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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黃泉無善惡 世間何黑白

  “秦初韻”把劍又插深了幾分,直接從易臨的肋下兩寸刺穿過去,上官羽則在對面抓住劍刃。

“剛剛說我贏一局就能救一個人,那不知道你的命又值多少個人?”

易臨臉色陰厲至極:“你什麼時候換的人?我怎麼可能沒察覺!”

誰知上官羽卻像受到了什麼不公平對待,自己還委屈起來了:“就許你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的人都擄走,還不準我手下有幾個奇人異士了?”

易臨:“池展……我的人跟著池展,這麼說他其實沒跟著顧清灝,那他……”

“我在這。”

池展不知何時拿著一隻藏墟袋出現在上官羽身後,將袋口解開,裡面倒出了好幾十壇酒,穩穩當當的擺在地上。上官羽一看到酒就樂開了花,對他打了個響指,讚道:“算你小子上心!”。池展則一臉嫌棄的別回頭去,小聲嘟囔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讓我去給你搬酒,不務正業!”

易臨忽的笑了,可這一笑牽動了傷口,當即忍不住輕咳兩聲:“我還以為你有多在乎他們呢,還不是照樣用秦顧兩家的少主做誘餌。上官羽,我真是看不明白你了,你要麼就一心一意救人,要麼就撒手別管,現在這樣算什麼?”

上官羽哼了一聲:“我若不想救人,幹嘛還在這裡費力和你周旋,吃飽了撐的嗎?還有,誰告訴你我救人是都救的?適當的犧牲能換大家活命,划算的很啊。”

易臨呵了一聲:“划算?在這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面前,你這做法劃不划算,可還真不好說。”

上官羽現在捏著他的命,很樂意聽他侃侃而談:“什麼意思?”

易臨:“你們仙道的人平日裡一副清高正義的樣子,滿嘴仁義道德,可到了關鍵時刻,有幾個不畏死傷的大勇之輩?又有多少人明進暗退,舉著劍慷慨激昂,腳下卻從未動過半分?顧氏明哲保身,向來遇險則退,總是等著別人打先鋒,他再跟在後面,說好聽了是會審時度勢,說難聽了就是牆頭草;秦氏拜高踩低,主子換了一個又一個才爬到今天的地位,這點破事仙魔道內心照不宣,可他轉眼就忘了自己的出身,真把自己當成名門望族了,仗勢欺人的事可沒少做;蕭家就更不用說了,靠一個毛頭小子勉強撐著,唯一的繼承人又是個廢物,也是強弩之末了。你覺得這樣一群各懷心思的自私之輩會體會你的用心良苦嗎?到時候恐怕還要埋怨你救人不利呢!”

上官羽的笑容漸漸消失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果然沒再說話。

易臨很喜歡他的反應,也不顧自己還受制於人,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池展看不慣他在上官羽面前放肆,呵斥道:“仙道怎樣自有人管,幾時輪到你置喙了!現在這個情形,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說著望向後面的幻老:“喂!怎麼說也是同盟,見死不救不太好吧?他要是出了什麼事,千秋閣那邊你也不好交代不是?”

幻老剛才見上官羽上來,就沒敢往跟前湊,呆怔在原地小心翼翼的聽了半天,這會兒才想起他和易臨是同盟,趕緊看了易臨一眼,只見他此時正穿在自己的佩劍上,捂著肋下的手指縫間不斷有鮮血成股流下,雖然面上沒有什麼痛苦的神色,但呼吸聲卻越來越重。

“你們想怎樣?”

池展挑眉一笑,道:“簡單,放了這裡所有人,我們就把人毫髮無……就把人還回去。”

幻老登時就急了:“都放了?怎麼可能!且不說你們想用一人換所有人不公平,剛剛說好的規則也是勝一局救一人,你們峰主可是親口答應了的!”

上官羽拍了拍腦門,哦了一聲:“剛才我的確答應了,可是世事無常,誰能想到這會兒他的命竟然攥在我手裡了,那規則恐怕就不是你們說了算了。現在,我,才是規則。”

幻老感覺自己被欺騙了,他一個最喜歡背地裡耍陰詭計的殺手,這會兒竟然也會覺得失信於人是一件很沒道德的事。

“你這種身份的人,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言而無信!”

