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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節 表裡不一的不同解釋

辛旭宇開著他性能優越的suv,平穩地駛過了郊區的小路、城市高速路,最終緩緩駛進了市區道路。

雖然現在距離下班高峰的時段尚早,但城市車流已經開始呈明顯的上升走勢,辛旭宇的buick enclave走走停停,雖然不至於堵得一動不動,但十幾輛車的車陣已經常常出現,弄得他這個經常錯峰上下班的人難免有些急躁。

嚴井因為經常在相近時段路經這條路,倒顯得比駕駛員的辛旭宇輕鬆愜意得多,他用手指在窗框邊敲擊著,打出規則的節奏來,一邊感嘆一邊觀察著路人擠破頭也要擁進一部公交車裡的場景。

東張西望了好一陣,嚴井隱約覺得路上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他已經連續六個路口看到相同的一輛車了,車型是他喜歡的volvo s40,莊重大氣又硬朗的線條特別討嚴井喜歡,因此他特別留意了這輛車,只是沒想到過了六個路口,彎都轉了三個了,這輛s40竟然還在後面跟著,這不得不引起嚴井的警惕。

“辛旭宇,你最近又和什麼人結仇了?”嚴井邊注意著後視鏡中車子的動向,邊對開車的辛醫生說,在又轉入了一條小路之後,那輛車果然還是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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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什麼意思?”

“有一輛車牌xa xxxxx的車一直跟著我們。”嚴井往後面看了一眼,“黑色的volvo s40車,你有沒有印象?”

辛旭宇往駕駛室的反光鏡看了一眼,可看不清,他很想往後看上一眼,但是由於正在駕駛中,他還是忍了下來,努力在腦海裡搜尋了一圈,一無所獲:“沒印象,現在還跟著?”

“還跟著,要不你在路邊先停一停,看看他還繼不繼續跟。”

辛旭宇照嚴井說的,把車靠在路邊能暫時停靠的地方,回頭向後看去,果然見到一輛黑色的s40跟著自己停車的動作突然減速,不過開車的人猶豫了一會兒,隨後才不情不願地往前方徑直開過去了,顯然是不願意被發現。

“吳煊的殘黨?”辛旭宇摸著下巴,不怎麼確定地說。

他記得當時新聞裡說吳煊的地下黑作坊都是被一鍋端了的,但新聞裡說的訊息可信度並不怎麼高,所以吳煊的人到底是不是還有在暗處採取什麼報復行動,辛旭宇也不敢肯定。

“你以後還是小心一些吧。”嚴井不無擔憂地說。

“你擔心我麼?”辛旭宇聽到嚴井脫口而出的關心,不由得喜上眉梢。

嚴老師剛開口就有點後悔了,他硬生生憋出兩聲咳嗽來,轉過頭去看外面:“去吃飯吧,你準備到哪裡解決晚飯?”

見嚴井迴避自己的問題,辛旭宇不禁有一些失望,不過他沒有把這些心情表現在臉上,自然地回答道:“那去以前經常去的那家日本料理吧。”

“嗯。”嚴井見警報解除,又再次回到愛理不理的模樣。

幾句話的時間,足以讓跟蹤的volvo s40開遠,辛旭宇再發動車子,很快驅車到達了他們經常吃飯的日本料理店。

由於長年佩戴耳機養成的習慣,辛旭宇還是習慣性要了一間半隔離式的包間。

到之前為止,還沒有和辛旭宇面對面說話,真正坐到了對面的位置,嚴井突然感到了尷尬,和一個把自己完全看穿的人坐在一起,總是讓他心情不太舒服,以至於又想到了先前吵架的事。

辛旭宇儘管沒有了耳機,對人的心理沒有了直觀的認識,可好歹還能從臉色分析出對方的心情,見嚴井的臉色突然顯得不太正常,他立即意識到嚴老師也許又想到了那裡。

點了幾道嚴井愛吃的料理之後,辛旭宇很快打發走了服務員,隨即正色看向坐在桌子對面的嚴老師:“嚴井,這幾天我想了很久,我不想這麼輕易就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以前是我沒處理好我們相處的方式,以後不會了。”

