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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第110章

斷橋上,看著出現在自己腳前的弓, 劉東成眼神沉了沉。

有乘客拿起地上的弓, 在手中拋了拋,疑惑的說:“只有弓沒有箭?”

“可能根本就不需要箭。”

眾人把手裡的弓研究了片刻, 都垂頭看著石頭上的莫書晚四人,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沒有乘客當第一個,直到他們看到又一行黑字。

‘如果不阻攔, 你們則視為棄權。’

就這麼一行字, 後面還跟著一個倒計時,在這裡的都是經驗豐富的乘客,看到倒計時就明白如果他們不出手, 對自己絕對沒有絲毫好處。

況且……

那上面四個傢伙和他們又有什麼交情?憑什麼不出手?說不定趁著現在這個機會幹掉他們,還能繼承隊長的身份。

沉默了片刻後, 劉東成也彎腰拿起了腳前的弓, 他試探著拉了拉弓弦,一支白色的箭矢猛地竄了出去, 不過因為他的力度很小, 箭矢只飛出了一小段距離,就忽然消失了。

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的林怪極忽然頓了頓,側頭看著從自己身邊劃過的箭矢, 眯了眯眼,沒有理會,繼續往下一個石頭走去。

林怪極有底氣無視那些箭矢, 其他三人卻不行,本來要在小小的石頭上保持平衡就很不容易,現在還要躲避這些沒有絲毫規律的箭矢,而且離下方的熔漿越近那種能將人活活融化的感覺就越強烈。

才剛剛走出去了七八塊石頭的莫書晚喘著粗氣蹲下,反過去用手抓著背後的石頭保持平衡,手心傳來的寒氣讓她差點下意識收回手,好在關鍵時刻反應了過來,沒有真的鬆手導致自己失去平衡掉下去。

她忍住不適換了只手抓著石頭保持平衡,將已經被凍得失去知覺的手按在其中一隻蟲子的腦袋上,感覺到寒氣正在漸漸消失,才松了口氣。

至少有了解決的辦法,雖然這辦法有點一言難盡……

斷橋上被蟲子困住的劉東成看了看正在辛辛苦苦往熔漿走的四人,又皺眉看向站在熔漿上的怪物,他沉思了片刻,舉起弓對準了那些怪物。

箭矢立刻朝著其中一隻怪物飛去,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的莫書晚和秦流都是臉色突變,猛地轉頭看向箭矢射來的方向,可他們在下乘客們在上,根本就看不到剛才那支箭是從哪裡來的。

莫書晚又立刻回頭看向抱著小樹的怪物,見那支箭沒傷害到它,忍不住松了口氣,不敢再過多磨蹭,忍著身體上的不適加快速度往下走去。

另一邊的秦流跟她反應差不多,也馬上加快了速度。

“你們說,那個傢伙如果掉下去會不會死?”

204的一個乘客冷哼了聲,“他又不是真的刀槍不入。”說完就將手中的弓對準了林怪極的方向,拉著弓弦的手指猛地鬆開。

現在對他們來說是個好機會,莫書晚的實力在他們看來平平無奇,根本造不成什麼太大的威脅,就算剛才賭局中她表現的不錯,但總歸不是實力方面,有時候只要拳頭硬,敵人腦子裡有再多彎彎道道都不值一提。

可林怪極不同,從賭局到進入迷宮開始所有人都被他牢牢壓制,想從他手底下獲得勝利,很難。

心裡但凡有些想法的乘客都將目標定成了林怪極,想藉機除掉他。

林怪極實力再強也不可能躲過所有箭矢,他前進的步伐終於頓了頓,低頭看著插在自己胳膊上正在緩緩消失的箭矢,皺了皺眉。

正在密切關注林怪極的乘客們見他停下,都忍不住緊張起來,可下一刻,看到他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心中難免失望。

“這傢伙也太強了。”

如果只單單是林怪極中招他沒出事,眾人興許還會以為箭矢的威力不大,但正在艱難往下走的莫書晚、敖天和秦流也都中過招,比起若無其事的林怪極,他們三個可悽慘多了。

莫書晚喘著粗氣停在二十三塊石頭上,那種無法強忍更無法排解的眩暈讓她不敢再往前走,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一陣陣襲來的熱浪似乎有了力度,那種要將她掀進熔漿中的力度。

