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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三五章

沈沉含混其詞的說道:“今天公司放了半天假,我中午的時候就提前回來了。”

朱青沒有注意到沈沉不自然的神態,反而在心裡暗自懊惱自己午休的時候居然沒有回家看看,白白錯過了同沈沉相處的時間,他有這個想法倒是有點矯情的,但是他身為一隻情竇初開的竹子,一時之間實在難以把握心裡的這點情感,但凡是沈沉一個眼神就能讓他一會兒上天一會兒入地,但是他表面上卻無法把這點心思表露出來――把沈沉嚇跑就不好了。

朱青從拎回來的紙袋子裡拿出了一個蛋糕盒,剛開啟紙盒蓋子,肥肥和團團就歡天喜地的從兒童地毯上爬了起來一蹦一跳的跑到了朱青跟前。

肥肥仰著圓圓的小腦袋,像只小鴨子一樣咧著小嘴巴說:“朱青哥哥,我肚幾餓餓,我要吃蛋糕。”

團團已經有了些小姑娘的樣子,她抿著小小的嘴巴站在肥肥旁邊,嘴裡沒有說話,但是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對蛋糕的渴望,朱青摸了摸肥肥的腦袋瓜子,把蛋糕放在桌子上,用小刀把蛋糕切成三塊,分給了兩個小熊貓一個一塊,肥肥一拿到蛋糕就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然後抬起頭眼睛亮閃閃的看著朱青說道:“是巧克力慕斯!我最喜歡吃了!”

沈沉正在不遠處看著,想著小肥肥你什麼不愛吃,目光停留在那和樂融融的三人身上,心裡也覺得柔軟起來,如果等到他的孩子出生,想必朱青也會這麼溫柔體貼吧。

這麼一想,彷彿失業的打擊也變的小了很多,他開始有些不介意自己變成一隻米蟲熊貓了。

朱青把剩下的一塊蛋糕遞到沈沉面前:“沈沉,你嚐嚐看,味道很好的。”

沈沉遲疑了一會兒,他一向不喜歡吃外面的食物,那些東西總讓他覺得不衛生,在他猶豫的片刻,朱青便瞭解似的解釋道:“這是我做的,很衛生的。”

團團和肥肥也雙雙抬起腦袋看著他,彷彿沈沉不接下蛋糕,他們也不會吃了。

沈沉就這朱青的手咬了一口蛋糕,臉上的表情微微的一變,一把拿過蛋糕,又低頭吃了起來。

朱青看到沈沉的模樣,心裡挺高興,他原本覺得男子漢大丈夫成天做飯是很補不威風的事情,但是時間一長,看著沈沉在自己的調理下逐漸變得白胖起來,就又覺得這一切的值得的。

沈沉把蛋糕吃掉,又回味似的舔了舔嘴角,喝了一口朱青遞來的奶泡,饜足的眯起了長長的睫毛,片刻,他又睜開眼睛看著朱青問道:“你怎麼會做蛋糕?而且包裝盒上還印著樓下蛋糕店alice家的logo……”

朱青解釋道:“我這幾天下班的時候去學的,alice的老闆正好是我以前的客戶,一回生兩回熟,我知道你愛乾淨,不喜歡吃外面的東西,就想著去把這些學會了,然後回來做給你吃的,這是我第一次做的,家裡沒有烤箱,就在alice裡做了。”

朱青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他想把世界上所有的美味都一一學會,讓自己的熊貓都吃個遍,每天的花樣都不帶重複的,到時候就算沈沉是塊硬石頭都要給自己捂熱了。

當然沈沉原本就不是石頭,相反的,他還是個軟軟的胖乎乎的大熊貓,而且朱青所做的小點心很合他的心意,他便微微笑道:“謝謝你。”

朱青臉色紅了紅。

很快的,沈沉的煩惱又來了,在工作日的時候,沈沉一向都比朱青早一點上班的,平時都是沈沉走後,朱青還在收拾東西,沈沉不做家務,尤其是懷孕之後,成天都是懶洋洋的,恨不得時時刻刻躺在被子裡呼呼大睡,不過這就麻煩了,沈沉沒了工作,一時之間也不想出門去找,但是他又不想告訴朱青,長此以往,成天呆在家裡,是會被朱青看出倪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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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最終想出了個辦法,每天在朱青上班前,他也照常出門,不過他出去就四處逛逛,有時候去小趙給他安排好的熊貓休息室裡休息一上午,最初小趙聽說沈沉懷孕的時候嚇了一大跳,不過在對方冷冷的注視下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他把自己多年照顧懷孕的母熊貓的經驗記在一個小本子上,送給了沈沉,沈沉也不好意思多麻煩人家,每次都安安靜靜的躺在自己的熊貓屋裡閉目養神,當然他偶爾也會被動物園裡的遊客圍觀――“各位先生,小姐,你們所要看到的是大熊貓沉沉,他出生於200x年五月,是一隻雙子座的大熊貓,他的個性非常的驕傲,每次一次喝水的時候都要用自己的單獨的小杯子……”

