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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九十二章

盛夏的中旬天氣極好,萬里無雲,彩旗飄飄…呃~不對,沒有彩旗那種玩意,請忽視我一時的坑爹形容,只因為目光所及人潮洶湧,令我無端端從自身所處運動公園擴充套件聯想至節日的商業街。

經過身邊的每個人均是神采奕奕,一張張年輕的臉龐帶著飛揚笑意,連同空氣似乎也被感染得蠢蠢欲動。

全國大賽進行中。

………………

我混坐在最高層觀眾臺上,耳朵裡灌入的盡是狂熱到喧鬧的歡呼。

每一次劃破空氣降落對手場地的撞擊都能引發冰帝後援團的群情洶湧,女孩子們以最高亢的尖叫聲致敬場內她們的偶像。

想想也是,自從大意失荊州輸給不動峰之後,網球部象是走了黴運,往年的常勝將軍今年居然淪落到需要接受‘主辦方地區代表隊推薦’,隨著全民偶像跡部大人日益陰沉的臉色,冰帝後援會沉寂很久了…如今終於可以死灰復燃。

賽事一開始,冰帝即首戰大捷,以5:0全勝成績將來自北海道的對手椿川學院斬落馬下,交出完美成績單給所有或提心吊膽或暗藏譏誚的旁觀者。

然後趁勝追擊,第二場拿下獅子樂,同樣5:0的比分。

雖然有點誇張,我切切實實見到許多女生喜極而泣,我想大概當時賽場上一舉一動都牽動許多人的神經,所以徹底擊敗對手的那刻,她們忍不住情緒外洩。

………………

‘每個輝煌的昨天,都是造就我們今日榮耀的奠基石。’――――早間,在率領網球部參賽人員登上征途前,跡部景吾如此笑言。

彼時他站在略略高過眾人的臺階上,灰紫鳳眸映著夏日初生的朝陽,看似平靜的眸光內蘊藏著令人頭暈目眩的激烈,如同醞釀颶風的長空,彷彿稍微靠近些就會被吞沒。

跡部景吾話音剛落,網球部其他人均是滿臉按捺不住的沸騰戰意,連同素來冷漠示人的日吉若,從我的角度看過去,少年尚未長開的五官盈滿原該屬於他那個年紀的生機。

那是被暗色出身與浸滿血腥的教育扼殺許久的,年輕人特有的輕狂不羈。

全力以赴,無怨無悔。

我知道為什麼他們這般反應,只因他們即將面對的是最大的一處阻礙,若能勝利,相信冰帝網球部即使無法最終登上頂峰,各自的水平也會更上一層樓。

因為今天的對手是青春學園。

能夠令得消息閉塞如我都耳熟能詳名稱,重要到跡部景吾特地繞遠路前去只為看一眼賽場情況的學校。

青學的手冢國光是跡部景吾打從心底認同的對手,越前龍馬是網球部所有人恨得咬牙切齒同時不得不驚豔的新星,這是冰帝和網球稍微有點關聯的人都知道的事。

日吉若和那個小不點在關東大賽上的種種,由於彼時並未到場觀看我瞭解不多,不過後來某君日常的閒聊中,他敘說那個孩子時眉宇間滑過的是興奮。

而昨日,我終於有幸目睹,日吉若暗金雙眸內俱是躍躍欲試,急不可待想要超越的野望物件。

只是…那之後發生一幕不是那麼符合青春熱血的插曲。

………………

想到昨天青學賽場外沿發生的那幕,我收回關注賽場的視線,目光落到下方觀眾席,略略掃視最終定在一處,眯了眯眼。

‘別礙事!母貓。’

