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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大江山三傻11

茨木童子甫一開口, 林瑩就已經瞭然他突然從京都跑回到妖之森是為什麼,看來他是不知道從誰那裡知曉, 草木化形的妖怪妖形和本體分開會對妖怪造成一定的傷害, 所以才會火急火燎的跑回妖之森, 要把蒲公英還給她。

被茨木童子那雙彷彿含著怒氣顯得十分危險的金色豎瞳凝視著,林瑩心下一突, 直覺的認為現在的茨木童子非常生氣, 而且氣怒難消, 如果放任他這種怒火發洩出來的話,作為被怒火瞄準的人, 搞不好她會特別“倒黴”。

在茨木童子含著怒意的瞪視下, 林瑩垂下眼眸,有些心虛的左看右看,希望能找點事情先攔住茨木童子, 將他的怒火阻止一下。目光往外斜著一瞥, 林瑩便看到了一臉冷漠的站在一旁的鬼切,眼睛一亮,她想到了扯開茨木童子注意力的好辦法。

輕咳一聲,不等茨木童子再追問什麼, 林瑩已經主動開口岔開話題, 語氣特別認真鄭重的開口說道:“茨木童子, 這一次叫你和鬼切前來,是因為我和蝴蝶精已經商量出了治療鬼切的方案,只是時不時要用這個辦法治療鬼切, 還要看你們自身的意願。”

林瑩突然打岔提及治療鬼切,茨木童子微微一怔,眼角眉梢凝聚而起的怒火果然消散了一些,還沒來得及爆發開來就因為橫插進來的事情給消解了,他皺了皺眉,看了鬼切一眼:“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一臉冷漠的站在一旁的鬼切也不由把目光投射而來,他原本以為林瑩讓他過來只是讓他給茨木童子帶路而已,沒想到竟是已經想出了治療他的法子。當下,他泛著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眼中流轉著冷厲幽沉的眸光:“還請兩位告知鬼切,是何方法。”

如果提前並不清楚這治療他的方法是什麼的話,鬼切是不會答應會聽從她們的話去做的。他必須得先知道她們提出的治療方案是什麼,才能決定是不是要按照她們的方法去做。鬼切確實想讓自己的理智穩定下來,但有些感情和記憶,他不願意失去。

林瑩側頭與蝴蝶精對視一眼,蝴蝶精抿著粉.嫩.嫩的櫻唇對林瑩微微一笑,她搖了搖手中精緻可愛的小鼓,髮尾那對流光溢彩的蝴蝶翅膀輕輕一振,便帶著她飛到了鬼切的近前,她仰臉看著鬼切,聲音軟嚅甜美的說道:“我們討論過,認為治療你最合適的辦法是分裂魂魄。”

接下來,蝴蝶精就非常認真的將剛才她和林瑩討論出來的結果和制定出來的制定方案詳細認真的解釋給鬼切和茨木童子聽:“……大致就是如此了。鬼切的情況和治療方法我都已經告訴你們了,是不是要按照這個方案來治療鬼切,都全憑你們自己的選擇。”

“我們不會干涉你們的選擇。”蝴蝶精白嫩可愛、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上滿是堅定認真的表情,“是不是要將鬼切的靈魂一分為二,分別寄生於兩柄刀上化為兩個刀靈,全都由你們自己決定。”

點了點頭,林瑩也附和道:“是,這件事情由你們自己決定。”看了茨木童子一眼,林瑩又道,“你將這件事情告訴一下酒吞童子吧,鬼切與你們關係匪淺,此事除了要看鬼切本人的意願以外,也要看你和酒吞童子是什麼態度。”

茨木童子在蝴蝶精說完治療鬼切的方法後便一直沉默著,此時聽林瑩提到酒吞童子,不由微一搖頭,俊美陽剛的面容上神色不明,只沉聲道:“摯友自被鬼切砍掉頭顱復生後,性情大變,已經不是從前的摯友,鬼切的這件事情詢問他,不會得到什麼有意義的答案。”

換句話說,在知曉酒吞童子得了腦殘病以後,茨木童子乾脆將酒吞童子剔除出了詢問的範圍,認為他的意見沒有用處。

鬼切點了點頭,竟是附和了一句:“茨木童子說得對,如今的酒吞童子,沒有必要去徵詢他的意見。”

在封印的記憶被找回來以後,鬼切是在大江山見過酒吞童子的,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將那個沉迷酒水之中、毫無志氣的傢伙與他心目中的鬼王等價起來,在酒吞童子被治好之前,鬼切不會像對鬼王盲從一樣盲從他。

唇角微微一抽,不知道怎麼的,林瑩突然覺得有點可憐酒吞童子了,如果有朝一日酒吞童子的腦殘病被治好了,而他還記得腦殘期間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不知道到時候他臉上會是什麼表情,總之一定會很精彩就是了。

“這是你們大江山二五仔、咳咳,大江山妖怪的事情,既然你們都說不用徵詢酒吞的意見,那就你們二人商量一下是不是要按照蝴蝶精提出的方案治療鬼切吧。”差點說漏嘴的林瑩乾咳了一聲後,方才對茨木和鬼切說道。

