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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XingHe

“滿船清夢壓星河。“陳清夢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緩緩地念出了這句話。

不知道當年是誰在貼吧裡發出這麼一句話的, 後來她的狐朋狗友們在見到她和許星河站在一起的時候, 總是用各種怪腔怪調的聲音喊:“滿船清夢壓星河喲, 誰是被壓的那一個?”

“我覺得陳清夢才是。”

“你這話說的, 咋滴,看不起我們家沉沉?”

“我是傳統男人,只喜歡傳統姿勢。”

“喲呵, 臭不要臉來。”

“……”

陳清夢聽的滿臉臊紅,她仰頭看許星河,原本以為他是那種別人說什麼都不會被影響的人, 但她看到,許星河的耳朵一點一點地紅了。

陳清夢暗自竊喜。

原來他也沒有那麼鋼鐵直男嘛。

後來投票結果出來,沒有發生反轉,陳清夢拿了個第二,但是那句“滿船清夢壓星河”一時之間風靡全校。

……

……

陳清夢搓了搓臉,起身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往事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進入腦海, 每次回憶起過去,陳清夢總是想起那些美好的部分,許星河對她也有付出過真心,也對她很好過, 但他們沒有走下去。

到底為什麼沒有走下去呢?

他們關系惡化是在什麼時候呢?

好像就是在那年的跨年。

那年的跨年,陳清夢原本是想和許星河一起過的,但是她在放假的前一天就被家裡人拉去馬爾地夫旅遊了,美其名曰一家人難得有時間, 一起出去玩玩兒,雖然陳父因為工作原因來不了。

一趟旅遊玩的沒滋沒味,陳清夢全程記掛著許星河,但許星河這個土老帽連手機都沒有,她根本聯絡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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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回國,她第一件事就是找許星河。

陳清夢興致沖沖地敲著許星河家的門,“許星河許星河,是我,你的陳清夢來找你啦,快給我開門。”

門開了。

許星河扶著門,他垂著眼眸,長眼黑沉沉地看著她,眼裡似乎積壓著某種情緒,又似乎什麼都沒有。但神情很冷,是那種很疏離的冷。

陳清夢直覺不對,她乾巴巴地笑了下:“你怎麼不讓我進去啊,外面好冷的。”

“陳清夢。”他叫她的名字。

語氣很陌生,聲音比她身後的飄雪還要冰冷入骨。

陳清夢慌了,她伸手拍著他的胸口:“你讓我進去呀,我好冷。”

許星河一把抓住她的手,“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一句話?”

“不記得,我的記性一向不是很好,你忘了嗎?”陳清夢說,“我成績很差的,記性不好,你說過什麼啊?”

許星河看得出來她是在故意裝傻。

他把她攔在外面,不急不緩地說:“你跟在我後面,跟到樓下的時候,我和你說過的一句話。”

“哦,我記得了,你說我長得真好看!”陳清夢搪塞他,“外面真的好冷啊,許星河,我想進屋子裡暖和暖和。”

許星河不想和她盤旋下去了。

他加大了聲音:“陳清夢!”

陳清夢被他這突然提高的音量嚇得渾身一抖,“你幹嘛這麼大聲叫我名字啊……”

她仰著頭,眼裡的淚意明顯,臉頰兩側已有淚痕:“許星河,我好冷啊,你別趕我出去好不好?”

許星河垂在身側的手緊握,青筋迸發。

他咬牙,一字一句說的很慢,“陳清夢,我們不是一路人,就這樣吧,你回去吧。”

他說完,作勢要關門。

陳清夢雙手抵著門不讓他關上。

但男女差距懸殊,到最後,她被隔絕在室外。

陳清夢坐在門口,哭的泣不成聲,“許星河,你開門好不好?”

“許星河。”

“我好冷啊,外面好冷。”

“許星河,你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

她反反覆覆就這幾句話,她沒用以前的往事、自己付出過多少這種事情來博得他更多的同情,只說“我好冷”。

此刻的我好冷。

你呢,你願意給我一個擁抱嗎?

