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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一桶金8

時近中午,愛麗絲肚子有點餓。她順手拿起一塊三明治,正打算往嘴裡塞。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好主意。

放下牛肉口味三明治,轉而拿起豬肉口味的,狠狠咬一口,燻肉特有的肉香味立即飄散開來。

幾人經過,聞見香味不由停下腳步,驚歎道,“什麼味?好香。”

“味道也太勾人了吧?我都餓了!”

“我發誓,長這麼大,從沒聞過這麼奇特的肉香!”

眾人心裡癢癢,肚子裡的饞蟲都被勾了出來。他們左瞧瞧,右看看,最終視線落在美滋滋啃三明治的愛麗絲身上。

愛麗絲像是絲毫不知情一般,當著所有人的面又咬了口三明治,並發出滿足的喟嘆,“真好吃。”

燻肉的香味更加濃郁,眾人看的齊齊咽了口唾沫。

終於有人忍耐不住,大步走上前詢問,“你吃的什麼?”

“豬肉口味三明治。”愛麗絲表情無辜,暗地裡露出得逞的笑容。

“多少錢?”

“20枚銅幣一塊。”

“搶錢啊?!”來人臉色驟變,心中腹誹,當即就想離開。

轉過身,發現無數人注視著自己。一張張看好戲的面孔,彷彿隨時都會嘲笑他沒錢,連一塊三明治都買不起。

20枚銅幣怎麼了?難得吃一回,又不是吃不起!

他咬咬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給我來一份。”

“好的。”愛麗絲笑眯眯送上三明治,同時不客氣地接下20枚銅幣。

一份三明治敢賣20枚銅幣,他倒要看看有多好吃!

抱著挑刺的心理,來人惡狠狠咬下第一口。

然後他震驚了。

然後他瘋狂了。

然後他悶頭狂吃,一臉陶醉,顧不得抬頭。

眾人,“……”

做戲?還是真的好吃到讓人不顧一切?

一片懷疑的目光中,又一名勇士站出來。只見他輕哼一聲,聲音不高不低,“我叫羅斯,曾經遊歷過帝國各地,可不會隨意就被糊弄住!”

他的眼神若有似無往第一人身上瞟,意有所指。

可惜前者埋頭大吃,根本沒空理會。

羅斯又是一聲輕哼。他走到愛麗絲面前,漫不經心道,“除了豬肉口味,還有其他口味嗎?”

“有牛肉口味。”愛麗絲笑著回答。

“行,每種口味給我來一塊。”羅斯打定主意,要告訴世人真相。

付錢,拿到三明治,咬下,眼睛立時瞪得滾圓。

宣軟的白麵包、爽口的生菜、香嫩的牛肉完美融合在一起,他還能說什麼?只能吃吃吃啊!

於是,又一人淪陷。

眾人,“???”

你們事先商量好了嗎?為什麼咬過三明治後,都是同一個反應?

不管其他人怎麼想,愛麗絲又啃了口三明治,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

不得不說,三人幸福啃食三明治的畫面極具衝擊力。再加上空氣中燻肉的香味越來越濃郁,眾人更加按捺不住。

終於,一人忍無可忍,衝到愛麗絲面前,“給我來一份豬肉口味三明治。”

這就好像開啟了什麼開關似的,不少人一窩蜂湧過來,“我也要!”

“一份豬肉口味,一份牛肉口味,兩樣我都想嚐嚐。”

“一塊豬肉三明治。”

“不要急,慢慢來,大家按順序排好隊。”愛麗絲不忙著做交易,率先維持秩序。

“誰敢跟我搶?”一名壯漢越眾而出,傲視眾人。他抬了抬下巴,神情倨傲,“我排第一個,沒人有意見吧?”

排在前面的人敢怒不敢言,紛紛低下頭,給他讓位。

“嘩啦――”平地吹起一陣狂風,將囂張的傢伙卷上天。很快,那道身影化作流星,消失在天邊。

愛麗絲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說過讓你們按順序排隊了吧?”

一些人打了個寒顫,美食都顧不上吃,飛速逃離。

一些人遲疑不定,像是在猶豫要不要買。

就在這時,第一人吃完三明治,毫不猶豫掏出20枚銅幣,“麻煩再來一塊,豬肉口味!”

此刻,貴不貴之類的問題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好吃,還想再吃。

愛麗絲收了錢,將三明治遞上。

第一人大快朵頤,重又幸福地吃起來。

最終,對美食的渴望戰勝了害怕,顧客自發自覺地排起隊來。

也有人實在害怕,悄悄溜走。

愛麗絲也不管那些離開的,徑自做自己的小生意,“你好,需要點什麼?”

“一、一塊三明治。”說話時,顧客的聲音略有些發顫。

“哪種口味?”愛麗絲耐著性子追問。

“豬肉的。”

“好咧。”

在絕對武力的威懾下,一切井然有序。

當羅斯吃完兩塊三明治,意猶未盡,想要再購買時,愛麗絲指了指隊伍末端,“排隊去。”

羅斯目瞪口呆。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嗓音,“我不是第二名顧客嗎!”

