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個好消息& 一個壞消息
爆豪醒來的時候，整個頭都暈乎乎的，外面天已經黑了。他只記得他跟著拿尼加，本來想找她茬的。但可能是跑得太多地方，他太累了，整個人睡了，還做了一個超光怪陸離的夢，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他嚇傻的樣子，他一定再也抬不起頭。
他旁邊是拿尼加，正趴在榻榻米上睡覺。
爆豪揉了揉眼睛，環視一週，是非常標準的和式屋子，但沒有其他人。
爆豪還在想到底自己在哪裡時，屋子的燈亮了起來，緊接著他和江戶川亂步對上了眼睛。
“……”
在肉眼可見的速度裡，江戶川亂步的眉頭在看向拿尼加的時候，也跟著皺了起來。
接著，江戶川亂步撥通了電話。
爆豪勝己不知道該不該站起來說聲告辭了，話說他這麼晚回去的話，老太婆一定要罵他了。
然而這個時候，江戶川亂步對著電話那頭，叉著腰說道：“社長，拿尼加被欺負了。你有沒有空過來？沒有的話，我就自己一個人過去了……”
“……那好，我在外面接你。”
爆豪勝己瞬間心變得拔涼拔涼的，雖然他是想要欺負拿尼加，但明顯是他被揍得比較多。說這話有點沒面子啊。
不過江戶川亂步掛完電話，爆豪立刻坦白道：“我沒有欺負拿尼加。”
“我知道。”江戶川亂步扶了扶眼鏡，把拿尼加給推醒。
拿尼加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問道：“我們要吃晚飯了嗎？”
江戶川亂步上下打量著拿尼加，最後抱胸居高臨下地說道：“吃飯前，先出門一趟。”
拿尼加聽到“出門”不像之前那麼積極，反而趴在榻榻米上不願意跟著出去。
“拿尼加想待在家裡。”
江戶川亂步哪管她願不願意，打算像是福澤諭吉那樣直接把她抱出去，結果才提到腰間，江戶川亂步忍不住鬆手了。
這十幾公斤重的傢伙到底怎麼單手抱起來的？
“拿尼加，我們要去見社長，你不來的話，就不帶你了。”
拿尼加聽著這話，嘴巴忍不住一癟，看著江戶川亂步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滾。
“我想見阿吉。”拿尼加說著向江戶川伸出手。江戶川亂步熟練地牽著拿尼加的手往外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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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爆豪很少見到拿尼加這麼軟弱的時候，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他左想右想，現在也不是他繼續待下來的道理，便跟著江戶川亂步坐車。
江戶川亂步也沒有反對。
在車上，爆豪問道：“我們去哪？”
“gss總部基地。”
“為什麼？”
不是要去接拿尼加監護人嗎？
江戶川亂步理直氣壯地說道：“他們把拿尼加牙齒弄掉了，本來就長得不好看，現在弄得更醜，簡直醜到我了。不找他們算賬，難道忍氣吞聲啊？”
“你怎麼知道拿尼加的牙齒掉了？你又怎麼知道是誰幹的？”爆豪記得江戶川亂步發現拿尼加牙掉之前就先打電話了。
江戶川亂步用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著爆豪勝己，除了一句“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壓根不願意繼續說明。
這位大哥哥比印象中的懶人來說，好像今天有點激進。
他低頭開始思考人生，如果他真的欺負拿尼加成功，他會不會被這位怪獸哥哥和拿尼加那位怪獸家長給整死？
另一方面，拿尼加在倉庫裡的時候，立刻就被中原中也帶了出來，然後還把暈倒在一邊的拿尼加同學爆豪一起帶走，送到拿尼加家裡。大概睡了一次覺，拿尼加並不困，只是一聲不吭地盯著窗外。
gss總部基地比港黑總部大樓要樸實太多了。原本gss是保安公司，後來因為資金不足，轉型為強盜的武裝組織。這種公司做盡壞事，江戶川亂步眼皮都不掀一下，現在他是一個電話一個電話往他認識的軍警和武裝異能組織打電話。他手握gss違法犯罪的所有線索，軍警足夠逮捕他們，他現在又和民間團體說可以瓜分gss的不法財產，反正都沒有記錄檔案，民間團體想怎麼搶就怎麼搶。
全程江戶川亂步和拿尼加，爆豪勝己都坐在計程車上遠觀大亂鬥。而深處盡頭，走出了身上還綁著繃帶的福澤諭吉。拿尼加一看到福澤諭吉，立刻推開車門朝著福澤諭吉的方向跑去。福澤諭吉也沒有讓她跑久，長手一撈便把她抱在懷裡。因為不想讓孩子看到自己亂丟垃圾，所以福澤把隨手從gss一邊拿來的刀交給了計程車司機。
“抱歉，路邊沒有垃圾桶，這把刀麻煩您處理一下。”福澤諭吉浩然正氣地說道。
福澤諭吉這操作嚇得司機當場想哭，哆哆嗦嗦地接過刀。
“怎麼樣？”江戶川問道，他本來是想帶著拿尼加進去看的，但是福澤諭吉說這對拿尼加的教育不好，所以只讓他們在外守著。
福澤諭吉揉了揉手筋骨，平淡地說道：“這是個不錯的出院前活動身體的鍛鍊。內部基本繳械投降了，年長的送進監獄，估計有三四十年有期徒刑，未成年的送進勞改所，沒有十年也出不來。當然也有一些人逃了。所以我把名單拿過來了。”說著，轉手交給了江戶川亂步。
言外之意，是一個都別想跑。
明明是一個簡單的辦公場景，卻感覺兩個人的眼睛都泛著兇殘的光。司機和爆豪不自覺地往裡面縮了縮，想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福澤諭吉看到拿尼加正呆呆地看著自己，於是表情松了下來，對著拿尼加說：“有沒有受到委屈？”