彼時聽到那句話的室生凌乃究竟什麼反應我不知道,可是無處不在的後援會卻以光速將那件事流傳出去…也就造成今天室生凌乃面對無數的譏諷與嘲笑。

男人和女人對待事件的焦點不同,理解自然大相庭徑;就如同我有時候不明白日吉若他們怎麼對網球那般執著,跡部景吾大概也不知道他那句話造成的傷害會有多大。

除卻面對那些早就心懷不滿的後援會,室生凌乃還要獨自品嚐被心愛之人嫌惡的疼痛。

我閉了閉眼,緩和眼球盯著某處看太久的酸澀,隨即視線平移落到距離賽場最近顯然是屏息以待的那些人身上,抿了抿嘴角。

跡部景吾究竟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我不太相信他會不知道,情人的態度或許會令得女人為之走向瘋狂…特別是為期十日集訓中發生的那些事尚且為了結的如今。

日吉若交出所有關於天堂手冊的調查報告後,所有動向都掩蓋在表面的平靜下,甚至可稱偃旗息鼓,當然,向日嶽人那雙盈滿被始亂終棄的幽怨眼眸被我有意無意忽略。

我知道他們的盤算,也沒有多大異議,畢竟全國大賽迫在眉睫,那是冰帝網球部執著許久的,旁的事可以暫時按捺,只是我沒有錯過跡部和忍足兩人忽然開始隨身攜帶的某些物件。

附身符效用未明,因為兩名男生態度依然故我…風平浪靜下,我還以為嫌疑人名單中平野麻彌和室生凌乃可以刪除,可是…

跡部景吾的態度卻在看過手冢國光的比賽後迥然一變…該別是被迷惑的心靈在見到真正觸動靈魂(嘔~~~)的宿命時掙脫了迷障?

呃~我在大好晴空下重重抖了抖,生生被自己異常詭異的想法嚇出一脖子寒毛。

嘴角抽搐半晌,懷著極是坑爹的心情看了看翹著二郎腿一副‘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跡部景吾,又眺望了幾秒不遠場地對面冷靜沉穩的手冢國光。

要是跡部景吾真的被我烏鴉嘴說中bg轉bl,對室生凌乃而言是一生無法擺脫的噩夢吧?居然被男人搶了男人…女人自信心的致命一擊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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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目光卻在無意間滑過對面賽場那道明顯矮了平均身高一截的身影時頓了頓,眼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越前龍馬…呃~某君…噗~~~~~

不行了!這種雷得渾身酥麻外加熱血沸騰感覺是怎麼回事?!

我只覺得自己整張臉都扭曲變形,卻在當看見我方賽場上奮力拼搏日吉若擊回凌空飛來的嫩黃殘影,之後身形微頓,似乎力有不逮時,心神猛地收斂。

看上去…他的體力有些不支。

………………

“冰帝!冰帝!冰帝!”

觀眾席上的眾人喊得聲嘶力竭,那聲音如颱風般迴盪在賽場上空,彷彿要借勢席捲站在賽場對面的那些人。

我眯著視力完好的右眼,就著炙熱陽光細細端詳賽場上的日吉若和向日嶽人。

暗金與酒紅的髮絲隨著少年矯捷的躍動而飛揚…卻掩不住偶爾在日光下一閃而逝的晶瑩光點,與他們兩人逐漸滯緩的步伐。

平穩的心臟忽的一撞,脈搏間的跳動微微失序。

日吉若和向日嶽人組合的第二雙打一上場就是暴風驟雨般的打法,似乎想藉此打得對方措手不及,一直到剛才為止形勢都對冰帝有利,對手青學的節奏幾乎潰不成軍…

只是幾乎,而已。

不知不覺間賽事卻發生微妙轉變…對手太過難纏,日吉若和向日嶽人無法在預計時間內拿下比賽,隨著賽事一延再延,他們兩人的攻勢漸漸開始弱下來了。

對面貌不驚人青學雙打正在一點點扳回頹勢!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鍾…時間流逝得極快,如同場上日吉若和向日嶽人迅速失卻的體力,比分被青學追上,而後超越。

