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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對峙

十多人從黑色轎車上下來, 轎車頭尾一片狼藉,光亮的車身劃滿一道道擦痕,只要一轉手就可以拖進報廢廠裡人工銷燬。

“年輕真好啊!”廖獨走下轎車,他張開雙臂面對著樊華這座翻修得幾乎嶄新地學校,似感慨地說著,不同於他那輕鬆地口氣,此時下車的眾人,臉色陰狠得可怕。

很快地,警鳴聲也陸續在靠近,馬利靠在廖獨身邊,他雙手緊拽著一把黑色手槍,身上有些狼狽,他目光不住地望向警鳴聲的方向,“這群王八蛋,想趕盡殺絕。”為了避開黑吃黑,他們是沿小路偷偷潛進樊城這邊的市區,沒想到這幫子警察像打了雞血,一步步查崗放哨,眼看著就要無路可退。

廖獨當機立斷,他們一行人拼著性命,一路衝過數個封鎖點,才衝到這邊,馬利看到已經破損得七零八落的車,呼了一口氣,要不是現在的工業發展的不錯,按這種用法,恐怕撐不到半路,這車早就報銷了。

“如果有兒子,我以後也讓他來這兒學習。”馬利望著眼前這棟氣派非凡的建築,狀若調笑地說著。

“以後是沒機會了,不過,今天。”廖獨舉起槍,朝天一鳴,接著繼續說道,“如果它不能送我們離開,那我們可以帶著它一起上路。”

叮嚀叮嚀!玲聲響起,考試結束的學生們陸陸續續從教室中走出,他們一邊伸展著腰身,一邊不明所以地觀看著前方一副武裝的眾人,他們還沒意識到,死神的鐮刀,已經悄無聲息地懸架在他們頭頂。

啪!啪啪啪!一名男同學手臂中彈,當即歪倒在地,緊接著又有數聲槍擊掃射在操場上的陶瓷制品上,混亂,由此而生,絕大多數學生尖叫著往回逃,“都給我站在別動,誰敢動一下,我一槍打爆他的頭!”好幾名黑社會成員站在人群四周,舉槍威脅著,場面很快地得到控制,除了還在室內的同學,其他人都蹲坐在地上不敢動彈。

“把NT40給我安上,快!。”馬利吩咐著,只見四個人各揹著一個大包,迅速在各個樓道下方,將揹包裡的東西安裝在牆上,末了廖獨拿出一個遙控裝置,輸入控制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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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樊華外圍已經堆滿了警車,一層又一層的警員在外牆戒守,天臺上的陸凡看到這一幕,瞳孔微縮,很不辛地,他所在的樓層下也被安放了NT40,而警察的這種陣仗,很容易會觸發那一群人的拼死心理,到時一個不慎,陸凡深吸一口氣,死或許沒那麼可怕,但他不想就這樣死得毫無意義。

陸凡俯身看著樓下唯一一處出口,心中一窒,樊華的室內門窗幾乎都裝上防護用的鐵欄,哪怕從沿門通道上跳下來,不止相當危險,也很可能被發現,而唯一能離開的出口前,正好在那一群人前方,他藉著天臺上的防護牆,仔細地觀察著下方發生的任何情況。

“廖獨,不要做無謂的抵抗,這裡已經被我們包圍了。”從門外走進一個人,他穿戴著警官的制服,攤開雙手,一步步走向廖獨一群人。

啪!一聲槍響,廖獨一槍打向人群,只見一個學生發出悶呼,便臥倒在地上抽搐著,“你再走一步,我保證,死的人數你承受不起。”一點熱汗在臉側凝結,廖獨握槍的手有些顫抖,他大概有些清楚眼前這人的恐怖程度,本來一起的三倆車,有一倆就是被眼前這個人徒步追上,連同七八個手下一起被其拿下的。

邢宇站在原地不動了,他開口道;“何必呢,他們都是無辜的學生,如果你們現在投降,我可以代表??????”。

“廢話少說。”廖獨舉起手裡的遙控裝置,“我們做過的事情,心裡清楚地很,到現在這個地步,要麼滿足我的要求,要麼魚死網破。”

邢宇沉默了片刻,“什麼要求,我們會儘量滿足你的。”

