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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將費洛西斯兩邊手臂靠手腕的位置咬的血肉模糊,莫書晚抬頭,擦掉嘴邊得血跡,虛弱地朝匪徒招手,等對方靠近到兩米外,垂著眼皮說:“胎記沒辦法弄出來,只能製造出虐待過費洛西斯的模樣做給警方看。”

為了讓匪徒聽清,莫書晚完全是拼了命地扯著嗓子吼,吼完整個人都癱軟在地,要不是因為她的身體還在起伏,匪徒都以為她死了。

匪徒心裡最後一絲懷疑也跟著消失,畢竟如果太過完美,總會讓人不得不讓別的方向想,匪徒興奮的打量著滿臉驚恐的‘假費洛西斯’,“太像了。”視線掃過兩隻血肉模糊的手臂時,卻又皺眉,“胎記只有一隻手。”

莫書晚依舊沒能爬起來,聲音又虛又悶地飄出,“抱歉,我忘了費洛西斯得胎記在哪隻手。”說完喘了幾口虛弱的長氣,“他不能離開我超過一米距離,外人也不能靠近到兩米內,否則偽裝會失效。”

儘管這話怎麼聽都覺得奇怪,可親眼見到莫書晚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一個醜貨變成費洛西斯,對於這話,匪徒也不得不信。甚至為了防止莫書晚就這麼死了,還給了莫書晚止血的傷藥。

可惜,在莫書晚要將一半的藥分給費洛西斯時,卻被匪徒舉槍阻止,她只好打消這個念頭。

匪徒很快又興奮的與羅克斯開了影片通話,“我給你又準備了一份禮物。”

影片晃動了半秒,羅克斯第一眼看到的是渾身是血的莫書晚,因距離實在不夠近,他並沒有認出費洛西斯,也未曾往這個方面想過,只以為匪徒惱羞成怒的要虐殺人質,“你要的人很快……”

“不不不,我這次的目的可不是這個,你再仔細看看那個小孩。”

羅克斯只好隱忍著怒氣再次認真打量跪坐在地的費洛西斯,越看越覺得眼熟,直到旁邊的技術員一語道破,“警長!他長得有點像費洛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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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徒興致很高,又將手往前伸了一些,足夠羅克斯看清費洛西斯的臉,在莫書晚的配合下,費洛西斯血手模糊的雙臂也呈現在羅克斯面前,匪徒壓抑著興奮,“現在我要聽到唐布德先生的聲音,給你五分鐘,如果五分鐘後我沒能和唐布德先生通話,他的雙手可就保不住了。”

“五分鐘根本不夠!我需要更多的時間!”

“那是你的事。”

羅克斯根本還沒來得及說話,影片再次中斷,他不敢置信地扭頭,“你確信他是費洛西斯?”尾音剛落,手機忽然響了,接過電話後,羅克斯的臉色完全鐵青,“立刻聯絡亞東州的弘朗監獄。”

剛巧在這時候打給羅克斯的不是別人,正是費洛西斯的保鏢,他們現在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估計不到十分鐘就會和羅克斯見面。

五分鐘後,匪徒終於和唐布德通上話,並且問了一些私人問題,在確認是唐布德本人後,就立刻又對羅克斯提出了每五分鐘和唐布德通一次話的要求,並且讓羅克斯必須在半個小時內將人和直升機一起送來。

羅克斯臉色鐵青,“這不可能,唐布德在亞東州的監獄,我沒那麼大權利決定他的去留。”

匪徒冷笑,“那看來你不僅不想救人質,連費洛西斯的命也不想要了。”

本來還在閉目養神抓緊時間休息的莫書晚聽到這句,被嚇了一跳,連忙扯著沙啞的嗓子搶話,“讓我跟羅克斯先生談談,我可以說服他。”

匪徒冷冷的看著莫書晚,想到她剛才神乎其神的手段,覺得可以一試,就往她那邊走了幾步,在兩米遠的地方站定,旁邊兩個匪徒立刻提著槍隨時準備幹掉莫書晚,“不許說多餘的話。”

可莫書晚太虛弱聲音太小,說的話羅克斯根本就聽不見,匪徒雖然不滿,卻還是將手機給她推了過去。

另一面的羅克斯看著忽然出現在鏡頭前的莫書晚和費洛西斯,近距離打量了費洛西斯的長相,終於完全確認了眼前的人就是費洛西斯阿切爾。

“羅克斯先生,我希望你能答應他們的要求。”說完一句話停下緩了緩,“這裡不止有費洛西斯,還有包括我在內的數百人質,你不能對我們見死不救,況且匪徒先生們也根本就不想殺人,只要你能送來他們要求的人和直升機,我們都會被釋放,繁華街道的□□也不會被引爆。”