拿尼加搖了搖頭，說道，“阿吉已經可以出院了嗎？”
“跟醫生請了假，沒事的。”
其實是從窗戶翻跳逃出來的。
福澤沒說。
他頓了頓說道：“你們吃晚飯了嗎？”
他話音剛落，三個一大兩小的孩子就像多米諾骨牌被推倒一樣，一個接著一個肚子響了起來。
於是福澤讓司機送他們去橫濱中華街有名的餐館吃飯。司機送到目的地後也沒有敢收錢，直接就跑了。
“叔叔沒收錢免費送我們過來，人可真好！”拿尼加又恢復笑臉了，還朝著司機的方向揮揮手。
“……”爆豪想說，難道不是因為怕這兩個發起火就把一個組織給端了的人嗎？
另一方面，中原中也在送拿尼加和爆豪回去的同時，將拿尼加實現羊組織成員的願望一併上報給了森鷗外。
在港黑部隊到達前，他負責全程監視倉庫的動靜。
來的人不是百人長廣津柳浪，而是和中原最不對付的太宰治。
太宰治一見面就挖苦中原：“終於決定把過去全部拋棄了？不愧是未來準幹部的頭號種子選手？”
中原中也沒心思和他瞎攪和，只是白了他一眼，準備插手離開現場。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想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不打算看看兩個人的下場嗎？”太宰拉住中原中也的胳膊。
輕鬆得到五千億對於白瀨和雛子而言確實是天大的喜事，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毫無實力，拿著這錢根本不是可以高興的事，而是巨大的災禍。就是中六丨合彩一等獎拿了幾千萬走在橫濱勢力盤虯的街頭，當天都會有從此人間蒸發的危險，更別說他們藏都藏不住的五千億。
此外，這更有可能引出拿尼加的秘密來。
所以――
在中原中也通知港黑的時候，他們就沒有活命的機會，或者說如果他們能今晚就逃離橫濱的話，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中原中也已經看到結局了。
“我沒有你那麼惡趣味。”
“中也，我以為你會睜只眼閉只眼假裝不知道這件事的。”太宰鬆快地說道，“不過，既然你這麼誠實，也有心讓他們死得痛快，我們不會對他們太絕的。”
太宰偏頭看著中原中也繃緊的臉龐，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讓中原中也終於忍痛拔出身上的“毒瘤”。他加入港黑後對白瀨他們的照顧也沒有落下，誰都知道這絕對會存在問題，但是誰也沒有跟他說一句。在黑暗世界裡，脫離利益和盟約的幫助並不是常事，不少成長都是自己在不斷地走錯路裡掙扎磨鍊出來的。而中原中也卻能在釀成真正的大禍前成長起來，這太宰不得不對中原中也刮目相看。
他們已經走出的倉庫外幾百米。悲鳴聲也許被風吹遠，但數十發槍彈轟炸聲的卻依舊聽得一清二楚。
中原中也的腳步雖然有放慢，卻沒有任何遲疑。
“我就好奇一點啊，”太宰治並不把那背後的“背景音”放在心上，歪了歪頭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得不和武偵正面衝突，你要怎麼辦？”
“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中原中也雙手插著口袋，口氣冰冷地說道，“但是，不能動拿尼加，這是我留在港黑的底線。”
橫濱黑社會裡流傳著拿尼加的秘密，今天是白瀨和雛子動她的主意，明天可能就是其他人，甚至是港黑本身。在把根源斷絕前，中原中也決定在黑暗世界的這方保護拿尼加。
太宰嘴角忍不住上勾，中原中也現在還不能完全明白他這句話多麼強勢反叛。
想想以後要是真的發生的話，他是不是―――
比如說對拿尼加不利的是現在的森鷗外，那他是不是要殺了現在的首領？
曾經的少年組織的頭領，現在的港黑直屬武裝部隊隊長到底會因為拿尼加爬到什麼高度呢？這叫太宰治光是想想就覺得有趣極了。
現在不是點破的時候。
太宰治裝模作樣地咳了咳。
中原中也橫了他一眼：“怎麼，對我說的話有意見啊？”
“沒有，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中原中也狐疑地盯著太宰治。
太宰治笑容更加燦爛。
“跟拿尼加有關的。”
“……”中原中也一下子動搖了，忍了三四秒，最後直接放狠話說道，“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把扔到公海喂鯊魚。”
太宰繼續笑得像只狐狸。
“聽哪個？”
“先壞消息吧，之後好消息還可以緩衝一下。”
“不過這個壞消息跟這個好消息是果因關係，要不先聽好消息？”
中原中也覺得太宰治就是來消遣他的，他就想把太宰按在地上摩擦。
“……”
太宰治豎起手指，口吻輕快活潑地說道：“好消息是我打聽到拿尼加的幼兒園要個教學觀摩活動，中間拿尼加的生日會被秘密地安排在裡面慶祝，估計會非常歡樂。”
生日？
中原中也眨了眨眼睛，腦袋裡開始飛速地想要給什麼禮物。
“那壞消息是什麼？”
“壞消息是――負責製作蛋糕的蛋糕店其實是有名的拐賣兒童犯罪團體掌控下的，該團體遊走在全國各地各市，其負責人是一個名叫黑霧，具有傳送能力的人。”
“……”
中原中也愣住了。
“所以，教學觀摩日是什麼時候？”
“就是明天哦。”
太宰笑眯眯地說著，說完之後為了加強自己話語的可靠性，自己還跟著點了點頭。
中原中也：“……”
這麼重要的話不是應該一見面就說嗎！？
無論是買禮物還是挑翻犯罪團體都該是現在儘快開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