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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QingMeng

許星河這些年出入的場合都是名流聚集的宴會,或者是高檔的西餐廳, 他的吃穿用度早已和他這個鑲金滿滿的“許總”相配, 即便穿著最簡單的襯衣, 翻過標籤, 一定有一個不菲的價格。

所以當陳清夢聽到許星河說“去吃飯”的時候,她以為他會帶她去哪裡的高檔餐廳。

但是許星河的車一路走走停停,竟然繞到了崇雅中學附近。

他在學校附近停了下來, “下去走走吧,裡面太堵,開不了車。”

陳清夢解開安全帶和他下車。

初秋晚風微涼。

這座城市漸漸步入秋天, 銀杏開始嶄露頭角,昏黃路燈氤氳著銀杏葉,空氣中也有微醺桂花香。

陳清夢和許星河並肩走著。

到崇雅中學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指著校門:“你還記得嗎,你以前是學生會的, 每週都要執勤,就站在校門,拿著塊記名板,記下每一個遲到的學生的名字。”

許星河自然是記得的。

崇雅中學不是寄宿學校, 每天都要上下學,早上七點三十之前必須要到學校,執勤的自然是學生會和值班老師,只不過值班老師大多都不會過來, 只由學生負責。

遲到的學生要被記名。

那天陳清夢依然到的很晚。

來的路上錢伯煬非得吃小籠包,耽誤了時間,要不然陳清夢也能難得的不遲到一次的。

陳清夢罵罵咧咧的:“我好不容易早起一回容易麼我,你還讓我遲到。”

錢伯煬:“那你不也吃了小籠包呢?你還吃了兩籠!你是豬嗎陳清夢?”

可是,看到校門口站著執勤的人的時候,陳清夢覺得這波遲到不虧。畢竟難得一見,這位從不露面,被班主任和學生會老師壓著進學生會的副主席許星河竟然在校門口執勤。

自從那次學校後山遇到之後,陳清夢就再也沒遇到過許星河了。

算上這次,第二次正式照面。

他似乎並沒有看到她,拿著本記名板,身姿筆挺地站在那裡。

走得近了,陳清夢看的清晰起來。

又長又薄的單眼皮,挺拔的鼻樑,還有那張並無血色的薄淡雙唇。

穿著乾淨的藍色襯衣,雙腿頎長。

走到他面前,他似乎終於看到了她。

聲音帶著朝露的冷:“姓名。”

錢伯煬打著哈哈:“我們才遲到了一分鐘,不算遲到吧?”

許星河抬眸,視線落在錢伯煬搭在陳清夢的肩上。

莫名很煩,“姓名。”

陳清夢伸手,“我自己寫。”

錢伯煬阻止道:“你這禮拜被記了三次了,再被記,老班肯定得給你爸媽打電話了。”

她皺了皺鼻子,抬頭,笑容狡黠,討好道:“許會長,我這遲到了一分鐘,不記名字可以吧?”

許星河的視線從她的肩上滑過,漸漸往下,到她的裙襬。

太低了。

更是一股躁鬱。

見他油鹽不進,陳清夢乾脆作罷,“算了,叫家長就叫家長吧,我也不是第一次被叫家長了。”

錢伯煬低聲說:“你爸可是說了啊,再被叫家長,就給你轉學,轉到臨市那所出了名的魔鬼寄宿學校去。”

陳清夢拿著筆寫下自己的名字,無所謂道:“隨便吧。”

她把筆遞給許星河,笑容甜美:“寫好了,許會長。”

他接過筆,十指骨節分明,皮膚很白,手指纖長。

她故意藉著這個時候“不經意”地和他的手指觸控到。

果然,和他這個人一樣,冷。

簽下名字,陳清夢轉身離開。

錢伯煬也簽下自己的名字,小跑著跟上陳清夢,他的手依然搭在陳清夢的肩上。

格外礙眼。

許星河低頭,看到記名板裡她的簽名,在班級那一欄裡,她寫了“高一一班”。

唇角勾了勾,他們班,可從沒有過陳清夢這號人。

後來執勤結束,一張記名表無端失蹤,許星河和值班老師道歉:“抱歉,剛剛我去上了個廁所,可能路上搞丟了。”

值班老師也沒怪他:“以後注意點就是了。”

……

……

陳清夢說:“不過我遲到了那麼多次,就那一次遇到了你哎。”

許星河:“我就執勤過一次。”

“還記下了我的名字。”陳清夢對此事依舊耿耿於懷,“我和你都那麼熟了,你就不能通融通融,不記我的名字?”

