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墨羽的問話，四人都是默然，不敢說話。
沉寂半晌之後，冷姓書生突然硬著頭皮說道：“回大人，當日我們前去，正巧聽說您在柔然使館大發神威，所以我們不敢來打攪您，怕觸了您的黴頭。在聽聞您返回了神威鎮之後，我們這才匆匆趕來了。”
楊墨羽啞然笑道：“你們倒是會挑時候，挑我心情好的時候來，不錯。”
他看了看徐老三的手指，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突兀的從袖中掏出了兩個瓷瓶，扔給了獨眼大漢，道：“這是四顆培元丹和四顆破滅丹，算是我給你們的報酬吧。你們做的不錯，這幅畫我很喜歡。”
看著大漢手上的兩個瓷瓶，四人臉上都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連連拜倒在地。楊墨羽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起來。
呂四娘看著他們老大手上的瓷瓶，隨即問道：“大人，這培元丹我們是聽過名頭的，但是這破滅丹又有何用啊？還請大人不吝賜教。”
楊墨羽看了一看呂四娘，道：“你倒是心思細膩，這破滅丹是可以幫助你們這些單系修煉者有機會進階先天的靈藥。”聽到此言四人都是激動無比。
楊墨羽隨即話鋒一轉，道：“不過此丹名為破滅，是要置之死地而後生方才能爭取那一線希望，沒有到最後一步，不要輕易服用。此丹也是我煉製來作為實驗之用，你們好自為之吧。”
他的聲音隨即變得無比的冰冷，繼續說道：“若是你們今後有機會突破先天，那就替我去滅了白蘭王室和謝家吧。”
四人同時躬身應了一聲，隨即抬頭一看。楊墨羽的身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四人隨即轉身朝著城外疾馳而去。
悄無聲息的返回了房間之中，發現天外客依舊在角落裡靜靜的等待著。楊墨羽朝他微微的點頭。與天外客相處久了，自然也知道他的一些習慣，也懂得了很多以前無法想象的東西。雖然不太明白，但是楊墨羽可以肯定這些東西在未來的道路上，會給予他莫大的幫助。
豁然，天外客往下一沉，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了。楊墨羽微微搖頭，轉身對著門外道：“師祖，深夜來此，有什麼事嗎？”
郝仁朗聲一笑，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由衷的讚歎道：“墨羽啊，你的風系感應真是無孔不入，老夫已經是盡力隱瞞，本以為在進入這個庭院之前，定然不會被你發現，沒想到啊....”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大有一番感慨在胸中。
楊墨羽微微一笑，道：“您老過獎了，弟子只不過是一時僥倖聽到了那麼一絲異動而已。”
郝仁擺了擺手，突然一臉肅穆的問道：“墨羽，老夫有一件事想要請問於你。”
楊墨羽連忙將他請入客廳之中，既然郝仁挑選這個時間前來，肯定是有什麼要事相商，絕對不會是簡單的幾句話就可以說的清楚。
二人各自落座，楊墨羽端起茶壺給郝仁倒了杯茶，道：“師祖請講，到底是何事情。”
郝仁微微點頭，道：“墨羽，這一次你入山之後，不但遇到了天外客前輩，而且還讓呂月笙姑娘晉升到了先天境界。若是老夫沒有猜錯的話，你手中應該有著某種可以使人直接晉升先天的方法或者靈藥吧。”
楊墨羽微微一愣，他的心中一驚，這個世界上果然聰明人很多，在見到呂月笙跨越如此多的境界而進階先天，還是有人猜到了其中的一絲端倪。
只是到現在，除了郝仁之外，其他人並不敢直接來詢問而已。
楊墨羽猶豫了半晌，緩緩的點頭，道：“回師祖，弟子手上確實有一種藥物可以讓普通人直接晉升先天，不過....”他遲疑了一下，嚴肅的道：“這種藥物太過於珍貴，縱然是弟子身上，也僅有最後的五支而已。”
他頗為遺憾的說道：“這五支藥物，恐怕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了，用完之後再也不會出現此物了。”
郝仁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道：“原來真的有這種藥的存在，可惜我們無法煉製，若是能得到此藥的煉製之法...”