本來在這件事的問題上,嚴井完全有理由採取強硬的態度,可實際上他已經沒了和對方生氣的力氣,而且只要一想到辛旭宇知道自己的全部心思,也許比自己的母親對自己瞭解還要深,嚴重表裡不一的嚴老師就會打心底一陣尷尬。

如果是在打電話,常年練就了一副厚臉皮的嚴老師也許能夠在不能直接見到對方的情況下,勉強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與平時無異,但面對面的情況下,即使裝腔多年,他也很難做到。

“你到底喜歡我什麼?覺得我好在哪裡,要這樣糾纏著我不放?這又不是你的作風……”嚴井下意識用筷子攪動著眼前的大麥茶,把茶包擠在杯壁上,擠完水之後又放開,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把注意力儘量移到別處,而不是盡想著那些尷尬的過去。

辛旭宇今天會去找嚴井,就是為了把所有話都說開,好讓自己在對方面前沒有任何隱瞞,以期得到嚴老師的原諒,既然嚴井自己開了一個頭,那麼辛旭宇就順水推舟,帶出已經在腹中醞釀了多日的腹稿。

“接下來的這些話,對你來說可能會有些……失禮吧……”辛旭宇邊斟酌著用詞,邊說道,“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了,大多數人都有你那樣的習慣,對於心裡想的事情經過反覆幾次計較和變更,再成為說出口的話和行動的那個過程,我已經習慣了。”

嚴井被辛旭宇那麼婉轉的說法感到好笑,說白了就是想一套說一套、想一套做一套唄,倒是硬生生被他說成一個很平常的說話過程一樣。

不過因為辛旭宇的這句成功的開場白,的確是讓嚴老師的心裡好受了一些,但他的口氣還是那麼冷淡:“然後呢?你想說我這樣‘表裡不一的人’你見多了?我也沒什麼特殊的,不是麼?”他故意自嘲道。

“當然不是你說的那樣,即使是‘表裡不一’,也是分很多種的。”辛醫生認真地說,“對你來說可能很難想象,有些人的‘表裡不一’是針對自己的,而另一些是針對他人的。

“我在高中的時候就曾經遇到過一邊嘴上說著羨慕我的學習成績,要多多向我學習,而腦子裡一邊在考慮著找機會在我的飯菜裡下點什麼的同學。”

話題突然向這麼陰暗的方向轉過去,嚴井有點措手不及,他在得知了辛旭宇會讀心之後,想到的都是對方如何如何自私地竊取自己的心理隱私,又如何如何踐踏自己尊嚴的事,他確確實實沒有想象過辛旭宇曾經也經歷過那樣的生活,如果換位思考,如果他也有這樣的同學,即使不願意去聽對方的心聲,但嚴井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也會繼續聽下去。

“後來呢?”嚴井不由得順著辛醫生的話題問下去。

“後來?”辛旭宇笑了笑,“其實很多人都或多或少有過這樣的想法,但也只是一瞬間,事實是那個同學什麼都沒有做,我們一直和平相處到了畢業,關係不好不壞。”

嚴井沉默著不說話,再次低頭戳他的大麥茶包,他沒想到那麼多,如果真的像辛旭宇所說的那樣,那麼從他的童年一直到成年,幾乎所有的生活時間都是陰暗的,虧他還能養成這麼個開朗又奇怪的性格。

“你和別人不一樣。”辛旭宇看著被嚴正兩圈反兩圈攪成旋渦狀的大麥茶,似乎聽到自己提到他,嚴老師攪得更歡了,“你雖然也是罩著一層很厚的自我保護的外衣,但是對他人沒有惡意,所有的‘表裡不一’也全部是針對自己的,這種以自己為最高,但是又保有不會傷害別人的原則,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我也是這種人。”

