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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所熟悉之人

四周茂密的樹木擋住了格林德沃的視線,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好了,別躲了。”

他隨手射出的一道魔咒將一棵足有近百年樹齡的樹木懶腰擊斷。樹後一個身披黑斗篷的人在樹木折斷的剎那間向後退了半步,使得格林德沃射出的魔咒從他臉側擦過。他身上狼狽的樣子,顯而易見的證明了他之前也遇到了數次相似的險境。

似是自知自己已經逃脫不掉,黑斗篷人沒有再像之前那般隱匿去自己的行蹤,反而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當我主的榮光籠罩大地時,世間必定永駐黎明之前,驅逐聒噪,賜予大地永恆不變的安寧……奴役無知與狂妄,教予他們服從……”

“矇昧之人啊,臣服於吾主吧!”喑啞的聲音像是困獸生命最後的嘶吼。

然而格林德沃給他的回答只有一道自魔杖尖端射出的暗色光芒。

他自語道:“這些話我已經聽厭了。”也不知道換點詞。他無聊地想到。

被魔咒射中的黑斗篷人渾身顫抖著跌倒在地,身上的斗篷滑落,露出一張格林德沃有些印象的面龐。

“我記得你,你熬製得一手好魔藥。可惜,是個泥巴種。更加可惜的是,你竟然加入了那幫傢伙。”

格林德沃用魔杖敲了敲自己的手心,交換了一下握住魔杖的手,白皙纖細的手指復又握住了魔杖柄端,輕輕揮動了一下魔杖,與之前另一只手施法時的熟練度不相上下。一股漫不經心的感覺,摻雜在這流暢優美的施法動作中。

被丟倒在地不斷顫抖的巫師,以一種不自然的姿態漂浮到格林德沃面前,喉結滾動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格林德沃將魔杖抵在對方的太陽穴上,一道銀色的絲線剛剛被他的魔杖從對方的腦海內抽出,斗篷人原本不斷顫抖的身體卻突然停止了生機。

又是這樣。

不論是用什麼方法竊取他們腦海深處的秘密,總是得到這樣一個結果――原本還充滿生機的人變成一具了無生機的屍體。

一具屍體,對他來說實在沒什麼用啊。

格林德沃嘆氣。

在決定用黑魔法火焰解決掉對方的身體時,格林德沃在對方的腰間發現了什麼。

是一柄小巧的□□,一柄上面繪製著魔法陣的□□,不過,這柄看起來還算不錯的□□卻惟獨少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它少了箭矢。

格林德沃立刻明白了,這就是對方一開始反擊時用到的魔法物品。至於那支射向自己的箭矢,格林德沃報廢了一件防禦物品才將它攔截了下來,並隨手扔到了一邊。

格林德沃心思一動,動了動手指,一道流光從遠方飛來,這就是那支箭矢,可惜它上面的魔法陣被自己破壞了大半。不過這柄弩仍不乏作為一件威力還湊合的收藏品――至少能殺只矮豬怪,最重要的問題是,它夠漂亮。

不愧是那群傢伙製造的東西。金髮巫師嗤笑。

□□以及□□上的魔法陣閃爍著迷人的幽蘭色光澤,格林德沃覺得自己那位呆在德姆斯特朗的年輕情人應該會喜歡這個被當做禮物的戰利品的。

……

“那真是龍啊!我曾和我的父親去過威爾士綠龍的培育場,但是那裡的任何一條龍都比不上這條黑龍大!”

卡茲·普利塔已經忘記這是自己第幾次向同學敘述那天他看到的畫面了,他只是德姆斯特朗的一個普通學生,當時,在聽到那幾聲龍吟後,他便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向著聲源處走去。

在某個走廊岔路口原地繞了幾圈後,他發覺前方應該是有一道教授佈下的幻咒,就在他準備原路返回時,他發現前方的幻咒突然間消散,他猶豫了一會兒,沒有選擇回去而是決定繼續向前一探究竟。

沒走了多遠,他便看到了剛才自己口中所說的黑龍。

“……梅林,我把《近代高階白魔法咒語》翻了兩三遍,竟然沒發現我們親愛的白魔法教授當時究竟用的是什麼魔法!”

