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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姐妹

“小姐。”彩鵑從外頭回來,傳話道:“蘭草說,周姨娘等方便的時候再來,多謝小姐方才的相助,大恩大德一定銘記在心。”

玉儀微笑搖頭,“哪裡就到這個份兒上了?太過了。”

“小姐也是。”彩鵑不無埋怨,“咱們自己都顧不過來,還管人家做什麼?再者我瞧了,四小姐的性子太過綿和,不像是能扶得上的。當心接了一塊燙手山芋,回頭反倒甩不掉了。”

玉儀嘆道:“能幫就忙一把,舉手之勞。”

先時去阮氏那裡之前,正巧在路上“偶遇”到周姨娘,趁著無人,竟然跪了下來求自己。說是四小姐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懂,平日除了幾個丫頭,根本沒有人認真管教過,幾乎算是一無所知。求自己看在一個父親的份上,好歹教導幾句,免得將來四小姐任人拿捏,卻只知道偷偷抹淚。

很多人家的庶女,因為從小就要看嫡母的臉色,早早的便學會了察顏觀色,即便沒什麼大的本事,但將來過日子還是不成問題。

玉清的情況則不同,阮氏根本就是不聞不問,雖然沒有打罵虐待,但也沒有一分一毫的教導,甚至都不給她見人的機會。至於周姨娘,只要孔仲庭沒留宿在阮氏屋裡,就得整日整夜的立規矩,想單獨見見女兒實非易事。

阮氏倒是給玉清配了一個奶孃,幾個丫頭,不過這些人又有什麼眼界?況且玉清又不得勢,丫頭僕婦們都是抱怨連天,哪裡顧得上教導小姐?玉清在這種孤立的環境下長大,性格便有些沉默寡言、膽小懦弱,更別說有什麼見識了。

雖然玉儀不太喜歡周姨娘,但也不希望一個好姑娘長成呆姑娘,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裡,還是願意伸手拉玉清一把的。再者周姨娘的身份,決定了她只能站在自己這邊,即便幫不上什麼大忙,少一個對手也是好的。

所以,玉儀才會想法讓阮氏同意帶人出去。畢竟阮氏也還是要臉面的,若是嫡女繼女都去玩了,單單撇下一個庶女在家,未免讓人覺得太過刻薄。

藉此機會,也好讓玉清接觸一下外面的人,同時也讓別人對孔四小姐有個印象,免得真弄成“養在深閨人未識”。外間男子不能識,各家各戶的太太奶奶卻是要識的,不讓人家挑媳婦時,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人選。

彩鵑猶在抱怨,嗔道:“江家的書大奶奶請小姐說話,是念著從前相識的情分,小姐倒好,認不認識的都拉去。”

“你懂什麼?”玉儀戳了她一下,笑道:“我與她原本不熟,見面也不過寒暄幾句罷了。貞姐姐既然是做了媳婦的人,自然不會不明白這些,到時候下帖子,必定是邀請孔府小姐一起去。只怕單這樣還不夠,沒準還要再請幾家小姐,彼此熱熱鬧鬧的,才不至於冷了場。”

彩鵑氣笑道:“那還在太太面前多嘴做什麼?”

玉儀斂了笑容,淡淡道:“玉嬌還小,這種宴會去不去都無礙,玉清卻不小了,周姨娘正滿心著急呢。我若單叫玉清,卻不拉著玉嬌去,必定會讓她們母女不痛快,豈不是自找麻煩?何苦來哉。”

“罷了,罷了。”彩鵑無奈道:“總是說不過小姐你。”

自己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裡幫別人,不知道誰又有餘力拉一把自己?如今遠離京城千餘里,沒有了外祖母做靠山,那種無力感越來越強,將來的路亦不知走向何方。

玉儀心內苦笑,面上卻是一如平常。

次日早起請安,玉嬌正在阮氏跟前撒著嬌,見玉儀進來,親熱的過來拉人,“三姐姐快過來坐,母親要給我們裁夏天的衣裳呢。”

玉儀笑道:“五妹妹今兒起這麼早?”