許星河沒吭聲,他再也沒說過一個字。

合上門之後,他沿著門緩緩倒下。

寂靜幽黑的室內,許星河左膝支起,左手搭在膝蓋上,頭仰起,緩緩、緩緩地靠在了門後。

一門之隔,陳清夢號啕大哭。

而許星河是連流淚都是寂靜的,他眼底緩緩撕開一層悲傷與痛楚,這麼多年他過的再苦再累也沒有落過一滴淚,唯獨在放棄陳清夢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留下眼淚。

原來放棄一個人,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他以為她不過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但她早已融入他的心肺、血液裡,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這些陳清夢都無從得知。

她只知道許星河遠離她。

那天之後,她依然我行我素,和一群狐朋狗友勾肩搭背,偶爾遇到許星河的時候,朋友調侃她:“今兒個怎麼不跟上去了?”

“換口味了,這種乖學生不是我的菜。”她的語氣也和平時沒兩樣。

朋友:“喲,原本以為許星河能收了你,結果沒想到許星河和別的男的也沒什麼差嘛,我們陳大小姐,真的是不為任何男的停留啊。”

陳清夢:“對啊。”

她大笑,笑著笑著,眼眶略微發溼。

錢伯煬冷冷地說:“你笑起來可真難看。”

“要你管。”陳清夢說。

錢伯煬:“沉沉,和哥說說,到底發生啥了,和那書呆子?”

陳清夢灑脫道:“能發生啥,我玩兒厭了。”

“是你玩厭了,還是他不陪你玩了?”

“你煩不煩!”陳清夢大吼,“是我不要他了,我不喜歡他了!要我說幾次你才相信!”

眾人因為陳清夢的怒吼而安靜了下來。

大家夥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說話。

錢伯煬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哥請你唱歌?”

“豪華包廂。”陳清夢說。

錢伯煬:“可以,走!”

後來和許星河再說話,就是在高三的散夥飯上了。

如陳清夢所說,她上過許星河了,她不留遺憾了。

但是面對著許星河的步步靠近,陳清夢心裡有微小火花綻放出來,她開始想,她是真的不留遺憾,還是死要面子才這樣說的呢?

畢竟她能感受到,在面對許星河的時候,自己的這顆心,是在跳的。

可是她和許星河之間差的真的不是一點半點。

年少時無畏,覺得一切都仰仗著那份喜歡就好,然而隨著年歲漸長,發現喜歡只佔了人生中很小的一部分,兩個人在一起,合不合適、相不相配、家人同不同意等等,這些才是主要的。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陳清夢早過了揮霍人生的年紀,也開始隨波逐流,學會了言不由衷。歲月是塊磨刀石,把她表面的鋒利徹底磨平,她也漸漸學乖,學會了與人為善、學會了討取父母的歡心。

手機鈴聲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

來電人也很巧,是陳父。

陳清夢接了起來:“爸。”

陳父語氣關切道:“最近是不是很忙啊,你都半年沒回家了啊,沉沉。”

不是陳父說,陳清夢都要忘了,自己竟然有半年沒回家了。似乎是過完春節,她就陪向薇開全球巡迴演唱會了,一邊是向薇的演唱會,一邊又忙著陳源拍戲,她連自己住的地方都很少回,更別說是父母那邊了。

陳清夢揉了揉太陽穴,說:“今天正好休息,您今天在家吶?”

“我每天都在家啊,你這話說的,每天也沒什麼事兒做,釣釣魚、種種花,後院裡開了塊地出來,種了些菜,正好西瓜可以吃了,你看看有時間的話,就回來吃塊你親爸種的西瓜,可甜了!”陳爸滿是自豪地說。

二老退休之後,這日子倒是過的越發自在了。

陳清夢含笑道:“那行,我待會兒就過來。”

“好嘞,記得打扮一下,別穿的那麼隨意。”陳爸說。

陳清夢直覺哪裡不對,“回家有什麼好打扮的啊?”

