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在天天商城的七樓,七樓是奢侈品區,來的人要少一些,而且在活動結束以後祁斯喬就走了專屬通道,所以除了相關工作人員以外,沒有人知道她去了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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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衣服換了,戴了口罩和鏡框,甚至髮型也稍稍遮住了些臉。
電梯在三樓的時候開始進了人,祁斯喬站在最後面左邊,微微低著頭看手機,纖指不停地敲著字,濃密的睫毛顫了顫。
她在笑。
但並沒有人注意到她,沒有人發現她就是祁斯喬。
舒浮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站她前面,為她擋了些視線。
他其實在緊張著。
本來看活動就已經覺得很滿足了,喬喬姐姐是他心中最美好的存在之一,但因為她跟自己姐姐已經很久沒聯絡了,距離也就越來越遠。跟她說說話是舒浮設想的事件,但沒想到真的發生了,而且還是主動讓助理叫住了他。
舒浮腦中空白了幾秒,反應過來後就老老實實去了七樓等祁斯喬。
電梯很快到達一樓,出去了一大部分人,而有人想要走進來,但看見還要去負一層停車場的時候就止步不前了。
“叮。”電梯到了負一層了。
舒浮神情略有些不自然,他輕輕咳了咳,把手放在自己嘴邊,回頭看了眼祁斯喬,他低聲說:“喬…”他想叫喬喬姐姐,但害怕電梯裡有人聽出來,就乾脆換了個叫法,“姐姐,到了。”
“走吧。”祁斯喬也壓低了嗓子。
旁邊有人好奇地看了一眼他們兩個,接著跨步離開了。
祁斯喬和舒浮也跟著出了電梯。
電梯外的空間是一截小巷一樣的路,祁斯喬嘴角始終掛著一抹笑意,尤其是越往外走弧度越大。
真是意外之喜。
到了停車場,祁斯喬眨了眨眼睛,問:“小浮,你姐在哪兒呢?”
她知道,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舒浮一愣,從被喊了“小浮”的聲音中回過神來。
“她說在g區,車牌號我知道。”舒浮看著祁斯喬,對方沒有再穿高跟鞋了,而是一雙休閒鞋,而且褲子也是深色牛仔褲了。
祁斯喬點點頭,看著指示牌抬腳往g區走。
舒浮撓了撓後腦勺,走在她身邊。
有人也在停車場裡走著,舒浮一路提心吊膽,害怕遇上別人認出祁斯喬了。
但實際上並沒有人為了他們而停下腳步。
舒浮不禁動了動喉嚨,覺得自己緊張過了頭。
“那個…”現在人少,舒浮還是叫回來了他以往對祁斯喬的稱呼,“喬喬姐姐,我們班很多人都喜歡你,不論是我高中同學還是大學同學,都有很多喜歡你的。”
“是嗎。”祁斯喬這不是問句,她輕輕應了一聲,側頭看了看舒浮,比了比他倆身高的差距,笑著說,“小屁孩長大了,以前還沒我高。”
五年前的舒浮才不過十四歲,還在長身體,那時候確實沒有祁斯喬高。
舒浮跟著笑了笑,抬頭挺胸,有點自豪的樣子。他說:“我變化可大了,現在是大男人了。”
祁斯喬拍了拍他肩膀,又聽見舒浮問:“喬喬姐姐,我有個問題可以問嗎?”
“你問。”
“為什麼你要去演戲啊?”舒浮一臉困惑,他眉頭輕輕擰著,“而且…而且我姐都不知道。”
他們現在已經走到g區了,祁斯喬撩了撩頭髮。
“因為,有人說不想再看見我啊。”
“所以,我偏不如她的意。”
“噢…”舒浮似懂非懂。
他看了一圈,指著十米開外的車子說,“那是我姐的車。”
祁斯喬勾了勾唇,手機被她緊緊攥著,她說:“走吧。”
“那這幾年你到底有沒有跟我姐聯絡過啊?”舒浮又問問題了,他覺得女生間的感情太複雜了,他到現在都不明白當初為什麼舒樂跟祁斯喬就不聯絡了,問舒樂她也不說。
但是現在情況看來,喬喬姐姐跟他姐應該還是有聯絡的吧?
不然為什麼聽見他姐名字還要來見見他姐?
或者說要是真的沒聯絡的話,那現在這樣看來,是否那些他不知道的隔閡也已經等於不存在了呢?
真是難懂。
祁斯喬清脆的笑了兩下,搖搖頭又點點頭,然後就走到了舒樂的車前了。
舒樂的車身是黑色的,從前窗裡可以看見駕駛位上坐了一個人。
但是燈光太暗,看不清楚舒樂的真實面貌。
祁斯喬把口罩摘了下來捏在手裡,露出整張精緻的臉。
又該怎麼形容現在的感受呢?祁斯喬覺得自己沒法形容了。
心總是在看見舒樂的那一刻才能完全安定下來,其餘時間都在空氣中飄著一樣。她漆黑的眼仁像一口深不見底的井,除了她自己,沒人能夠看出來她現在是怎樣的情緒。
“小浮。”祁斯喬轉頭輕聲喊了一句舒浮,“你姐說她鎖門沒有?”
