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凰與蘇梧同時沉默了。
說起打架, 比試修為,他們可以說是未嘗有一敗。
但是阮雅這個要求, 真的是精準地戳到了他們的要害上。
殺人誅心, 不外乎如此。
特別是兩人曾經有過尷尬的一吻。
蘇梧倒是沒什麼, 一張臉在阮雅說出這個要求的時候,馬上隱沒在了黑暗之中,誰也看不清楚他是什麼表情。
慕凰實力演繹了什麼叫做呆若木雞。
“阮雅道友, 請您再說一遍。”她一字一頓地開口,生怕阮雅沒有聽清楚。
“輸的人找這個海島上隨便一個人, 親一口啊。”阮雅一本正經, 咬字清晰, 也是生怕慕凰沒有聽清楚。
“哦……”慕凰擺出了一副生無可戀的臉。
“那親你行不行?”她覺得自己非常機智, 準備用這種方式讓阮雅知難而退。
“可以。”
“不行。”
兩個不同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阮雅笑吟吟地,直接表示她同意了慕凰的要求。
蘇梧的聲音這時候倒是非常突兀。
不行, 他覺得不行就是不行,慕凰都親過他了,怎麼還能再去親阮雅。
他覺得不妥, 非常不妥。
“哦,蘇梧大人有什麼意見嗎?”阮雅看見自從聽到了她的要求之後就一直隱藏在黑暗裡的蘇梧終於出聲。
沒想到蘇梧又沉默了。
半晌, 他終於開口說道:“我方才說了, 什麼懲罰我替她來就是。”
阮雅忽然覺得不能再讓蘇梧說下去了。
但是她攔不住了。
“很明顯, 我不想親你。”他的聲音很平靜,彷彿在陳述一個事實。
慕凰覺得蘇梧這個話說得非常舒心,簡直想要笑出聲來。
然而阮雅並不是什麼易於之輩, 被蘇梧這麼一句話堵了回來。
她馬上叉著腰指了指鶴白說道:“這麼說來,難道蘇梧大人想要親他嗎?”
鶴白驚恐地往後退了退。
阮雅纖手又指向遠處沙灘上正在你一拳我一刀相互毆打的路之與飛剎:“那他們呢?”
“……” 蘇梧搖了搖頭。
很明顯,現在只剩下了一個人。
慕凰覺得照目前的形勢來看,她得跑。
就在她準備站起來,直接溜之大吉的時候。
沒想到蘇梧忽然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扣在她的肩膀上,高大的身影擋住眾人的視線。
他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閃著微光,竟然散發出些許魅惑人心的意味來。
慕凰瞪大眼睛,無措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蘇梧。
上次是她是為了把蘇梧坑來洞府,這才想方設法讓蘇梧兌現了承諾,親了她一口。
這次蘇梧對著她一頓指揮,成功讓她的一手好牌打得稀爛,接受了懲罰。
她有足夠的證據懷疑蘇梧是故意的。
慕凰張了張嘴,正準備小小聲提醒蘇梧,我們是可以假裝親一下的,不用真的親。
反正阮雅看不出來。
她正開了口,就看到蘇梧湊了上來,輕輕地在她唇上“啾”了一口。
一觸即分。
蘇梧表示自己一向言出必行。
“師妹,抱歉。”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就這麼酥酥麻麻地響在慕凰的耳邊。
慕凰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癢,嘴唇也有點癢。
彷彿都不是自己的了。
蘇梧的睫毛在她的眼窩上輕輕掃了掃,便撤開了。
阮雅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愣住了。
“這……這真親了啊?”她聲音有點僵硬,扭頭看身邊的鶴白。
鶴白也不敢相信,蘇梧居然真的說到做到。
他愣住了,眼見著著自家的鳳凰尊主就被這條黑龍給拱了。
媽的,好氣。
而此時的慕凰還處在當機狀態,直到蘇梧高大的身影從她的身上離開,篝火的亮光投射到她的眼前,她才恢復了些許神智。
沒關係,她安慰自己,反正之前都親過了,親一次是親,親兩次也是親。
想必蘇梧也是這麼想的。
蘇梧此時的臉已經紅透了,然而沒有人看到。
因為他機智地站到了篝火的火光照不到的地方,他人也不敢以法術窺探他。
“誒誒誒,這裡是怎麼了?”路之打完架,這才跑了回來,看到這裡的氣氛陷入了一片尷尬。
他看到那個被他認為非常暴力的慕凰正蹲在一旁,捂著臉,一副害羞極了的樣子。
真他媽破天荒,第一次見。
飛剎狐疑地看了一眼蘇梧,覺得這個認識了多年的老友,似乎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
這種感覺……就……就有點像,像啥呢?