還沒等她從這種極度眩暈的狀態中回過神,又一隻箭矢插|進了她後背。

箭矢並沒有給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很快就直接消失,但莫書晚的狀態明顯比剛才要差了很多,圓臺上,拿著弓拋著玩兒的周權生看到她搖搖欲墜,嘆了口氣,“這麼弱……”

不過轉念想到莫書晚是新巴士的乘客,周權生又覺得她這個實力也不能算是特別弱。

怎麼辦?

他皺起眉頭,轉頭看向已經趕上莫書晚的林怪極,如果不做點什麼,最終獲得勝利的人毫無疑問會是林怪極。

“艹,猶豫個屁。”周權生低咒了聲。

林怪極猛地伸手攥著從旁邊射過來的箭矢,扭頭看著周權生平靜的說:“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明白林怪極意思的周權生卻再次拉開了弓弦。

林怪極不再關注周權生,但周權生自己知道,只要這次的任務結束,這傢伙就絕對會對自己出手,和這樣的怪物為敵,他心裡不怵是不可能的。

“老子怕個屁,難道就只准他林怪極對我出手,我就不能反擊?”嘀咕了幾句將多餘的想法壓下,周權生就立刻投入到給林怪極找茬的工作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乘客們的干擾下,莫書晚他們四個離熔漿越來越近,可雖然半途中沒出什麼太大的意外,四個人的體力也幾乎消耗了一乾二淨。

不過倒也多虧了大部分乘客們都把目標定為林怪極,不然現在林怪極說不準都已經完成了任務。

莫書晚抬手抹掉額上的熱汗,喘著粗氣看了看旁邊同樣停下休整的林怪極,咬了咬牙,抬起腿顫顫巍巍的往下又挪了一步,滾燙的熱浪烤的她皮膚有些疼,好在那些蟲子還是起作用的,主動吸收著熱量,讓她能稍微好受一點。

隱藏在燈光陰影下的斗篷人見距離差不多了,輕輕撥動了下手指。

“……我艹!”

“還好剛才我沒上去……”

伸腳伸了一半的莫書晚麻木的看著正在往上湧動的熔漿,內心已經沒有任何撥動,早就猜到不可能真的這麼墨守成規的讓他們按照規矩一步一步走下去。

熔漿往上湧動,怪物們自然也就跟著向上,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熔漿和怪物,莫書晚沉默了片刻,從收納空間拿出了現在唯一能用的兇器——手電筒。

雖然有蟲子幫著吸收熱量,但若是熔漿將她包圍,說不定在眨眼間就會被融化。

莫書晚看著那些怪物抱在懷裡的圓形小球,呼出一口長氣,明白自己接下去的目標就是這些怪物抱著的圓球,只有那些樹葉能夠救她。

把周權生給的藥粒倒了幾十顆在嘴裡含著,莫書晚收回了從剛剛開始就不停顫|抖的手,在其中一隻蟲子的腦袋上按了片刻,感覺到寒氣在漸漸消失。

怪物們低吼著衝向站在石頭上的四人,林怪極面無表情地抬起手臂擋住了怪物襲來的利爪。

“吼!!!”

他冷眼看著衝自己嚎叫的怪物,反手將手插|進怪物胸膛,再伸出來時,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也跟著被拽了出來。

林怪極隨手把那顆心臟丟進了熔漿中,在怪物墜|落到熔漿之前把它抱著的圓球拿了過來,五指微微用力,圓球就徹底碎裂,裡面綠油油的小樹暴露在視線中。

四座斷橋上正在關注著的乘客們紛紛安靜下來,甚至有人停止了再給林怪極找麻煩。

“艹,到底誰才是怪物。”

“……罪人都這麼厲害?”