許星河:“我沒記。”

他瞥了她一眼,“是你自己寫的。”

“……”

陳清夢被他這句話哽住,默了默之後,她說:“那我不寫你也會寫的,我還不如自己寫,士可殺不可辱。”

“誰和你熟了?”他慢條斯理地問她。

陳清夢理直氣壯極了,“在古代,見三次面就能結婚了,我們那也算是第二次見,四捨五入,可以訂婚了吧?訂婚的關係,還不熟嗎?”

許星河的眼裡有淺淡笑意:“你這四捨五入的還挺好。”

陳清夢仰著下巴:“那可不。”

崇雅中學附近就有一條小吃街。

陳清夢學生時代最喜歡在小吃街上吃東西,她不挑,什麼都吃,遇到好吃的能連續吃很久,直到吃到膩為止。

許星河被她拉過來吃過幾次,後來陳清夢離開南城,許星河有時候也會一個人過來逛逛。

陳清夢一路走來買了許多的小吃,“你都不知道,我回來之後一直沒時間到這邊來,我都快饞死這些吃的了。”

許星河左手拿著一盒章魚小丸子,右手提著一袋冷盤,手上還舉著一根香腸。

平時連褲腳都沒有一絲褶皺的許總,今兒個倒是跟個跌下神壇的平凡人似的了。

陳清夢在燒烤攤前點了一堆東西,點好之後拉著許星河到後面的簡易桌上坐了下來。

燒烤攤油煙大,桌子上有一層油垢。

許星河抽了張紙,在桌子上擦了擦,擦完之後,伸手一摸,桌子仍舊黏膩。

陳清夢看到他這個舉動,鄙夷不已:“許星河,你怎麼跟個小公舉一樣啊?你就不能從你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下來,過過我們普通人過的日子啊?”

許星河皺眉:“好好說話。”

“我說錯了嗎?”

陳清夢用竹籤插了個小丸子塞進嘴裡,她邊吃,邊含糊不清地嘟囔:“你和林梔約會都是去那種高檔西餐廳,帶我來吃飯就來這裡,你這是區別待遇!”

還是沒改,那麼大的小丸子一口就塞進嘴裡。

吃飯的時候還喜歡說話,腮幫子鼓鼓的,嘴邊沾了醬料。

許星河抽了張紙幫她擦嘴,“我區別待遇什麼了,我什麼時候和她約會過?”

“圈子裡的人都知道!”

陳清夢也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她回國之後就進到這個圈子裡,多多少少身邊也有人在討論許星河和林梔的破爛事兒,無非是說他倆金童玉女啊、完美情侶啊這樣那樣的垃圾話,她聽的多了,對許星河是越來越討厭、越來越討厭。

怎麼就完美情侶了?

哪裡配了?

除了性格合適以外,她怎麼就哪哪兒都看不出來合適呢?

之前憋在心裡沒說出來,現在倒是一股子氣全部都發洩出來了。

陳清夢嚥下嘴裡最後一口章魚小丸子,怒目而視:“圈子裡誰不知道你倆約會的事兒啊,你還特意去攝影棚看她工作,哎喲,許總,您可真是體貼周到啊。”

“說話陰陽怪氣的。”許星河輕哼了聲。

陳清夢:“我說話哪裡陰陽怪氣的!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上次香港回來,帶陳源去攝影棚拍廣告,就在那兒遇到你的,你還記得吧?”

