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慕凰猝不及防被蘇梧給抱了起來, 一時失去了重心,慌忙之中抓緊蘇梧的衣領說道。
“帶你回濛山。”蘇梧被她抓住了衣領, 不氣也不惱, 低頭看了慕凰一眼, 便冷靜地說道。
慕凰一聽蘇梧這話,急了,一用力又拽了他的衣領一下, 將蘇梧的臉拉得更近了一些。
“你不能自己一個人去。”慕凰略微抬頭,直視著蘇梧漂亮妖異的金色瞳孔說道。
蘇梧束在腦後的墨色長髮被她這麼一拉, 垂落幾分在慕凰的額頭和臉頰上。
慕凰眨眨眼, 覺得臉頰有些癢, 但還是不依不撓地看著蘇梧, 等待著他的回答。
沒想到蘇梧忽然順著她的方向低下頭,慕凰看著眼前逐漸放大的俊逸臉龐, 有些慌。
他高挺的鼻樑險些撞上她的臉頰。
她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緊抿著嘴,腦袋往後挪了挪, 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
但是她嘴角略微勾起的弧度出賣了她。
結果卻沒有預想中的溫熱雙唇落在她的唇上,慕凰疑惑地睜開眼, 卻發現蘇梧的臉頰近在咫尺。
他的額頭貼上了慕凰的額頭。
慕凰覺得自己的腦門有點熱, 被無辜夾在兩人額頭中的頭髮的存在感無比強烈。
“你沒生病吧?”蘇梧的嘴唇微動, 唇峰擦上慕凰的唇角,帶著些曖昧熱意的氣息灑在她的耳側。
慕凰鬼使神差一般地伸出小小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然後她才反應過來蘇梧方才到底說了什麼。
他說“你沒生病吧?”
慕凰:???
她忽然愣住了, 因為這句話太熟悉太熟悉了。
這是照顧她長大的孤兒院院長經常對她說的話,每次慕凰調皮的時候,這個年邁的老人總是會蹲下來,額頭貼上她的額頭,假裝看看她發燒了沒有,然後問她:“這麼調皮,我們凰凰是不是生病了呀?”
慕凰不知道蘇梧為何會做出和奶奶一樣的動作出來。
她只覺得她在蘇梧的動作和語氣之中感覺到了“父愛如山”四個字。
慕凰實在是忍不了了,她想拍一下蘇梧的腦袋,聽聽水聲,不知道裡面是不是裝了一整個北海。
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忽然重重地拿額頭撞了一下蘇梧的腦門,發出一聲只有從骨骼上傳來的,只有兩人才能夠聽到的悶響。
“我沒生病。”慕凰一雙鳳眼中露出些許薄怒,讓她如水波一般的眼裡灑上些許光輝。
她盯著蘇梧的眼睛,他眼中的金色光芒倒映進他漆黑的瞳仁裡,似碎金般好看。
然後慕凰鬆開拽著蘇梧衣領的一隻手,白皙小巧的手離開被她揉的有些皺巴巴的黑色衣襟,指尖一不小心劃過蘇梧的脖頸。
脖間傳來異樣的觸感,蘇梧的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
慕凰一用力,攬住他的脖子,仰頭咬上他的唇瓣,力道不輕不重,正好讓蘇梧反應過來方才發生了什麼。
“不管你去找宴心還是去別的什麼地方,反正我要跟著你去。”慕凰嘆了口氣,氣息輕軟,似雲霧般從蘇梧的下頜處擦過。
蘇梧沒聽清楚慕凰在說什麼,反正他知道不管是什麼,他現在都能答應。
他抱著慕凰的手逐漸用力,一低頭,唇舌輕輕碾上慕凰柔軟的唇瓣。
蘇梧的動作有些輕,似在品嚐著什麼。
