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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最新更新)

“真是一位可怕的老人。”

行走在林間伊恩自言自語道。

他適才與對方聊著聊著,一不小心掉進對方卓絕的語言藝術勾畫出來的陷阱中了,於是,他現在不僅要給盧修斯捉一對絕音鳥,還要幫勒梅先生採集傷心蟲糖蜜。

現在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確定勒梅先生之前的“哭訴”有一半是在騙人的!但是,為時晚矣。

不過他卻實在無法收回自己一時糊塗答應勒梅先生的話,因為勒梅先生給了他一張冰森林的地圖,這個可比他自己買的那份簡略地圖詳細多了,裡面標了很多魔法植物和生物的繁殖地。多方便,還可以順便收集點別的他所感興趣的東西。

是的,伊恩就是這樣被勒梅先生收買來為他跑腿了。

啊,曾經身為一名聖殿騎士節操真是碎了一地。

不過當伊恩想到他那位直到他離開米德加爾特大陸位面之前,仍在與某位大公的情婦勾勾搭搭中的聖騎士長――他的不著調騎士導師,伊恩也就立刻淡定了。

……

紐蒙迦德外的海域上,至少有半數的時間密佈著厚實陰沉的雲層,狂烈的風卷積著海水,高高拋起,重重落下,在這副臨近癲狂的景象中,紐蒙迦德猶如直插雲霄的漆黑色利劍直聳在海岸上。

紐蒙迦德里一間寬敞的房間內,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正用法語說著什麼。這是一個從外表上看起來,年紀已然不再年輕的男性巫師。“我見到他了,我當時惡趣味了一下,用一副年輕無比的外貌去見得他,呵呵……那是一個很優秀的年輕人……”

金髮的魔王一笑,“是嗎?很高興勒梅先生也是這樣認為的。”

坐在魔王側前方的中年巫師又說:“他的很多奇思妙想,相當有趣。”

特別是那個用人魚歌聲來捕捉絕音鳥的想法。雖然這種方法會在日後絕音鳥去世前造成一點小麻煩。絕音鳥會在死前將自己聽到的所有聲音都模擬出來,也就都是說,那種比用指甲刮黑板的聲音還難聽的人魚歌聲也會被模擬出來。

嘖嘖,也不知道那兩對絕音鳥最後被送給了誰,希望絕音鳥的主人會在絕音鳥死亡之前能夠及時將它們用隔音咒隔離起來。

不僅有趣,有時也挺讓人頭疼的。格林德沃在心底補充道。

勒梅緩緩地站起身來,伸手拿過一旁的黑色禮帽戴到自己頭上,“格林德沃先生,‘時空’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不過我很樂意在上面出一份力,畢竟……我對此也很感興趣。”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時,他又迴歸頭朝格林德沃說道:“其實,要想讓對方知道你對他的好,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告訴對方你為他做的事情。”

說完,他穿過了壁爐。

格林德沃不言不語,只是倚坐在沙發上,笑得玩世不恭。

……

自冰森林出來,伊恩便回到了英國――

“父親,您該多休息一下。”伊恩嘆息道。

或許別人、甚至包括他父親阿布拉克薩斯自己都沒看出來,但他是絕對能看出來的,這副身軀裡的生機已經在漸漸流失。

阿布拉克薩斯只是輕挑了下眉頭,然後低下頭繼續看著自己手中的某份文件。

“我說過的,如果您認真保養自己的身體,即使是梅林想要邀請您參加他的茶話會,也要再過五十年。可是,您卻完全沒有在意我說的話。父親,別再看這份檔案了,自我進來你就一直在看這一張紙,這段時間都夠您將它從頭到尾背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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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拉克薩斯稍顯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兒子。

這是他的次子,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有在伊恩身上加之束縛。對於盧修斯,他竭盡所能的為他規劃好了一切,他將會得到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盧修斯終會坐到他現在的位子上。而對於伊恩,他則為他敞開了一扇名為約束的柵門,自己未曾擁有過的、不敢想象的一切都寄託在他身上,佇立在他面前不僅是“馬爾福”,而是整個世界。這是一種頗為沉重的放縱。

雖然……

阿布拉克薩斯不知想到了什麼,倍感頭疼。

雖然,伊恩和德國那位扯上關係,完全在他預料之外。雖然,每當想起這點他就為此異常頭痛。雖然……雖然……

阿布拉克薩斯停止自己冗雜的思緒,揉了下額角。

剛才,他問自己什麼來著?看著對方那雙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的眼睛,阿布拉克薩斯退敗了下來,終日與他人虛與委蛇的他,最不習慣的便是對方眼裡的這份毫無遮掩。他輕聲問:“……伊恩,你可還記得你們的母親?”

