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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 69 章

任君紫大概會畫得出人形了,只是還做不到形神兼備,兩年來積攢的畫紙已有桌子那麼高了。

此刻她又在抓耳撓腮地努力想要畫出夢裡的人。

“丫頭,該吃藥了。”

“我什麼時候能想起來所有的事情呢?”任君紫問道,記憶在慢慢恢復,她已記起了任家,可歐陽青石說任家早已搬離京城不知去向了。

“該想起來的時候自然就想起來了,吃藥吧,吃藥才好得快。”又是一碗藥端到她面前。

端起來咕嚕嚕喝進去,皺眉、漱口。

“為什麼不是以前的藥了?怎麼越來越苦啊?真難喝。”任君紫說道。

“以前那是毒藥,這個可是正八經救命的方子,我研究出來了不容易你還不領情,你這丫頭……”歐陽青石瞪瞪她,順便瞄瞄桌上的畫紙:“還畫呢?這都畫了兩年了也沒個人樣兒!”

任君紫不理,仍舊低了頭細細地畫。

第三年,眉眼畫得差不多,歐陽青石看過了滿臉的疑惑:“這是你心心念念的秦先生?”

“是啊,我也很奇怪,和谷裡的秦先生不一樣啊,我怎麼認識那麼多姓秦的?”任君紫自己也奇怪,她想起來的秦先生是愛睡覺有著磁性聲音的人,可這個……“這個秦先生你也不認識麼?”

“不認識。”歐陽青石很快否定。

歐陽青石出了門回頭又看看對著畫像發呆的任君紫,他搖搖頭:“南浦啊,你這招可是夠缺德的,比我的毒還毒。”

似乎第三年之後任君紫的記憶又處在停滯不前的狀態,中間有幾個月的事情想不起來了,關於“秦先生”的記憶一點也沒有,只是腦海中似乎總有個模模糊糊的穿著大紅衣服的影子,可中間又隔著厚重的紗簾看不清面目。

又是春日,任君紫在廊下繡鴛鴦枕,暖融融的陽光帶著睡意鋪面而來……

兩棵桃花樹開滿了粉紅的花,落下一朵在她手心,輕輕旋轉著旋轉著,倏爾又飛開去,像是指引著她往前走,走啊繞啊,穿過一片樹林遠遠便見一座竹屋,剛才的晴朗天氣忽又變成漫天風雪,細細密密地籠罩著那竹屋,竹屋簷下的幾盞紅燈籠被風吹著被雪打著正左右搖晃著……

推門進去,滿屋子穿紅戴綠的人卻像沒見著她一樣,那邊鏡前有一個女子正在梳妝檯前被按著化妝,走過去瞧瞧,那女子的臉卻怎麼也看不清,她只是老實坐著任別人給她塗脂抹粉咬了紅紅的唇印。

她們給她換上的大紅喜服也跟她珍藏的那件一樣。

那女子蓋上了紅蓋頭被扶著上樓去了,任君紫想也沒想便跟在了後頭,她聽得見竹梯不堪重負發出的“嘎吱”聲,甚至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說不清楚,像是期待又像是有些害怕!

二樓滿室的龍鳳燭、大紅喜字,還有一個男人――正笑意盈盈看著樓梯這邊,親自扶了女女子的手入內去了。

他手裡拿著玉如意,任君紫就站在旁邊看著,心裡喊著:不要,不要,她想碰觸他的手阻止他,可卻是徒勞。

蓋頭拿了下來她卻仍舊看不清女子的臉,轉頭卻見了他滿臉寵溺的笑,他叫她娘子,她回一句相公!

任君紫覺得自己的心猛烈地疼了起來,一步步向後退著不知到了樓梯口,一腳踩空滾落下去……

疼,心口疼!