沈沉不耐煩的給正在用擴音喇叭介紹自己的小趙一個白眼,前幾天小趙突然求他搬到熊貓展覽館裡,說是先前的那只大熊貓回老家四川結婚生孩子了,那只大熊貓福福一向都很討人喜歡,很多遊客都是衝著他來的,如今福福回了老家,讓熊貓館一下子少了很多客人,這讓小趙感到很憂鬱,如今只能靠沈沉這只比熊貓妖怪福福還要高階的多的熊貓仙人來展覽館裡買一賣萌什麼的吸引一些喜好大福糰子的遊人,補充一些動物園的經費。

圍著的人群裡不知道是誰發出一聲驚呼:“真的!這只大熊貓居然自己扭開農夫山泉蓋子喝水,好聰明。”

沈沉握著水瓶的爪子頓了一下。

“是呢!它還朝你這裡看了,就像是聽懂了一樣呢!”

沈沉忍無可忍的起身搖著胖胖的熊貓身子一步一搖的躲到了假山後面。

“還害羞了呢!”

小趙看著沈沉越來越來不高興的熊貓眼,立馬識趣的見好就收:“不好意思了各位,我們熊貓沉沉因為懷孕了,脾氣不是很好,它現在需要休息。”

小趙一邊說一邊走進展覽館裡把沈沉帶進了休息室裡。

“抱歉沈沉,給你帶來麻煩了。”

沈沉給了他一個冷冷的熊貓眼。

“不過我也是沒辦法的,現在來動物園的人越來越少了,我很想明年擴大一下熊貓館,肥肥和團團回來的時候給他們弄一件兒童房……”

沈沉擺了擺胖乎乎的熊貓爪子:“給我弄點新鮮的竹子。”

小趙找準了沈沉是一個外表冷淡但是卻很容易的妥協這一點,成功的把沈沉留了下來,沈沉心情的好的時候也會照著小趙的話假裝做出點熊貓抱團之類的賣萌的動作。

日子還在不鹹不淡的過著,沈沉有時候出門去動物園裡養養生,朱青仍舊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不過近來朱青加班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還在公司裡過夜,這讓沈沉感到很不滿意。

沈沉心裡憋著氣,卻是實在說不出口,他的肚子也比先前大了一些,不過人形的時候還是看不太出來,只是稍稍有些凸起,沈沉抽空去商店裡買了一些大碼的衣服,穿在身上,一時之間也沒人看得出來。

這一天,沈沉剛剛在小趙這裡啃掉了幾個鮮嫩的小竹筍,正養著短短的熊貓子看著藍天白雲發呆,周圍隔三三兩兩的圍著幾個遊客,沈沉雖然已經習慣了那些好奇的注視,但是這種被人當馬戲看的感覺讓他的心情實在難以好到哪裡去,沈沉聽著周圍嘰嘰喳喳的一片,忽然覺得心煩意亂,他轉了轉脖子朝著人群看去,忽然熊貓眼一睜,就像是頓住了一樣無法挪開目光。

朱青正站在沈沉不遠處的地方,他穿著一件深紫色的t恤,下身配著黑色的休閒褲,朱青的腿很長很漂亮,光是站在那兒就像個模特一樣賞心悅目,他的臉上帶著帶著一點若有似無的笑容正低著頭和旁邊的女人說著什麼。

沈沉的眼睛猛的一眯。

那女人比朱青大概矮了十五公分,和朱青在一起頗有幾分小鳥依人的感覺,她穿著一身淡粉色的套裝,妝容精緻的臉上帶著微微的笑,一雙眼睛裡寫滿了對朱青的愛慕。

沈沉呼吸一亂,感覺心跳都要停止了,好,好你個竹子妖怪――

難怪這幾天總是早出晚歸甚至還乾脆徹夜不歸,原來公司加班是假的,忙著交女朋友才是真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一隻熊貓發出的怨念的光波,正在和頂頭上司的愛女交談的朱青猛的一抬頭,就對上了沈沉冰冷中飽含怒氣的熊貓眼。

……朱青整個人霎時就僵住了。

沈沉?不對,沈沉這個時候應該在他自己的辦公室裡,他怎麼可能出現在動物園的熊貓館裡?而且憑沈沉的性格他怎麼能忍受自己被當成馬戲團的猴子一樣讓人圍觀?況且剛剛聽飼養員介紹的時候說這一隻已經懷孕一個半月的熊貓,沈沉是男人怎麼可能懷孕呢?