“記得。”

“那你應該也記得你為什麼會在那裡了吧?”陳清夢冷哼了聲,她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氣勢很足,更像是在聲討許星河,“為了陪林梔工作,許總,您可真是了不得,為了一個藝人,還不是你們公司的藝人,這麼招搖。”

“過獎了。”

“???”

過獎了?

眼看著陳清夢就要發飆,恰好這個時候,燒烤攤的攤主走了過來,“你們的東西好了,趁熱吃啊!”

陳清夢硬生生地把快到嘴邊的罵人的話給憋了回去。

不看僧面看燒烤面,她姑且先把這事兒放一放,反正來日方長,反正她這事兒憋在心裡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秋後算賬,為時不晚。

陳清夢拿了一串雞翅放在嘴邊,她剛咬了一口,就聽到許星河說:“我不知道她在那裡。”

“什麼?”

她心不在焉的。

許星河:“那天我過去,是知道你在那裡。”

陳清夢停下了嚼東西的動作。

他接著說:“我和她沒約會過。”

“我只解釋一次,也只和你解釋。”

“雙方家長組織過幾次相親,但是除了一定要去的家族聚餐外,其他的私底下的單獨約會,我沒去過。”

“我也沒去看過她工作。”

“那天我過去,是因為你。”

陳清夢放下了雞翅,她拿起邊上的礦泉水,不知道為什麼,這瓶水的瓶蓋特別難擰,她擰了好幾次都沒擰開。

許星河從她的手裡拿了過來。

擰了幾下,確實很緊,怪不得她擰不開。

他加大力道,把瓶蓋擰了開來,遞到她的面前,陳清夢接了過來,抿了一口,繼而,在看向他的時候眼裡有許多的疑惑:“你為什麼不和她約會?”

“因為你會吃醋。”

“我才不會!”

她嘴硬得很。

許星河一本正經地糾正:“你剛剛就在吃醋。”

陳清夢說不出話來了。

安靜了幾秒,她又說:“可是我們是很後來才遇到的,我回國的時候,就聽到你和林梔的事情了。”

許星河:“嗯。”

“可是你就那麼有把握,會和我在一起?”

“沒把握。”許星河回答的很坦蕩,“中間隔了太多年了,而且對於你,我一直都沒有把握。”

陳清夢失笑,“那你還……”

“但是我從不三心二意。”許星河看向陳清夢,在喧囂嘈雜的環境裡,邊上有舉酒碰杯聲,有笑談聲,也有小攤販叫賣聲,許星河的聲音卻那樣清晰地落入陳清夢的耳裡,除了他的聲音以外,她甚至聽不到任何其他的聲音。

他說:“我做事向來一心一意,對人也是如此。”

頓了頓,他伸手摸了下她的耳垂,說:“我不知道你這些年遇到過誰,和誰在一起過,我不計較那些,你這麼好,身邊不會缺喜歡你的人的。”

陳清夢雙唇翕動,想說些什麼,但到底也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許星河:“我不行,我認死理,當初是你招惹我的,你以為你跑了,我和你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嗎?”

“是啊。”陳清夢笑了出來,她眼前一片溼漉漉的,“我跑到國外去,就是為了和你一筆勾銷的。”

“那你還回來幹什麼?”許星河說,“你有本事跑的遠遠的,永遠都別回來,但是你不行,你還是回來了。”

有的事情就是這樣,你得認命。

許星河現在給陳清夢的,就是這樣的感覺,她得認命,不管她走多遠,遇到多少個人,到頭來,兜兜轉轉,還是要回到原地,回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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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她的命。

她早就和許星河捆綁在一起了。

許星河:“既然你回來了,我怎麼可能會放手呢?”

他坐在那裡,嘴角漸漸地勾起一個弧度來,這還是第一次,陳清夢看到許星河臉上有這樣明顯的笑意。

他的笑裡帶著成熟又篤定的深意,即便不說話,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場也讓陳清夢覺得他現在有一股拱手河山的氣魄。

但山河拱手的人,是坐擁山河的人。

許星河是擁有一切的權勢者,他擁有充足的自信和十成十的把握,在任何事上,甚至在面對陳清夢的時候。

“沉沉,你永遠都屬於我,不管跑到哪裡,你都得回到我身邊,你得信。”

這是命,你得信這個命。

就像我一樣,早對你深信不疑,早對你身心皆付,早對你……一愛不回頭。

陳清夢眼裡的眼淚,就這樣奪眶而出。

她聲音輕快,帶著一貫的笑:“我信啊,我怎麼會不信?”