不等伊恩回答這個問題,阿布拉克薩斯便又說:“她一直都是個好女孩。我只是有點想念她了而已,我有點想去見她了。雖然,我始終覺得比起我來,她會更加想念我。”

不疾不徐的聲音滿溢著柔情與懷念。

――怎樣去見一個已逝之人?和他一同踏入墓地就好。

有兩種人,是神職人員治病救人時最不願意碰到的。一種是因為在其正常的生命程序中生機已近的人,一種是對生的渴望不強烈的人。每當碰到這兩種情況,神職者都很難確定怎樣做才是“對”的。

而他的母親和父親,很巧不巧的就把這兩種型別的人給湊全了。

死亡是這世上少有的絕對公平的體現,不論你是貧是富,是智是愚,是美是醜,是善是惡,死亡都無比公平的均攤在每一人的靈魂上方,只要你不逃避於它,它就會慷慨地賜予你享有永恆安寧的資格,讓一個個疲憊而又不自知的靈魂得到休息。

死亡是最殘忍,也是最仁慈不過的一種存在。

伊恩搖了搖頭。“母親她並不一定希望在她的畫像裡見到你。”因為這意味著她丈夫的死亡。

阿布拉克薩斯說得鄭重而溫柔,灰藍色的眼睛裡是少有的清澈,“她怎樣想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在思念我,否則她的畫像也不會一直在沉睡,她在等我,等我也進入那幅畫像,與她在一起。”

他的睡美人,在等待著她的王子在未來的某一天將她吻醒。

“不要告訴盧修斯。”阿布拉克薩斯忍不住吩咐道。

又是這句話。這是父親第二次對他這樣說了。

“您是如此的不愛惜自己,盧修斯如果知道,他一定比我還要生氣。”

“現在還不到他為此分心的時候,盧克他……遠比你要更為重情。而且,事實上,直到現在,我仍能享受到陽光的溫暖,已經很讓我驚訝以及滿足了,那是在你們還未出生之前的事情了……我沒有因為那道黑魔法變成啞炮或者直接投入梅林的懷抱,已經是奇蹟。再加上近幾年受的大小傷,為了維護這具身體,拖拖拉拉的直到現在,我本就不是什麼耐性好的,我早煩了。對了,你可不要跑到你母親的畫像面前將她喚醒,向她告狀。”阿布拉克薩斯萬分篤定自己如果不這樣說,伊恩一定會這樣做的。

一下子被猜中了想法,並且剝奪了身為“小孩子”向母親“告狀”的權利的伊恩:“……”

阿布拉克薩斯因為截住了自家小兒子的念頭,心情大好,“找盧修斯去,和他對對臺詞,瞭解一下最近霍格沃茲發生了什麼,黑暗公爵很有可能會參加盧修斯的訂婚晚宴,如果他找你交談,到時可別出什麼紕漏。”

反正馬爾福家族的現任族長以及下任族長,已經都是食死徒了,留下一個“自由職業”的小兒子,也沒什麼不可以的。事實上也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家庭,是一家幾口全被標上黑魔標記的。即使是布萊克家族,到現在為止被標上黑魔標記也只有布萊克家族長奧賴恩,以及布萊克家那位即將改姓萊斯特蘭奇的貝拉特裡克斯小姐。

所以說最為麻煩的不是馬爾福家的小兒子沒有加入食死徒,而是黑魔王本來要給他標上黑魔標記的,而他卻將這個其他食死徒眼裡的莫大榮耀拋到一邊,悄無聲息地……溜了。

伊恩:“他不是早就知道霍格沃茲的那個我是假的了嗎?”