“秦先生……”

“小紫,醒醒,怎麼了?做噩夢了?”有人拍她的臉試圖在叫醒她。

睜開眼睛卻是茫然,只覺得心口疼。

“做什麼噩夢都給嚇哭了?”面前的人逐漸清晰了,是歐陽青石,此刻一臉擔心地看著她。

“我夢見秦先生了,夢見他成親了。”任君紫說道,聲音悶悶的。

“夢見他成親?丫頭,夢都是反的,說明他沒成親。”歐陽青石說道,嘴角邊隱隱是笑意。

“歐陽,秦先生對我來說很重要是不是?為什麼夢見他成親我心口像是被扎了一刀一樣?”任君紫說道。

“這個我就不曉得了。”歐陽青石說還有事去忙便轉身走了。

任君紫兀自陷在那個夢裡沒見歐陽青石回過頭去的時候肩膀聳了幾聳。

“跟你成親你還心口疼,要是真跟別人成親了你還不吐血身亡了。”她自然也沒聽見歐陽青石嘀咕的這一句。

自從做了那個“噩夢”,任君紫畫畫如有鬼神相助,畫中人越來越神似,偶爾任君紫自己看了會失神,會輕輕地臉貼在畫上,手指一點點走過四年來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輪廓。

“相公!”偶爾她也會偷偷地怕被人發現一般低低叫一聲。

照著夢中那兩棵桃花樹的樣子任君紫開始每日裡忙著做絹花,做好的便小心翼翼栓到樹上去,歐陽青石時常便盤腿坐在樹下說她禍害死了兩棵桃花樹,任君紫撇撇嘴:“不是還有那麼多麼?這兩棵就算給我的好了,大不了我以後不吃桃子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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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青石便搖頭,偶爾會也會批評她的手藝不好,哪有把桃花弄成那麼大朵的。

絲絹桃花樹竣工那天只有任君紫一個人坐在樹幹上,歐陽青石說他有新的賺錢的病人要入住太平山莊,他得歡迎去。任君紫鄙視他一通之後獨自坐了好久,後來有些好奇歐陽青石這種又懶又有點拽兮兮的人親自去迎的究竟是什麼人便跳下了桃花樹往院子裡來了。

客廳的門正開著,除了歐陽青石還有三個人,一個站著,另外兩個坐著。坐著的其中一個是她在谷中時認識的秦先生,另外一個……是她記了四年都沒想起來的秦先生,他旁邊一個滿臉嚴肅表情的男人站著。

一時之間任君紫不知道這一步是邁進去還是收回來,因此便手扶著門框形成了一個尷尬的姿勢。

“杵著幹什麼,還不進來見過老熟人?秦先生,你不認識了?”歐陽青石說道,滿臉的笑。

“自然認識,用得著你提醒麼?”任君紫反駁一句兩隻腳邁進門:“秦先生,好久不見了。”

“嗯,好久不見了,小紫。”聲音一如既往的動聽,只不過那以前從來只有慵懶和未醒神色的俊臉上有疲憊和――落寞。

“秦先生,你臉色不好,生病了麼?”任君紫問道,眼神卻一直瞟著那位一直不做聲、坐得筆直的“秦先生”。

“只是事情多有點累,看來小紫的病倒是好了不少了。”秦先生終於扯出了一個笑看她。

“嗯,好多了。謝謝秦先生關心。”轉頭問歐陽青石:“咦?你說的能賺錢的病人呢?”

歐陽青石手一指,指了那“秦先生。”

打擊是猝不及防的,任君紫踉蹌著退了兩步,直直看著“秦先生”。

“他……他得了什麼病?你治得好麼?”沒注意到自己聲音都在輕顫著。

“這個嘛,怎麼說呢,他是一隻腳已經邁進了鬼門關,一隻手已被牛頭馬面鎖住的人了。不好治啊,我也沒什麼把握,看他的造化吧。”歐陽青石說道,口氣不輕不重,不痛不癢。

任君紫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抓起他的袖子:“你得治好他,就算到了閻王殿你也得給我搶回來,否則……否則……”還真不知道拿什麼威脅他。

“否則什麼?你吃了我啊?”歐陽青石斜睨她。

“歐陽,你那麼厲害,我這種痴傻的人你都治好了,沒道理治不好他啊……”氣勢比剛才弱了許多。

“嗯,說的也有些道理,這話我愛聽,受用。”歐陽青石並不直接答她,倒是打起了太極拳。

接下來他們說些什麼任君紫也沒注意聽,只是跟個傻子似的直盯著“秦先生”看,可惜他連正眼都不瞧她。

秦先生走了,留下了“秦先生”和他的護衛,那護衛的臉像鍋底灰一樣。

歐陽青石攆了任君紫走開,說是要去看望那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