我早就認命了,在我向你靠近的那一刻,我就認命了。

陳清夢沒忍住,一頭跌進許星河的懷裡,她說話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腔,“你怎麼跟個痴情種一樣的啊?萬一我在國外遇到了一個特級高富帥,然後和他相愛了甚至在那邊定居結婚了,你怎麼辦?”

“找到你。”

“然後呢?”

“找你出軌。”

“……”

“???”

陳清夢從他懷裡退了出來,原本掉的不停的眼淚也止住了,她一言難盡地看向許星河:“你怎麼這麼壞?”

“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陳清夢:“你這個人道德淪喪,到底是什麼讓你這樣道德淪喪的,是金錢嗎?還是金錢?你不要以為錢能買到一切東西!你休想買到我的愛情!我豈是你能用錢可以羞辱到的?”

許星河皺眉,卻又極為配合地說:“我有寰球國際一半的股份。”

“?”

“大概,身家百億,美金。”許星河面無表情地說,“明天可以讓王特助做個詳細的表格出來。”

“?”

“可以,羞辱你嗎?”

“……”

陳清夢被那數字震驚道,她現在是真的相信那句“錢能買到一切,如果你買不到,只能說明你不夠有錢”,她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可、以。”

換來的,是許星河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真乖。”

陳清夢一把拍開他的手,她氣勢洶洶地說:“我們現在就是純粹的金錢關係了!為了錢,我才答應做你女朋友的你知道嗎,要不然你以為你去哪裡找我這樣一個漂亮性感迷人可愛活潑有趣的女朋友?你看看你,成天冷著張臉,沒有一點兒情趣,連個表白都沒有,除了送花還會幹什麼?你真的偷著樂吧,能夠有我這樣優秀的女朋友。”

“嗯。”許星河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但面無表情的模樣看上去十分欠揍。

陳清夢順著話,問他:“所以,真的沒有嗎?”

“什麼?”

“表白。”

她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惦記了這麼久、計較了這麼久,還是問了出來。雖然她覺得算了吧,反正兩個人都這樣了,還差一個表白幹什麼呢?可是心裡還是會有一絲絲的希望和奢求。

許星河抬了抬眸,眼裡曳出一抹淺淡笑意來:“表白?”

“嗯。”

“再說。”

“……”

再說什麼再說,沒有就是沒有。

陳清夢撇了撇嘴,拿起面前的雞翅啃了好幾口,像是嘴裡的不是雞翅,而是許星河似的,嚼的特別帶勁,她輕哼了聲:“反正從小到大多的是人和我表白,什麼樣的表白我沒見過?你要是和我表白,我估計都會罵你老土,算了吧,就這樣吧,湊合湊合著過得了。”

她輕聲嘟囔了好久,好久,好久。

許星河是一個字都沒搭,但心裡卻把這事兒給記上了。

怪他太忙,怪他不夠瞭解她,他不知道怎樣去對一個人好,但是好在陳清夢是想要什麼都會說的型別,她不支支吾吾,也不搞暗示那一套,想要什麼就直接說。

她想要,那他就給。

而且他給的,得比她以前得到過的那些要好。

她不是什麼沒經歷過的女生了,她也遇到過別的男人,也有男人想寵她疼她愛她,他必須做到最好,才能證明她選擇他,從來都不是什麼錯誤的選擇。

他是她的正確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社恐到了極點,遇到同學朋友遠遠地就繞開,我知道她們人很好,我們關係也很好,但依然是沒法上去打招呼。

微博不敢上,微信不敢回,但是為了維持人際,到底是強硬地逼著自己回了訊息。

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或許是太累了。

希望大家都不要有社恐,挺累的。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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