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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厄里斯魔鏡

伊恩抖了抖自己的袍袖,將剛才在房間裡沾染上的灰塵抖掉。他眨了眨眼睛,看著面前這堵牆恢復原樣的牆壁,低下頭頗為正經的思考著他適才是怎樣讓那個房間出現的。

他往後退了兩步,重複著他在進入這個房間之前的動作――在掛毯面前漫無目的的來回走動。一圈、兩圈、三圈、四圈、五圈……

門呢?

伊恩停下腳步注視著牆壁上剛才出現了一扇門的位置,然後又重複著之前的動作。他不求能遇到一個滿是飛天掃帚的房間,只要再把剛才的那個房間弄出來就好了。就這樣一邊想著一邊走動,原本消失不見的那扇乳白色房門又出現在了這堵牆壁上。

原來如此。

伊恩的眼裡閃過一絲瞭然,他將魔杖捏在指尖靈巧地轉了一個杖花。這次他沒有急著開啟這扇看起來無比普通的門扉,待它再次從牆壁上消失不見時,伊恩在牆壁前又來回走動了幾次,心底不停地默唸著什麼。當他第三次看到出現在牆壁上的房門時,伊恩心想自己已經明白該怎樣讓這個神奇的房間出現了。

當伊恩推開這扇與前兩次出現的房門略顯不同的鵝黃色門扉進入房間後,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被惡作劇之神給玩了。約有一百平方米大小的房間內空蕩蕩的,除了放在房間最中央的那面鏡子,他再也不能從這個房間裡找到第二個擺設。

房間四周的牆壁上貼滿了繪有暗色繁複花紋的淺棕色的桌布,四面牆壁上在距離地面約一米處橫向貼有一條鉑金色的木製分割帶,上面刻滿米德加爾特大陸上的牧師們常念於口中的祈禱詞,這種設計樣式是曾經的伊恩再熟悉不過的了。

不過此時的伊恩並沒有將太多的注意力投放在勾起他回憶的牆壁上,現在他正略帶不解地回想著之前究竟想了什麼事情。

――你就把我最想要見到的東西呈現在房間內吧。

他剛才好像是這樣想的,不過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剛才最想要見到的就是那個從天花板上噼裡啪啦亂掉東西的房間才對。現在這個無比乾淨整潔,潔淨得有些過分的房間怎麼看都不是之前那個亂七八糟的房間吧。

伊恩心情微妙的站在剛進入房間的位置,沒有再向前走動。他最想見到的東西怎麼可能是鏡子呢?他又不是盧修斯(……)。

伊恩發散著思維慢慢地走到了那面幾乎可以觸及天花板異常氣派的鏡子面前,待看到鏡子映出的景象時不自覺地微微一愣。

這面鏡子並沒有如同其他鏡子那般將它所正衝著的畫面映於表面,淺棕色繪暗紋的桌布並未出現在鏡面上,包括伊恩本人。取而代之的一片濃郁深沉的墨色以及一名緊閉著雙眼的青年,看著他那輕闔起的雙眼就會讓旁人下意識的去想象如果這名青年醒來他的眼裡會露出何等美麗的風采。

不過伊恩卻不會因此升起任何旖旎的心思,此時的他腦海裡早已變作一片空白。

他緩緩地抬起手,輕輕觸碰黑色的鏡面,白皙的指尖觸碰到鏡面,沒有想象中的冰冷堅硬之感,反而是一種清涼如水的感覺,手指似乎穿過了一層薄薄的水膜伸進了鏡子裡面,原本平靜的鏡面被伊恩打破,一圈又一圈不斷從伊恩伸進鏡子裡的手指處向外擴散開來的漣漪充斥著整個鏡面。

伊恩似是沒注意到這一異樣,他將整隻右手都伸進了鏡子裡面,不輕不重地攥住了鏡子裡那名男子的左手,微微變換角度與之十指相握,一點一點的將他從鏡子裡面拽出來。先是伊恩與那名青年交握在一起的雙手脫離了鏡面,再是覆有白底繪金紋袖子的胳膊,漸漸地將他整個人從鏡子裡面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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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顯示的不是你的臉,而是你心裡的渴望。”