蘇懸冷眼看著已經半隻腳踏進熔漿中的林怪極,“你說錯了,大部分罪人都比他恐怖。”頓了頓,冷笑了聲:“這傢伙算起來還是個剛走出來的新罪人,與那些怪物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聽到蘇懸的話,眾人立即沉默下來,都清楚蘇懸說的怪物在這裡指的是那些成名已久的罪人,過了足有兩三分鍾才有人鬱悶的說:“這他|媽還比什麼比,直接認輸得了。”

“哼,沒出息。”

“你有出息你怎麼不上去和那家夥比一比?”

“我他媽倒是想去,現在被困在這怎麼去?”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罪人的含義,正巧和蘇懸待在同一座斷橋上的劉東成皺了皺眉,罪人……

他看向被蘇懸等人稱為罪人的林怪極,正好看到林怪極解決掉又一頭怪物,那種輕鬆的姿態好似他現在對付的只是一群沒有任何殺傷力的紙人兒。

斗篷人動了動脖頸,扭頭看向林怪極,他似乎是在權衡和沉思,片刻後,又扭頭看向艱難往下挪動的莫書晚,很輕很輕地嘆了口氣。

林怪極往下走動的動作猛地頓住,一黑一紅兩個眼珠居然分別看向兩邊,沒發現任何異常,他身體變得沉重卻是真的。

誰?

相比起林怪極,其他三個人現在的情況其實更加不好,他們不像林怪極有那麼變|態的自身力量,和怪物戰鬥時還得保證自己不摔下去,已經是難上加難。

手臂上被怪物狠狠抓了一下的莫書晚連忙嚥下早就含在嘴裡的藥粒,幾乎是瞬間,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鬆了許多,剛才變得遲緩的動作也漸漸流利起來。

那只有可能是溫左的怪物呢?

將到了眼前的怪物狠狠踢開,莫書晚連忙往旁邊看了看,發現它此時居然跑到了林怪極那邊,頓時大驚失色,毫不猶豫的把手電筒砸了過去。

運氣還不錯,準確地砸在了怪物腦袋上,正在往林怪極身邊衝的怪物怒吼一聲,轉身奔向莫書晚。

怪物跑了,其他怪物似乎也不敢上來,林怪極自然也沒了出手的機會,垂下沾滿了怪物鮮血的手,眯著眼看向正在艱難和怪物周旋的莫書晚,視線在她和那只抱著小樹的怪物身上流轉了片刻。

林怪極的特殊讓莫書晚一直都不敢忽略,所以即使自己這邊危機連連,她也分出了一絲絲注意力去關注林怪極,發現他注意到這只有可能是溫左的怪物後,感覺嘴裡一陣苦澀。

還是太弱了,要更加努力變強才能保護自己保護在乎的人……

“吼!”

莫書晚彎腰躲開怪物的利爪,本想往下再挪一步,卻發現腳上的蟲子都不見了,她愣了愣,立刻想起自己剛剛踢怪物的那一腳,怕是那時候全飛出去了。

沒有蟲子保護腳,如果就這樣踩到石頭上,腳說不準就直接廢了。

怎麼辦……難道再回去?

怪物們貌似也還存在著一絲躲避危機的本能,漸漸的沒有怪物再敢去林怪極那,莫書晚他們三人頓時壓力倍增,看到已經靠近熔漿的林怪極,都不禁生出了一股無奈的情緒。

沒法爭。

林怪極真的太強了。

也有了更多的箭矢朝著莫書晚射過去,她又要躲避怪物又要避免自己掉下去,自然就沒了多餘的精力去管那些飛來的箭矢,導致身上中了幾箭,精神恍惚之下沒能躲過其中一隻怪物的攻擊。

劇痛讓莫書晚從極度眩暈中稍微清醒過來,怪物的利爪已經又到了面前,她下意識彎腰躺倒去躲,誰知那只怪物的利爪在半路被攔了下來。

莫書晚看著那只疑似溫左的怪物追著另一只怪物懟,忍不住低聲喊道:“溫左?”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對方專注的懟著剛才要傷自己的怪物。

默默看著那只要傷自己的怪物被懟進熔漿中,莫書晚深吸了口氣,連忙拿出黑色瓶子給嘴裡倒滿了藥粒,赤著一隻腳踩上滾燙的石頭,劇痛傳來的瞬間她立刻嚥下藥粒,猛地往下衝了兩步,將手探進熔漿中迅速撈走了飄在上面的圓球。

蹲在圓臺邊緣的周權生看到莫書晚的舉動,震驚的低吼了聲:“艹!”