飛剎在腦海裡搜尋著自己的記憶。
然後他想到了一個非常貼切的感覺來形容,蘇梧現在周身散發的氣場,就他媽像那鮫人族族長看他的時候一樣。
他搓了搓手臂處的雞皮疙瘩,覺得不適應極了。
這時阮雅整理了一下手中的牌,精緻的牌在她手中被翻動著,屬於王炸的龍鳳圖騰活靈活現。
“兩位道友,打牌嗎?”她揚了揚手中的牌。
這時候蘇梧往前走了兩步,覺得這裡不能再呆下去了。
“走了。”他說道,示意慕凰跟上來。
慕凰這時候還在想蘇梧他剛剛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忽然聽見蘇梧叫她,連忙站起來,有點懵逼。
“現在就走嗎?”她撓了撓頭,有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嗯。”蘇梧點了點頭,他估算著時間,此時宴心在靜月島之外等待,耐心恐怕已經到了極限。
慕凰知道蘇梧叫她一起走所為何事,所以連忙收拾了一下,與這四人告別。
此時飛剎已經被拉進了這個罪惡的牌局。
鶴白一雙如明月般清澈的眸子從牌上露出來,對著她笑了一下。
若這是鳳凰尊主自己的選擇,他也無需過多過問。
慕凰又跟上蘇梧,朝靜月島而去。
此時的海上靜悄悄地,慕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還是那麼快。
似乎從剛剛開始,只要在蘇梧的身邊,她的心跳就沒有慢下來過。
這時候,蘇梧在前面快速飛行的身形忽然停了下來。
慕凰沒剎住車,直直撞上了他的後背。
她揉著鼻尖,一雙溼漉漉的鳳眼充滿控訴地看著蘇梧。
沒想到蘇梧又朝她伸出雙手,在月色下他指尖的影子投在了白皙的臉頰上。
慕凰往後退了半步,想要躲開,沒想到蘇梧指尖忽然泛起了光,在她的臉龐上慢慢拂過。
她知道蘇梧的意圖了,他只是重新佈下易容法術。
可能靜月島霧蘇小師妹這個身份,她還得繼續用下去。
慕凰眨眨眼,不敢用正眼瞧蘇梧,只好旁敲側擊地問道:“蘇梧道友,那個洞府,你怎麼看?”
她還是想要知道自己的馬甲到底掉了沒有。
但是剛剛蘇梧一直沒有提起,顯然是不想在他們面前提起這件事來。
現在這海上只有他們二人,所以她也就大膽問了出來。
“你說那個洞府的形狀?”蘇梧的聲音低沉,帶著些磁性,讓人甘願沉溺於其中。
“我能理解許多人,即使沒有鳳凰一族的實力,但是也肖想著能有鳳凰一族的品位。”他開口,嗓音有些低沉,有著安定人心的力量,打消了慕凰的顧慮。
慕凰看著眼前金色光芒之後的蘇梧的臉,有些不解,他到底是知道了還是沒有知道。
他的眼神中有著她看不懂的光芒,有些複雜。
不過這時候,他的手忽然從慕凰的臉上離開了,蘇梧側開了臉。
一瞬間,他的臉也變成了風慕大師兄的模樣,兩人又成了普普通通的靜月島的一對師兄妹。
“走吧,去看你心心念念著的那把劍。”蘇梧往前飛身而上,身影在海面上倒映出優雅的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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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凰的目光難以從蘇梧的臉上離開,方才他看她的目光是那麼的複雜,好像認出了,又沒有認出。
既然他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那她也樂得假裝不知道。
“好的,師兄!”她乖乖地跟上了蘇梧的身形。
聽到她這一聲有些嬌軟的師兄二字,蘇梧唇角一勾,伸手準確地捉住了慕凰的手腕。
彷彿披著風慕這個身份,他就能夠做出更加大膽一些事似的。
兩人雙手相握的身影在月下海上飄過,轉瞬之間就來到了靜月島前。
此時的靜月島在月下顯得非常安靜,樹影婆娑,椰風輕拂。
宴心一身白衣,盤腿坐在月下,屏息以待。
她的耐心已然快要到了極限。
若這靜月島的禁制還是不放她進去,她恐怕會採取一些非常規的手段。
此時靜月島裡的長老,也一下一下地揪著自己花白的鬍子,在等待著蘇梧的到來。
島外那個修士,雖然只要元嬰的修為,卻讓他擔心得很。
蘇梧大人將那把莫名其妙的劍放置在靜月島之上,本人就不見蹤影,他只好布起大陣,以防不速之客闖入。
沒想到島外那個女修士如此有耐心,竟然到現在還沒有離去。
再多一會兒,他恐怕就撐不下去了啊……
靜月島長老忽然聽到大殿之外傳來了異常的響動。
他一甩鬍子,馬上蹦躂著出去看。
雖然蘇梧現在的外表普普通通,但他還是能夠認出眼前之人就是蘇梧大人。
蘇梧在月下看著他,身後跟著一個身量嬌小的女修士。
“做得不錯。”他誇讚了一句,從半空之中落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凰凰:我懷疑你是故意要親我才瞎打牌的,並且我有充足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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