等兩個人湊到一起去認真討論起這件事情後,林瑩連忙抱緊懷裡的蒲公英拉著蝴蝶精溜了。

幸好她機靈,先把鬼切的事情說出來了打岔,不然讓茨木童子繼續質問下去,林瑩覺得他的怒火如果爆發開來會很不好,有鬼切的事情插進來打岔,茨木童子等會兒應該就忘了她把本體交給他的那件事情了吧。

在林瑩帶著蝴蝶精進到她的木屋裡後,蝴蝶精搖著小鼓繞著林瑩飛了兩圈,她蹙緊了小眉頭,露出幾分糾結之色來,她帶著幾分遲疑的低聲道:“小瑩,我發現你的靈魂好像在蛻變……但好像也不太對,我分辨不出來。”

蝴蝶精有些挫敗,因為在夢境方面的天賦,蝴蝶精天生對妖怪的“心”和靈魂十分瞭解。但她現在卻無法準確的說出林瑩的情況來。她覺得林瑩似乎是有成年的趨勢,但這一點點跡象十分微弱,似有若無,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確定。

她不知道的是,因為林瑩消耗了大量的妖力妖形退化到幼生期,所以即使她的靈魂和心在成長,但卻被妖力的退化給壓制了下去,故而難以察覺到她其他方面的蛻變。

蝴蝶精分辨不出來具體的情況,林瑩聽完也是一頭霧水,不過她很快搖了搖頭,微笑道:“沒事啦,可能是因為我妖力損耗太多的原因,所以你才分辨不出來。你不用擔心,我其實沒什麼大事,損耗的妖力很快就能彌補回來的。”

扣扣扣。

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林瑩挑眉吃了一驚,方才站起朝門口走去將木門開啟,抬頭仰臉看向敲門的鬼切,林瑩歪頭問道:“你們這麼快就商量好了?鬼切,你已經做下決定了嗎?”

白髮雙角的鬼切點了點頭:“我接受你們提出的治療方案,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林瑩與蝴蝶精對視一眼,她挑了挑眉,目光淡淡的看向鬼切,等他說出自己的要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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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搭在腰間懸著的長劍劍柄之上,骨節分明的大手握緊劍柄,甚至因太過用力而暴起了幾根青筋,鬼切低垂著眼簾,濃密纖長的眼睫遮住了他泛著血色的眸子裡的眸光,他低聲道:“我不管你們是怎樣分裂我靈魂中善與惡的兩面。”

“我只希望在我的魂魄被分裂開來附著於兩柄刀上後,不管是髭切還是膝丸,我都希望分裂以後的我擁有我全部的記憶。”握緊劍柄的手在微微顫抖,鬼切想起那段記憶被封印、在源賴光的誘導下做出種種可怕之事的自己,一股暴戾不由湧上心頭,衝擊著他的理智。

他再也不要失去任何的記憶,不管是作為大江山之鬼時的記憶,還是那段被強煉為刀具、作為源賴光手中的利器屠戮同胞的那段記憶,他都要無比深刻的記住。善意的、溫柔的、快樂的記憶,他要銘記,黑暗的、瘋狂的、憎惡的記憶,他同樣不願意遺忘。

他接受以分裂魂魄、分裂兩種意志的方式來維持他的理智,但他卻不願意損耗自己的記憶。即使記得全部的一切會讓他很痛苦,他也要在這樣的痛苦中永遠謹記自己的仇人是誰,永遠記得自己曾犯下什麼樣的罪,背負著怎樣的黑暗。

有關於記憶什麼的,林瑩也是兩眼一抹黑,便也隨著鬼切將目光看向了蝴蝶精。

蝴蝶精想了想,終是歪頭道:“你的記憶可以保全,在分裂靈魂後兩個你都可以擁有全部的記憶。”

“但是有一點必須說明,在你分成兩個後,雖然本質上是一個魂靈,但不同的經歷、不同的人生會對你們造成不同的影響,靈魂一旦分開,你們便是獨立的個體,之後的記憶和情感不再能互通了。”

就像是安倍晴明一樣,他明明是一個人,但在他使用白狐一族的禁術將自己分成了白晴明和黑晴明後,他就變成了兩個人。白晴明和黑晴明已經算是各自獨立的人了,自他們分開的那一刻開始,他們之後的經歷便不再一樣,他們的記憶、感情也無法互通。

比如說,黑晴明就沒有擁有白晴明對小白、神樂和源博雅的那些情感,因為他並沒有和他們相處過,這就是不同的經歷所造成的不同的感情,在他們分成兩個人後,這種感情無法傳達,是屬於他們各自的東西。白晴明和黑晴明,終究不再是一個人了。

鬼切稍一思索,便明悟了蝴蝶精的話,他點了點頭,沉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接受你的治療方案。”未來是如何,他並不期待,他只知道自己要銘記過去的一切,銘記自己的罪孽。

茨木童子突而笑了起來,金色豎瞳死死盯著林瑩,他微微一笑,呲出森白的牙齒:“既然鬼切的事情解決了,那你要不要給我解釋一下你本體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酒吞童子:被精神病·鬼切和天生二缺·茨木童子嫌棄的滋味,簡直了。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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