【好了,所有的特性都被人剖析的一清二楚,皮子裡子都不剩了……就這樣還討人喜歡,只能說你這傢伙也是個怪人……】嚴老師心想。

他突然之間對這家日本料理店的服務感到非常不滿,在他面前擺著的東西除了一杯茶,就是一雙筷子和一個小碟子,這樣的狀態已經維持很久了,如果能有些料理上來,服務員端菜上來的時候也能打破這種僵局,他也還能借吃東西來掩飾一些自己的尷尬,現在卻只能玩弄大麥茶。

“我都說完了,你就一點回應都不給我?”辛旭宇把能說的都說完了,也肉麻地間接表了個白,接著就等嚴老師的一審判決,可眼前的人竟然一點都無動於衷,和剛才唯一的不同,就是終於把大麥茶的茶包紮破了,使得現在的表情顯得有一些懊惱。

“喔。”

……

辛旭宇突然之間被嚴井逼得沒了脾氣,想他都說了那麼久了,眼前的人一直在攪杯子不說,到了這種該表態的關鍵時刻無動於衷,讓他給個回應,竟然就“喔”了一聲完了!這算什麼回答?誰知道這到底是給那番表白的肯定還是否定回答啊?

這時,送餐的服務員終於撩開了隔斷的簾子進來佈菜了,嚴井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把攪得稀巴爛的茶交給服務員,拜託她換一杯過來。

嚴井邊聽辛旭宇的解釋,儘管面上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但其實在心裡也想了很多。

其中包括辛旭宇今天來坦白的態度是不是帶有“痛改前非”的意思;包括辛旭宇這番話的誠意有多少;包括他自己的內心對那件事的介意程度,是否能像樣毫無芥蒂地與辛旭宇再開同居生活。

思來想去,即便前兩個的答案是肯定的,第三個問題的回答也是不可能,至少現在的嚴井還非常介意。

所以即使辛旭宇再三強調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表裡不一”的行為,又把嚴老師實際非常欠扁的個性誇得像朵花兒似的,連嚴井自己都覺得他扭曲變形又討好得太過分了,嚴老師仍然認為被人看穿的尷尬這種心理障礙,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越過的。

嚴井覺得這就像是裸奔一樣,一絲不掛的與人面對面的感受應該最接近這類感覺,儘管他們早已經坦誠相見了不知多少回了。

服務員把換回來的茶水再次端給了嚴老師,這種突然打破沉默氣氛的行動,讓後者像是突然從什麼地方接到了話茬子一樣,把自己考慮了多時的想法說出了口:“你這是希望我們和好如初是吧?”

辛旭宇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

“目前的話,我覺得不可能。”

辛旭宇心裡頓時湧出深深的沮喪來,儘管辛醫生早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但嚴井直接拒絕依然使他的心一陣緊縮,那句“不可能”的回答像是一塊滾燙的烙鐵,在他的心上狠狠烙下一塊血肉模糊的傷口。

辛旭宇隨手夾起一條多春魚,食不知味地咀嚼了兩口,考慮著接下來是再進行一番挽留還是乾脆好聚好散時,突然發現嚴井話裡似乎還有另一層意思:“你是說目前不可能,是今後還有可能的意思?”

“你說呢?”嚴井心想沒有耳機的辛旭宇未免也太遲鈍了,殊不知其實辛醫生在面對他的時候,關心則亂的成分佔了大多數,再加上對自己的猜測並不怎麼肯定,遲鈍一點也無可厚非。

辛旭宇喜出望外,他隨即叫來服務員,叫了又點了幾道這裡的特色料理,頗有一點現在就慶祝起來的意思。

在氣氛正不錯的當口,嚴老師擱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辛旭宇隨便瞄了一眼,不瞄還沒事,就這一眼讓他立即皺起了眉頭。

來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吳煊的原助理――唐史杉。

在別人“約會”的時候打來電話,那個男人要說是沒對嚴井抱有些什麼別樣的心思,辛旭宇無論如何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