陳爸呵呵地笑了笑,“那不是想見你漂漂亮亮的樣子嘛。”

陳清夢總覺得很古怪,但又說不出來哪裡奇怪,掛了電話之後,回房換了套衣服,原本是想穿著隨意點的,但是仔細想想,她也大半年沒回家了,確實也不能那麼隨意,陳爸這人總是大驚小怪,她有次熬夜了回家的,臉色蠟黃,第二天中午,陳爸就燉了碗烏雞湯給她,美其名曰滋補滋補。

陳清夢是怕了他了。

翻了翻衣櫃裡的衣服,拿了條黑色吊帶紗裙,外面套了件黑色的薄針織外套,踩了雙細高跟,對著穿衣鏡看了看。

鎖骨纖細,皮膚白皙,微卷的長髮傾瀉,整一個美人。

果然穿的漂亮,自己的心情也好許多。

她開車的時候,甚至車載音樂都是輕快的,她跟著音樂輕哼,沒一會兒就到家了。

停車的時候,發現別墅外還停了輛很陌生的車。

陳清夢邊推門邊說,“爸,您換車了啊?不過這車好像才三十多萬,是不是太便宜了點兒啊?”

穿過玄關,陳清夢看到客廳沙發上有三個人坐著,兩位中年人,還有一位穿著白t的年輕人,模樣清俊,鼻樑上架了副眼鏡,斯文極了,看到了陳清夢,那人站了起來,朝陳清夢點了點頭:“你好。”

陳清夢愣了下,隨即也朝他點了下頭:“你好。”

陳爸站了起來,招呼陳清夢:“沉沉,快過來坐。”

陳清夢猶疑地走了過去,在陳爸身邊坐了下來。

除了陳爸陳媽以外,還有位中年男子,五官和身邊的那位年輕男人有幾分相似,應該是父子。

陳爸笑呵呵地說:“沉沉,這是你陸叔叔,叫人。”

陳清夢莞爾:“陸叔叔好。”

“早就聽你爸說過你好幾次了,說你長的漂亮,性格又好,現在一見,果然啊,真的是好看又懂事啊。”

陳清夢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笑僵了。

陳爸又介紹,“吶,這位是你陸叔叔的兒子,叫陸續。陸續,這是清夢,你可以叫她沉沉。”

陳清夢:“你好。”

陸續微微一笑:“你好,沉……清夢。”他最後還是改口。

陳清夢低頭,笑意盡斂。

陳爸說:“陸續在銀行上班,是銀行首席執行官的特助,前途無量。”

陸父擺擺手:“哪有哪有,沉沉是在娛樂圈工作的啊,娛樂圈發展的多好啊。”

陳爸說就那樣,“她又不是明星。”

“可是她長的比這演員還漂亮喲。”陸父伸手一指,電視裡正放著林梔的戲,他指著林梔說,“這個小姑娘我覺得還沒有沉沉好看。”

陳清夢樂了,要是被林梔聽到這句話,估計大小姐會跳腳。

視線收回的時候,正好和陸續對了一眼,陸續嘴角也笑了下。

陳清夢笑不起來了。

兩位家長的互吹吹了好久,終於,對話到了點上,陳父突然說道,“小陸今年二十八了是吧?”

陸續:“是的。”

“我們清夢比你小兩歲,現在也是單身。”

陸續挑了挑眉:“清夢這麼優秀,竟然還單身,這有點難以相信啊。”

陳父說:“她之前在國外麼,去年才回國的,哪有時間談戀愛嘛,身邊男的都很少。”

陸父接過話茬:“我家陸續也是,之前在國外讀書,回國之後又忙著工作,所以現在還是單身。”

陳父和陸父對視一眼,笑了:“那什麼,老陸,我後院裡還養了魚,咱一起看看去不?”

陸父極為配合:“行啊!”

二老起身,給陳清夢和陸續騰出空間來。

等到兩邊家長都離開之後,陳清夢臉上時不時端著的笑徹底散去。

兩邊家長,兩位年齡適配的年輕人坐在一起,聊到一半,兩邊家長突然退場給年輕人騰出地方,陳清夢要還是看不出來現在是什麼狀況,她就是個傻子。

難以想象,她竟然就這樣“被”相親了。

而且被相親的物件,是一名傳說中的優質青年,但這名優質青年,開著輛三十多萬的車?

都沒她一個季度的工資高。

陳清夢在心裡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作者有話要說:  老許:我最便宜的車都要八十萬,這個男的,我覺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