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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解脫

“發現目標,在城郊邊界!”通訊器傳來報告,寇一銘還在車內,“讓他過去,刑事組的人準備好了嗎?”市區的人流太大,一旦發生戰鬥,後果不可設想,一番思量,寇一銘下達了命令,“封鎖要道,加緊追擊,儘量消耗目標的體力。”

寇一銘拿出珠子,那一朵紫火依稀偏向前方,“這回,不會再讓你跑掉。”他咬著牙,狠狠地道。

路凡也上了一倆車,“去郊區。”他閉上眼睛,那種感覺還瀰漫在心頭,他可以很清楚地感知到對方的行蹤,但這種感知逐漸淡化,路凡知道,這是對方氣息在消弱的原因。

路凡下了車,他來到一間廢棄地舊工廠,爬上二樓,路凡開啟黑皮書,“來吧,讓你的獵物感受一下,你的氣息。”一道紫黑色地光從書中溢位,衝上雲霄。

黃鎮成,他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怪物,只剩下本能,生存,在他的身上,傷痕累累,連續一個多小時地狂奔,讓他的身體瀕臨極限,汲取地能量幾乎消耗殆盡,在他後面的,是死亡的威脅,它必須甩開他們。

就在此時,它感受到一股濃烈地氣息在遠處冉冉升起,嘶吼!幾乎是從喉嚨壓榨出來地咆哮,黃鎮成赤紅地雙眼望向遠方,那裡有他渴望的力量,只要吞噬掉,就能向生命地更高層次進化,它狀若瘋魔,瘋狂地穿過一片水泥路,鑽入了樹林。

“目標太靈活,我們的車子跟不上,不過具體方位已經封鎖,需要時間收攏。”寇一銘放下通訊器,就在此時,他手中的珠子出現了異狀,那一朵火花突然劇烈顫動,開始飄忽不定左右搖擺,寇一銘注意到,火花慢慢收縮在了中央,再沒有反應,“下車!”

寇一銘站在一片樹林前,他的手心慢慢升騰起了電光,“在那邊!”樹林地那邊,散發著強橫地氣息,波動極大,並且和他的右手呼應著,寇一銘目光凝重,他感到了渴望。

轟!廢舊的鐵門,禁不住強大的力量,瞬間轟塌倒地,“來了麼!”路凡神色一緊,他抽出一支筆,放在黑皮書上,隨著腳步聲漸漸清晰,空氣中充斥著低氣壓,壓得路凡幾乎透不過氣來。

呼!黃鎮成一步一步走到工廠裡邊,他抬頭向上望去,剛好對上路凡的雙眼,路凡一手將黑皮書壓在面前的圓臺上,身體微微向前俯視著,和下方這個幾乎面目全非的怪物對峙,黃鎮成的臉基本上看不清楚了,血汙還有汗漬在臉側互動混成一團,連同整個身體,也好似從血水中撈出,慘不忍睹,每走過一步,都有一種隨時都會倒下的虛弱感。

路凡舉起手,黑亮的物件在他手上指著,赫然是一把手槍,啪!黃鎮成後退了半步,路凡毫不猶豫地開了一槍,留給他的時間不多,機會只有一次,他必須速戰速決。

雖然臉色混雜著血汗,但它的五官,在路凡眼中竟逐漸清晰起來,啪!黃鎮成拖著殘破地身體,慢慢爬上來,啪!路凡汗珠子滴在黑皮書上,連續開了倆槍,但黃鎮成仍然不管不顧地衝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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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難道真的不會死!”這一刻,路凡內心差點動搖了,面對著如此強大的生命力,他有種轉身欲逃的衝動,啪!啪!面對著這個近在咫尺地怪物,路凡瘋狂扣動扳機,喝!腥臭的氣息撲面而來,路凡心下一狠,乾脆扔下手槍,他託著黑皮書,衝著黃鎮成惡狠狠地喊道:“你給我,去死吧!”

