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行人順利回到黑風鎮內他們原本所住的客棧時, 景容與雲慧彤已經立在門口等待許久了。
等待的人, 除了她們二人,還有個手持寶劍焦急踱著步的清秀男子。
那男子,面如冠玉, 儀表堂堂,看起來倒是俊俏的很。
他便是飛雲山莊的二公子, 雲逸飛。
第一眼見到他時,鍾書謹倒是沒有多大的情緒,也沒有覺得他有什麼討厭之處,只單單覺得這位公子長得倒是不錯的。
可惜,那也只是第一眼的印象。
“顧大夫!原來你真的來了!我還以為彤彤這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呢!”
雲逸飛原本那緊張的神色, 在見到顧卿音的那一剎那,便已被驚喜所取代了。他大步邁向了顧卿音所騎的那匹馬旁, 激動的想要再說幾句時,卻正好看見了顧卿音左手上的傷口以及她衣衫上那些不小心被沾上去的血跡。
那驚喜的神色, 瞬間就轉換成了滿滿的心疼。
“怎麼傷成這樣了?彤彤不是帶人趕去幫忙了嗎?怎麼還會讓你傷成這樣呢……”
聞言, 鍾書謹不禁擰了擰眉, 下意識的就將身前那人抱的更緊了些。
“雲二公子。”顧卿音輕笑著覆上了腹前的那雙手, 調皮的將大拇指鑽進那緊貼在她腹前的手心內輕摩挲了幾下,如願感受到那雙手稍稍鬆開了些, 她才握著那只手勾著笑道了句:“小傷而已, 不要緊的。”
“怎麼會不要緊呢,我看你手腕上的手帕都已經被染紅了啊……”
“多謝關心。”顧卿音垂了垂眸,緊緊的抓住腹前那雙欲要縮回的手, 不讓它有半分回縮的機會。猜出那手主人鬧別捏的原因後,便淡聲回應道:“不過二公子,你可別忘了,我可是醫者呢,傷勢如何,我自己心裡還是有數的。”
清清冷冷的語氣,滿是疏離之意。
如此,貼在她腹前的那雙手才停下了掙扎。
顧卿音這才滿意的笑了。
僅那淺淺的一笑,便把雲逸飛看痴了。
“可是……”
雲逸飛愣愣的張開了口,還未說完,便被隨後趕上的雲慧彤打斷了。
“好啦好啦,我說二哥啊,你就別婆婆媽媽的了!沒看音姐姐還能好好的騎馬嗎?”
與此同時,景容也已經跟了上來,對著趴在顧卿音肩膀上的那人問了句:“教主,給你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熱水也已經燒好了!”
“嗯,知道了。”
鍾書謹緩緩撐起了自己的身子,勾起手指在顧卿音腹前輕輕撓了幾下,便惹得顧卿音微微顫了顫。
順利的將自己的手從那魔爪之中解救出來後,鍾書謹才翻身下了馬,擋在雲逸飛跟前抱拳道了句:“閣下便是飛雲山莊二公子吧?今日之事,倒是多謝諸位了。”
如此,雲逸飛才不得不收回了放在顧卿音身上的目光。他覺得,鍾書謹這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還真不像是真心來道謝的,不過,就算如此,他還是很有禮數的抱拳回禮道:“鍾教主客氣了,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
此時,顧卿音也已經下了馬,正要往前走幾步的時候,卻被鍾書謹不動聲色的擋住了路。
雲慧彤笑著接了句:“其實鍾教主你不必謝我們的!我們謝你都來不及呢!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這麼巧的遇上音姐姐啊!”
聞言,鍾書謹忍不住就斜了景容一眼。
那一眼,頗為幽怨。
要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想訓斥景容一句,沒事瞎招惹來這些人做什麼!
聽了雲慧彤的話後,雲逸飛不但沒有反駁,反而還扯了個贊同似的笑容。他笑著越過了鍾書謹的肩膀,去看向立在鍾書謹背後的顧卿音。
如此,鍾書謹自然是注意到了。
她憋著股說不出的氣,直直的挺起了背脊,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幾分,便把顧卿音正正好好的擋在了身後。
如此一來,雲逸飛的視線正好就被鍾書謹擋住了,他只能失望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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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書謹這才滿意的哼了聲氣。
另一旁坐於馬上的林子言與單文淑,正好目睹了這幾幕,只得憋著笑跳下了馬。
隨後走上來的冷韶英嫌棄的推了推鍾書謹的肩膀,捏著鼻子道:“還寒暄什麼呢!也不聞聞自己身上,都快臭死了,還不快去洗洗!”
被冷韶英這麼一嫌棄,鍾書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身上殘留的惡臭味。
“哦,那我先去洗洗。”鍾書謹連忙對著冷韶英囑咐道:“你幫我好好照顧她們三個!”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洗!”
怕自己囑咐的不夠明顯,鍾書謹在離去前連忙又加了句:“她們都是喜靜的!不喜歡有閒雜人等去打擾的!你記得千萬別讓那些閒雜人等跑去打擾她們啊!”
聞言,林子言這才牽著單文淑走到了顧卿音身旁,調笑了一句:“嗯,我們都不喜歡閒雜人等來打擾的。”
說那閒雜人等時,還特地意味深長的瞄了一眼前面的雲逸飛。
顧卿音無奈的笑了笑,接道:“嗯,你說的對。”
如此一來,鍾書謹才高興的彎起了眼角,暗暗的扯了個笑後立馬又抿起了唇壓下了那股笑意,嚴肅的對顧卿音留下一句:“我洗完就去你房裡找你!你先自己處理一下傷口!知道嗎!”
