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樂臉上寫滿了困惑:“什麼?”
祁斯喬沒說話了, 她接過紙巾,她低了低頭, 把口罩往下拉了些,然後細細擦掉淚水。
舒樂看著她的動作,又把傘撐開擋住,但這次她在傘外, 舒樂不禁問謝欣寧:“你給她說什麼了?”
“我…”謝欣寧眼睛瞪大了一些,無辜地道,“我什麼都沒說啊。”她對著傘內喊了聲,“小喬,別哭了, 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去叫人揍他。”
輪到舒樂瞪大眼睛了,她褐色的瞳孔裡都充滿了不可置信,舒樂湊近她悄聲問:“你們……?”
她話不說全,就這麼眼裡帶著疑惑地看著謝欣寧。
謝欣寧聳聳肩, 也小聲回答:“我什麼也沒說,也沒把你是她粉絲的事情說出去。”
這個沒說就好,舒樂鬆口氣。
剛剛她提心吊膽的, 生怕謝欣寧一不小心就掉入了祁斯喬佈置好的語言陷阱。
沒有就好。
祁斯喬已經擦好臉龐了, 舒樂進了傘下, 看著她的眼眶微紅,面頰也是微粉的樣子,情不自禁地抿唇笑了笑。
“為什麼問我有沒有得病?”
祁斯喬捏著口罩, 抬了抬帽簷,然後吸了下鼻子,嗓音因為哭過有點空靈了,她回答:“入戲了。”
“……”
舒樂眨眨眼睛,直視著對方的潤澤晶亮的眼睛,又問:“入什麼戲了?”
“你別問了!”祁斯喬覺得有點丟臉,伸手去捂住舒樂的嘴,但柔嫩的掌心有了更柔軟的帶著溫度的觸感,才發現自己剛剛做的動作太過自然,也太過不妥。
起碼以她現在的身份來講,就是有點不妥。
如果她真是像謝欣寧描述的那樣只是友誼的鬧掰的話,那麼和好以後,祁斯喬可以毫無芥蒂地對舒樂做這些動作。
但她們不是,她們以前可是情侶,牽手擁抱接吻什麼都會做的情侶,而現在的複合也還在尷尬階段。
祁斯喬默默地收回手,拿起口罩再次戴上,推開傘,然後正襟危坐,卻慢慢的紅了耳尖。
而且哪能告訴她剛剛還想問的是舒樂是不是得絕症了,但這樣的話問出來會讓人驚掉下巴,還有這也不是什麼好的寓意,就換了句。
她是入戲了,總覺得舒樂有什麼難言之隱,而這難言之隱極有可能就是生病了,不然為什麼會跟朋友斷聯一年呢?
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會一年不跟自己好朋友不聯絡吧?除非吵架了,但是看謝欣寧的言論那些,她倆關係很好,也就直接排除這個選項了。
不過這一年,舒樂到底做什麼去了,這到目前為止還是個很大的謎了。
但她又不敢問,就是揚了揚嘴角“哼哼”笑了兩下,緩解一下似乎凝固了的空氣。
舒樂還沒從剛剛嘴唇感受到的祁斯喬的手掌心的溫熱裡緩過神來,她右手悄悄擰了一下自己腿側,讓自己思緒回籠,才站起來,咳嗽了下說:“繼續走吧,還有很多專案沒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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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到離開的時候,也沒能玩什麼專案。
跳樓機過山車大擺錘海盜船這些驚險刺激的,祁斯喬一個都沒碰,她口罩戴著,很有可能就被吹沒了。
舒樂跟謝欣寧倒是多玩了兩個專案,也僅僅是兩個而已,因為時間不多了。
光是排隊就花了很就的時間,再加上還要吃晚飯,因此不過四點多的時候,她們就都出了遊樂場。
包廂裡。
舒樂往自己的杯子裡倒著茶。
在遊樂場的時候,她們就沒吃午飯,只買了點餅乾墊墊肚子,而現在已經五點過了,終於可以吃飯了,不說餓的前胸貼後背,但肚子一路上都在悄悄造反了。
“我晚上還有晚自習要上,等下吃完飯我就先回去了。”謝欣寧往自己碗裡夾著菜,邊夾邊說著。
舒樂點點頭:“嗯。”
祁斯喬坐在舒樂身邊,給自己倒了杯橙汁,她端著杯子,看了眼舒樂問:“你呢?”