慕凰瞪大眼,看著蘇梧近得有些有些模糊的臉頰,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蘇梧的唇正堵著她的唇瓣,慕凰只發出了“唔”的一聲,就發現蘇梧的舌探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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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時驚慌失措,合齒輕輕地咬了他的舌尖一下。
這沒能阻止蘇梧的動作,他只是收緊了慕凰的腰,更深地吻了下去。
他的動作明顯有些生澀,但慕凰被齒間遊走的唇舌攪得有些暈乎乎地。
她閉上眼,覺得有熱意衝上臉頰。
慕凰發現自己成功地換不過來氣了,她用力推著蘇梧的舌尖,想要把他擠出去,但無濟於事。
她一手搭在蘇梧的肩膀上,原來緊攬著他脖子的手早已鬆鬆垂落,緊抓著衣襟的手也鬆開了,只是放在蘇梧的胸膛上,感受著些許溫暖。
慕凰緊抓著蘇梧的肩膀,一推,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
蘇梧的手一鬆,慕凰從他的懷中落地,只是半靠在他的臂彎裡。
“怎麼了?”蘇梧大手還是緊抱著她的腰,問道。
慕凰的目光在他的唇上流連,沒辦法移開,他的唇有些紅潤,嘴角微微上勾,看起來狀態還不錯。
要不是他臉頰上的緋色出賣了他,慕凰都不敢相信是她先下的手。
她抓住機會,大口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的空氣。
慕凰不好意思地低著頭,額頭抵在蘇梧的胸膛上,語無倫次地說:“沒什麼。”
蘇梧沒有再動,就這麼靜靜地抱著她,有一下沒一下地理順著她的髮絲。
過了很久,他有些躊躇的聲音方才在慕凰的頭頂響起,聲帶的振動隨著身體穿到慕凰的耳邊,使他的聲音更為低沉醇厚,甚至帶上了些許沙啞。
“這樣,不可以嗎?”他的語氣有些委屈,畢竟剛剛是慕凰先主動的。
蘇梧覺得既然慕凰能明目張膽地親他,那他也可以。
慕凰聽到他這句話,方才冷靜下來的心緒又亂了起來,臉倏地又紅了起來。
所幸現在蘇梧看不到,慕凰也就將臉埋在他的胸膛間,伸手不輕不重地錘了一下蘇梧的後背。
她覺得轉移話題,來化解眼前的尷尬。
“可以當然是可以,但是你答應帶我一起去。”慕凰悶悶的聲音傳來,帶著些嗔怪的意味,“你剛剛親得比我親你的時間久,我虧了,你要補償我的。”
此言一出,慕凰覺得她這話哪裡有點不對。
然後她覺得“有點不對”的地方馬上被蘇梧發現了。
蘇梧一本正經地說,語氣無比正直:“那讓你親回來?”
慕凰:“……”
她伸手拽住蘇梧的袖子,終於仰頭看他:“你去哪裡,要帶我去,我就親回來。”
說完,她自己都覺得這句話好不要臉,這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蘇梧怎麼可能會答應。
沒想到蘇梧思考了一下,竟然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他只是略微頷首,卻讓慕凰松了口氣。
“好。”他低頭看著慕凰,神色間有著些許慕凰看不懂的光芒,“但是,你不要怕。”
慕凰聽到他這句話,有些不解,她一直以為蘇梧是要去找宴心打架的,還不承認。
她就是要去找宴心的,她也就只有一點點點害怕而已。
慕凰重重地點了點頭,看起來極為乖巧。
“我怎麼可能會怕!”她把聲音提高了些,看起來是真的不會怕的樣子。
“那走吧。”蘇梧牽起她的手,手心有著熨帖溫暖的熱度。
慕凰這才反應過來,撓了撓頭問道:“去哪裡?”