“啊!”

莫書晚死死咬著下唇,卻還是沒忍住發出了一聲痛吟,剛剛探進熔漿中的手臂已經迅速萎縮成一團,幾根手指甚至都能看到白骨。

這隻手相當於廢了。

撕心裂肺般的劇痛讓莫書晚整個人都恍惚了片刻,如果不是疑似溫左的怪物正在懟那只襲擊她的怪物,她現在說不準早就掉入熔漿屍骨無存。

勉強維持著清醒,她把懷中的圓球往上挪了挪,猛地用額頭把圓球撞碎,看到小樹的瞬間,就張開嘴咬住了其中一片樹葉。

沒想到樹葉竟入口即化,且效果也十分顯著,剛才那只幾乎完全廢了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莫書晚不敢耽誤時間,低頭又咬了幾片樹葉到嘴裡,等手臂完全恢復後,她立刻又往下挪了挪。

抱著小樹的怪物很快將另一只怪物殺死,轉頭就來對付莫書晚。

莫書晚躲閃著它的攻擊,感到了一陣無奈。

說它是溫左吧,可對自己下手卻毫不留情,可如果說不是,每次怪物或者其他乘客攻擊自己,它都會有強烈的反應。

莫書晚根本就不敢對這只怪物動手,怕自己一不留神傷了它,雖然清楚的知道自己目前這點實力根本無法傷到它。

殺了不少怪物的林怪極已經拿著那些小樹走進了熔漿中。

敖天和秦流不像莫書晚運氣好的有怪物幫忙,拿不到怪物懷裡的小樹,根本不敢再繼續往前走。

看著半個身體進了熔漿中的莫書晚,敖天一臉不敢置信,“我他|媽連個女人都不如?”

他不信邪的往下挪了一步,那些虎視眈眈的怪物立刻一擁而上,驚得敖天不得不退回去,臉色陰沉的看向只剩下腦袋還在熔漿外的莫書晚,不得不承認這一次自己的確只能止步於此了。

清楚的知道自己失去機會的敖天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直接轉身往上爬去。

秦流卻抿著唇繼續和幾隻怪物周旋,他沒有選擇往下,也沒有選擇殺那些怪物,而是待在一個安全位置,感覺到其中一隻怪物要離開時,就猛地往下挪一步,吸引了怪物對他出手又退回去。

看上去目的就很不單純,不像是為了要爭奪第一名,反而是要逗這些怪物玩兒。

林怪極和莫書晚進到熔漿裡後,大部分怪物都跟著進了熔漿,它們在熔漿中如履平地,嘶吼著衝向兩人。

這次林怪極也並不輕鬆,小樹只保證他身體不受傷害,保護範圍並不會跟著他的動作而延伸,也就是說,他的能力被限制了。

進了熔漿後,周圍的一切都看不大清楚,只能聽到怪物們的嘶吼聲,莫書晚卻難得的比之前要輕鬆。

現在進到熔漿中的只有自己和林怪極,大量的怪物湧到她身邊,可偏偏就是因為這個,她反而變得輕鬆,因為那只抱著小樹的怪物不再攻擊她,一直在攻擊那些企圖攻擊她的怪物。

從之前在房間裡相遇,這只抱著小樹的怪物都沒有對自己手下留情過,除非有人攻擊她,否則它出手也是照著要她命去的,可雖然心裡明白這一點,莫書晚還是感覺到了一陣窩心。

有了怪物在旁邊保駕護航,莫書晚往下移動的速度竟然比林怪極還要快。

跟著移動到熔漿中的斗篷人在莫書晚名字後面打了個x。

隨著時間的流逝,莫書晚抱在手中的小樹漸漸枯萎,眼看著就撐不了多長時間,她想了想,從收納空間拿出一個手電筒,找到疑似溫左的怪物,對著它的後腦勺砸了過去。

完美砸中。

“吼!!!”正在和其他怪物打鬥的怪物被莫書晚這一砸,立即憤怒地轉身衝向莫書晚,沒了它的阻攔,其他怪物也跟著衝過來,而她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等怪物們衝到身邊後,莫書晚猛地站起身從其中一隻怪物懷中奪走圓球,她因此也受到了極重的一擊,肩膀上的血肉被怪物至少挖走了一半,鮮血混合進周圍的熔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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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次去搶怪物的寶貝吃了不少苦頭,可莫書晚自己卻一點都不擔心生命安全,她跌坐在石頭上,低頭咬了片樹葉進嘴裡,靜靜看著身邊的怪物們。

一定要贏!

