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義大利
在春天結束之前, 無論犧牲多大, 都要將拿尼加送回揍敵客家，不讓她再回橫濱。
武偵社長太謹慎了，上面什麼都沒說, 但是知道拿尼加秘密的人卻可以稍微推測出一二。
春天之前——
現在是秋天, 離武偵社長說的春天還有至少五個月之久, 說明明年春末會發生一件嚴重的事件, 因為怕五歲的拿尼加只會出現在未來這麼一次, 所以先把截止時間寫上提個醒。再來揍敵客家存在為謎, 這五個月找得到這個家族嗎？上次的奇犽·揍敵客曾想過派人跟蹤他的去向, 後來全被逮個正著，不得已歇了這個心思。
五歲能力就這麼強, 拿尼加若是在那裡長大，十幾歲過來整個橫濱異能者加起來不知道能不能鬥得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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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犧牲再大——
從無人島回來是因為聽說是五千億的代價已經還清了，另外如果太宰沒有猜錯, 他們還用拿尼加的能力製造橫濱都市傳說, 所以現在要許個讓拿尼加回家的願望，需要支付的代價要應對上個願望的篡改記憶&製造謠言。這可能確實犧牲還要挺大的, 而且奇犽這個孩子神神秘秘的, 所以還有另一種可能, 那五千億根本到現在都還沒有還清。只是奇犽把這件事瞞了下來，為的是拿尼加可以獲得自由。
想到這一點，太宰治吹起了口哨。
奇犽倒是夠狠的，五千億到現在都是沒有消化完畢, 拿尼加很可能成為這個事件的催化劑。所以她身上才會帶有一身傷，而且永久陷入無意識狀態，所以武偵社才希望避免這種悲劇要把拿尼加送回去？
但是奇怪的是，如果真的是從五歲開始就是他今天看到的狀態的話，拿尼加這些年裡也會跟著長大？她沒有意識，沒有說話視物的能力，身上對疼痛感知能力也很差，只比植物人強一點點。這種長大方式還不如一刀瞭解了。換做太宰治自己，他寧願自己早點死了，也不想成為行屍走肉。
不管是所說的犧牲多少也要送走拿尼加，還是不犧牲就是留下拿尼加，難道拿尼加一開始註定死亡不是更好嗎？
太宰治還在想著，拿尼加吃夾心餅乾冰淇淋的動作隨著他思索的表情慢了下來。
“怎麼了嗎？”太宰治餘光覷到拿尼加正在用透亮的藍眼睛看著自己。
拿尼加想了想，問道：“你好像不開心？”
太宰治繼續左腿搭在右腿上，折著紙條放進拿尼加的紫色御守中，說道：“只能買一塊冰淇淋，我沒吃著，你覺得我會開心嗎？”
拿尼加一聽立刻把手中的冰淇淋舉到太宰治面前，強烈安利說道：“這個牛奶雪糕配上脆米特別好吃。”
太宰治沒有理，而是問道：“你會玩俄羅斯輪丨盤嗎？”
兩個人坐在海堤上，海風吹拂著太宰治的黑髮，拿尼加看著太宰治從腰間拿出手丨槍，從六個彈槽裡取出其中五顆，單指旋轉轉輪後，對著自己的太陽穴毫不猶豫地先扣動扳機。
——一聲空槍。
“就像這樣。”太宰治滿臉餘裕地把手丨槍遞給拿尼加，“每人一局，輪到你了。”
拿尼加把冰淇淋塞在太宰治手上，像是在和別人玩遊戲一樣，滿臉笑容地學太宰治扣動了扳機。
同樣是一聲空槍咔。
太宰治突然又因為這一聲而有心臟驟冷的感覺。
“你知道這一下真下去的話，人會死嗎？”
太宰治覺得拿尼加是不是真的把這個當做遊戲了，太理所應當了。
“太宰哥哥會怕死嗎？”拿尼加感覺有點神奇，就像看到每次見面都在吃糖果的人跟自己說其實自己不是特別喜歡糖果。
“你覺得呢？”
太宰治微笑著，鳶色的眼瞳在日漸黃昏的暮色裡閃著奇異的光芒，隨即他曲指扣動扳機。這一幕像是傾注了世紀魔女的魔法，明知道可能下一秒血色會像無翼的飛鳥向著天空高飛，可能會是一些人一輩子不敢直視的噩夢，拿尼加依舊抬頭一瞬不瞬地看著太宰治，耳邊有海鳥嘯風而過的聲音，海風吹鼓著海浪，捲起雪一般的水沫。