卡茲當時迫於黑龍的壓力完全不敢靠近眾位教授,只能躲在拐角處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看到那個外表看起來也就只不過比他大上幾歲的白魔法教授從容地走上前,從手中魔杖驟然延伸出去的淡金色光芒,有如利劍般被他握在手中,那是與他的頭髮相同的色澤,卻更顯得更為輕盈、聖潔與飄渺。

淡金色的光芒眨眼間散去,但是卡茲卻彷彿看到這轉瞬即逝的光芒中間陡然間出現了一道銀色的光影,似是剛才其中真的存在一柄細劍。

不過卡茲看得很清楚,也記得很清楚,在光芒散去後出現在教授手中的仍然是那根看起來與往常無二致的魔杖,之前的劍影全然無蹤。

那刻,卡茲唯有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

各個教授從手中發射出的魔杖宛如形成了一道五顏六色的光網,瑰麗炫目至極,但是卡茲絕大部分的注意力卻停留在學校今年剛來的白魔法教授身上。

與其他教授手中發射出的絢麗魔咒比起來一點也不起眼的一個淡金色的十字,出現在有著一頭漂亮的鉑金色半長髮巫師的前方,悄然打入黑龍的體內。

就在別的教授還在繼續發射魔咒時,巫師悠然的收起了自己的魔杖。

卡茲心中不解,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

剛才還精氣神十足的黑龍突然倒地,巨大響動使得地面上浮起一層灰塵,待灰塵盡數散去,黑龍已被格拉芙教授用魔法鎖鏈捆了起來,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卡茲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結局,一定與剛才白魔法教授用處的那個“魔咒”有關。

卡茲剛剛將視線移向那位他要稱作教授的青年巫師身上,就見對方似有察覺般向自己的所在地看去,微笑著向自己點了下頭。

伊恩不知道自己因為解決了這頭煩人的黑龍而不自覺露出的微笑,差點嚇壞了這個名為卡茲·普利塔的小巫師。

卡茲·普利塔看著這個萬分熟悉的笑容,差點以為教授要讓他到德姆斯特朗操場上跑圈呢。

……

伊恩抬眼看著又出現在他辦公室裡的金髮巫師,說:“若是讓德國魔法部的奧羅,知道大名鼎鼎格林德沃閣下出入德姆斯特朗如入無人之境,會不會嚇得直接進聖芒戈。”

“不會。”格林德沃笑著篤定地說道。

玩笑的說,德國魔法部裡的官員有三分之一的巫師是聖徒,還有三分之一的巫師不是聖徒的親戚就是朋友,至於最後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巫師,可以說他們都曾經接手過由聖徒遞過來的錢財。德國魔法部已經被聖徒掌握在手中。

他想要做的事情,一向不容他人置喙。

“給你,我的戰利品。”說著,格林德沃將□□交給了伊恩。

伊恩好奇地接過了這個散發著瑩藍色光芒的□□,以極其熟練的動作搭箭檢查了一下弩的準度。

身為一名騎士,即使是在其他騎士眼中依靠神力得來力量的偽騎士――聖殿騎士,他所精通的武器也絕不僅於劍。畢竟沒有任何一個騎士敢保證自己手中利劍永不斷折,也沒有人敢期待自己的手中盾牌永不破裂,也不會有人會認為自己最熟悉的武器永遠備量充足。

要善於利用身邊一切可以造成傷害的物品。

伊恩撫摸著箭矢,輕聲道:“竟然是槲寄生製作的箭矢。”

正交疊著雙腿懶洋洋地倚在單人沙發上,喝茶看報的格林德沃略帶驚訝地說:“這我倒沒注意。話說,槲寄生可不是製作附魔攻擊性武器的優秀材料,以他們的水平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也幸好是這樣,若是用的橡木,我即使能把它攔截下來,恐怕也要受點傷了。”

“不,用槲寄生也沒有錯,敵人不同,它所能造成的傷害則不同。槲寄生是唯一可以傷害我曾經所侍奉的神o的植物,它是身具光明神力的人物的死敵,即使是……現在只在靈魂上沾有神力的我,如果被用榭寄生製成的魔杖發出的咒語擊中,也會造成至少1.5倍的傷害。”

“原來像你這種作弊般的聖殿騎士也有弱點,這真是――太激動人心了。”格林德沃一笑,“親愛的,為什麼我覺得你要開始倒黴了。”如果用榭寄生製作武器,不是某些人的一時興起的話。

伊恩瞄了金髮巫師一眼,“……嗯?”