等身體上的傷恢復的差不多後,莫書晚立刻繼續往下,她不敢浪費時間,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越往下她竟然覺得越輕鬆?

當她站在終點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這就……到了?”

莫書晚傻站了半分鐘,也沒等到任何異常,沒有黑字提示更沒有什麼古怪的事情發生,甚至就連那些怪物都消失不見。

林怪極也很快到達了終點,看到莫書晚後沒什麼特殊反應,走過去把這兩三米大的地方打量了一番。

‘恭喜你抵達終點。’

黑字消失後,虛空中出現了十張地圖碎片,莫書晚身體微僵,側身看著就離自己不足兩米遠的林怪極,發現他也正在看著自己,也就是說這些地圖碎片他也看到了。

心中猛然一沉,如果林怪極要搶,她哪來的資本留住?

林怪極看了眼漂浮在空中的十張地圖碎片,抬腳走了過去。

莫書晚心中瞬間糾結了,留可能會被林怪極弄死,不留可能還是會被弄死,這麼一想……好像也沒有什麼可猶豫的了。

在林怪極靠近自己時,她伸手把漂浮在面前的十張地圖碎片拿走丟進了收納空間,可下一秒,離她只有不到一臂距離的林怪極卻忽然消失了,做好了戰鬥準備的莫書晚猛地往後退了幾步。

站在熔漿中的斗篷人低頭看著手中的紙,最後抬手在莫書晚名字後的x後打了個問號,他將前面一串勾和x數了一遍,加上問號,勉強和x持平。

地圖碎片到手,按理說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但剛剛林怪極莫名其妙消失,莫書晚實在不敢輕鬆下來,提著心警惕的注視著四周,直到她看到忽然出現在面前的斗篷人,深吸了口氣,抱起地上還未完全枯萎的小樹一頭扎進熔漿中。

哎……

一聲極輕的嘆息響起,本來衝進熔漿中的莫書晚又再次出現在終點,她看著面前的斗篷人,只感覺渾身發冷。

“你,勉強透過考驗。”

“你是誰?”

斗篷人沉默了片刻,說:“等你將來……自然會知道我是誰。”

聽到斗篷人的話,莫書晚松了口氣,既然說了未來這個詞,眼前這個神秘人應該不會對自己出手,冷靜下來後她才發現了對方話中含的資訊。

連忙問道:“考驗?什麼考驗?這次會有這個獎勵局,還有之前賭局上讓乘客都針對我,都是你做的?”

斗篷人沒有回答,手中的紙筆消失,一枚黑色的玉佩出現在他手中,玉佩不大,形狀很普通,除了中心有一個淺紅色的字,就再也沒有其他任何紋路。

“好好保管這枚玉佩,這是你將來的敲門磚。”斗篷人把玉佩交給莫書晚,手掌重新隱藏進寬大的斗篷中,“不要讓我失望,我希望將來我能再見到你。”

“你到底——是誰……”

斗篷人消失了,莫書晚也重新出現在了圓臺上,身後的周權生看到她出現猛地坐起身,結果因為動作太大,牽扯到了傷口,又喘著氣軟倒回去,有氣無力的喊道:“醒醒,其他人都不見了。”

莫書晚條件反射的將玉佩丟進收納空間,抬頭看了看上方的四座斷橋,一個人都沒有,下方的熔漿和怪物也全部消失,這個地方再次只剩下他們兩個。

“他們什麼時候不見的?”

