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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她有什麼錯?

  流年坐下來,康若然的手還在自己手裡,聽著她清淺的呼吸,世界彷彿沉靜下來,突如其來的世界靜好。

不知康若然什麼時候會睡著,不知陳莫菲在陳喬家會不會睡著。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狀態?女人嫁了給他,然而她仍舊住在自己家,有時住在男人的兄弟家。流年很想嘆息,卻覺得那氣嘆出來就顯得過於矯情了,一切都因他而起,如果當年他肯站出來負起自己原本應該負起的責任,如果他沒有先一步朝康若然伸出手發出邀請,如果他能坦然面對那時的自己,莽撞也好,什麼都好,有什麼關係?

燈仍舊亮著,燈下的康若然面色逐漸安靜,也許她終於能夠睡得著,或者她想奉勸自己睡著,不過見她眉心依舊縮緊,她瘦得,蜷起來睡,就那麼小小一團。

她有什麼錯?

愛上了一個不應該愛的男人?

不,是那男人先向她示好的。

往事不能回頭。

流年低下頭,時間則靜靜流淌,他想起身去把燈關了,但這念頭只一閃便被他否決。再說吧,康若然睡眠淺,等她睡得熟一點,再熟一點。卻誰知自己也開始犯困,不停的嗑睡,也不敢讓自己睡過去。

他還想回去,今天是他第一次回國,他想回去接了陳莫菲去自己家,抱著她好好睡一晚上,對著肚子裡的那一個,告訴他,我是你爸爸,我愛你。然後再問問他打算什麼出來。

或者他們真可以遠走高飛,帶上父母,他們一塊兒回去老家,那裡也是陳莫菲的老家,那城市房價沒多高,他這些年頗有些積蓄,可以在那邊買套房,找個早八晚五的工作,憑他的能力,幾年就可以開創局面,給她們母子想要的生活。養雙方老人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再剩下的,包括這裡的房,這裡的車,這裡的一切,他都打算留給康若然。錢不能代表一切,也不能彌補一切,不過聊勝於無。

流年嘗試將自己的手從康若然手裡抽出來,以試探她是否真正睡著了。他輕輕一動,發現康若然也跟著輕輕一動,便知她沒有睡著。

他同時耽心陳莫菲會給他打電話,流年轉念一想,如果他不打給陳莫菲,莫菲是不會打給他問的,分寸?也許吧。太有分寸感的女人讓人心疼。

他能給她真正的幸福嗎?也許多年前他不應該招惹她,多年後他也不應該招惹她。他究竟帶給過她什麼?

毫無幸福可言。

愛啊,兩個人在一起,愛情,婚姻,是為了給對方幸福,是為了給對方帶去幸福,是為了讓對方快樂。如果不能實現這個目的,他開始迷茫,不知婚姻的存在有意義嗎?

尤其是他跟陳莫菲的婚姻,但,現在才來追溯這個問題,似乎更不應該。

更深重的睏意朝他襲來,流年閉上眼睛,飛了那麼久,下了飛機又馬不停蹄,實在是太累了。

一夜無夢。

陳莫菲也是,一夜無夢。陳喬回來時,她一個人安靜的坐著,而陳喬已得知流年的蹤跡。一個男人被這樣馬不停蹄的撕扯,糖就這樣變成了砒霜,每個男人都希望有更多的女人喜歡自己,為自己著迷,但男人真混到流年那地步,也是一種悲哀。

陳喬邊往樓上走邊想,走到一個緩步臺時給流年打了電話。流年接起,陳喬說,你這不是慈悲,是殘忍,對兩個人都殘忍。這是陳莫菲不鬧,如果莫菲也跟康若然一樣呢?她挺著個大肚子鬧自殺呢。

流年握著聽筒,想像那個場景,他想,那個時候應該是他從樓頂跳下去,兩個女人就該消停了。

“齊人之福不好享。”陳喬說了個定論。“你與其這樣拖泥帶水,不如永絕後患。就帶著陳莫菲遠走高飛,至於康若然,她有爹,也許她找不到你就不會繼續鑽牛角尖了。誰沒有想不開的時候,離了那樣的對境,自己也就慢慢調整回來了。她哪是真的想死,真想死,十個流年也看不住。”

流年懂,都懂。然而眼下讓他怎麼辦?再說康若然已經這個樣子,理智尚存的康若然是不會沉溺其中太長時間,但問題是,康若然早就已經喪失了理智。更何況她親母新喪。她突然間失去了那麼多的至親,最愛的男人,生她養她的母親,她自己的親生孩子,流年想到在醫院裡康若然那張蒼白的臉,還想到她下體裡流出來的血,想到她像只燕子一樣從樓頂一躍而下。

想到這些他心裡就禁不住突突的跳。

他沉默一會兒,告訴陳喬,“哥們兒,幫我照顧好莫菲。”

陳喬憤恨的結束通話電話,於他的請求未置可否。可當他面對自己家裡那扇門,當門開,他臉上迅速變換了表情。

陳莫菲安靜的坐著,手裡拿著公司裡的資料,還有一些圖冊,她自己則拿筆在白紙上勾勾畫畫,神情專注,時而凝眉沉思,時而眼神空洞,呆望一處,若有所思。那麼安靜。陳喬想,都說女人孕期相當於更年期,心思和情緒都會十分飄忽,這一點竟然完全沒有在康若然身上體現出來,難怪這姑娘氣傻了?

