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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誘餌

  如法炮製。

陳喬跟了過去,說你跟這花得有多大仇啊,看給人家給扎的。

陳莫菲將土往裡壓,壓實,坐在床沿上,那個位置就是剛剛她做夢夢到老爺子坐著的位置。床?她站起來,看那床,邊看邊琢磨,彷彿在看一件稀世的珍寶。

這深更半夜的,陳喬著她的眼神覺得有點兒瘮人。

“莫菲,你可不要嚇我,瞧你的樣子,你又想到了什麼?”

“床櫃。”陳莫菲說。那是個高廂床,床底下有床櫃。分成兩段,但這張床是老式床,不能一按就開,需要人力才能開啟。

陳莫菲抱起床鋪上面的東西,枕頭、被褥,床褥。下面是床墊,床墊她挪不了,陳喬說你起開,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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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床尾,掀起那床墊一角,輕輕往上一抬,東西恰好被流年父親壓在床墊子底下,便是壓在了床頭,陳喬這麼一掀,東西順著床頭跟床櫃之間的空隙就掉了下去。

床墊子底下什麼都沒有,陳喬兩臂用力,床墊從床左側滑了下去,正好靠窗臺立住。陳喬斜著放下床墊,直起腰來,拍了拍手上的灰,“這樣正好,一會兒再往上安也好安。”

兩個人走到床的另外一側,掀開床板,見裡面破東爛西,東西著實不少,但大多都是從前的老物件,還有一些顯然是流年父親的東西,有紙,有畫,有書法,還有信,有老爺子曾經用過的印章,還有流年高中用過的書本。一應俱全。兩個人把裡面的東西全部折騰出來,挨件檢視,恨不能掘地三尺,一直累到腰酸背痛,精疲力盡,卻依舊一無所獲。

“死心了吧!”陳喬看著陳莫菲。陳莫菲看著那堆東西若有所思,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自己預估錯誤?老爺子的死是主動選擇,完全出於自願?這裡面根本沒什麼陰謀?完全是他們走進了死衚衕兒,想多了?

她不知道,心裡亂極了,那心,像一團有好多個線頭的線糰子,看似哪兒都是頭緒,又會讓人覺得哪兒其實都沒有頭緒。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發現。”陳喬說,“那堆紙屑,我瞅了兩眼,這一定是流年父親的筆跡,我剛才拿眼睛在心裡跟那堆紙屑對比了一下,兩個人的筆跡在直觀上就不同。”

“噢?”陳莫菲抬腳跨過了一堆雜物。

“小心小心”陳喬喊,“小心,你別來回跨,什麼身子骨兒啊,也不看看自己。我可不會接生。”

陳莫菲眼下沒心情開玩笑,心裡想,這算歪打正著?也許老爺子只是想告訴我們這個?那封信不是他寫的?那封信裡有端倪?那他們得把那信拼了來才好。

陳莫菲拿著那信,見是一封普通的報平安的家信,是流年父親剛參加工作,有了流年沒多久後出差,寫回來給家裡的。信寫得也簡單,但字裡行間牽掛之情還是溢於言表。

陳莫菲看那信,說,你還真別說,還真的是,筆跡完全不一樣。她拿著那信朝外走,到客廳,將那袋認紙拿出來。

“你還真要拼職權?”陳喬有點兒絕望。

“當然了。”陳莫菲已經把那些碎紙全部倒出來,她見紙在玻璃茶幾上不容易拿,回身找了一塊黑色的墊板,黑底,紙上的字才更容易辨認。陳莫菲開始拼,陳喬坐在她身邊。

“你別拼了,這不就是拼圖遊戲嗎?我在行,你先到旁邊去睡一覺,保準醒了以後我就拼完了。”

陳莫菲還想推脫,但陳喬堅持。陳莫菲靠在沙發上,從她的那個角度望過去,正好看見他的背影。有一瞬間她生出一種恍惚來,陳莫菲笑笑,甩甩頭,這才發現人如果能不忘初衷是一件何其艱難的事。

我們都會變,從前的不變可能無關愛,只是執著。

陳莫菲不想再朝深裡想,人生就是一個巨大的黑洞,要想不被它吸進去萬劫不覆,首要先學會別去思考什麼人生。

倦意襲來,這客廳的沙發好像認得她似的,而她所有的疲憊也彷彿能被這沙發一下子吸光似的,等到陳莫菲再次醒來,已經日上三竿,醒也不是自然醒,是心裡有事兒突然間被那事兒叫醒了的醒。

她睜開眼睛,看見陳喬還在拼,窗簾沒被拉開,燈仍舊點著。

“陳喬,”她輕聲的,“一晚沒睡?還在拼?”她問。

“啊。”陳喬頭也沒回,但嗓子有點兒啞,“你再睡會兒,你需要多休息。我沒事兒,快拼完了,這信寫的,一會兒你看過就曉得了,我一點兒不累,這是對手。人一輩子能遇見幾個真正的對手?這是真正的對手。”