上官羽聳了聳肩,無所謂道:“那又如何?”

幻老:“……”

易臨呵呵笑了:“你別做夢了,千秋閣不會因為我中途停手的,就算我死了,他們也不會放人。”

上官羽牢牢拽著長劍一端,嘖嘖道:“你還真知道千秋閣不會把你的命當回事。這一點我也清楚,所以我根本就沒指望你一定能幫我救人,大不了他們執意不肯放人,我就把你給殺了,不過我不會動鬼……啊,不會動他們的人,等回去後他們未損失一兵一卒,而千秋閣卻死了個魔君近身護法,你說到時候你的魔君會怎麼想?千秋閣和那個地方又會怎麼樣?照這麼做的話,我們最差也是和你同歸於盡,沒吃虧。”

此話一出,易臨自信的表情頓時垮了,上官羽這是用的誅心之計,他為了魔君的計劃一死又何妨,可若是他的死導致魔君猜忌鬼域,無端壞了聯盟,還多了個不知身在何處的勁敵,那可就罪過大了!就算鬼域對此心知肚明,有意解釋,可到時候魔君一定會按常理認為是鬼域的推脫之詞,鬼域肯定也不可能為了自證清白,自己處死幻老這個得力下屬,偽裝成兩方都有損失的樣子。他們恐怕寧願背這個黑鍋,都不會自斷臂膀,反正他們在暗,魔道在明,他們也不在乎和魔道翻臉。這招讓他想死都不敢死,而想不死,就得放人。

易臨額上青筋暴起:“你當真豁的出去!”

上官羽一臉雲淡風輕,淡聲道:“我豁不豁得出去,你可以問問你身後這個人,實在不行,試試也可以。”

易臨握著透體而出的劍鋒的手緩緩收緊,血順著指縫不斷滑落,遲遲不做決定,幻老卻先斬釘截鐵的表態了:“不行,今天誰都不能出去!”

上官羽同情的看了易臨一眼:“看來他不太想讓你活啊,你說該怎麼辦?我聽誰的?”說著把穿在他身體裡的劍左右攪了兩下,發出血肉分離的嘶嘶聲,饒是他再能忍,此時也忍不住身體微弓,斷斷續續的哼出幾聲。

易臨喘著粗氣怒視幻老,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裡閃著陰恨暴戾的光,似乎馬上要吃人一樣。幻老卻滿是事不關己的冷漠:“護法為魔道大義獻身,這可是大功一件!回去之後,必會為我輩子第讚頌銘記,我們不會忘記你今日之功的。”

上官羽表情更加得逞,拍了拍易臨的肩,靠在他耳側道:“看到沒?人性都是如此,別人困在局中沒錯,可你,也逃不掉。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會選救自己的命還是你所謂的不畏死傷,被你的同盟推出去替死。”他嘴角彎起一個戲謔的笑,看著易臨的眼神已經不能用幸災樂禍來形容了,而是陰險興奮。

易臨此時突然由手握籌碼變成了孤立無援,處境變換之快讓他一時之間難以適應。其實他自己也清楚與鬼域的“合作”只是有名無實而已,必要的時候他也不會管幻老的死活,所以對幻老的態度並沒有多失落,反而認為是理所應當的,可是這份恨他卻不能沒有,除了魔君以外,不管是什麼人,出於什麼立場想要置他於死地,他都不會容忍!