“我也要去學校。”
“哦。”祁斯喬淡淡應了句,雖然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謝欣寧在對面笑了笑:“現在還不算忙的了,等到六月一翻過,才開始真的忙起來了。高三生畢業了,準高三升級,樂樂和我目前都是教的高二,到時候就直接教高三,花費的時間和精力跟現在完全比不得。”
祁斯喬感慨一句:“辛苦了。”
謝欣寧擺擺手,笑著說:“理科老師比之文科來講要稀缺一點,要不是因為工資還不錯,還有寒暑假,學生們也都還可愛,我才不可能當老師。”
“哈哈哈是嗎。”
舒樂安靜地吃著菜不說話,就聽著這兩人的交談。
謝欣寧這人,也挺讓舒樂捉摸不透的和感到迷糊。
一聲不吭地“失了戀”,表面上什麼也不表現出來,現在還在跟祁斯喬談笑風生,但是從那件事中走出來就挺好,這也是舒樂想要看見的。
人心啊…窮極一生也不會研究成功的。
吃了飯,舒樂先送了謝欣寧回她自己的家,然後載著祁斯喬回她自己的住處。
“要不要提前在外面的沃爾瑪買點什麼自己想要吃的?”車在半路上開著,舒樂出聲問了句。
“不了。”祁斯喬搖頭拒絕了,她看著舒樂的側臉,又問,“你那有秤嗎?我覺得我這兩天長胖了,我得稱稱多少斤了,然後減肥。”
“……”舒樂額頭冒了三根黑線,女明星對自己真的太苛刻了!
下了車,刷了卡,然後幾分鐘後到了門前。
舒樂剛開了門,包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祁斯喬換著鞋,舒樂慢吞吞地關了門。
接聽後,舒樂開門見山地問:“白老師,有什麼事嗎?”
不要緊的事情一般不會打電話,能打電話了,那可能就是要緊的事情了。
“舒老師,晚上你可不可以去幫我上節晚自習?”
“啊?”舒樂彎腰把鞋子放進鞋櫃,踏著拖鞋朝裡走。
祁斯喬洗了手,來到了吧檯,搖了搖玻璃杯子,示意著舒樂問她喝不喝水,舒樂含笑點了點頭。
“我今晚有些事情,來不了學校了,你幫我上一下23班的行嗎?今晚我只有這一個班的自習。”
舒樂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答應了:“好,可以。”
“我會給組長說的,謝謝舒老師。”
“不客氣。”
祁斯喬把水杯放桌上,坐在一邊仰著面,看著天花板問:“同事?”
“嗯。”舒樂端起水杯喝了口,潤了潤嗓子,“讓我幫她上節晚自習,她有事情。”
“男的女的?不會是上次那個尬聊你的那個吧?”祁斯喬說完自己笑了下,“我怎麼就沒遇見這麼個土味撩人的。”
舒樂頭上又是三根黑線:“……女的。”
她歪了歪頭,把頭繩取下來放茶几上,然後轉了轉腦袋,又用手指順了下頭髮,緩緩的往旁邊倒去。
祁斯喬心中警鈴響了,裝作不經意地問:“有男朋友了嗎?”
“不知道。”舒樂閉上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和祁斯喬好好聊天的機會,“我操這份心做什麼?”
跟白言關係還不錯,但也沒有到達可以歸為“好朋友”的地步,舒樂自詡自己對好朋友還不錯,也會對她們多點關心,而白言不是,所以舒樂很少去問關於白言自己的一些事情。
“對啊,操心這幹什麼?應該操……”祁斯喬聲音越說越小,她也越說感覺越不對。
咦…怎麼…
自己滿腦子色/情思想?
不能因為年紀的原因就開始忍不住…腦內飆車了吧?
真是令人頭大,現在腦海裡只留下了“應該操/我”這四個字。
可能是今天太過於幸福了,一大早醒來就看見舒樂安穩的睡顏,然後又去了遊樂場,知道了一些舒樂以前的事情,而且期間還有不小心碰到舒樂嘴唇這樣的“親密接觸”。
真是讓人幸福到快樂到快要暈眩了,暈眩到連“操”這個字都不會讀了。
一聲!一聲!沒有四聲!
舒樂哪裡能夠猜到祁斯喬腦子裡在想什麼,她微睜著眼睛,只看見了祁斯喬精緻的側臉,以及因仰著臉而突出的優美的脖頸弧線。
舒樂看著她的耳根由粉白變得通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隨即喉嚨輕微地動了動,過了會兒就坐直了身體,嚇了舒樂一跳,以為自己偷窺被發現了。
祁斯喬睡眼惺忪的模樣,故意揉著自己的眼睛,擋住自己因胡思亂想而變粉的臉頰,她說:“我困了,我睡會兒。”說完她打了個呵欠,也不看舒樂,站了起來往臥室走去。
舒樂微微撐起身體,朝著她的纖瘦的背影說:“我可能一會兒就去學校了,晚上十點過才能回來了,你困了的話早點睡。”她頓了頓,“不用等我。”
“嗯啊,知道了。”祁斯喬擺了擺手。
但是會等你,多晚我也等,多久我也等。
作者有話要說: 小喬就是崩乖巧人設
再過一陣子就可以下注壓誰先攻誰了
希望大家不要站錯股
先觀望一下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