楊墨羽正色道：“此藥在我得到之時就已經是成品，而且天兄說過，這個世界再也上沒有煉製此藥的物品，就算得到藥方也是無用的。”
郝仁聽後頗為遺憾的嘆了口氣，對於楊墨羽的話，他確實是完全相信的。若是此藥真的可以煉製出來，以此藥的逆天功效，在過往的歷史中不可能沒有絲毫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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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們這些隱世門派來說，讓門下出類拔萃的弟子在四五十歲之前修煉的後天十重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有的天賦異稟的弟子甚至在三十歲左右就能達到這個地步。
但是對於這種古老的門派而言，真正讓他們在意的並不是後天的弟子，而是那些晉升先天的長老們。
郝仁獨自搖了搖頭，閉口不在提及此事，既然這種藥物如此稀少，還是交給神威王府用吧，以墨雲一脈如今的實力，也無需掛懷此事了。
思考了片刻之後，郝仁輕咳一聲道：“墨羽啊，上一次鈺藍回山之後，門中又多了一枚千年靈獸內丹，我打算回山之後就開始煉製，你在火木二道上的造詣頗深，上一次有你相助才能順利成功，這一次，老夫想再請你搭把手。”
“師祖這麼快又要煉製還松丹了？難不成是哪位長老成功凝聚了三元？”楊墨羽驚訝的問道。
郝仁搖了搖頭，道：“這倒不是，只不過這靈獸內丹取出之後，越早煉製越能儲存其中的靈性，放置時間久了，煉製的成功率也會降低。我在下山之前曾與掌門和你父親商議過此事。這一次下山，除了來看看你是否如傳聞中的那樣進階之外，就是要與你商量此事，看看你能不能提早回山門一趟。等還松丹煉製成功之後，你再下山遊歷可否？”
楊墨羽毫不猶豫的答應道：“既然是師祖需要，弟子自當盡力。”
上一次煉製還松丹，對於楊墨羽來說是一次很好的經驗，每一位成功的煉藥師都是經歷過無數次的試驗和煉製才能取得一定的成就，既然還有如此絕佳的機會擺在眼前，他又怎麼可能推辭呢？
郝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道：“好，老夫果然沒看錯人，若是這一次煉製成功，老夫做主在藥府中取一顆金丹贈與你。”
楊墨羽微微一愣，隨即道：“那就多謝師祖了。”
金丹這玩意兒，畢竟也算是開啟先天境界的鑰匙之一，不管對誰來說，都是不會嫌多的。
郝仁的目光朝著窗外望了一眼，他豁然問道：“墨羽啊，你若是得到一顆金丹，不知道要如何處理啊？”
楊墨羽頓時皺起了眉頭，以前想要金丹是為了給呂月笙服用的，如今她已經突破先天，自然是用不到了，這金丹肯定會給神威王府的人用，畢竟王府多一位先天強者坐鎮，就更能多一份安穩。
但是，這金丹到底要給誰用呢？他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許多熟悉的身影。二舅，表哥表姐，雲風，雲林，蘇青他們...
別說一顆金丹，就算給他兩顆恐怕也不夠啊。
郝仁突然一笑，似乎是看出了楊墨羽的煩惱，說道：“墨羽啊，我問你個一個問題。”
“師祖請說。”
“你是想要讓神威王府傳承千年呢？還是僅僅只是創造百年的輝煌呢？”郝仁不緊不慢的問道。
楊墨羽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回道：“當然是傳承越久越好了。”
郝仁點了點頭，道：“好，既然你這麼想，那就將金丹先存下來吧。”他正色道：“你知道嗎，在我們墨雲門一脈之中，只要先天長老達到二十人以上，那麼我們就絕對不會使用積存下來的金丹，金丹這東西，是在門派中人才凋零，無人可用之時才能使用的。若是有多少就用多少，那麼也只能讓門派強大一時，而無法做到源遠流長。”
楊墨羽眉頭一展，他的腦海中頓時想清楚了許多問題。
在那些世俗大家族中，雖然沒有先天強者，但是他們從來都不缺乏後天十重的高手。幾乎每一個大家族的後天十重高手都只有四五位之多。
要說這些家族中沒有備用提升修為的丹藥，楊墨羽是肯定不會相信的。同樣的在王府之中也備有很多提升修為的靈藥，不過只是適用於後天武者罷了。但是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原來這些家族都在有意的控制丹藥使用的數量。
畢竟這些丹藥來之不易，想要傳承下去，必須要做到細水長流。或許，只有這個辦法，才能夠將家族存在的時間延長下去吧。
看著沉思中的楊墨羽，郝仁微笑的說道：“我們不能保證每一代的傳承者都能和我們一樣的優秀，畢竟有些東西是天生註定的。所以，在我們有能力的狀態下，儘量的為後輩子弟做好打算，不能竭澤而漁啊。”
楊墨羽隨即點了點頭，對於郝仁的這番話也是比較贊同的。不管後輩子弟如何，該做的已經給他們做了。成不成器，就已經不再是他們考慮的問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