他垂在身側的右手緩緩扭動,袖中悄無聲息的露出一截袖箭,箭頭是對著幻老的。

默然片刻,抬起頭,直視著上官羽,一字一句道:“我―不……”

“現在說放不放人是不是早了點。”

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聲不知從何方傳來,打斷了易臨即將脫口的回答。那聲音分明是從遠處傳來的,可傳到耳朵裡卻像是有幾十頭老虎緊貼著耳朵叫似的,震的上官羽耳膜生疼,腦袋也眩暈不止,眼前一黑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易臨倏的眸光一亮,趁上官羽無暇顧及他,趕緊抓住機會,猛地把劍身往外側一拍,生生橫割了自己的血肉,以最快的方式把劍從自己身體裡剝離了出來。他剛一脫身,就被一條黃色綢帶捲住小腹,拉了過去。

上官羽壓制住腦中嗡鳴,甩了甩頭,一邊搔耳朵一邊恨恨咬牙,低喃一句:“黃泉。”

鬼域三大護殿使之一,與白風齊名的弦引九幽――黃泉。

被震倒在地的“秦初韻”艱難的撕掉人皮面具的,露出了那張稚嫩卻已初現美人容貌的臉。上官羽第一時間跑到她身邊,一把抱起她,將她的頭按進自己懷裡,捂住了她的耳朵,她縮在上官羽懷裡偷偷從縫隙裡向外瞥了兩眼。

只見空中層層疊疊的飄舞黃綢簇擁著一個身披黃紗的清麗女人緩緩下落,女人手抱琵琶,素指撥絃,桃腮比三月春花還要紅潤細膩,向上微彎的嘴唇溼溼的,像早晨的露水一樣晶瑩,眼角眉梢總帶著笑意,美目流盼之際風情萬種。她坐下騎著一頭似虎似狼的猛獸,下落之時紗裙飄起,露出細白的小腿和玉足,直到獸足穩穩落地,才赤足下來,端抱琵琶款款行至上官羽身前,先是細細端詳他片刻,之後才微微垂首,輕喚一聲:“師兄,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上官羽正半跪著抱著葉零落,聽到這句,轉頭看了看峰下那群仙門子弟,他們此時都捂著耳朵在地上打滾,怕是什麼都聽不到了。

他將葉零落鬆開,輕輕攏到自己身後,淡聲道:“你既非上官家的人,又非我清渺峰門人,何來師兄一說?”

黃泉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才笑道:“我雖然與你的家族門派沒關係,可在鬼域時,我們曾一同受過道空真人的訓練,算起來也算是師出同門。師兄該不會剛離開就不認人了吧?”

上官羽卻不太買賬:“你也知道我已經離開了,那過去種種便都與我無關了,這聲師兄我實在當不起。”

黃泉有些失落,朱唇微微撅起,眉眼低垂道:“看來師兄真的不想認我了,可我卻還記得這些年和師兄一起修煉,一起並肩作戰的時光呢,那時候我們可是彼此照顧,同心同力的。”說著嘆了口氣,“唉!那幾天我不在鬼域,聽聞你要離開的訊息,可把我急壞了,生怕那些雜碎會為難你,他們手下沒輕沒重的,萬一傷了你可怎麼好?這不,我緊趕慢趕的回來,還是沒趕上,我到的時候你都已經走了。沒辦法,我只能求了令主,用這種辦法,在這種場合才能見你一面,誰知道一見面你就翻臉不認人了,讓人家好傷心啊!”

上官羽之前的表情雖算不上和善,但也沒有敵對之意,此時聽她說完這番話,臉色卻變的陰沉了幾分,明顯很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提及鬼域過往。

“你若再不收斂言辭,恐怕都沒有心可以傷了。”

敏銳的洞察力使黃泉突然間察覺到了什麼,嬌羞獻媚的做派正發揮到極致,卻一下子僵住了,眼波由淺入深,與上官羽那雙幽深詭譎卻怎麼也窺探不得分毫的眸子對視片刻,終是收了幾分媚意:“也罷,叫什麼都是一樣的,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不叫就是了。”說著看了看易臨和幻老:“看這樣子,不出預料,他們還是沒能在你手上討到便宜。”

上官羽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雙手抱臂,左右張望了一圈:“看來這次只來了你一個。”

黃泉道:“怎麼?公子覺得少了?”