“再買需要重新排隊。”

“剛才他可沒排!”羅斯指著第一名顧客。

“那是因為他第二次購買的時候,沒人在前面等著。”

羅斯無話可說,只得乖乖隊伍最後面。

一方面,攤主的話很有道理,無法反駁。另一方面……攤主的眼神有點危險,他不想被大風吹走。

聽說再買需要重新排隊,正準備購買商品的顧客急忙改口,“我要一塊……不,兩塊豬肉口味三明治。”

“好。”愛麗絲收錢、遞三明治,相當忙碌。

旁邊,同樣售賣三明治的小攤生意慘淡。

有位攤主不服氣,有樣學樣,也想表演吃播,吸引顧客。但水煮肉吃起來沒滋沒味,他實在裝不出陶醉的表情。

咬了兩口,無奈放棄。心裡深深覺得,顧客口味太奇怪了!這什麼狗屁三明治,又夾蔬菜又夾肉,還不如白麵包好吃。

他顯然忘記了,自己仿做的三明治,跟人家做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愛麗絲笑的淡定且從容。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顧客要麼不肯輕易嘗試,要麼吃過後入迷,成為忠實粉絲。

不知過了多久,愛麗絲拿出最後一塊豬肉三明治,鄭重宣佈,“豬肉口味賣光了。”

哀嚎聲此起彼伏。

有顧客失望地離開隊伍,也有人想了想,詢問,“牛肉口味的三明治剩多少?”

愛麗絲掃了一眼,“十四塊。”

顧客被燻肉的香味吸引而來,買的大多是豬肉口味。偶爾有不差錢的,才想兩種口味都嘗一嘗。所以,牛肉口味剩了很多。

聽說剩餘十四塊,問話的人立馬松了口氣,“豬肉口味賣光不要緊,老闆手藝不差,牛肉的肯定也好吃!”

說完,老老實實排隊。

不料接下來輪到了羅斯。只見他大手一揮,豪邁表示,“剩下的三明治我都要了!”

問話的人,“……”

他放心的太早了。

**

收攤後,愛麗絲再次鑽進小巷,打算瞬移回旅館――如果當著其他人的面使用瞬移,她怕突然出現、突然消失嚇到別人。

還沒施展魔法,倏然神色一動,看向巷子口。

一名魁梧漢子把路堵住,獰笑地看著她,“風系法師?夠能耐啊,竟敢把老子吹跑!”

聽見這話,愛麗絲反應過來。這傢伙之前插了隊,被她小小教訓了一下。

抬頭看了看天色,她語重心長地告誡道,“別擋路。再糾纏不清,送你去幽冥山脈過夜。”

“先前沒有防備,才中了你的暗算!你以為同樣的手段,能得逞第二次?”壯漢氣急,並朝目標步步逼近。

誰知平地颳起一陣狂風,力道比上次更強,風速比上次更快。

壯漢還沒來得及抵抗,又被吹上天。

“事實證明,能啊。”愛麗絲嘟囔一句,瞬移離開。

**

雜貨店裡。

威爾森用小秤慎重稱量粉末,接著將白色粉末和灰色粉末按照一定比例混合。

整個過程,他屏住呼吸,神情極為專注。直到粉末順利混合,沒有發生任何不良反應,才徹底放鬆下來。

“改良版傷藥終於做好了。”威爾森話裡話外透著股欣慰。

直到這時,他才感覺到飢餓。

同時眼睛酸澀,腦子陣陣抽疼,像是身體在抗議,催促他趕快休息。

“用腦過度了。”威爾森自嘲地笑了笑,隨手抓起買來的三明治,囫圇地往嘴裡塞。

對於他而言,吃什麼一點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填飽肚子。

結果麵包剛入口,他就驚住了。

這是什麼麵包?怎麼會那麼軟,那麼香?

生菜的口感居然是脆脆的?

牛肉奇蹟般的很入味?

裡面刷的什麼醬?怎麼會有甜味?

……

三明治裡的每一樣材料,都在重新整理他對食物的認知。威爾森木著臉,懷疑自己在做夢。

該不會悶頭做實驗,一不小心暈倒了?

不等他進一步深思,酸澀感如潮水般退去,腦袋也不再抽疼。整個人再次變得精力充沛,活力十足。

我果然是在做夢,威爾森如是想道。

**

領主府邸。

管家目不斜視,沉聲彙報,“……鎮上突然興起一種名為‘三明治’的食物。”

“據調查,最先做出這種食物的是位名叫愛麗絲的少女。”

“食物不過半個巴掌大小,售價高達20枚銅幣,生意卻異常火爆。為了買到三明治,攤子前甚至排起了長隊。”

“嘗過的人都說,味道非常美妙,令人難以忘懷。吃過三明治後,以後或許再也吃不下其他食物。”

聽完報告,男爵――格萊特.福特陷入沉思,久久不語。

良久,他緩慢開口,“愛麗絲?聽起來跟我在幽冥山脈裡遇見的光明法師同名。”

管家恭敬回道,“回領主大人,是同一人。”

“原來是她。”格萊特.福特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管家繼續介紹,“愛麗絲女士不止廚藝精湛,魔法修為也相當高深。她曾使皇家學院的學生斷肢重生,也讓身受重傷、血流不止的冒險者恢復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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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透過城鎮大廳租下一棟閣樓,似乎打算開店做生意。”

“聽起來是個很不錯的人。”格萊特.福特垂下眼簾,低聲自語,“如果是光明法師,救死扶傷,身上會有種天然的親和力。”

管家如同石雕一般站立在旁邊,靜靜等候領主大人吩咐。

不知過了多久,格萊特.福特終於下定決心,“我宣佈,愛麗絲成為領主候選人之一。萊恩,明天你親自跑一趟,跟她見一面。”

“是。”管家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