――我將為你展現最真實的“自己”。

……

今天是羅斯默塔小姐作為臨時工第一天在三把掃帚酒吧上班,她一邊有些不耐地拿起一塊已經被洗得毛了邊的白抹布擦著手裡的玻璃杯,一邊應付著吧臺前的酒鬼對她的騷擾。

梅林啊,她當初究竟是怎樣想的才會選擇在一個酒吧裡當臨時工?她那天一定是因為發燒把腦子燒糊塗了,否則她怎麼可能會選擇這樣一個勞累、深夜都要上班而且還要應付醉鬼的苦差事呢?對,一定是發燒將她的腦子燒糊塗了,一定是這樣的。反正她只是一個臨時工,明天老闆過來時她一定要向他辭職,一定!

羅斯默塔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用手裡的白布狠狠地擦了一下杯子的邊緣,她手中的玻璃杯發出一陣有些滑稽的聲響。她將手中剛剛擦拭好的玻璃杯放到一邊,然後一巴掌拍掉那只放在她肩膀上有些不老實的手,“康納先生,您知道的,我與您的妻子是舊識了。”

話剛說完,那只手的主人立即消停了下來,他拿了一杯黃油啤酒,訕訕地笑了笑:“羅斯默塔,我只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一個玩笑嘛,不要當真。”

羅斯默塔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說道:“我當然知道這是一個玩笑。”去他的顧客至上!該死的康納,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客人,她一定會將手裡的抹布甩到他臉上的。

聽到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羅斯默塔看向吧檯旁邊的一張桌子,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布萊特老闆吩咐過的,打破杯子要照價賠償,即使已經用恢復咒修復好了也要賠償。”

瞧瞧,早上還一副羞澀模樣的羅斯默塔小姐經過這一天的歷練,已然變成了一副處事不驚的幹練模樣,對付這些故意鬧事的酒鬼她自有招數。她低下頭計算著賬務,就在這時,她聽到吧檯前方傳來了一個聲音:“小姐,麻煩來一杯黃油瓶酒。”

羅斯默塔不耐煩地抬起頭,就在她即將習慣性地吼出“自己去後面倒”這句話時,她怔住了。吧臺前站著一名身穿銀灰色長袍的高挑男子,一把劍柄處漂亮精緻得好似藝術品的細劍掛於腰間,然而這些都不是讓她失神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因為對方那張完美得毫無瑕疵的臉龐,說真的,她從沒有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人。

“先……先生,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說完,羅斯默塔就恨不得使勁抽自己一巴掌,這不是廢話嘛,他剛才都說了他要一杯黃油啤酒的。

站在吧臺前的青年聽到羅斯默塔有些結巴的話語,喉嚨裡溢位一聲音量極低的輕笑。

儘管這笑聲裡面並沒有任何惡意,羅斯默塔還是不可抑制的紅了兩頰,她顯得更加無措了。旁邊正在看著這邊的幾個客人看到這一幕,都發出了曖昧的笑聲,這讓年輕的羅斯默塔小姐更加不知所措,她朝著那邊的幾個酒鬼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後她突然意識到那面青年還在看著自己,一想到自己剛才的無禮舉動都被對方看在了眼裡,羅斯默塔差點哭了出來。

羅斯默塔微紅著眼眶,想要說點什麼彌補一下自己在對方心裡的印象分。無意間與那雙平靜的灰藍色眼睛對視上,羅斯默塔本來還有些慌亂的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緊接著她的心底還升起的一絲勇氣。羅斯默塔覺得一定是眼前的這名青年對自己做了什麼,她向他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敏銳的小姐。”青年不急不緩地開口說道,那柔和的聲線讓羅斯默塔剛剛平寂下來的心情又有些起伏,還沒等她再說什麼,這名青年又說道,“那麼您現在是否可以為我拿一杯黃油啤酒了呢?”