莫書晚虛弱無力的聲音不止傳入了羅克斯耳中,還傳入了旁邊正在聯絡費洛西斯保鏢的技術員耳朵裡,他幾乎是立刻明白了莫書晚話裡隱藏的含義,猛地扭頭,無聲的對羅克斯說:“質問她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羅克斯如實傳達,莫書晚勉強笑了笑,直接扭頭對匪徒說:“先生,只要你們能承諾不再槍殺人質,羅克斯先生保證會在最快的速度完成你們的要求。”

費洛西斯以及羅克斯、技術員都用一種‘你傻了嗎?’得眼神瞪著莫書晚,羅克斯的聲音不算小,說了什麼外人能聽的清清楚楚,這麼明目張膽虛構,不知道是不怕死還是……

“呵呵。”伸手搶走旁邊人的槍,拉開槍栓開啟保險一氣呵成。

眼看著就要扣下扳機,莫書晚的聲音再次響起,“先生,你們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殺人,和平解決能讓你們更快達成目的,如果我們這些人都死了,沒有了威脅警方的籌碼,你們真的能救出你們要救的人,再安全撤離嗎?而且我相信只要你們不再殺人質,羅克斯先生也會保證在最快的時間完成你們的要求。”

在生死危機之下,莫書晚竟然一口氣暢通的說了下來,雖然心跳震耳,好似隨時都會暫停似得。

匪徒盯著莫書晚看了幾秒後,手中的槍終於放下了。

見狀,莫書晚又看向手機影片裡的羅克斯,“羅克斯先生,如果你可以讓匪徒先生們和他們想救的人保持通話,並且立刻將人送上直升機帶來這裡,我相信他們也一定會同意不再槍殺人質的要求。”

莫書晚說的這幾句話讓本來還在猶豫的匪徒立刻開始激動,如果真的能夠時刻保持通話,就可以確認唐布德先生到底有沒有被送上直升機,殺不殺人質也根本不再重要。本來人質也只是籌碼罷了。

羅克斯和旁邊技術員的眼中都浮出震驚,他們完全沒想到這個虛弱的隨時都有可能沒命的小姑娘,竟然這麼短短的幾句話就為她和人質爭取到了生機。可羅克斯剛才說的是實話,他的確沒那麼大的權利讓亞東州的監獄放人,可走正規程式又非常浪費時間。

現在缺的恰恰就是時間。

但眼看著這麼大好的機會被放走又不甘心,心情一度變得非常焦躁,久久沒有給出答覆。

技術員比羅克斯先清醒,趕緊低頭聯絡費洛西斯的保鏢,如果是他們,說不定有辦法能夠暫時將唐布德從監獄弄出來,通話後,對方竟真的給了他們驚喜,直言有辦法。

羅克斯放下心,正欲開口,已經看出他決定的莫書晚卻搶先說道:“羅克斯先生,如果你擔心的是匪徒先生們會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槍殺人質的話,我們可以現在當著你的麵點清在場人質。”

聞言,羅克斯立刻自責自己竟然還沒有一個小姑娘想的周到,到了嘴邊的話轉了個彎:“我已經派人聯絡了亞東州的弘朗監獄,為了表示我的誠意,在清點人質的時候,我可以讓他們和唐布德保持通話。”

羅克斯的聲音很大,匪徒們原本因莫書晚提出清點人質冒出的不滿也立刻消散,“告訴他我們需要和唐布德先生影片通話。”

雙方都達成共識後,匪徒很快就和唐布德聯絡上了,唐布德的面相看上去竟然非常溫和,只是那顆光溜溜的腦袋在燈光下好似在閃著光,他的聲音與和善的臉截然不同,充滿了惡意,“幹的不錯,我早就知道,羅克斯會親自把我從這裡送出去。”

趁著匪徒的注意力暫時都放在唐布德身上時,莫書晚趕緊給費洛西斯的胳膊上抹了點藥,聲音恍惚,“我快撐不住了,如果一會兒我暈倒了,就使勁按我得傷口,不要下不去手,只要活著這些痛我都能忍受。”

費洛西斯眼眶裡蔓延出了一層淚花,很小聲的說:“我知道了。”說完,又忍不住再次開口,“你真厲害。”

結果半晌都沒聽到回應,扭頭一看,發現莫書晚已經閉上了眼睛,想到她的叮囑,立刻咬牙伸手在傷口上按了一下。

莫書晚一個激靈,被活生生疼醒了。

清點人質進行了足足十分鐘,加上莫書晚和費洛西斯,總共326個人,當著羅克斯的面一個個點過去的,到時候如果匪徒想殺人質,都要掂量掂量,畢竟……此刻唐布德已經出了監獄,正在獄警的押送下去坐直升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