“她說她鎖了,讓我到時候敲窗子,她給我開門。”
“那你去敲窗子,我去副駕駛車門。”
“不對,喬喬姐姐,不是你說的你來喊醒她嗎?”
“放心,她肯定是聽見聲音就會隨手按開關了,還得恢復一會兒才會取下眼罩。”祁斯喬眼睛眯了眯,“她…我還不瞭解嗎?”
她的語氣透著百分百的自信。
舒浮點了點頭:“好。”
為什麼不敢叫醒舒樂?舒浮有著“慘痛”的經歷。
他從小就很喜歡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但以前年紀小,不懂事,喜歡纏著舒樂跟他玩。
有一次舒樂在午睡,舒浮這還是第一次去叫醒她,就為了想要讓舒樂跟他玩。
進了臥室,舒浮一蹦就蹦到了舒樂床上,然後大聲喊“姐姐!起床啦!我們去遊樂園!”
這時候舒浮八歲的樣子,而舒樂十五歲了。
舒樂被他吵醒,煩躁地一巴掌呼了過去,睜開眼睛瞪他,還說:“滾你丫的。”
舒浮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委委屈屈到不行,又不敢放聲哭,因為舒樂已經閉上眼重新睡了,他就從床上下來,去院子裡鞦韆上獨自抹眼淚。
舒樂後來給他道歉,給他買零食,好不容易才哄好他。但這件事給舒浮造成了很大的影響,起碼他再也不敢叫舒樂起床了。
不過其實今天這種情況,他可以叫醒舒樂的,因為他姐既然這樣說了,那肯定是不會脾氣發作了。
但是……
既然有祁斯喬在,他還是把這個機會“給”了她。
舒浮修長的食指指節屈著,看了眼祁斯喬,得到對方鼓勵的眼神,他輕輕扣了扣車窗。
“姐。”
舒樂沒動作。
舒浮再次敲了敲,口中又喊,“姐。”
舒樂這時候動了,她把左手伸出來,往車門上放著。
她摸著開關,然後按了按。
手機在她的腿上躺著,她還沒取下眼罩。
祁斯喬在一旁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舒樂眼睛還在閉著,她還沒完全睡醒。
她不知道她睡了多久,期間她都沒有被吵醒過,只是這個姿勢保持久了她頸椎有點痠痛,早知道就把座位往後調了。
感受到身邊的座位已經坐人了,舒樂手重新放在腿上捏著手機。
她現在還有點迷糊著,她問:“小浮,現在幾點了?”
沒人回答。
舒樂輕輕轉了轉頭,她看不見,但她覺得現在好像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在空氣中發酵。
她鼻子動了動,聞到了香水的味道。
這不是舒浮的味道,雖然一個多月跟舒浮沒見了,但他那麼直男,不可能用香水的。
舒樂一驚,手放在眼罩上想要摘下來。
下一秒,她的手臂就被抓住了。
“又見面了。”
“舒樂。”
祁斯喬聲音放的很輕,她看著舒樂的壓著的唇角就知道她已經知道現在在副駕駛上的不是舒浮了。
“……”
舒樂掙脫開她的手,藏住她自己的激動的情緒,嘴裡問著:“你怎麼在這兒?”
“呵,我怎麼不能在這兒?”
“我弟弟呢?”
“被我賣了。”
舒樂才不信她的鬼話,哼了一聲:“幼稚。”
眼罩已經被舒樂取下來了,好在燈光不亮,她適應了幾秒後就完全睜開了。
祁斯喬正右手撐著車窗支著腦袋,滿面笑容地看著她。
舒樂徹底清醒了。
祁斯喬眼睛眨了眨,調皮的語調:“真是不湊巧,又遇到了呢。”
後窗被敲響了,舒浮可憐兮兮地指著車門,意思讓舒樂開門。
舒樂給他開了門,然後拿過水瓶扭開喝了口水。
車裡光線暗暗的,祁斯喬看著舒樂滾動的喉嚨,輕輕笑了聲。
“你慢點喝,別嗆著了,一會兒還得帶我去兜兜風。”
然後舒樂下一秒就被她這句話給嗆著了。
“咳、咳、咳。”好在她已經沒喝水了,不然褲子都會被打溼。
緩了兩秒,舒樂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讓你帶我兜風。”
“我不要。”
“你不要也得要。”
“憑什麼?”
“就憑你今天讓我心情不好。”
“你心情不好關我什麼事?”舒樂蹙著眉,不服地問,“我又沒惹你。”
“那個…”舒浮在後面聞著濃濃的火/藥味,他舉了手,燦爛地笑了一下,“姐,喬喬姐姐,我晚上還要回家,就不一起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