“哪有。”玉嬌有一絲羞赧,“昨兒我在母親這裡睡的。”

玉儀暗歎,真是有媽的孩子像塊寶啊。

“對了。”玉嬌又道:“三姐姐剛從京城裡回來,想必帶了不少時興的樣式吧?我想叫人照著做幾身呢。”

“這還不容易。”玉儀順著她的話,笑道:“回頭裁縫來了,取了我的衣裳,照著裁幾身就是了。”

“衣服的事回來再說。”阮氏舒展了一下身子,方道:“昨兒夜裡上房來人,說老太太從寺裡祈福回來了,等你們幾個到齊了,先跟我一起過去請安。”又吩咐人,說是讓把玉清也叫來。

玉儀心下很是滿意,去給老太太請安,總比在在阮氏跟前討人嫌好,不禁放鬆了一點心情。阮氏雖然是自己的繼母,但也是做兒媳婦的,自個兒還要去立規矩,到時候也就顧不上自己了。

說起來阮氏甚有福氣,不單兒子生得多,嫁人後的運氣也不錯。

原本孔仲庭只是嫡次子,雖然將來能分點家產,但繼承不了孔府,頂多也就是個富二代。不料大老爺前幾年病逝了,孔仲庭變成孔家實際的長子。雖然下面還有一個三老爺,但卻是庶出,排行又比他小,二房也就成了是孔家頂樑柱。

阮氏在家只是一名庶女,不然也不至於屈就做人填房,誰料她運氣太好,如今一躍成為孔府當家太太。長房雖然還有個大少爺,但是庶出,又是婢生子,將來孔家偌大的家業,只怕都要落到二房頭上。等到老太爺、老太太百年以後,阮氏也就是孔府的老封君了,又有三個兒子,家中的嫡出姐妹也比不上。

玉儀正在神遊,突然瞥見玉清低著頭走了進來,給阮氏請了安,然後無聲無息的坐在角落裡,彷彿自己只是一塊背景牆。

玉儀看了,心內不由微微嘆息。

旁邊玉嬌早抱怨了小半天,撅著嘴道:“不是只有大姐姐才是心肝兒嗎?老太太又不喜歡我,便是不去也使得。”

大概是平日裡聽慣了,玉清沒有表現出半分驚訝,依舊一動也不動的沉默。

阮氏卻像有點顧忌,大約是怕玉儀說出去,看了一眼,又朝玉嬌斥道:“以後再說這樣的混帳話,就告訴老爺去!”

玉嬌倒不怕親爹,只是對母親有些畏懼,低了頭,小聲嘟噥道:“爹才不管這些事呢。”

阮氏的低氣壓沒嚇著玉嬌,倒嚇著了玉清,頭越發得低了下去,似乎連呼吸都收斂起來了。

玉儀看得直皺眉頭,這個妹妹實在太過畏畏縮縮,雖然不能怪她,可要是長大了也是這個性子,將來出了門肯定要吃苦頭。

或許,這正是阮氏所希望看到的。

玉儀收起心思,朝玉嬌笑道:“五妹妹,正好我對家裡的人不熟悉,今兒有你陪著我,也免得叫錯了人鬧笑話。”

玉嬌這才提起一點興趣,點點頭,“三姐姐放心,有我在呢。”

阮氏便嘆了一口氣,“你呀,有你三姐姐一半懂事就好了。”

玉儀忙道:“太太說笑了,五妹妹天真嬌憨很是惹人疼,現在年紀還小,將來長大了必定是討喜的姑娘。”

阮氏微微一笑,“但願借你吉言罷。”

去上房那邊的院子要繞過孔府正堂,從流霞院的後門出去,走過後廊,又連著穿過了兩處角門,一道垂花門,攏共花了一盞茶的功夫。

與流霞院的纖巧精緻有所不同,老太太這邊更加軒昂闊朗,當然了,這多半是知府大人孔老太爺的喜好,畢竟太過秀麗顯得小家子氣。

玉儀一進門,就看見半屋子的太太小姐、丫頭婆子,把一個富態雍容的老婦人圍在中間,正在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阮氏進門第一句便是,“我們來遲了。”又笑著解釋,“三丫頭剛回到家,路上免不了多看了幾眼,讓老太太久等了。”

玉儀被噎了一下,笑了笑回道:“多虧太太說得仔細,各房各處我都記下了。”說我磨蹭誤事,你也別想摘乾淨。

阮氏的笑容微微一滯,繼而招手,“快過來拜見老太太。”

玉儀老老實實的磕了頭,又遞上了早準備好的禮物,笑道:“因回來的匆忙,只來得及給老太爺、老太太各做了一雙鞋。”這只是表示誠心而已,豫康公主另外還備了一份重禮,都是拿得出手的東西。

孔老太太讓丫頭接過來,細細看了看,誇道:“三丫頭果然手巧,不愧是長公主身邊養大的人。”

這不過是一句場面話,玉儀自然不會當真,笑道:“我雖在外祖母家住了幾年,到底還是孔家的女兒,都是因為老太太心靈手巧、福澤深厚,才讓我們這些孫女兒也跟著沾光了。”

孔老太太聞言笑得合不攏嘴,與身邊的婦人道:“瞧瞧這小嘴兒甜的,感情我這老婆子是在自賣自誇呢。”