其實人太過壓抑自己的情感和情緒也不好,不曉得哪一下會突然之間爆發。就像康若然和她這樣的,到後來時常是康若然那樣的天天鬧自殺,長命百歲,永遠死不了。不過哪天一個細枝末節可能壓倒了看起來像是鐵打的陳莫菲,她一聲不響真從樓頂一躍而下。陳莫菲不會給消防隊員時間,在樓下拉好警戒,然後再鼓起救生的氣墊子。

“回來了?”陳莫菲眼皮也沒抬。

“再吃點兒,我看有你自己愛吃的菜,桌子我沒收拾,心想萬一你出去逛一圈回來肚子餓了,可以再吃點兒。不過呢,主要原因是------”陳莫菲手拿一支筆,筆一端抵住住臉一端,很好看的歪著頭看著他。“因為我懶。我不愛動。而且我最不喜歡收拾殘局或者洗碗。”

陳喬不知她是真的看得開、放得下還是故作輕鬆,陪著笑臉,陳喬發自內心覺得古代最會溜鬚拍馬的太監也不過就是他如今的嘴臉。

“這等粗活兒哪兒能勞煩夫人啊,交給奴才去幹,收拾不好了,不合您心意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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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莫菲又一笑,筆繼續在紙上馳聘。

陳喬探頭過去。

“姑奶奶,寫啥呢?暗殺計劃還是......”

他見陳莫菲正在寫她現在運營的這個品牌的計劃書。

陳喬不由長呼出一口氣來,想,在職場上混得久的女人,真正歷經過無數次失望的女人,在感情裡真正傷筋動骨的女人倒是有一樣好。她們明白無論到什麼時候不能放棄自己,這樣既可分散自己的精力,轉移悲傷情緒,還能同時創造財富自給自足,如果一旦婚姻或者愛情真有什麼變故,估計也比一般人撐得過。

這樣一放鬆,他便靠在沙發上,將自己陷進沙發裡。

“大姐,您這都懷了龍子了。母憑子貴,還這麼拼死拼活的幹嘛?”

話雖如此,他原本是贊成陳莫菲這樣的。有個事兒佔手,她就沒那麼容易鑽牛角尖。康若然這一點就沒想開。其實康若然論學識、素養、家世,還愁找不到如意郎君?先心病怎麼了?不能生育怎麼了?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想要孩子有的是辦法。至於夫妻生活,解決的渠道也千條萬條,更何況康若然的身體,也並不絕對不能進行夫妻生活。

這麼多年來,陳喬總結康若然是把流年看得過於重了。那女人這麼多年以來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流年身上,從來沒想過自己想要什麼,從來沒為自己活過,這麼多年以來她最大的願望就是某一天可以跟流年攜手步入婚姻殿堂,舉行一場全城矚目的婚禮,她一直以為自己會是全城女孩兒的羨慕物件。

卻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自己大好姻緣被陳莫菲截了胡。她現在對流年百般折磨,也許恨比愛要多了,其實這時候如果陳莫菲對流年恨比愛多都是最好的情況,怕就怕她現在對流年連恨都欠奉,僅止於不甘心。

那就是一點愛意都沒,純粹是抱著魚死網破的決心。我不好,誰也不別想好了。

如果情況真是這樣,誰了沒法預料到流年、康若然、陳莫菲最後的走向。人最怕走極端,男人女人都算上。

陳莫菲在那兒奮筆疾書,陳喬覺得不便打擾,於是很識趣的自己到餐廳,收拾杯盤碗盞,隔夜的菜他是不敢扔,其實他在國外受到的教育,隔夜菜倒一定要扔,不過陳莫菲在他就不敢,陳莫菲也不說不讓他扔,只說我能吃。有時她也曲線救國,說要拿到外面給那些流浪的貓狗,有時也真會給那些流浪的貓狗,或者由陳莫菲親自送到天橋底下,給那些流浪漢。

但有時,比如這個時間,他們怎麼可能到外面去尋找流浪貓狗或者流浪漢呢,這時候次日熱了菜陳莫菲就搶著吃,陳喬哪捨得看陳莫菲吃剩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