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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前往光明頂

在此之前殷離不是沒想過要不要先警告殷天正提前至光明頂佈防,雖然無法免去那樣一場血腥大戰,卻也能使明教的犧牲大大減少,可思前想後了半天,最終還是放棄了。

凡事都有因果,沒了開頭的因,便不會有後來的果。殷天正本就是因與教眾意見不合才出教自立門派,雖然明教不曾視他為叛徒,他也不認為自己已經脫離了明教,但讓他回光明頂宣佈此事,難免又會為由誰來發號施令引發不快,張無忌對明教眾的影響力也不會有原來那麼大,如果張無忌做不成教主,難道明教還要面臨群龍無首的局面?

出於種種考慮,殷離覺得還是順其自然吧,雖然她熟知這段劇情,卻對做救世主沒什麼興趣,她不是聖母,也無法做到面面俱到,與其東拉西扯地不知觸發了哪只蝴蝶的翅膀,還不如被動一點。說白了,她也害怕世界改變太多而發生什麼連她都無法掌握的事,如果因為她的一時聖母而連累了身邊的親人,那她不用周mm來毀她容害她命了,她自己就應該把自己弄死。

殷天正自收到訊息起便沒有一刻耽擱,下令內三堂與外五壇齊齊出發前往光明頂援教,又令殷野王與殷氏三兄弟率教眾於途中截擊六大派弟子,他則與天市堂堂主李天垣直奔光明頂。不過在他們出發之前,殷天正稍做考慮後,與整裝待發的殷離道:“紫微堂此次不必前去了,阿離,你率堂眾留守天鷹教!”

殷離急得差點沒跳起來!她這一年如此折騰一幹小獸外加勤奮練功是為了什麼啊!不就是想參加到主劇情裡去,給自己長長見識麼!她倒是明白殷天正是為了她好,可是……殷離咬咬牙,低頭應聲,“紫微堂領命!”

殷天正摸摸她的頭頂,這才放心地走了,他離開一個時辰之後,殷離與滿臉黑線的殷羅道:“本堂主任命你為紫微堂副堂主,阿羅,保護天鷹教和我娘的重任就交給你了!”說完,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

殷羅根本不想和她說話!副堂主?她有那個許可權麼!嘁!

不管怎麼說吧,殷離交負出重任後,就悄悄尾隨著殷天正一眾人離開中原趕往大漠。殷天正一眾雖然速度不慢,但早已熟練使用凌波微步的殷離表示毫無壓力,有時候還能趕到他們前頭去提前歇歇腳。因盡全力趕路,不消數日,殷離便已覺得周遭景緻大變,越往西去奇峰峻嶺便是越多,與中原的煙雨景色形成極為強烈的衝突對比,或非時間緊迫,殷離倒想好好遊玩一番了。

又過了半日,殷離發現殷天正等人將速度又提快了些,又見四周盡是連綿山勢,心知光明頂已在附近,他們這是急著趕去議事了。

殷離正猶豫著是跟著他們直接上光明頂還是先去找張無忌,突然北方天際“咻”地一聲長鳴,一道藍色火光衝天而起,又轉眼消逝,看這距離似乎就在附近。殷天正等人對這訊號視而不見,還是依原計劃先上光明頂,殷離卻是心中一動,片刻也不耽擱,朝著那訊號的方向急馳而去!

一定要是啊!殷離如此迫切是因為她想到了一個關鍵之處,也是一道藍色火光,如果真是他……

殷離此時的內力與一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語,全力施展凌波微步之下片刻便到達了火光發訊之地。殷離並未冒然過去,而是在遠處眺望,果見場下有四人纏鬥不休,場外另有身穿黃袍的六個男子在旁圍觀,既不離開,也不幫忙。而正在纏鬥的那四人卻是以三對一之勢,那一夥三人都穿著家僕服飾,正是殷氏三兄弟,對戰那人是個青年書生,也是殷離的舊識,宋青書。

殷無福等人功力俱都不俗,宋青書固然是年少天縱卻也漸現不支之像,想來就是因為如此才發訊求救,不過他雖落下風,但一口長劍仍將門戶守得嚴密異常,不見絲毫忙亂驚慌之像。

宋青書,真是他!殷離長吁了一口氣,躲至一旁捏著鼻子朝那幾個圍觀的黃袍人喊道:“前方可是厚土旗掌旗使顏垣?屬下乃烈火旗旗下,已聞白眉鷹王率眾趕往光明頂,我掌旗使特邀顏掌旗使共赴光明頂議事!”

殷離這話並非無的放矢,殷天正當年離開明教主要就是因為與五行旗在教主候選人上意見不和,此後江湖再見也多有嫌隙,固而殷無福等人動手他們才會在旁圍觀,並不幫忙。

那幾個黃袍人中為首的是一個胖子,聞言大驚,叫罵道:“白眉這老兒來得倒快!弟兄們,與我一同上光明頂,莫讓這老兒鑽了空子!”說罷不顧場上戰局,帶著幾個旗眾幾個起伏便消失了。

殷無福等人聞言顯然急了,也想快些結束戰鬥去襄助鷹王,可宋青書雖敗卻不好打發,正在這時,耳邊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福爺爺,你想我了沒有?”

