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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死別

張大富手指挑起那如黑緞子般的青絲一縷,高大的身子往前面的人身上緊貼,挺翹的臀部刺激著自己的下 身:“凡兒,為什麼?”

張凡微微歪頭,抬眼看向張大富:“什麼為什麼?”

張大富的臉看不清表情:“為什麼要在這裡做這些下賤的差事?跟著我,不好嗎?”

張凡淡然一笑:“跟著你,我的身份似乎也沒有什麼提高,不是麼?”

他應該生氣的,可是看著那雙小眼睛裡的靈氣和倔強,大富心中不知道怎麼會有一絲蒼涼的悽然的感覺。這個小東西拒絕了自己整整兩年!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狠不下心懲罰他。當然,那兩個混蛋護著也是個原因吧。

他的身價,身份,想必對方已經知道,可是,這小子就是不買自己的帳!無論送什麼禮物,都一律退回。只除了藥材,會收下。可是,還會按市價給銀子。他張大富,什麼時候送人的東西會被人退回?!他又何時會如此討好的送別人東西?!只不過是個其貌不揚的□□師傅,彈了一手好琴,會一手讓男人喜歡的按摩功夫,可是,讓他成為自己妾室中的一員,是何等的榮耀!自己房裡的男人和女人,哪一個不是豔冠一國?他可從來不會隨隨便便就會把隨便什麼人往回領的!

掌下的人,不著痕跡地轉身脫離自己的控制,迴轉內屋,倒了一杯茶。大富胸前一陣空虛,見慣美人,可是,眼前的少年,一舉一動,為什麼總是牽扯著自己的視線?雖然說已經過了最黃金的年齡,眼前的男子已經十七歲了,卻為什麼自己會不由自主地眼睛跟著他跑?是因為兩年了,自己還沒有得到他,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呢?

張大富於感情上從不願投入,因為覺得浪費。所以,他隨意揮去腦中奇怪的念頭,轉身走回桌子邊坐下,姿態自然,彷彿衣冠工整,並沒有當著別人的面赤 身裸 體。

張凡喝了一口茶:“好茶、”自然是好茶,這個可是從t國送來,連那國的皇帝只怕也沒多少可以享用。張大富心中有些高興,思忖著回去好好打賞送茶的管事。

“只是,”張大富抬起頭,莫名地竟然期盼對方給自己一點誇獎,“張爺貌似有些露陰的癖好。”對方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這個從來心機深沉的男人穿衣後怒氣衝衝的離開了竹喧樓。

風焉關上窗戶:“清音,我有些擔心。”

清音伸手拍拍風焉:“你啊,就是愛操心,兩年了,不都沒事麼?凡兒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他有分寸。”

風焉閉上眼,默默倚在清音的肩頭。清音摟住懷中人。室內安靜下來,彷彿隔絕大廳裡吵鬧的浮華,獨成一體。

兩天後,盤龍鎮上的人傳言,張家的老爺又出門了!這張家的老爺也真是狠心,放著府裡如花似玉的嬌妻美妾老是出門,也難為他怎麼就放心。這些市井小民哪裡知道,張大富在大陸上各個國家有多少宅邸,每個宅邸又有多少男女在等著他的臨幸,而還有多少人是眼巴巴地想把人送到他的府裡而不得其入!

張凡卻是松了一口氣。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這個男人,不是他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的人可以招惹和拒絕的。硬了不行,軟了不成。每天都在思考如何對付這個男人,真的很累!有時候,他也想,不就是給他操一下嗎?乾脆跟他上一次床好了。時間長了,膩歪了,也許就沒興致了?可是,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如果被發現,張凡握緊手,那就真的一輩子都不得安寧了!唉,但願他早點失去收藏自己的興趣!

就在張凡為張大富離開盤龍鎮而高興,活閻王和何半步也出去巡查和採購(這兩個人也夠纏人的),而榆錢兒也帶來訊息:勻忻身體大好了。張凡一時覺得這是來鎮上近三年裡最開心的日子!

可是,

盤龍鎮卻失守了!

毫無徵兆!沒有誰會想到,蠻子會來攻佔這個地方!雖然和北方靠界,可是這裡既不是經濟中心,也不是交通樞紐,更不是什麼軍事中心,只是一個普通的小鎮。如果不是因為戰亂,大家想走個安全點兒的地方,這個小鎮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繁華。可是即使是繁華,也是有限的。不過比別的鎮子衣食好一些罷了。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鎮,一夜之間,被蠻子攻佔了。

那天晚上,張凡是被研墨叫醒的,張凡帶著榆錢兒,跟在研墨身後,去找風焉和清風。清風正在安排樓裡驚嚇異常的嬌弱倌兒們,風焉則在處理樓裡的賬務。

“究竟情況怎麼樣?”張凡不想打擾風焉,問旁邊樓裡的一個管事。

“唉,城破是遲早的事情。要不是四怪手下的一些人手在撐著,城早就破了!那還能等到現在啊!”管事的臉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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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焉趁著吩咐的間隙抬頭跟張凡說:“凡兒,你先跟閻王家的管事先走,他馬上就會過來,添香,把東西拿出來。”添香拿出了一個包袱。

張凡接過包袱:“我要回張家村一趟,勻忻和榆錢兒母親還在村裡呢!”邊上榆錢兒眼眶已經紅了。

剛剛還不慌不亂的風焉突然爆發:“張凡!我告訴你!別說是勻忻,就是天王老子,也沒逃命大!蠻子可不跟你說什麼禮義廉恥!你要是被逮著了,什麼下場你知道嗎?!”

