子，不去看身邊一臉瞪著智障表情的小傅，說到別的話題：“哎，小傅，你這幾天怎麼沒直播？”
“先斷一下。”小傅往嘴裡塞了塊糖，回答。
“喲吼。”宋嘉庚故意驚歎一聲，“是誰當初痴迷賺錢的？！那個財迷小傅呢！把財迷小傅還給我！”
他捏著傅庚忻的肩膀，晃來晃去。
“你之前給我要了《人魚之音》的聯繫方式啊。”傅庚忻被晃得腦袋甩了幾下，他一挑眉，“這種綜藝是一定要去的，只有這樣，我已有的全部資源才能成功轉化。”
“我要回舞臺去，直播間很好玩，可是沒有舞臺有趣。”
他含著糖，說話時候，空氣也甜絲絲的。
宋嘉庚明白小傅在說什麼。
《人魚之間》即將到來的下一個新賽季，是匿名化的比賽形式。
線上，不必展示出自己的臉，和真正的名字，卻可以一直走流程下去。
匿名化的，也正是小傅的機會。
珀伽現在在直播界人氣非常火，無論多少公司怎麼推人或者ai，都沒有辦法把珀伽的人氣蓋過去。他的歌聲是獨一無二的，帶著幾分讓人上癮的清冷，直達心扉。
傅庚忻的計劃就是慢慢的斷直播。
本來幾天直播一次，慢慢斷到一週一次、幾周一次、一個月一次、幾個月一次，將全部的注意力從“珀伽的直播間”吸引到“珀伽本人”身上。
就像當初喬尼想的，珀伽的確是不方便露面。但不方便露面的原因僅僅是需要時間，把傅庚忻和珀伽的身份融合而已。
可不是像喬尼想的那樣，一輩子珀伽就會在星網直播間裡。
傅庚忻提起舞臺的時候，眼裡有最亮的光。
“小傅超棒的！”
宋嘉庚給小傅捧哏，不僅捧哏，還竄過去，搶人家的糖。
“保護嗓子，從你做起，你吃一個就行了！”宋嘉庚把糖袋拽過來，“我來為你表演一口吃五塊糖的神奇魔術！”
傅庚忻：“……我最喜歡這個味道了。”
宋嘉庚就保證：“我會認真吃的！”
他倆那邊很是順利，導演這邊卻不太順利。
有一位大投資方堅持讓大鬍子導演帶著劇組回去拍攝基地，在大鬍子據理力爭之下，這位大投資方直接撤資。
眼看著這麼一大投資方撤資了，下面跟著跑來跑去、投機賺錢的小投資方也走了不少。
儘管劇組說服了剩下的投資方，但觀望的勢力太多，也不打算給續投資。
星河維度的主流主旋律又不止《時空躍遷》這麼一個，自然是不會把全部的雞蛋都放在這一個盆子裡。
大鬍子導演挪動了自己手頭的資金給劇組準備著，心道要是真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起碼還能挺一挺。
“沒幾天的功夫，一塊好餅就能因為撤資變得前途未卜。”導演在劇本研討會上說起來的時候，帶著幾分自我調侃。
“看看資本的力量，能讓你生，也能讓你死。”
蓋爾聽著，倒沒有沮喪，反而不服氣極了，更加鬥志昂揚了。
憑什麼？
導演做的不是錯事，為什麼要白白屈服給外行人？
“觀眾最可愛也最無情。”宋嘉庚抱著一沓子劇本，開口。
“說承包星球航線宇宙區拍攝、說砸了幾億星幣進去、說全組五千人努力達成目標、說劇本打磨耗時多久，都沒什麼用。”
宋嘉庚安慰導演。
“電影好看，以上就都是真誠刻苦；電影不好看，以上全是胡扯亂編。他們會覺得我們費心勞力，就是為了喂垃圾給他們吃。”
大鬍子導演笑起來：“是啊，一切都要看最後交出的電影。觀眾是用眼睛看電影，誰交上好電影，誰就是他們的小可愛。誰不行，他們就罵誰。”
於是大鬍子扯了扯自己的鬍子：“我也要做小可愛啊。”
宋嘉庚看著手頭的劇本，厚厚一摞，上面被自己標註了幾倍於劇本文字的心得、備註、補充。它們將給哈勒姆靈魂，使哈勒姆成為哈勒姆。
他想，這些不可能被匯入劇本的模擬態的演技所替代。
情感無法替代，而虛擬拍攝ai造景，無論科技怎麼發展，也都將比不過真實的黃土塵埃和宇宙浩瀚。
前者或許畫面和後者極為相近，可後者給人的震撼，是落在目光深處，復呈給光影的。
他指尖拂過劇本，隨意卻堅定的道：“我們會贏。”
作者有話要說： 大鬍子：我也要做觀眾的小可愛啊！啾咪喵喵吧唧啵！麼麼噠噠嗷嗚嗝！[壯漢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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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白墨墨墨墨墨的手榴彈鴨啾咪！謝謝好人是用來虐的、丁霽為什麼不叫丁甜甜、草木為華的雷雷呀！謝謝你們請卷卷吃巧克力棒冰！幸福的原地打轉~
吧唧喂卷卷營養液的小可愛們！啾咪言琪琪琪崽 50瓶；沉默的東吾、三途川上的老船長 5瓶；阿周那的內褲 3瓶；鴛鴦於飛 2瓶；開在宇宙的小火車、蝶夢、今天也是大甜甜、雪舞、草木為華！感謝嗷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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