書面上,繪畫著一個清秀的少年,當黃鎮成看到這幅肖像時,愣住了,整個人保持著前撲地動作,眼睛緊緊盯著這幅畫,一動不動。

“呃,嗚,呃嗚!”淒厲地嗚咽從他口中發出,血絲已肉眼可見地速度消散,他那龐大的身體也慢慢萎縮,轟!這張紙,驀然地燃燒起來,紫黑色地火焰籠罩在黃鎮成眼中,一滴淚落下。

嘀嗒嘀嗒,他望著這團火,彷彿看到了什麼,嘴巴一合一張,呃!黃鎮成愣愣地看著從胸膛開始燃起的火焰,他又對著路凡看了一眼,扭曲地臉龐竟浮現出一抹微笑。

火焰散去,路凡站在原地,他呆愣地看著空無一物的地板。

黑皮書在此刻自動漂浮到了半空,片刻後,從黃鎮成消失的地方,一團紫色火花竟憑空開始凝聚,而黑皮書籠罩在其上,像是吮吸般,將其吞入。

片刻功夫,紫色火花就被吞噬殆盡,黑皮書又重新回到路凡手中,異變又開始出現,當路凡接過黑皮書,他感覺到一股奇妙地力量,從書上傳遞到他的身體裡面,黑皮書無風自動,翻開第一頁只見第一頁供奉之後又出現一段話,“饋贈!生死相契,福禍同享。”就此,整一頁基本佈滿了文字詮釋,只餘中間留有三處空白,其中倆處已經覆蓋著倆個黑色骷髏頭。

啊!路凡情不自禁地叫出聲,這種感覺實在太過舒服,他握了握手心,感覺和從前大不一樣,不過時間緊急,路凡不敢有半點耽擱,他清除一下現場留下的痕跡,翻身跑向後門,這個地方他以前來過,知道有一處小道可以更快一步離開。

“消失了!”寇一銘維持著手心的電光,但突然間,那些氣息從他的感知中消失了,他對著原來感知到的方向,加快了腳步。

映入眼中的,是一個廢棄地工廠,寇一銘來到大門前,破舊地大門傾斜著向內倒塌,他從地上看到了點點血跡,走進裡面,寇一銘順著血跡直直到了二樓地圓臺前,他蹲下摸了摸地板,拿出了珠子,使用能力的時候,沒辦法利用珠子發現什麼,現在拿出來,發現那一枚火花開始劇烈跳動,並且沿著外壁轉圈,“變大了!寇一銘心中一瞪,他看到轉了幾圈後的火花,比之前增大了一些。

“放棄追捕行動,搜查附近出現的人物,全部扣押,一律等我檢查。”寇一銘拿起通訊器,目光明滅不定。

那個工廠以前是做走私物料,留有一條可供逃脫的通道,沿著通道出來,很輕易地避開了搜尋,“喂,阿申!”數十分鍾後,路凡已經回到樊城市中心,他打通了一個電話。

“路凡?”耳邊傳來一個熟悉地聲音。

“給我弄一張浣紗醫院地掛號單,就今天中午開始的,我現在要過去檢查。”

“發生什麼事了?你的傷??????。”

“幫我個忙,是兄弟的話,現在別問為什麼。”

半餉過後,“好,單子沒什麼問題,晚些可以拿到,你現在就可以過去。”杜申雖然想問,但還是忍住了。

“謝謝!”路凡掛了電話,他輕呼一口氣,繼而坐上一輛車,“浣紗醫院門口。”

做了全面的檢查,已經是晚上了,路凡回到了學校,學校的禁止令已經解除,加上三天的假期,很多人都回到家裡,返回到宿舍,其他三個人都沒在,終於可以松一口氣,路凡臥在床上,他知道,事情還沒完,起碼得過了另一關才算結束。