“幾分鐘前吧。”

那應該是剛才和林怪極一起消失的,她沉思了片刻,低頭開啟手機,看到上面的進度條已經到了百分之五十,“我們現在怎麼辦,怎麼才能離開。”

周權生聳了聳肩,“不知道。”

兩人一起沉默,好在並不需要他們擔憂自己怎麼離開,因為上面的四座斷橋忽然下降,最終連結上了圓臺,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四座斷橋的盡頭連結著一個通道,如果他們要離開,應該就是從那裡了。

莫書晚彎腰把自己腳邊幾乎快要枯萎的小樹抱起來,伸手拽下來了幾片葉子遞給周權生,“分道揚鑣吧。”

周權生呲牙一笑,“謝了。”

他直接把幾片樹葉塞進了嘴裡,肚子上碩大的血洞肉眼可見的恢復著,周權生站起身直接朝著面前的橋上走去,他看似輕鬆,其實身體有些微的緊繃,大概還是擔心莫書晚會在背後偷襲。

直到進入通道,周權生才稍微放鬆了些,輕嘖了聲,低聲嘀咕,“好久沒遇到這麼守信的傢伙了,還真他|媽有點不習慣。”

周權生走後,莫書晚看到進度條變成了百分百,知道這次任務是完成了,再次拿出了剛才神秘人交給自己的玉佩,她拿到玉佩就立馬到了這裡,身後有個別的巴士的乘客,也沒來得及看玉佩上的字。

兩個淺紅色的字分別印刻在玉佩的正反面。

正面是‘監’,反面是‘察’。

“監察?”

拿著玉佩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也沒能從上面發現什麼線索,想到剛才那個神秘人,莫書晚沉思了片刻,把這枚玉佩放進了收納空間。

剛才神秘人說了將來自己自然會知道他的身份,還說玉佩是自己將來的敲門磚,雖然沒有表明玉佩的作用,但也至少知道了這枚玉佩在現在這個階段沒有任何作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神秘人口中的考驗結束了,莫書晚走回到迷宮中,這一路都沒發生任何意外,她找了間房進去,把身上的十二張地圖碎片都拿了出來,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拼湊著。

十二張地圖碎片被莫書晚花了整整半個小時,才勉強拼對,她拿出紙筆將上面那些主要的道路畫了出來,這才開始研究起了這份地圖。

又半個小時後,莫書晚收好地圖碎片站起身離開房間,從地圖上來看,她現在在的位置已經在靠近迷宮出口的倒數第三條線,只要找到通往下一條線的入口穿過去,她很快就能徹底離開迷宮。

可莫書晚僅僅只猶豫了半分鐘,就決定回到第二條線,她得回去看看那只疑似溫左的怪物還在不在那間房,還要去找找劉東成。

可她並不知道,此時整個迷宮中只剩下她自己,所有人包括那些怪物都重新出現在了賭桌上。

遍體鱗傷的溫左喘著粗氣盯著自己的腳面,好半晌才清醒過來。

旁邊陳晨比溫左還要悽慘,他扭頭盯著左手空了的位置,眼神陰沉如水,羅浸死了,被林怪極挖出心臟殺死的。

緩過神來的溫左看到陳晨的身體皺巴巴沒有多少水分的模樣,眼神暗了暗,“抱歉。”

陳晨收回目光,嘆了口氣,“不怪你,你當時也是為了保護莫書晚,可我……”

莫書晚猜的沒錯,那只抱著小樹的怪物的確是溫左,只是溫左他們當時並沒有記憶,那時候的他們只是無理智無人情的真正的怪物。

賭桌上,看到陳晨悽慘模樣的秦流捏了捏拳頭,再看到他身邊空了個位置,控制不住情緒,猛地一拳頭砸在桌面。

“班長,你現在還不打算告訴我們事實嗎?”

秦流壓下心中的複雜情緒,“會告訴你的。”

除了想著心事的秦流和萬盛,其他還活著的乘客都好笑的看著林怪極,所有人都以為他會獲得勝利,可誰知道最後他不僅沒有贏,還和他們一起被傳了出來,獎勵局沒有被宣佈結束,就是說現在還唯一沒回來的莫書晚,還在獎勵局中。

除了她其他人都出來了,到時候獎勵還不全被她收入囊中?