蘇梧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神色平靜:“極域深淵。”
慕凰的腿一下子軟了下來,險些載倒在地上。
原來他真的不是去找宴心的嗎,那她想方設法想要跟著去是為了什麼啊。
她好虧啊。
慕凰瘋狂扭動著自己的手,想要從蘇梧的掌心中扯出來。
“我我我有點怕,還是不去了吧。”她站定在原地,眼淚汪汪地看著蘇梧。
蘇梧去極域深淵,沒攔著她,這是大好的去偷偷找宴心的機會啊。
她說完這句話,才覺得眼前的畫面似曾相識。
這個劇本剛剛演過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蘇梧拉了她的手腕一把,慕凰整個人便跌進了他的懷裡。
“不讓你去,你偏要去,帶你去了,你又不想去。”他的聲音有些無奈,“你現在肯定想自己偷偷去找宴心吧。”
慕凰愣了一下,狐疑地看著蘇梧:“你怎麼知道。”
“想都不要想。”蘇梧牽著她往極域的方向飛去,聲音融入風中。
——
而在萬里之外的雲山翠微派,卻上演了一出不一樣的畫面。
宿裴在巨大鎖鏈落地掀起的巨大煙塵中,目光鎖定著鎖鏈之後的一個身影。
此時發現此處異動的薄光乘著飛劍,如流光一般飛了過來,一道毫無徵兆的攻擊落在宿裴的身側。
“宿裴,你居然上我雲山翠微派鬧事?!”薄光身後上百把飛劍以玄奧難解的規律旋轉著,每一把都如凝著鋒利的清光,看起來殺伐氣極重。
薄光往後一指,那關著宴心鎖鏈重新舞動,呼嘯著想要重新包裹這座山峰。
“你門下弟子宴心,殺我全門上下,我來尋仇,有何不可?”宿裴怒視著那個白色的身影,上前一步,越過薄光的身形,想要衝上前去。
他甚至都沒有發現自己為何又突然能夠將宴心所做之事說出口來。
薄光皺眉,面上出現些許凌厲之色。
他在擔心宴心因此逃跑。
果不其然,就在宿裴衝上前去之時,那抹白色的身影動了。
薄光反應極快,一回身,又將劍鋒對準了宴心的方向。
既然關不住,那就聯手除之,雖然翠姿並不會允許他這麼做,但她尚未回來,他現在就算做了,翠姿也無法興師問罪。
畢竟在他不遠處,就躺著一個因宴心而形同廢人的門下弟子。
當宿裴欺進那白色身影所在之處的時候,他白玉笛一橫,只見那白色身形化為黑暗中漫天流光,似天上繁星墜落。
“多謝。”宴心略帶著些笑意的聲音傳來,她悠悠地懸停在離他幾百米遠的地方,嗓音柔和。
她在孤峰之中,早已注意到這裡動向。
宴心知道,僅憑宿裴那劈開鎖鏈的一瞬間還不足以讓她逃跑,所以預先放了個幻象迷惑宿裴,然後本人趁宿裴愣神之際,藉機逃跑。
她知道宿裴的目的,因為他從不掩飾。
本來,對她有所威脅的人,她向來選擇直接除之,但是眼下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宿裴真人,後會有期。”宴心往後疾退,在飛舞著還未合上的鎖鏈間尋得空隙,飄揚而去。
宿裴正準備追上去,肩膀卻忽然被一個陌生的大手捏緊。
薄光斜睨了他一眼,聲音涼薄,緩緩開口:“不必。”
宴心揹著翠姿給她的星光劍,在風中以極快的速度前行著,她是劍修,縱然現在叛逃門派而去,她也劍不離身。
就在她就快離開雲山翠微派地界的時候,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把凝著森森寒光的飛劍,以比她快了十倍的速度追上了她的身形。
這把劍的速度極快,甚至讓劍光出現了虛影,彷彿劃破空間而來。
然後,它直直撞上了宴心的後背,破開她滿身的防禦法術,劃破血肉,帶著她的身形一齊下墜,似一道染血的流光。
薄光略微抬了一下眼皮,以指尖輕輕擦拭劍刃,寒光殺氣從他的指尖傾瀉而下。
“徒弟,學會了麼?”忽略了宿裴,薄光古井無波的目光投向了君微。
這才是修煉到極致的殺伐之道,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劍鋒出鞘必飲血而歸。
作者有話要說: 張嘴,吃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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