“不聊這個了,繼續我們之前被那條笨蜥蜴打斷的話題。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昏倒在地?別告訴我是魔力暴動,你已經不是魔力沒有發育完全的小孩子了。當然,如果非要耍賴說‘就是這個樣子’我也沒辦法。”格林德沃雙手一攤,故作無可奈何地說道。

“會用這種劣質藉口耍賴的人,應該是你吧!”伊恩不加掩飾的向金髮巫師表達了自己的“鄙視”,然後在對方變了味的輕笑聲中泰然自若的繼續道,“一個封在我的魔杖,不,或者該說封在曾經的晨曦之劍中的偽·大預言術。”

“大預言術?有點耳熟。”

“唔,讓我想想怎麼解釋……預言,這個我們誰都懂,它可以讓人窺視未來,但是時間長河分流太多,因此,所窺探的不一定正好是我們所在的那條支流,也就出現了所謂預言不準的情況,或改變打破預言的情況――自然,我這只是打個比方,預言術是一種很難用言語描述極需要天賦的東西。

“而大預言術,則是定點捕捉某條符合自己心意的時間長河支流,使其固定到自己‘面前’,或者利用自己的意願覆蓋自己所在的時間長河改變未來,所以,它不是窺視未來,而是扭曲未來。”

格林德沃用手指敲擊了一下手中的報紙,說:“我知道我為什麼覺得耳熟了,我曾經看過的一本寫有註解的聖經上寫著這個法術名稱。”

他一時間玩性大起,打了個響指,道:“神說,要有光。”

隨著話音落下,一片清冷的光輝自房間上方散開,瑩瑩的白光中透出一股神聖不可侵犯之意。

伊恩眉頭一跳,“好玩嗎?”

格林德沃從容的收回自己的“神光”,好吧,是熒光閃爍咒外加一個震懾咒。

金髮巫師一揮手:“啊咳,你繼續。”

“大預言術簡單點來說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偽·大預言術,首先要說明的是它是作用於‘過去’的。一個人擁有著無限可能的‘未來’,但他卻只有一個自己所知、所經歷過的‘過去’。因此利用各種術法所看到‘過去’必然真實,所謂眼見必真,在這點上與具備過多不確定因素的預言術不同,倒是與大預言術的言出必憲有異曲同工之處。又因為‘過去’無法如同‘未來’般被扭曲,所以稱它為偽·大預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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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伊恩拿出了自己的魔杖。

金髮的巫師也頗感興趣的將自己的視線,投向了伊恩的魔杖,“也就是說,它的身上封存著一段真實的歷史。不得不說,你講解的很形象,伊恩,你確定你以前的職業真是騎士而不是……法師什麼的嗎?”

“我沒跟你說過嗎,其實在原來我有一個目標,就是得到‘絕對理論大師’的稱號,老師說我很有這方面的天賦。”

這是一個起源於古早年代聖職者與法師處於對立時期的特殊職業。彼此都以各種方式推測對方的“一切”,已達到在戰場上“知己知彼”的程度。隨著雙方關係融洽起來,這種在理論上研究其他職業的習慣,使得一些沒有天賦的無能力者或不能在某種能力上更進一步的天賦能力者漸漸形成了一種特殊的職業,就是後來的“絕對理論大師”。他們可不是什麼紙上談兵的傢伙,他們可是得到智慧精靈克瓦希爾親口承認的偉大學者。

“單聽這個名稱的話,的確像是一個拉文克勞會選擇的目標。”格林德沃稍微有些明白了霍格沃茲為什麼肯將眼前的年輕人分到拉文克勞,或許這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拉文克勞啊,我一開始就該想到你會進入拉文克勞的。我當時怎麼會認為你會進入……”格林德沃不知想到了什麼,稍作感慨。

自格林德沃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感到這是一個與他一樣都有著些許自我主義的人,□□在外的種種表象無法掩蓋從眼眸深處流露出來的獨行感。這是一種令他萬分熟悉的感覺,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了――每當他午夜夢醒,一把涼水撲面,鏡子中的自己的眼睛所透露出的情感就是這樣的。

他以鐵血暴力的手段為自己心目中的宏偉計劃開闢道路,群眾中的反對聲浪幾乎要將他淹沒,但是他並不是一個輕易會改變目標的人。他仍舊堅定決然地踏步向前。然而當他最親密的人也毅然決然的走向另一條道路時,他一直沒有停頓的步伐停住了。

就像是被拋棄了般,整條道路上似乎只剩下了自己。

他也曾想過,或許他真的錯了?