殷無福立時一驚,他自然認出這是殷離的聲音,可殷離不是被鷹王留在了天鷹教麼?這一想法才出,殷無福便不禁苦笑,也對,這三小姐要是這麼聽話倒怪了。

與殷氏兄弟纏鬥的宋青書也是一驚,手上未免緩了兩分,被殷無壽啾準空子一刀便劈了過去,可他的刀才揮至一半,後頸猛然一涼,竟是一隻小手在他頸間抹過,殷無壽心下一寒,以為宋青書的幫手到了,回身揮刀欲斬之時,才發現居然是殷離站在他的身後。

殷無壽面上滿滿的震驚之色,剛剛他不是沒看見殷離,明明在十餘步開外,怎地轉眼之間便到了身後?

可震驚歸震驚,他們三人手下的攻勢卻是不停,遠處已影影綽綽地現出一些人影,殷離急著捲入戰局,握住殷無福的手腕將他稍稍帶離戰圈,低聲道:“福爺爺暫且退開,我可做為俘虜混入這些正派的內部打探訊息。”

殷無福一聽當即搖頭,“三小姐莫不可身陷險境,莫有閃失屬下無法同鷹王交代!”

殷離無奈,眼見那些人影越加逼近,半真半假地說道:“我懷疑張無忌還活著,在峨眉派手裡,這才想混進去一探究竟,你知道我輕功不弱,我若想跑,沒幾個能攔得住我,況且我帶著暗器,絕不會有危險。”

殷無福還待再說什麼,殷離卻已跳回戰圈大聲道:“他們來了幫手了,我們快走!”

殷無福早已見到一隊人迅速而來,又見殷離堅持她的想法,知道不可能說服這個向來有主意的三小姐,心道如果她說所是真,讓她去探查一番倒也不是壞事,惟一擔心的便是峨眉的滅絕行事素來狠辣,若是根本不想將她做為人質而是直接殺了,那他就算萬死也難辭其疚了!

這時宋青書已連遇險情,應對之時一不留神,左手衣袖被殷無壽的單刀削去了一截。

也在此時,那隊有男有女的隊伍終至近前,只聽人群中一聲清嘯,一個中年男子長劍遞出逼向殷無祿,殷無祿橫刀相迎,刀劍相交之下便聽“啪”的一聲,殷無祿的單刀竟被震得陡然彎了過去,成了一把曲尺。

殷無祿被此番變故驚得臉色大變,立時向旁躍開,跳出戰圈。

殷離卻早在那人出手之時便蹭到殷無祿身邊,待殷無祿躍開之時,她假裝被劍氣傷到“啊”地一聲坐到地上,捂著肩頭半天也沒站起來。殷無福知道她這是在施行計劃了,便也不再婆媽,向殷無壽殷無祿遞了個眼色,兄弟三人縱身而退,轉眼便不見了身影。

那佇列中當即有幾名弟子持劍追去,最早出手那人卻閃身將他們攔下,“幾位師弟且慢,明教各旗花樣百出,莫不要中了他們的圈套!”

“殷六俠說得不錯!”人群中又有一四十多歲的尼姑上前,指著殷離道:“他們肯丟下同伴離開,其中必然有詐!”

此時又有一個清美的聲音“咦”了一聲,“師傅,她就是上次以暗器傷了宋少俠那人。”

殷離聽這聲音便猜出誰在說話,正想開口,耳邊突然傳來一個極為森冷陰沉的聲音,“小小年紀便如此陰狠毒辣,趁早殺了了事!”

殷離心中大驚,知道這定是滅絕那個變態,也知道她言出必行絕不會對她心慈手軟,之前打算的以自己鷹王孫女的身份做為人質之事倒是落了空,當即再顧不得假裝受傷,正待一躍而起時,一個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

“鐺”地一聲,極為清脆的兩劍相碰,殷離只覺臉上沾了一些泛著腥氣的黏膩之物,伸手去摸,卻是幾滴鮮血。

“宋少俠!”

“青書!”

一前一後兩句呼聲傳來,分別是周芷若與殷梨亭,殷梨亭更快一步擋在宋青書的面前攔住滅絕劍勢,“師太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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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絕冷哼一聲,“他是何人?竟維護這魔教妖女!”

殷梨亭急道:“此乃我宋師兄愛子,宋青書!在下相信他有此舉動必有原因!”

峨眉派的一眾弟子顯然是聽過宋青書的名號的,剛剛又見他力戰三人而不忙亂早已心生佩服,此時又有殷梨亭為其說話,自然信了大半,滅絕眼眸一眯,“那就請宋少俠為老尼解惑吧!”

宋青書的身姿挺直得仿似一杆標槍,他垂下負傷的右手,任鮮血自手背蜿蜒而下而絲毫不在意,朗聲道:“此女是白眉鷹王的孫女,如此殺了豈不可惜?何不帶她一同前往光明頂,關鍵時刻或許另有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