又是一聲幹淨利落的咔，拿尼加開始覺得心鼓被人敲響，耳膜有著突突突這樣異樣的聲音。她接過太宰治的手丨槍之後，自言自語地說道：“其實我怕的東西很多啊，怕一個人的房間，怕大人們生氣的臉，也怕喜歡的人不開心，但是我卻不怕死呢。因為活著是最困難的事，死卻太簡單了。”說完，她對著太宰治笑了一下。
拿尼加正要扣動扳機，這個時候，一聲高呼把拿尼加喊停了下來。
“拿尼加！你在做什麼？”
那是江戶川亂步的聲音。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拿尼加下意識地往江戶川亂步的聲音看去，手上還沒有忘記要摁動了扳機。隨著一聲尖銳的嘭——，海鳥驚飛，海堤上漸漸滴下了數珠血花。在回過頭的時候，拿尼加手上的槍已經被太宰治拿了下來了，而太宰治在搶過槍口時，子彈擦過他的頭部飛過，此刻烏黑柔軟的頭髮因為血液黏在了一起，溫熱的血液也順著耳根濺落到他的白色襯衫上。
“快回家去。”太宰治把快融化的冰淇淋放回拿尼加的手上，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臉上繼續帶著從容自在的笑容。
拿尼加立刻點點頭，從海堤上站了起來，說道：“那等我下次我們再一起玩。”說完之後，拿尼加拿過手丨槍，對著上空又打了兩槍。嘭嘭兩聲皆是實槍。
原來剛才用障眼法，實際上塞三顆子彈的事情，拿尼加都看到了。
太宰治額頭上的傷口越發滾熱，滴下來的血珠混在自己手心上融化的冰淇淋上。太宰治無意識地張了張手，剛才若是不管的話，拿尼加直接就死了吧。
話說從一開始，就是因為自己放過了拿尼加，她才一直活到現在了。
總是嘴上說別人不下狠手，自己也一次兩次地放水。
太宰治無奈地自己嘆了一口氣，鬆快地從海堤上站了起來，朝著海濱的便利店走去。
想吃點甜甜涼涼的東西。
太宰治邊想邊用繃帶隨意地給額頭包紮好傷口，手機開著擴音。
“廣津老爺子啊，我讓你調查那個紫色的火箭丨炮，你查到了嗎？”
“上面像是寫著意大利文。”
“你怎麼知道是意大利文？”太宰治邊說邊開啟冰櫃，然後對著店主說道，“我要這個餅乾冰淇淋，刷卡。”他身上確實沒多少錢，有的只有從中原中也偷來的黑卡。
店主驚愕地看著太宰治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拿著冰淇淋，因為害怕的關係，他躲在門外，怯聲說道：“我們只收現金。”
“……那打個欠條吧！我是港口的中原中也。”太宰治笑容燦爛地直接拿著冰淇淋往外走。
“……啊，喂，怎，怎麼辦？！”
店主從來沒看過這麼任性的顧客。
廣津聽到太宰和店主的對話默默地給店主點個蠟，繼續肅聲說道：“情報科有個叫坂口安吾的，早些時候去過西歐代表港黑做過生意上的交流，懂一些意大利文。他說這個紫色火箭筒是來自義大利波維諾家。”
“不認識。”
太宰治理直氣壯地說道。
“波維諾家族中握有這項武器的，只有隸屬義大利惡名遠揚的mafia彭格列家族的藍波先生。今年也是十五歲，這項武器又有另一個名字。”
“說。”
“十年火箭炮，被擊中的人會和十年後的自己調換，據說時間長度由彭格列家族技術部改造到三十分鍾長。彭格列家族是義大利最大的mafia家族，至今已經延續到了十代了。”廣津可不希望太宰治因為這項武器，和發展這麼久的黑幫對上，而且義大利黑幫大部分都是和他們保持合作關係的。一個城市可不一定幹得過一個國家的。
太宰治邊聽邊在心裡盤算著。
義大利mafia過來不知道是為了其他事，還是為了那五千億？
不過能夠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弄丟，那個人一定不聰明。
太宰治嘴角微揚：“主人丟失了這個東西一定很著急，我們一定要還給對方的，對不對？”
雖然沒有要私吞的打算，但是怎麼聽起來這麼叫人不安心呢？
廣津苦著臉，應著是。
“對了，幫我叫一下救護車，我血流太多了，可能會在走回去的半途中失血過多昏迷過去。”
太宰治咬著冰淇淋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發現三千字一章根本寫不了什麼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