上官羽搖了搖頭,嘆道:“哪敢啊,你們護殿使可是鬼域令主的貼身傳令人,雖然從不接手任何任務,也沒有專門歸你們統轄的下屬,但卻有隨時面見令主,進言無忌的許可權,連二十四刃都有很多時候要透過你們才能見到令主的面,要是你們在令主面前吹上幾口風,誰受得了?二十四刃都不敢得罪的三尊神,我可不敢小看。”

黃泉掩唇輕笑:“公子謬讚了,哪有那麼離譜。”

上官羽挑起一邊眉:“誒?可沒離譜,聽你足音,功力又長進了不少吧?看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除了容貌就最在乎修煉了。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勤於修煉沒錯,可你這大好年華也不能全都埋在藏書閣裡啊,有哪個姑娘像你這樣的,再這樣下去,小心辜負了你這花容月貌。”

葉零落聽到上官羽說黃泉花容月貌時,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

黃泉嘴角的笑意凝了一下:“花容月貌也得有命才能算數,自從你把我帶回鬼域的那天起,我就不得不為了活著拼命修煉,這也是你告訴我的:每個地方都有它的生存法則,我們必須接受並適應它,否則就會成為別人的踏腳石,永無翻身之日。我今天做的一切不正是你教我的嗎?難道你不該高興嗎?”

上官羽聞言,心中不禁悵然,是啊,當初還是他把黃泉帶回鬼域的。

那次他執行任務,追殺鬼域的一個叛徒,這對上官羽來說原本只是件幾天就能解決的小事,可誰知那個叛徒深諳鬼域的規矩,自知一定會被找到,為了有實力自保,竟然乾脆廣收門徒,自己建了個門派,仗著人多勢眾,龜縮深處從不露面。上官羽為了殺他,直接滅了他滿門,那日在漢水河畔,他一身鮮血見人就殺,整條河流都被染成血色,河岸上橫七豎八的堆了一地屍體,他將龜縮到最後的那個叛徒的首級取下後就去河邊清洗,卻在洗手的時候聽到嬰兒的哭泣聲。

他靠近一看,岸邊一簇青草叢裡正有一個女嬰躺在木盆裡,看那樣子像是被人遺棄,沿河漂流而來,漂至這裡就被這簇草叢給攔住了。他那時剛經一番廝殺,猛然見到如此幼小脆弱的生命,不由生了幾分惻隱之心,怎麼說都無法按照鬼域殺人務盡的門規將她一併除掉,周圍又無可以託付的人家,他因解決那個叛徒多如牛毛的手下也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眼看就到回稟任務的時限了,若不能及時回去,那他就會成為下一個叛徒,所以無法另行安頓她。幾番權衡之下只得把她帶回了鬼域,雖然那地方也是煉獄魔窟,可那時候的上官羽卻覺得至少要讓那個女嬰先活下來,畢竟選擇活法的前提是,得先活著。就是因為這一時的心軟,他做了一個在不久之後就意識到錯誤至極的選擇。

那個女嬰為他所救,日後卻也在鬼域的殘暴教導下變成了一個心狠手辣的嗜殺之人,自那之後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計其數,比起他當年救人一命的功德,因他而起的罪孽豈非更多?也是從那時候起,上官羽才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善,什麼是真正的惡,所謂正邪,其實根本沒有明確的界限。

殺一人而活百人―是邪,亦是正。

憐一人而傷眾生―是正,亦是邪。

若有一日天下蒼生需要以一人為祭才能苟且偷生,那那個人到底該不該死?或者換個問法,為什麼要讓人家放棄生的權利,成全蒼生?難道他就不是蒼生中的一員嗎?若有一人奄奄一息,跪乞相救,一路人心善施以援手,卻至日後此人為禍蒼生,世人必會責怨路人不該救他,可試問,救人性命也是錯嗎?若是如此,那何舉才能稱之為善!

其實這個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世事往往都會按照大多數人的意願發展,當你突然有一天站到大多數人的對立面了,那麼不管事實如何都無需爭辯,因為那時你就已經是錯的了,所以所謂正邪對錯,其實根本沒有意義,有的一直都只是權衡利弊罷了。

如今他一手救起的人成為了他的敵人,這應該就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現在想起來還是要怪他當時年歲不大,心性不比現在果決,才埋下了禍患。

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上官羽直接問道:“你這是在怨我?”