陳喬回過頭來看她,“真正的對手會讓人興奮。康若然他爹那死老頭子,讓我興奮。瞧,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讓我如此興奮,還是一個老男人。”

陳莫菲被他逗得更精神一點兒,坐起來,將頭髮鬆開,然後用手指將那頭髮在攏好,挽了一個髻。

陳莫菲過去,已經能看出那信的雛形兒,只讀了幾行,她便將眼睛從信上挪開。

“這信,老太太就是因為看了這信才突發腦溢血的。也是,誰能受得了啊。信是以老爺子的名義寫的,寫的卻全都是對另外一個女人的......這麼多年老太太這不是活成了一個笑話兒嗎?筆跡你對了沒?”

“肯定不是老爺子的筆跡。”

“流年來電話了沒?”

“沒有,這幾天挺關鍵,雖然找了個護工,但以防老太太隨時生出意外,他得跟著,護工必竟是護工,那個群體的人素質都不高,人家不過求財,太拿病人當回事兒恐怕是做不到。所以還得流年多費心。”

“接下來怎麼辦?”

“我聯絡了老丁。”

“老丁?”

“曉東。幫你跑過官司的那個。”

陳喬眼前浮現丁曉東的容貌。“噢,是他。找他幹什麼?打官司?”

“沒辦法了,事到如今只能詐一詐,能詐出多少是多少。我讓他冒充流老爺子的舊相識,就說是他手裡有證據,想從他那兒得一筆好處,反正老流已經死了。諸如此類吧,老丁這些年沒少跟犯罪份子打交道,這點事兒他會辦。”

“倒是。說好了?”

“嗯,說好了。”

“這信,不用再往下拼了吧?”陳喬問。

陳莫菲一怔,臉一紅,點點頭。陳喬便又跑進廚房。

“你去幹什麼?”陳莫菲叫住他。

“去給你做早餐啊。”

莫菲站起來,緊走兩步,趕上陳喬,拽住他一支胳膊,“去,趕緊眯一會兒,我一會兒叫個外賣得了。”

“唉呀,能用多長時間?我有多快你又不是不知道?分分鐘完事,昨天買的材料還沒用完呢,你別管我,快去洗漱,吃完了飯我帶你去醫院。再給流年帶點兒吃的,他在醫院火大,外面的飯菜不行。”

陳莫菲想道謝,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朋友也好,什麼都好,做到陳喬這樣,已經不是一個謝字能解決得了的,說了謝反而顯得生份。

“那我給你打下手。”

“行。”

兩人做完了飯,陳莫菲收拾了廚房,陳喬歪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兒,這時丁曉東駕到,陳莫菲將丁曉東讓進屋裡,陳喬覺得眼睛還是鏽,強打精神。

“來了?”

丁曉東笑笑,“這不廢話嗎?”

陳喬將信拿給丁曉東看,丁曉東一看,又看了看老爺子的真跡。

“可以申請筆跡鑑定,但是程式複雜,而且認定起來也費勁。”丁曉丁伸手一指,“你看啊,你得先證明這裡,這份是老爺子的真跡,但是老爺子已經去世,算死無對證。再說,無法證明這信是姓康的偽造的,假使證明了,跟老爺子的死也沒直接關係,在舉證關係上,還是不能把人家咋樣。”

“所以讓你老人家出山,計劃已經跟你說了,你覺得怎麼樣?”

“試出來以後呢?能證明什麼?我們手裡也沒有證據。”

陳喬沒話講,只好看著丁曉東,後者兩手一攤,“證據可以慢慢找,先看看這老家夥是不是心裡有鬼。”

他坐下,從包裡掏出另外一部手機來,是部老人機。

“新卡,你放心,幹我們這行有很多卡,以備不時之需,老早以前買的,他們查不出記錄來人。不過這卡以後就不能用了,你得給報銷。”

陳喬頻頻點頭,“報銷報銷。”

丁曉東坐下,撥通電話,示意陳莫菲跟陳喬兩個安靜。然而電話雖然接通,也一直響,可對方卻並沒有接。

丁曉東一連打了三遍,對方一直沒接。

“沒接,這個老狐狸。”

“那怎麼辦?”

“發短信。”陳莫菲說,“如果再沒有反應,就把電話打到康若然的手機裡。”

幾人議定,丁曉東編輯好簡訊,三個人看了一遍,意見統一後就把簡訊發了出去。

那簡訊上說,“我是流念的一個老朋友,流念去世之前有點兒東西放在我這裡,告訴我別拆開看,只交代說如果他出了什麼意外,就把這東西寄到某機關。流念走後,我有點兒好奇,於是就把包裹給拆開了,沒想到事關一位姓康的老先生。舉報信裡有康先生的電話,我覺得您應該對這包裹裡的東西感興趣,我的電話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