張凡苦笑:還有誰比自己更清楚呢?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願勻忻和張氏落在蠻子手裡。張凡看向風焉眼睛深處:“風焉,我這一生已經沒有什麼盼頭,只是希望勻忻和榆錢兒一家能過個安穩日子而已。”

風焉多年未曾湧出的淚水蜂擁而出。他甚至都沒有感覺到自己在流淚。一邊的管事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突然高大起來的男子:他才十七歲啊,什麼叫沒有盼頭?

張凡笑了一笑,拉了哭的一臉鼻涕眼淚的榆錢兒走了。

張凡和榆錢兒騎馬從鎮後的小道出去了。張凡心中無比佩服自己教會榆錢兒騎馬這一英明的舉措!雖然當時只是為了讓榆錢兒給勻忻取藥。

兩人狂奔回張家村,張家村此時也是一片混亂。家家戶戶都在收拾東西。原來這村子畢竟是張大富的老家,很多人在張宅裡做下僕,所以提前得了訊息。張凡找到勻忻和榆錢兒母親,張氏正在裡屋急急忙忙地收拾東西呢。

勻忻手提油燈,立在門口,在油燈的黃暈中,遮去了些許病容,日漸恢復健康的他如玉人一般豐神俊朗。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笑顏中滿是喜悅。

“呵呵,捨得點油燈了?”張凡打趣道。

“我怕你找不到回來的路,著急。”勻忻一副安然開心的模樣,一副等待的情人終究歸來的開心,根本沒有破城前的恐慌。

走過去,握住他的手,十指交叉,頭靠到凡的肩膀上。

低聲喃語。

榆錢兒母親趕到門口,沒看見兒子大驚。張凡安慰她,榆錢兒在外面看著馬呢。非常時期,難保沒有人不心存歹意

張凡扔了榆錢兒母親收拾的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只讓她拿兩件貼身穿的衣服和乾糧,就拉著勻忻和張氏出了門。

榆錢兒看著向來時的方向:“凡哥,城破了。”

回頭,半邊天都映紅了。

張凡帶著勻忻,榆錢兒帶著他的母親,四人騎著馬,往南邊奔去!

風呼呼地刮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今晚的兵亂血光,原本應該好好的天氣,卻變得狂風大作。一匹馬上兩個人,奔了不一會兒,就寸步難行了。

這樣不是辦法,官道,總是不安全的。張凡開啟包袱,將包袱裡的銀票取出一半交給榆錢兒:“分開走,活著來見我!”

榆錢兒母子流淚而去。

張凡和雲忻也選了一條小路艱難上路。

不走運,終究還是撞上蠻子兵了。張凡仗著地勢熟悉,駕著馬七鑽八鑽,才在林子裡擺脫了蠻子兵。回頭對勻忻說:“下馬走吧。目標小一些。”

半天沒有聲響。

張凡握握抱著自己腰的手,十指冰冷,手指交叉緊緊握著,掰不動。

“勻忻,乖,我們下馬。”

“。。。”

“勻忻,放手!”

“。。。”

“下馬!聽見了沒有!”

。。。

靜默,一片靜默。風吹的樹枝呼呼作響。樹枝好像妖魔在風中亂舞、張牙舞爪。

如此熟悉,張凡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晚上。黑夜中,他顫抖著手往身後摸去。。。

樹林中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

“扎木,過一會兒過去,小心點。”棠吉小聲提醒身邊的小兄弟。

“怎麼了?”扎木滿眼問號。

棠吉看著這個才入伍的小家夥,嘆嘆氣:“沒聽見剛剛那聲嗎?草原上的狼失去伴侶的時候也是這麼叫的。。。”又怕小家夥聽不懂:“那種狼,比孤狼還要狠。。。”

扎木縮縮頭:“不會吧,周國人都是膿包,應該。。。”

棠吉生氣地用大手敲了敲扎木的腦袋。

一隊人馬舉著火把在林中找到了那個剛剛逃脫追捕的人和馬。陰暗的樹林中,周圍是狂魔亂舞的枝椏,風吹得火把明明滅滅,勉強可以看到對面的情景。

無數箭支雜亂地插在馬上人的後背,如刺蝟一般。血流到身下白馬的屁股和尾巴上,結成一層厚厚的褐色雪痂,徒留一頭青絲、在風中飄舞。

一張臉側靠在身前人的肩上,在周圍黑暗的背景映襯下,曇國的士兵驚訝地發現,那張蒼白的臉上竟然是安詳的笑容!帶著些滿足,帶著些甜蜜,好似正倚在情人懷裡,愜意著,享受著。

他們握緊手中的刀箭。

馬匹慢慢轉過頭來,一張平靜如面具的臉上,如修羅般嗜血的紅色眼睛下,兩串血淚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