林怪極本人倒是沒有絲毫異常表現,他表情淡然,似乎絲毫沒將這件事放在心裡。

“難道我們就這樣幹等著她出來?”

“現在看來是這樣。”

周權生趴在桌子上打著哈欠,早知道會被直接送回來,他當時就應該留在那等著被送走,還省了一些體力。

時間漸漸流逝,迷宮中將所有地方都找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任何人和怪物的莫書晚,不得不放棄了尋找他們,剛才那幾個小時裡,她已經集齊了整個迷宮的地圖,現在對照著地圖直接朝著正確的方向走去。

通道連線著一扇巨大的門。

莫書晚皺著眉往身後看了一眼,帶著擔憂的心情走向那扇門,她走到離門只有幾步之遙時,眼前的虛空中出現了一行黑字。

‘恭喜你成為第一個透過迷宮的賭者,現在你可以選擇一項獎勵。’

“真有獎勵?”莫書晚驚訝的看著出現在面前的三個福袋,因為從福袋外面看不到任何提示,便隨便選了一個。

另外兩個福袋消失,莫書晚低頭開啟福袋,伸手把裡面的紙條拿了出來。

‘你可以使用武器。’

看到這行字,莫書晚笑了笑,能夠使用武器對之後的賭局應該有很大幫助,就是可惜了,還無法使用藥品,希望溫左和劉東成都好好的用不著藥品。

她單手抱著枯萎了不少的小樹,抬腳跨出了面前的大門,一陣刺目的白光讓她下意識閉上眼睛,而防止自己出去後會有怪物或者什麼東西偷襲自己,她在閉上眼睛的同一時間拿出了火屬性長劍。

已經等了兩三個小時,火氣蹭蹭上湧的乘客們看到莫書晚拿在手裡的武器,憋屈的把火咽了回去。

靠!這就過分了!

睜開眼睛的莫書晚看到熟悉的場景,收起了火屬性長劍。

她抱著小樹準備回到座位上,餘光注意到溫左叫了一聲,然後又叫了一聲,她忍不住往溫左那邊走了兩步,沒想到遊戲規則並沒有阻止自己。

這才加快步伐走過去,“剛剛我遇到了一隻怪物,感覺很像你。”

溫左有氣無力的低吼了聲。

莫書晚伸手去摘樹葉,“這樹葉應該能讓你恢復。”

溫左偏頭躲開莫書晚喂過來的樹葉,腦袋往陳晨那邊偏了偏,莫書晚這才看到陳晨枯萎的快不成獸形的身體,猶豫了下,轉手把樹葉餵給了陳晨。

陳晨看著莫書晚抱在懷裡的小樹,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沒死了。

之前給了周權生好幾片樹葉,有些枯萎的太過厲害,已經死透了,剩下的樹葉並不多,連著給陳晨喂了五片後,莫書晚感覺到一陣肉疼。

她停下手,小聲說:“抱歉,溫左還受著傷,我不能再給你了。”

“吼……”

莫書晚把剩下的樹葉都摘下來準備餵給溫左,可溫左拼命搖頭拒絕,甚至還費力的用腦袋推著莫書晚的手,擺明了讓她把這些都給陳晨。

“可是……”

“書晚,給他,這是他的命。”

聽在莫書晚耳朵裡就完全是一聲聲獸吼,她知道溫左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可這麼好的治傷良藥實在不捨得全部給別的人。

坐在賭桌上的秦流忍不住站起身。

在溫左再三催促下,莫書晚嘆了口氣,“好,都給他。”說罷把所有葉子都摘下來塞進了陳晨嘴裡,看到陳晨的身體肉眼可見的恢復活力,又感到一陣肉疼。

沒有小樹的葉子,餵給溫左的就只能是恢復藥劑,這次溫左倒是沒拒絕,乖乖的任由她給自己喂了好幾瓶。

雖然狀態還是不怎麼好,身上的傷也並沒有被治好,但至少陳晨的身體不再是那種垂垂老矣的狀態。

陳晨垂著腦袋,虛弱的說:“謝了。”

看著莫書晚回到座位上的溫左收回視線,搖了搖頭,“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況且……還是被我搶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