腦子裡跳過了一連串的想法,朱青明確的否定了眼前怒氣衝衝的熊貓是沈沉的想法。

身邊的王秋看著心不在焉的朱青,忍不住小聲說道:“朱先生?”

朱青從熊貓沉沉恐怖的眼神裡回過神來,他對王秋露出了一個還算貼心的微笑:“王小姐,抱歉,我看到熊貓就忍不住想起太太了。”

王秋很巧妙的遮掩住眼中黯然的神色,勉強的微笑道:“朱先生真是個好丈夫,可惜我利用公司的名義讓你陪我出來逛動物園,有些對不起你太太了呢。”

朱青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只氣呼呼的胖熊貓,面上一派正色:“話不是這樣講的,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什麼都沒發生,也不可能發生什麼,又何談對不起我太太的說法。”

王秋心裡的失落更大,臉上的笑容也難以維持了,她原本想自己如此明顯的暗示,朱青也不像是個傻子,應該能發現自己的心意,沒想到朱青居然這麼說,她從第一眼看到朱青的時候就覺得對方的外貌和談吐非常符合自己的擇偶標準,雖然朱青一直都說自己已經結婚了並且非常的愛自己的太太,但是她就不相信有男人可以不受她的美貌和金錢的誘惑,可是這個朱青天天擺著一張軟硬不吃生人勿進的臉孔,讓人一時之間無從下手,好不容易利用父親給她的權利把朱青從公司裡調了出來名義上說是考察其實不過是她想要的一場約會而已,在這麼長的時間裡,朱青都是一副溫文有禮的正人君子的模樣,讓她好不失望。

朱青沒有理會王秋的臉色,他現在一門心思的盯著熊貓沉沉,越看越覺得熟悉,尤其是熊貓沉沉不停的捧著自己的專用杯喝水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周圍的相機手機咔嚓卡擦的一片,有幾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小姑娘正小聲說著好萌好可愛,熊貓沉沉像是聽懂了一樣,很不高興的扭過了胖胖的身體。

朱青默默的下了一個結論:大概世界上的熊貓都是這個樣子,他家裡的那只也不算是個異類。

小趙看著沈沉很不給面子的挪著身子,立馬笑眯眯的對著小姑娘解釋熊貓沉沉因為懷孕了所以脾氣特別差,大家要包容沉沉。朱青又暗自想原來有孕在身的熊貓才會是這個樣子,難道沈沉也懷孕了,當然,這只是個玩笑而已,朱青稍稍在自己的腦子裡描畫了一個穿著孕婦裝一臉不高興的沈沉,頓時就覺得驚悚極了,他緩了個口氣,幸好沈沉沒有懷孕,不然說不定脾氣會更差的。

沈沉看著朱青和王秋時不時聊上幾句的樣子,抓著竹子的爪子也微微的用力了些,他回去一定不會給死竹子好臉色看了!

沈沉一旦下了這個決定之後,心裡忽然輕鬆了許多,他想出了很多懲罰沒有節操的竹子妖怪的法子並且在腦子裡一一的付諸於實踐之後,又釋然了一般的躺在了自己的熊貓沙發上,安心的閉上了熊貓眼。

所以朱青回到家一進門就開始覺得沈沉很不對勁,一向很能調解氣氛的團團和肥肥說是被小趙接回去了,少了兩個嘰嘰喳喳的小東西,家裡一下沉悶了很多,再加上沈沉陰沉的表情,尤其是看到朱青之後,一雙漆黑清亮的眼睛立馬射出一道冰冷的刀子,朱青渾身一怔,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緣故沈沉整個人豐潤了很多,下巴上沒有了以往尖削的模樣,皮膚也變得更加的白皙透亮,還帶著一點粉色的潤澤,他這這個樣子就算表情再怎麼兇惡也難以起到什麼威脅性,不過朱青還是開始自我檢討起來,為什麼沈沉會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難道他又做錯了什麼麼?

沈沉看著朱青茫然無措的表情,心裡的鬱結更深,他從內心深處都在糾結著朱青和女人一起動物園約會的事,看著朱青神色如常的回來,心裡就覺得不平衡了,他的眼珠子死死的瞪著朱青,最終只是說道:“你回來了。”

朱青等到深沉開口,就覺得一下子松了一口氣,他笑笑:“今天公司沒有加班,我這就去做飯。”

他不提加班公司這樣的字眼還好,他一說出那幾個字,沈沉就有想起上午在動物園裡看到的那一幕,朱青和那女人站在一起倒真是有幾分郎才女貌的感覺,生生的刺瞎了沈沉的熊貓眼,沈沉內心深處還是很不想承認自己這是吃醋了的,他一向覺得自己對朱青的情感要比朱青對他的情感要來的簡單純粹的多,他對朱青是有好感,但是這種好感是基於朱青是個鮮嫩可口的竹子的基礎上的,可是事到如今這份感覺似乎隱隱的變了味,難道他沈沉也被朱青傳染了,變成了一隻同性戀熊貓?