白天的事情實在太多,加之時間緊迫,來不及想什麼,現在靜了下來,路凡一閉上眼鏡,腦海中就浮現出那個悽凌地微笑,,那一瞬間,他是錯愕的,他從黃鎮成的眼中,看到了解脫,或許他可以以此安慰自己,他路凡解救了一個人,而不是抹殺,但心裡,總的不是滋味。

黑皮書又出現了一段字,它吸收了那一團東西,是不是意味著更加強大了,這對於路凡來說不是什麼好事,他還不瞭解這本書的寓意,他不知道自己最終會走向哪裡。

路凡睜開了眼睛,他看著自己的手,是的,他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這是一種難以用語言描述地感覺,最起碼,他從來沒有如此充實過,路凡承認,他很迷戀這種感覺,但他又有點害怕,怕自己會迷失。

這一夜,睡得很糟糕,不過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讓路凡稍稍心定的是,這次來的是一個相當年輕地警員,“你好,我是樂澤海。”

“你好。”路凡點頭道。

“你昨天有在現場對吧,這裡需要你配合做個筆錄。”

“是的,昨天我和寇長官一起到的現場,有什麼問題你說,我會全力配合。”

“也沒什麼,例行公事,你不用緊張。”樂澤海,呵呵一笑,“你現在需要把昨天看到的事完完整整地複述一遍,越詳細越好。”

路凡點了點頭,他將昨天他所見聞到的細節情景,一字不漏地說著,直到說到寇一銘上車追擊之後才停下。

“還有一些問題,從那裡離開之後,你又去了哪裡?有沒有撿到什麼東西?”樂澤海摸了摸頭,笑道:“沒有其他意思,就是現場有些東西不見了,需要排查,主要也是方便讓你洗掉嫌疑。”

“明白。”路凡示意理解,他說道:“之前受了些傷,有些擔心,所以特意上了浣紗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浣紗,它那邊掛號需要很久的吧!”樂澤海像似在自言自語地說著。。

“還好,人不是特別多,不過也掛了三個多小時,昨晚十點多才回的宿舍。”

“這樣啊,不知道有沒有人可以為你作證,證明你一直在裡面做了全面檢查?”

路凡露出為難地表情,“當時我是單獨一個人,所以??????。”路凡忽然恍然大悟,他從抽屜拿出一份單子,“這個是掛號還有檢查的單子,你可以看一下。”

簡單看了下,樂澤海就把單子還給路凡,“好的,多謝你的配合,辛苦了。”

望著樂澤海離去的身影,路凡松了一口氣,發生這種事情,寇一銘肯定會排查其他人的嫌疑,雖然今天躲過了這一關,但事可一不可三,以後路凡得更加小心謹慎,他身上地秘密有太多地不確定性,他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否則,路凡很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地境地。

幸好學生這個身份有極好的粉飾性,也是這一回這麼容易過關的原因之一,仍誰都很難想到,一個高中生,會牽扯到這樣的事情。

樊城警司,最高層辦公室,寇一銘拿著一份筆錄細細地閱讀著,良久,說了一句,“筆錄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勁?”

樂澤海直挺挺地站在辦公桌前,“報告,沒有什麼異常,另外浣紗醫院那邊也核對過了,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點了點頭,但寇一銘的眉頭卻一直緊縮著,“KF4的手槍,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基本上都搜查了,沒有找到,懷疑被人撿走,也有可能掉進了下水道。”

“抓緊時間找,裡面有實彈,萬一被有心人拿到,後果可大可小。”

“是。“樂澤海又道:“廢棄工廠地檢查報告已經出來了,發現一處暗道,查閱了資料,這原先是一間走私原料的工廠,十多年前被查封,一直閒置到現在。”

“好的,你先出去吧。”門被帶上之後,寇一銘鬆開領帶,疲憊地揉搓著眉心。

不一會兒,他右手挪動滑鼠,開啟一份文件,“樊城最新報告,KEY事件發生重大轉折,黃鎮成已死,KEY不知所蹤,懷疑樊城隱藏另外KEY地擁有者,初步確定神智沒有受到侵染,已經接觸到了KEY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