“當然……不過你的表面功夫仍然要做足了。”給黑魔王留點面子吧,別讓他覺得你是瞧不上黑魔標記才溜號的――即使你真是這樣想的!非常瞭解自家兒子心思的阿布拉克薩斯,在心底狠狠地補充道。

伊恩對此毫無壓力。

作為一名優秀的(前)神職者,最不缺的就是表面的功夫。

不過是一個轉瞬即逝的眼神,就能讓人感受到他們的善意。即使是再平淡的言語,自他們的口中吐出,也會充滿真摯。再普通、隨意不過的誓言,也能讓對方在其中感受到無比的鄭重與忠誠。明明是日常的禱告之言,也能說得讓其滿滿的盡是狂熱,然而每一個神o的真正的狂信徒卻永遠少得可憐。

真是,簡單極了。

得到伊恩肯定的回覆,阿布拉克薩斯松了一口氣。

阿布拉克薩斯其實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對伊恩說出來,他總覺得這位學生時代結交的好友、現在所效忠的主人,似乎……

阿布拉克薩斯垂頭繼續看著手中的那份文件。

過了好一會兒,等著房間裡只剩阿布拉克薩斯一人時,他才用只有自己一人的聲音喃聲道:“更加的,暴躁、易怒……”然後又在心底默默的加上了幾點他不太確定的幾點――邏輯性變弱,思維跨越大,以及某種程度上的健忘,完全是想一出是一出。

這樣一位有些喜怒無常的黑魔王或許會更讓人恐懼,不過這樣的他,要遠比當初那位理智得過分的黑魔王好應付。

但是,這樣的黑魔王卻是食死徒的統治者。

阿布拉克薩斯覺得自己需要在黑魔王哪天心情好點的時候,以好友的名義,向他委婉詢問一些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亦或是什麼其他的事情。

……

“姐姐,你怎麼會願意與馬爾福家的那個傢伙訂婚呢。”有著一頭黑髮的小少年哀嘆著,“據說他心思深沉,為人奸猾……”

“好了,西裡斯。這又是波特家的詹姆斯對你說的吧。”有著一頭在陽光下呈現出玫瑰金色麗發的少女,打斷了她弟弟的話語,勸誡道,“西裡斯,我們都知道的,波特家族已經徹底投靠了鳳凰社。據說之前的半年‘那位大人’往霍格沃茲安插了釘子,而你也收到霍格沃茲的入學通知書了,上學後,不要再像現在這樣了,否則會讓父親母親很為難的。”

“好了好了,我都快聽煩了。不打擾你化妝了。”也不知少年聽進去沒有,他嘻嘻哈哈地跑開了。

納西莎給揮了揮魔杖,給自己挽了一個漂亮的髮髻,戴上一對剔透的藍寶石耳釘,拿起一根晶瑩的水晶項鏈掛在勃頸上,她施施然站起來,整了整裙襬。

她平復了一下內心中忐忑又隱隱歡喜興奮的心情,去參加接下來在馬爾福莊園的舞會。

等她來到馬爾福莊園後,僅在最初與盧修斯見了幾面。最後的盛會還沒到開始的時間,納西莎趁著她母親沒注意,從她身邊走開,與以前到馬爾福家做客時那樣,在馬爾福家精緻的小後花園裡閒逛著。她實在不想繼續留在母親身邊,面對那群同齡女性或嫉妒或審視的目光,她怕這些目光會讓自己孕育出驕傲仿若勝利者的眼神。

讓她意外的是,她竟然看到本該在前廳或前院迎接客人的盧修斯,竟然站在冬青叢旁逗弄著一隻停留在他胳膊上的藍色絕音鳥。

盧修斯察覺到身後有人過來,便回頭向後過去。

待盧修斯看清是誰後,眼裡的點點笑意讓納西莎安下心來,她下意識地忽略了他在剛看到她時眼底還未完全掩藏好的漠然與失望。

“盧修斯,你不是在前廳嗎?”納西莎問。

“那是伊恩吧,十分鐘前我剛退了出來。如果有意假扮一下的話,常人根本發現不了我和他之前的區別。所以我就偷了下懶,你不會說出去的,對嗎?”盧修斯故作玩趣的語調。

納西莎聽著笑了出來,“好的,我不會說出去的。”

盧修斯現在的心情有些沉鬱,他壓下心底的情緒,與對他的心情毫無所覺的納西莎聊著天。

納西莎離開後,盧修斯輕嘆。

――盧修斯,都到現在了,你究竟還在期盼著什麼呢?

盧修斯在心底對自己說道。他看向遠方,目光似是透過重重阻礙看到了正站在前廳的青年,那個與他一模一樣的青年。

“伊恩,剛才過去的這些小姐們裡面,有喜歡的嗎?”在伊恩身邊的阿布拉克薩斯附耳說道。

剛巧拿了一杯冰水正喝著潤喉嚨的伊恩,頓時被嗆到了,他輕咳著,“……放棄吧,父親。”

阿布拉克薩斯的眼底晦暗不明,似是掙扎了一番,最後像是洩氣般說道:“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