羅斯默塔趕緊去給他倒酒,在將大號的酒杯遞給他時她嘟囔道:“先生您竟然會喝這種酒,真是奇怪。”

青年一隻胳膊橫放在吧臺前,饒有趣味地問答:“那你認為我該喝哪種酒呢?”

羅斯默塔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總之我認為你不該喝這種廉價的酒。”

青年一臉認真地說:“事實上我的確不會喝這種酒。”

“就是啊。”羅斯默塔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然後她才反應過來,“誒?可是你不是才點了這種酒嗎?你不喝?”

青年重複道:“我不喝。”

羅斯默塔覺得自己好像被他耍了,有些不悅地說道:“那你還點黃油啤酒。”

“我看。”

羅斯默塔看著那個一本正經地注視著大號玻璃杯裡的黃油啤酒的青年,嘴角微微抽搐,這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她下意識地說道:“你一定是個拉文克勞。”

青年將視線從酒杯上移開,帶點疑惑地看向羅斯默塔,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羅斯默塔攤了攤手,回答道:“直覺。”

“……”此青年不是別人正是伊恩,聽到羅斯默塔這樣回答,他能說自己最討厭別人用“直覺”來回答自己的問題嗎?

看著對方垂落於胸前的鉑金色髮絲,羅斯默塔猶豫了一會,小心翼翼地問道:“先生,冒昧問一下,您姓馬爾福?”

伊恩雙手支在吧臺上撐著自己的下巴,他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反而這樣問道:“小姐,您認為現任馬爾福家主有表兄弟嗎?”

“當然沒有。”羅斯默塔想也沒想地回答道,“那您……”

伊恩對於自己的刻意誤導毫無愧疚之心,他說:“這種髮色在我的家鄉雖然不是很常見,但也算不上稀有。”

羅斯默塔問:“您從北邊來的?”

“北邊?”

“我是說蘇聯那邊,據說那裡有不少這種髮色的人。”

伊恩只笑不語,而羅斯默塔卻將他這種態度當成了預設。

羅斯默塔看著青年面前一口沒喝的黃油啤酒,說:“你不會真是打算看一晚上的啤酒吧?”

伊恩捏著杯柄,轉了轉杯子,“怎麼會呢,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啊。”

“我想不出你打算做什麼。”羅斯默塔一邊說著,一邊給另一位客人倒上了一杯酒,用漂浮咒將它送到了另一張桌子上。

伊恩:“不打算做什麼。”

“你可真無聊。”

“你說對了,我就是太無聊了。”

“呵呵。”羅斯默塔瞄了一眼伊恩腰上的細劍,打趣道,“騎士大人,莫非你在等著救公主?”

聽到這久違的稱呼,伊恩正在捏著杯柄轉著杯子的手指微微一頓,雖然知道對方是在與自己說笑,但是他的心裡還是泛起了一股異樣的懷念感,他搖了搖頭,說:“我在等著比那還刺激的事情。”

羅斯默塔說:“既然如此,我就祝你你早日等到能夠讓你不再感到無聊的事情吧。”

伊恩與羅斯默塔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臨分別之際羅斯默塔向伊恩詢問他的姓名。

伊恩輕笑著執起羅斯默塔放在吧臺上的手,行了一個吻手禮,說:“還請羅斯默塔小姐繼續叫我‘騎士’吧,我很喜歡這個稱呼。如果在我們下次見面時你還記得我,我一定會將我的真實姓名告訴你的。”

羅斯默塔注視著“騎士”離去的背影陷入了一陣恍惚中,當她回過神來時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她指著擺放在吧臺上的那杯黃油啤酒向一個過來要酒的客人問道:“這裡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杯酒?”

“哦,它……”那名客人剛剛張開口就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他擺了擺手,說,“我怎麼知道。”

“算了。”羅斯默塔打了個哈欠,不再去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