但是他堅信自己的目標沒有錯,錯得只是手段。

巫師這個種族已經日益沒落了,千年前在與麻瓜教廷矛盾迭出的情況下,都沒沒落至此。

所謂的“保留純血,清洗血統,塑造純血無上統治”只是一個過程,也是手段。這從不是他的目的,他也不會容許自己的志向僅僅是這樣。

他想要的其實很簡單,也很難……

但是他只會將這個目標靜靜地藏在心底。

那麼這個少年眼中這與他類似的情感從何處而來?直到現今不久,他明白了為何如此。原來對方才是真正“可憐”的人,真正的獨行者,或許對他來說,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很難讓他產生歸屬感。

他早該想到的,拉文克勞最適合這類身如浮萍之人。

伊恩察覺到格林德沃有些走神,詢問道:“累了嗎?需不需要先休息下,要不……你今晚就先留下來?”想來也是,對方今天應該消耗了不少魔力。

原本正在想著什麼的格林德沃聞言精神一震,“有如此美人邀約,我當然會留下來過夜。”

他現在是隨時都做好“一雪前恥”的準備了,可惜對方總是不給自己機會――是連彼此“赤誠相待”的機會都沒有。珍惜至極便有些畏手畏腳,唯恐自己用對方所不喜的黑魔法傷害到他,因此在床笫間總是被對方以絕對的武力值鎮壓下來。不過,黑魔王的智慧是無窮的,他就不信一瓶子“特製的”揮散型魔藥下去伊恩還能繼續活蹦亂跳。

“正經點。如果你現在累了的話,現在就可以先去休息。”伊恩毫不客氣地瞪視了格林德沃一眼。

“不,先不用。我習慣今日事今日畢,讓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說究竟是什麼原因才激發了封存在這根魔杖上的偽·大預言術了呢,我對此也感到很好奇。說實話,我當初沒少折騰你的這根魔杖,我怎麼就沒激發這上面的偽·大預言術呢?”

“這就要問它了。啊,如沒意外的話,它應該是感受到了它所封存著的這段歷史中的某個熟悉的存在……就在附近。”偽·大預言術所封存著的歷史為“絕對真實”,當外界的某個氣息與用偽·大預言術封存在著的時空長河片段中某個存在的氣息相同並靠近時,兩相碰撞,都想泯滅自認為“虛假且多餘”的對方,偽·大預言術中所蘊含的能量快速燃燒,便徹底激發了這個偽·大預言術。

伊恩一手捂住額頭。“能讓晨曦感到熟悉的存在……哦不,蓋勒特你剛才說得對,或許我真的要有麻煩了。”真奇怪,他第一個念頭竟然不是為有機會可以回到米德加爾特大陸而感到興奮。

“別在意,就當我剛才是說著玩的。你忘了一點很重要的事情,你現在是一名巫師,也僅是一名巫師。其他的什麼都不用考慮,一切都與你無關了。”

“……姑且聽你的吧。你說得對,一切都與我無關了。”他唯一能與從前產生關聯的唯有晨曦了,然而即使是它,也不復以前的模樣,而是變成了一根只有十英寸左右魔杖模樣。

也許來人是某個閒極無聊前往異位面旅行的大法師,也許是某個不小心鑽進時空裂縫跑到這裡來的小惡魔,一切都與他無關了,不是嗎?當然,以上幾種猜想在他心底並不是最為肯定的。伊恩看向格林德沃送給自己的□□,說來,他的記憶中還真有最喜歡用榭寄生用品的一類人。真巧啊……

伊恩又一次在心底呼喚起他曾經所信仰的真神的名諱,一如既往的沒有反應。他現在才發覺,當初他能趁著虛空屏障虛弱期,聯絡到(也是唯一一次)巴爾德爾是多麼的幸運。

是的,他現在不是聖殿騎士,只是一名巫師,一名偏偏在德姆斯特朗這個黑魔法盛行的魔法學校裡教導白魔法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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