黃泉冷哼一聲:“怨?談不上。若非你,我恐怕當年就已經死在漢水河畔了,可如果說你救了我,我那些年過的又未必比死好多少,是恩是怨我自己都說不清,又何必糾結。我唯一耿耿於懷的,是我做到了,你卻走了。”

說了半天,敢情她是埋怨自己離她而去了?不對啊,這話聽起來怎麼怪怪的,好像他們之間是那種關係似的。也不對,黃泉這個人極擅媚術,最會收服男人,這也是她對敵慣用的一種手段,簡直百試不爽,說不準是不是她故意這麼說的,絕對不能輕信。

池展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滿臉興奮的湊過來:“難道你在鬼域的時候和她……看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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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羽一腳踹過去:“給老子滾蛋!”

池展跳著腳蹦開幾步,邊捂屁股邊撅嘴嘟囔:“還說沒有,明顯惱羞成怒,還踹我,是峰主了不起啊。”

一直未說話的葉零落終於破天荒的說了一句:“想證明你的清白很簡單。”

上官羽一愣:“怎麼證明?”

葉零落轉過頭,面無表情道:“殺了她。”

“!!!”

“!!!”

包括黃泉在內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上官羽知道這小丫頭硬氣,但沒想到她硬氣到這個份上,黃泉這種人連他都不敢說能輕易殺掉,她卻張口就是殺不殺的,檔次倒是不低,也不知道她是不知者無畏,還是覺得有自己這個靠山撐腰就肆無忌憚了?

“你剛說什麼?殺誰?”上官羽彎著腰又問了一遍。

葉零落見上官羽裝傻的表情,臉色冷了幾分:“你不想殺她,那就是說池展說的是真的了。”

“不是!”

“你剛誇她花容月貌。”

“這……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為什麼不殺她?”

“???”

這是什麼邏輯?和她沒私情就得殺她,不殺她就是有見不得人的事?!

上官羽此時竟然像個女人一樣擔心自己的清白,意識到這一點的他也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他一個大男人,怕這些幹什麼?尤其是對葉零落,他更不該心虛啊!他才是主人,哪有主人向下屬證明清白的!

這小丫頭愈發不像話了。

對面的黃泉被逗笑了:“哈哈哈,這是公子你新收的門徒嗎?還真是像你的風格,當年我跟隨你修煉的時候也這樣狂妄呢,沒想到今天還能遇到後輩,只是看她這樣子,恐怕火候還不夠啊!哈哈哈……”

上官羽俊眉一蹙,火候不夠?葉零落就算再弱,也是小爺我的人,我可以看不起,別人不能看不起。原本還只把她的話當玩笑,沒打算真動手,可既然你說火候不夠,那我們就非得來試試不可了。

他把腰間佩劍隨手扔到葉零落懷裡,眼睛上下轉了幾圈,最後視線定格在黃泉手裡的碧玉琵琶上,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它道:“喜歡那把琵琶嗎?”

葉零落微微抬眸,須臾又垂下眼簾,漠然道:“好看是好看,不過於我沒什麼用處。”

上官羽胸膛一挺,拔高嗓門道:“現在沒用沒關係,回頭我教你彈不就行了,那東西特好學,她就是我教會的,你把它搶來,我就手把手教你,保證你彈的比她好,怎麼樣?”

葉零落猛然抬頭:“你教她的?”

上官羽不知為什麼,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想不出哪裡不對勁,只得結結巴巴道:“是……是啊……怎麼了?”

“真能比她彈得好嗎?”

“啊?啊……能!一定能!”

葉零落抽出殘忍,握著這把她連端平都做不到的沉重長劍,咬了咬下唇,即便嘴上如何厲害,真要讓她這個幾乎沒有靈力的人持劍上陣,還是對上黃泉這種人,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她閉上眼深吸幾口氣,再重重呼出,如何往復幾次,似乎終於有了幾分底氣,然後竟真的朝黃泉緩緩走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