旁邊坐著一個中年婦人,眉目端方嚴肅,外罩一身重蓮紫的團紋褙子,下著墨綠九褶繡裙,接話微笑道:“三丫頭說的不錯,她們幾個姐兒再靈巧再聰慧,還不都是跟了老太太,原是這個理兒。”

阮氏在一旁靜靜看著,含笑不語。

孔老太太招手道:“三丫頭過來。”指了方才的中年婦人,“這是你大伯母。”又指了另一個年輕點的圓臉婦人,“這是你小嬸嬸。”最後指了兩個娉婷少女,“這是你大姐姐玉華和二姐姐玉薇。”

玉華的長相甚是平常,還不如大太太看著雅麗,想來是繼承了父親的容貌,但勝在氣度出眾、舉止溫柔,是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

三房的玉薇則長得十分出眾,甚至可以用眼前一亮來形容,身量也更高挑些,纖合度,頗有一份娉娉嫋嫋的味道。大約是因為庶出的原因,且是婢生女,一方面甚是自負美貌,一方面又有點自卑,舉止便不如玉華舒展大度。

玉儀一一拜見了,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按著長幼,排在了玉薇和玉清的中間,如此一來,倒把玉嬌給隔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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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孔老太太和大太太,其餘的人都是等阮氏坐下,方才一一落座。

孔老太太上了年紀,喜歡聽點新鮮熱鬧的事,玉儀便揀了老人家愛聽的,添枝加葉的說了許多,叫眾人都聽得津津有味。

屋子裡眾人說笑了半晌,老太太才道:“我還有話要跟太太們說,你們姐妹幾個下去玩罷。”說是有話,不過是支了桌子打牌而已。

玉華是跟著老太太住的,院子就在旁邊,又是長姐,便領著幾個妹妹去了自己的住處,命丫頭泡了新茶上來。

“才知道三妹妹回來,不曾準備什麼。”玉華笑了笑,又道:“原還想給三妹妹做一件衣裳,方才見了你的針線,倒是不好意思獻醜了。”說著,讓人取了一隻牡丹花頭的累絲金釵過來,“三妹妹頭髮黑,戴這鮮亮的首飾正合適。”

“多謝大姐姐。”玉儀保持著禮節性的微笑,說道:“我從京城帶了些小玩意兒,回頭給二位姐姐送來。”給長房、三房的禮物都是早備好了的,此時不過順便提一句。

因玉華給了東西,玉薇略有些不自在,眼神中似乎猶豫了一陣,最後從手上抹下一對絞金絲的細鐲子,笑著遞了過去,“不值什麼,四妹妹可別嫌棄。”

“今兒可是得了姐姐們的好東西了。”玉儀笑吟吟接了,套在手上,因見玉薇身上沒什麼貴重的首飾,這對鐲子怕是她日常戴的,估摸不願比玉華差得太遠,這才咬牙勉強割愛。

玉儀琢磨著,回頭給玉薇的東西得再添一份,又因怕冷場,故意找了話來說,“我這個人最是怕沒人說話,正巧姐妹們都是這般好相處的,以後少不得多叨了。”

玉華微笑道:“原是應該的,說什麼叨擾的話。”

“只要三妹妹不嫌我那兒地方小,什麼時候去都使得。”玉薇也笑了笑,但是卻透出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玉儀對這兩個姐姐不熟,不過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閒篇,估摸著時間,等差不多的時候再告辭。

玉清自進屋就沒吭過聲兒,玉嬌正在東看細看,環視了屋子一圈,回頭問道:“都說大姐姐的屋子是最好的,依三姐姐看,比起京城裡的房子如何?”話裡話外,都藏著掩飾不住的嫉妒和挑撥。

玉儀打太極笑道:“不好比,各有各的妙處。”

“三妹妹這件半袖甚是好看。”玉華把話岔開了,拈起她的袖子細瞧,“料子也是又輕又軟,想來是如今京城裡時興的吧?”

玉儀還沒開口,玉嬌又搶先道:“那當然,這可是京城裡的好東西,咱蘇州府裡頂尖的貨色,也是不能比的。”說著,笑眯眯掃了玉華身上一眼。

屋子裡的火藥味兒甚重,玉儀想到先前玉嬌的抱怨,很快明白過來。看來孔大小姐太受祖母寵愛,惹得小妹妹很是不滿,估摸今日要不是自己來了,只怕玉嬌都不願坐在這兒。

玉華只做沒聽見,起身道:“我去看看點心備好了沒。”屋裡屋外一堆丫頭,哪裡用得著她一個小姐去看?不過是藉口走開罷了。

玉儀覺得再坐下去也沒意思,笑道:“我剛回來,箱子籠子的都還沒收拾好,等改天得空了,再來找大姐姐說話。”心下打定主意,以後最好不要幾個湊一塊兒,還是私下分開來往的好,不然說不定鬧個沒趣。

玉華也不深留,點頭道:“那我送幾位妹妹出去。”

玉嬌一拍屁股走人,在門口還咕噥了一句,“板凳都還沒坐熱呢。”玉薇在她身後一笑,獨自婀娜飄然的出去了。

玉華臉上微微難堪,但仍含著笑,將玉儀、玉清送了出去。

因老太太那邊還在打牌,玉儀幾個小姐妹便沒等著,自行回了流霞院,玉嬌氣鼓鼓的回了自己屋子。玉清仍是一副天聾地啞的樣子,等人走遠了,方才怯生生問道:“三姐姐,不知這會兒得不得空?”