“你不夠分量,讓鍾衛國來,我要和他談一談。”廖獨一口咬定。

“好。”邢宇招手讓一個警員過來,他低聲說了幾句話,那人便匆匆離開。

現場開始陷入窒息一般地沉寂,期間雖然邢宇想說些什麼,但廖獨卻不願和他發生任何交談,

門外一幫警察蹲避在車旁,而馬利等人一邊監視著地上的人群防止異動,一邊又防備著外面的警察突然發難,倆幫人無言地對峙著。

陸凡斜靠在天台牆邊,他目不轉睛地望著下方,當他看到那些指著人群黑乎乎地槍口,下意識地吞嚥,卻發現喉嚨乾澀難嚥,舌頭在口腔轉了轉,汲不出半點口水,陸凡又吸了一口氣,但胸口一悶一悶地難受。

時間不過五分鐘,所幸地是終於有其他動靜打破這一窒息,只見從門外進來一個人,他惦著肚子一晃一晃快步地走來,人沒到,卻可以聽到其發自肺腑地吶喊,“你們別衝動,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說,只要肯放了孩子們,我儘量滿足你們。”鍾衛國站在邢宇斜後方。

“哼哼!鍾衛國你終於來了。”廖獨冷哼一聲,“這裡面的都是什麼人,你們應該比我清楚,我這一個手指按下去,這樊城的天可得塌下一半。”

廖獨指著地上的人群,對著邢宇說道,然後又轉向鍾衛國,“我限你一個半個小時,給我派遣一倆直升機過來,否者,你們都得和我一起下地獄!”他目光泛寒地盯著鍾衛國。

“行,你先冷靜點,我現在馬上讓人調派,你別衝動。”鍾衛國細聲勸慰著,他從腰後抽出一個對講機,大聲喊著,讓人立刻調派一倆軍用直升機,說罷又跟邢宇說著:“人質的安全是最重要的,為了孩子,就算是妥協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邢宇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讓鍾衛國一擺手打消了說話的念頭,廖獨看到這種情況點了點頭,他指了指邢宇倆人,還有門外的警隊,“你們,還有你們,都給我退後百米,如果讓我發現有什麼不好的舉動,那老子死也會拉您們下水。”他舉了舉手機的控制裝置,惡狠狠地說道。

陸凡看著邢宇和鍾衛國往校門外後退,卻發現遠處有一些不尋常的動靜,他凝神望去,看到幾個全副武裝地人攀上一顆大樹,陸凡回頭望到廖獨這邊,腦海想到一些問題,心下猛地一驚。

樊華門外,邢宇一把追上鍾衛國,“一個半小時根本不夠調遣一倆飛機,你想幹什麼?”

“一個半小時,足夠了。”鍾衛國看了看時間,理也不理邢宇,對著一個警務員問道:“那個狙擊手到位了嗎?給他下達命令,這一次必須擊斃廖獨,決不能讓他有任何機會。”

“是!”警務員應聲,剛要離去,就被邢宇攔住。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裡面的學生一旦出現什麼問題,你負責得起?”邢宇想清裡面的關節,不由大怒。

“去。”鍾衛國示意警務員。

“不準去!”邢宇也卯著勁跟他僵持著。

“我說邢長官,我才是這兒的最高指揮官。”鍾衛國也火上心頭,他怒目相對,“今天這種局面的發生,你要付主要責任,現在我要臨時罷免你的職務,今天發生的任何意外,我鍾衛國可以承擔!”

“呵!”邢宇氣急反笑,他張開雙手站在鍾衛國面前,“我說鍾局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今天有我在這裡,就決不會讓你用裡面的生命做賭。”

看到邢宇這般強硬的態度,鍾衛國緩了一緩,“這次的狙擊手以往地命中率極高,我敢保證??????”。

“不可能!”邢宇半點不讓,“就算命中了,只要任何一個小小的意外,都可能讓事件無法收拾,所以,請你終止計劃,現在立即調派直升機。”

倆人對峙了片刻,看到邢宇的姿態,鍾衛國眼中閃過忌憚,“好。”他對著警務員說著:“就按邢警官說的辦,馬上連線,調派。”

“慢著,我跟你一起去。”邢宇意味深重地望了鍾衛國一眼,便越過他走向警務員,鍾衛國站在原地無言地目視著倆人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