沈沉心裡心裡翻來覆去的一片,看著朱青純善的面容,嘴裡忽然說道:“明天別去公司了。”

朱青詫異的看著他。

沈沉正努力的斟酌著言辭,他想了半天總算找到了具有說服性的理由:“你的公司福利又不好,還這麼壓榨員工,去了有什麼意思。”

朱青發覺沈沉難的這麼關心他,心裡的小樹苗彷彿砰的一聲就開始生根發芽,他忍快要溢位嘴角的笑容,愉快的回答沈沉道:“再過段時間我就會離開那家公司的。”

沈沉很想說為什麼不是現在就辭職,但是又覺得辭去工作是一件治標不治本的事,如果朱青和那女人是在外面認識的,就算朱青換了工作兩個人還是照樣能聯絡的。

朱青看著沈沉一副深思的樣子,覺得可愛極了,忍不住上前親了一下沈沉白裡透紅的臉頰一口,在沈沉沒有動怒之前立馬抽身離去,換上居家服進了廚房。

沈沉還愣愣的站在那兒,許久,他的臉突然紅了起來,他慢慢的伸出手摸了摸被朱青親過的地方,感覺指尖也跟著微微的發燙了。

太奇怪了,他居然一點都不討厭朱青那蜻蜓點水的吻,相反的,他還覺得很高興,就像是一顆小石子兒在他平靜的心湖裡打起了點點的漣漪,他的眼睛狠狠的眨了幾下――不行,他一定是腦子出問題了,他怎麼可以因為竹子妖怪這一點親暱的動作而高興成這樣?

這一切一定都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對,一定是這樣的。

三番五次的告誡自己之後,沈沉對著朱青的時候又開始搬起了臉孔,朱青對於他這幅陰晴不定的模樣早就習以為常,他仍在回味著沈沉光潔白皙的肌膚所帶給他的觸感,心情甚好的幫著沈沉夾菜。

沈沉面無表情的用筷子擋住了朱青:“不用了,我自己有手的。”

朱青碰了個閉門羹,忍不住道:“沈沉,怎麼了,心情不好麼?”

沈沉低頭扒了口飯:“沒什麼。”

朱青知道,如果他現在不向沈沉問出個所以然來,這只愛生悶氣的熊貓心裡又會不好受的,他乾脆鄭重的放下自己的碗筷:“沈沉,有些話不要悶在心裡,你說出來,總是能找到解決的辦法的。”

沈沉此刻很想揪著他的領口搖晃他的肩膀質問他為什麼在外面把妹子回來還不忘糾纏他,但是一個熊貓仙人的自尊不允許自己這樣做,他側過頭,避過朱青直直的視線,低聲說:“你們公司裡女的多不多?”

他突然這麼問,朱青也一時有些愣住,不過他很快的反應過來,立馬回答道:“還可以,男女比例大概是七比三吧。”

沈沉腹誹你怎麼這個都計算好了,面上仍是循循善誘的問道:“哦,那你有沒有覺得這其中有合適的物件?”

朱青暗自納悶沈沉的話題怎麼從讓讓辭職扯到了公司裡的女性上來了,但是他從沒有拒絕沈沉的習慣,很認真的搖頭說:“我不喜歡她們的。”

“哦,那公司外面呢?有沒有聊得比較好的女性?”佯裝漫不經心的說出這些話,沈沉的腦子裡飛快的閃過朱青和那位不知姓名的女人在一起相談甚歡的場景,表情也跟著變得陰鬱了些。

朱青想了想,看著沈沉彆扭的表情,忽然間腦子裡靈光一閃,立刻明白了什麼,他說道:“我沒有什麼喜歡的女人。”

沈沉總算把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朱青認真的說道:“沈沉,我一直喜歡的人都是你,我從沒相過去找別人。”

沈沉被他的神色感染,心中微微動搖起來,他張了張嘴唇,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懷孕的事情說出來,但是一想朱青可能會把自己當做怪物看待,立馬抿緊了嘴巴。

不對,朱青本身就是個竹子妖怪,他有什麼資格嫌棄一隻會懷孕的公熊貓?沈沉這麼想著,彷彿覺得自己懷孕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的說道:“朱青,其實我有一件事瞞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