玉儀難得見她主動開口,遂笑道:“閒著呢,四妹妹到我屋裡喝杯茶吧。”

玉清進了屋子,方才說清自己的意思,原來是想做一雙鞋給玉儀,又不知道尺寸大小,想來收了玉儀的東西,打算用鞋子做回禮。

玉儀微微感動,先頭玉華說給自己做衣裳,多半只是一句虛話,不過是藉著誇自己幾句罷了。玉嬌、玉薇也只是看著回了禮,並沒有想過要動一針半線的,只有玉清想著給自己做東西,這份誠意實屬難得。

玉儀對這個沉默寡言的妹妹添了幾分喜愛,因笑道:“做鞋子是最費事的,交給針線上的人便是了。我倒是想要一個荷包,你得空幫我做一個,嗯……,就照這邊時興的樣式做罷。”

玉清點頭應了,又說了會兒閒話便走了。

誰知道隔了兩天,玉清不單做了一個精巧的荷包,還趕出一雙鞋子來,搞得玉儀很是過意不去,“都是我多嘴,反倒讓四妹妹受累了。”

玉清低頭道:“不要緊,也沒用多少時間。”

玉儀看她的樣子,似乎還不知道過幾天出門之事,因此便趁機說了,然後道:“四妹妹先挑幾身合適的衣裳備著,免得當時候出門慌張。”

“我……”玉清的臉色竟然是惶恐,低下頭道:“我、我還是不去了。”

“這是為何?我都跟太太說好了。”

“我沒出過門。”玉清的頭越發低下去,雙手不安的絞著手絹,“不知道該穿什麼衣裳好,再說……,今年的春衣都舊了。”

玉儀詫異道:“春衣才穿一個多月,怎麼就舊了?”

玉清本有一套新做的春衫,前幾日不小心汙了,偏生丫頭懶怠沒及時拿去洗,後來便洗不掉了。她素來不是多事的人,更不會在外面抱怨自己的丫頭,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只道:“反正……,我不想去。”

玉儀不想逼急了她,只得道:“那好,你先回去歇著吧。”

彩鵑送人回來,好笑道:“小姐你瞧,人家還不領情呢。”

“罷了,回頭再說。”玉儀轉身拿起那雙鵝黃色的繡鞋,不大不小正合腳,脫下來細看,花樣雖然簡單了些,但是針腳卻透出常年用針的功底。

“好平整細密的針腳。”彩鵑忍不住贊了一句。

玉儀點了點頭,笑道:“看來是周姨娘太謙虛了,還說四小姐什麼都不會,別的我不知道,但這一手女工還是挺不錯的。”

“當然不會差了。”正巧段嬤嬤進來,聞言道:“太太常說家裡人太閒,指著周姨娘和四小姐做東西,二房有一小半的針線,都是她們母女做的。”

玉儀聞言一怔,繼而嘆氣,“何至如此?”

段嬤嬤卻是知道內情的,冷笑道:“小姐才剛回來,還不清楚太太的性子。”壓低了聲音,“不過看周姨娘不順眼罷了。”

“這是什麼道理?”玉儀想不明白,奇怪道:“我看老爺待周姨娘也平常,還不如那位潘姨娘來勢,甚至連暖衾幾個都比不上,何苦來?”

“那潘姨娘是老太太給的,太太如何敢十分作踐?”段嬤嬤鄙夷道:“至於暖衾幾個,不是太太的陪嫁丫頭,就是太太花錢買來的,生死全憑太太說了算,平日裡再得寵也不敢驕傲。只剩下周姨娘性子綿軟,無依無靠,又獨她生了一個小姐,可不就讓人給惦記上了。”

玉儀點了點頭,心裡又想,只怕還因為周姨娘是顧氏的陪嫁丫頭,阮氏一看周姨娘便想起顧氏,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的填房身份,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

如此說來,玉清母女委實可憐的很。

仔細看玉清做的鞋子和荷包,針腳雖然很平整,但是花樣卻甚普通,顏色搭配也不夠大方,倒像是從丫頭們那裡找來的樣子。

玉儀微微搖頭,自嘲道:“看來,我還不算最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