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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聽說你到處在找我

  陳莫菲則儘量讓自己的表現不像個受驚的傻瓜。她皺起眉頭來,這裡面應該有個故事,或者,最低限度,是個事故,不管怎麼說吧,她願聞其詳。

方草從餐桌上抽出一張紙巾來,先是擦了擦嘴巴,然後擦了擦雙手,但顯然一張並不足夠,她又多抽出兩張來,然後把雙手抹乾淨。

“去買單。”

她說。

陳莫菲毫不猶豫的站起來,然後就看到了流年。確切的說,是流年跟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她也認識,是流年的女人。

她有些慌,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些慌,只一低頭,從流年身邊走了過去,然後到吧檯,東瀛而來的日本女人正細心跟一個心有旁鶩的顧客解釋著什麼,那男人低吟似的話語不時傳進陳莫菲耳朵裡,像一隻蜜蜂一樣,嗡嗡嗡的吵得她心煩。

“怎麼呢?噢......原來是這樣......”

“買單。”她聲音很低,掏錢包。

老闆娘微笑著轉向她,“已經有先生幫您買過了。”

她一指流年那一桌,流年並沒有看向她,他是想在自己女人面前裝作跟自己不認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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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像突然遇到冷空氣一般,微微一縮,被壓抑的窒息感。

回身經過流年那一桌,那個女孩兒可能去了洗手間,流年的手陡然間爬上她的腰,然後一路朝下,她沒有驚叫,心悸不期而至,回身正碰上老闆娘若有深意的眼光,再看方草,她正在朝殘存的食物發起總攻。

她本來想發作,但是流年站了起來。

一個長髮女孩兒一閃身,坐到流年對面,她只好扳住面孔,仍舊裝作陌生人,從流年身邊走了過去。

她想起跟流年再度相逢,好像也是在類似如此這般的一個夜晚。那時她已經找他很久,她一個人在酒店裡用早茶,迎面突然其來走來流年。他一屁股坐在她對面。

“聽說你到處在找我?”

她嚥下那口咖啡,這才意識到剛才那口咖啡的糖彷彿放得多了,甜得她幾乎說不出話來。早晨的陽光透過酒店落地窗傾瀉而下,她瞪視他好久,想要找到一個能恰如其分表達她情緒的表情來。

到最後陳莫菲鎩羽而歸。

流年留了電話,那時他還以為她只是對他念念不忘,再不然想重續舊情,他還以為自己一切都盡在把握,但誰知沒多久陳莫菲就主動出現在他面前,她終於是找到了他,而且知道了他所有的底細。

他現在在一家事業單位供職,有編制,是個小頭頭兒,因其職業的特殊性,跟各界頭頭腦腦打交道,不說手眼通天,最起碼舉足輕重。而且,據說他是引進人材,國外某知名大學的高材生。

唯一一點,快結婚了,物件是某大人物的女兒。叫康若然。

康若然,她看過她的照片,也去見過她,當然是裝作路人。她非常漂亮,直長髮,愛著白衫白裙,仙得不得了,臉上不怎麼施粉黛,然而得天獨厚,陳莫菲在見到她第一眼時就已經絕望,她知道,她跟流年是一路人,他們同是上天的寵兒,上天把所有的得天獨厚恨不能都加諸在這兩個完美的男人和女人身上,然後還要讓他們在一起。

“找你沒旁的事兒,”當時陳莫菲直言不諱,“有個事兒,需要你出面幫我周旋周旋,或者暗中居中調停,哪怕是暗示一下對方也可以。我?至於我為什麼這麼理直氣壯?你該知道,某年某月某日,我出考場然後暈倒,檢查出來當時已經有孕,別問我那孩子是誰的。我能讓你身敗名裂,當然,最重要,我能讓你家破-----是的,家破。不見得人亡。”

說完這些話,她轉身離去,只留給流年一個堅決而筆挺的背影,而自那以後,流年對她,幾乎可以說得上是予取予求。

晚上,方草沒回家。在陳莫菲的家裡,她長久的站在窗前,眼睛凝視虛空。

抽菸對胎兒不好。

她想勸,想想卻住了口。

今後有什麼打算?

她想問,想想卻收住了聲。

她只默默給她倒了一杯熱牛奶,端了過去。至於放下煙還是拿起牛奶,陳莫菲相信她自有分寸。

讓她自己去選擇。

方草沒開燈,客廳裡燈光映照進來,映得出來她孤獨而落寞的背影。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陳莫菲一度以為方草跟自己一樣,依她這模樣,她一定吃過無數的閉門羹,然後才會自暴自棄。她這樣的女人,如果一旦有個男人肯對她花點兒心思。她知道那一定會是災難現場。

她有點兒為她、或者說為女人感到悲哀。

女人像貓,總希望能小鳥依人一樣蜷進一個男人的懷抱。她們以為那人的懷抱會溫暖她一生,會是她的整個世界。但大多數女人到最後都會失望。

她以為方草雖然沒有經歷過,但一定見證了許多,陳莫菲以為方草能懂這些。

她笑笑,於男人來說,名利關難闖;於女人來說,情關難過。

她想了想就覺得釋然,低低一聲喟嘆,被迅速淹沒在室內靜寂的空氣裡。

方草指尖明明滅滅,長菸灰兀自跌落,星星點點散於塵埃,熱牛奶冒著熱氣,杯口氤氳,一派祥和。

她有些不忍,忍不住想走上前去抱抱她,然而她沒有。

“有一次,我幫了他一個忙。”方草緩緩開口,聲音在靜謐的夜裡流淌。

“他炒期指虧了很多錢,堵不上那個窟窿,討債的討到公司裡來。是晚上,已經很晚很晚,當時正好我在加班,我開始不懂他為什麼也會在,為什麼那麼晚還沒有回家。後來才知道,小額貸款公司的人一直在大廈門口堵他,想等到他下班。他知道,所以不敢出去,就一直像困獸一樣留在公司裡。後來那些人等得不耐煩了,直接上來。我見到他彷徨而無助的樣子,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男人在我面前惶惶然有如喪家之犬。”

然後心生憐憫?

陳莫菲默默的等待她的下文。可能煙燒到了她的手指,方草瑟縮一下,然後伸手把菸蒂抿進菸灰缸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