直到顧卿音點頭應下後,鍾書謹才放心的拉著景容帶路去了。
回房的路上,景容略帶羨慕的說了句:“真是太羨慕顧大夫了!”
聞言,鍾書謹立馬就問了句:“羨慕什麼?”
“難道教主你剛剛看不出來嗎?雲二公子看顧大夫的眼神啊!他還真是痴情呢!我聽慧彤說,他自從見了顧大夫一面後,一見傾心,眼裡便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了……”
“膚淺!這樣的話你也信?”鍾書謹瞬間就火上心頭,她氣的直咬後槽牙,用力的磨了磨,才抑制了那股火氣,道了句:“我可是聽說這雲二公子跟青陽門之間是有門親事的,有親事在身還敢覬覦別的女子!這算什麼痴情!”
“是啊!所以這次青陽門門主的四十大壽便是由他去送賀禮的呀!”景容壓著聲音小聲的告訴了鍾書謹:“我聽慧彤說,這次他是特地要趁著青陽門門主的大壽去青陽門送解約書的,要等解了這門親事之後再滿江湖去尋找顧大夫呢,沒想到會在這裡撞上了!你說這不是緣分還是什麼呢?”
緣分?緣你個頭!
鍾書謹一巴掌就蓋在了景容的腦門上,低吼了一句:“你很閒?管那麼多事情做什麼!明日我們就跟他們分道走!你等等就去跟你那雲慧彤說一聲!順便告訴他們!卿卿要跟我們一起走!”
景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瞪大眼道:“啊,教主,你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人家好不容易才重逢了,你就要這麼拆散他們……”
鍾書謹覺得,她好不容易才壓制住的體內那翻湧的內息,一下子就被景容給氣出來了。
“重逢?拆散?”鍾書謹用力的擰住了景容的耳朵,咬牙切齒道:“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等回教之後,我立馬就派你去看顧那片障林!”
雖然不知道鍾書謹在氣些什麼,可這一聽到看顧障林這一事,景容瞬間就被嚇得顫了一顫,立馬就乖乖的閉上了嘴。
如此,鍾書謹才稍稍舒心了些。
進房摸了摸浴桶中那水溫正適的熱水後,鍾書謹便開始趕人了。
“快去跟那雲慧彤好好道別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
誰料,景容不但沒有聽話的離開了,反而還立在原處瞪大了眼直盯著鍾書謹看。
原先黑風林中就是一片黑壓壓的,方才幾人在門口說話的地方又是較為昏暗的,所以才沒有人注意到鍾書謹唇上與脖頸上那猙獰的咬痕。
這下,在燈火的照亮下,景容一眼就看到了那兩處的傷痕,看了幾眼後,景容忍不住就驚呼出聲:“教主!你嘴巴怎麼了!還有脖子!怎麼傷成這樣啦!”
昨夜,顧卿音是發了狠咬著鍾書謹的,所以鍾書謹那脖頸上的傷口自是猙獰的很。
而那唇上的傷口,雖然看起來已比前兩日淡了些,卻也還是不難看出那是個咬痕。
鍾書謹連忙背過了身,紅著臉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心虛道:“不小心磕到的!你快出去!我要沐浴了!”
沒辦法,被鍾書謹這麼一趕,景容就只能帶著那樣的疑惑退下了。
她又不傻,自然不會被鍾書謹這麼容易騙到的。
唇上那傷有可能是磕的,可是脖頸上呢?
怎麼可能會把脖頸磕出這樣的傷痕呢?
關門聲響起的時候,鍾書謹才重重的籲出了一口氣。
幸好景容沒有繼續問下去。
然而,這一口氣還未籲完,鍾書謹便已猛地吐了口血。
強忍了這麼久,還是沒能真正抑制住體內那亂湧的真氣。
自己封住周身幾個大穴再次調息一番後,鍾書謹才能再次抑制住那樣的痛苦。沒過多久,她又跟個沒事人似的跨進了浴桶。
此時,她更在意的是自己身上那難聞的味道,而不是身上的傷痛。
把自己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洗了一遍,特別是反反覆覆清洗了好幾遍自己的嘴巴後,她才套上了乾淨的衣衫,準備出門去尋顧卿音了。
但願她折騰了這麼久,卿卿沒有等著急了。
出門之前,她再次呵出了一口氣仔細的嗅了嗅,確認了沒有異味後,她才滿意的去開啟了房門。
沒想到,開啟房門後她才發現教裡的幾人已經守在她門口等待許久了。
鍾書謹不禁擰了擰眉,不用猜她也知道,這些人會這麼嚴肅的站在門口等著她,肯定是為了來訓她今夜使了這天魔刀法這一事。
這要是被這幾人一人唸叨個幾句的,等她能夠脫身去找卿卿的時候,都要好久以後了吧?
怎麼辦,卿卿會不會等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了,在這裡說一下哈,我一般更新的時間,不是在11點,就是在21點,整點的那種。還有啊,我沒承諾要日更啊!我就是偶爾連更個幾天而已,正常的頻率應該是兩天一更的,只是最近比較勤,所以明天也會有更新。
千萬不要天真的以為我會日更哈!這樣我偶爾連更個幾天,你們可能就會很開心了,不然說要日更的話,一天不更,你們可能就要來罵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