嫩黃的圓狀球體在空中飛來飛去,賽場上不知何時變得安靜下來。

5:7,比賽結束。

高坐臺上的裁判以波瀾不驚的聲調宣佈了極是殘忍的結果,日吉若和向日嶽人最終氣喘吁吁站在場地上,背影掩不住失落。

我怔怔鬆開緊攥的雙掌,低頭看了看掐出幾道緋紅月牙的痕跡,悶悶的吐出胸腔內淤積的長氣,轉而抬手筢筢頭髮,起身對著身側同樣沉默的人低聲致歉,隨後沿著觀眾席之間的空隙慢吞吞往外走。

………………

之前恰逢緊要關頭,如今他的賽事結束,我該爬出去歇一歇,再這麼高度緊張我怕自己會緩不過神。

穿出密密麻麻的觀戰人群,走到略略冷清的一處位置,行進的步伐停頓,我轉身望向身後賽場――――結束比賽的那兩人正站在y監督面前,挺直著脊樑…看上去,似乎沒有出現什麼我擔心的不良情緒。

嗯~失去半邊視力後,我的右眼視野清晰許多,算是補償還是身體自我調節成功?

微微歪了歪腦袋,我對著訓話結束後後乖乖轉身隨即目光四處搜尋的日吉若,露出很是裝叉的燦爛笑容。

看到他雖然不豫卻算是平淡的臉色,嗯~我也就放心了。

於是接下來的賽事…還是四處溜達溜達。

早上出門前特意查過萬年曆,其上恰恰寫明[時值月令,諸事大吉];合著網球部正竭盡全力拼搏的制霸征途,應該是極好的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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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帝網球部對今日一戰極是重視,從人員調整到戰術佈置都費勁心思…應該能如願以償吧?

日吉若和向日嶽人的勝負,應該對全域性影響不大…大概。

撿著人群不那麼密集的邊緣,我邊走邊胡思亂想,半晌,抬手抹了把臉,瞟了眼四周,腳下一拐轉進寬敞道路側邊的小徑。

路邊豎著指示牌…呃~我需要解決下私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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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內的洗手間地理位置較為僻靜,一路行來如我想象的冷清…

徹底解決難以啟齒的種種問題後,又磨蹭許久,待得我步履蹣跚從洗手間爬出來,嗯~時間約摸是過了蠻久的。

捂著肚子慢吞吞蹭出來,走到洗手池前站定,也不管再過去幾米敞開的那扇代表男用的門內間或傳出的熱鬧笑聲。

擰開洗手盆上方的龍頭,就著冰涼的水流邊洗手邊抬頭,盯著鏡中蒼白的臉,我艱難的咧了咧嘴,意圖放鬆一點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緊繃,只是效果不彰。

沒辦法,誰讓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會各種暴躁,不巧我這幾日恰好身處期間…加上一時對賽事心無旁騖的久坐,呃~好吧好吧~

抬起溼漉漉的爪子抹了把臉,隨後摸出手絹浸水擦拭,我對著鏡子裡的人重重長吁一口氣。

低頭就著水流慢慢揉搓手中的帕子。

居然太緊張某君的表現於是導致肚子痛…這是何等失態啊喂!

我居然…卻原來不知不覺間那人在心頭的分量超過預計了嗎?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

抽搐的肚子與緩慢的持續失血將混沌思維絞得更亂,我關上水龍頭將擰乾的手帕暫時搭在上面,甩甩手上的水珠,然後捂著小腹頓時覺得疼痛加劇。

腳步聲響起,而後驀然凝固;我微微偏了偏頭只見大片深紫色堵在男用洗手間門口。

乍一眼看去零零落落,身量高矮胖瘦不均,唯一類似的卻是他們的氣勢都帶著淡淡的桀驁。

幾人視線都落在我身上,臉色一時有些微妙。

我抽著眼角直起身,探手去拿搭在水龍頭上的手帕――――在廁所門口的遇見真是,呃~令人止不住想滿頭黑線。

而且…這些人我有些印象。

即便不以貌取人,他們在全國大賽上的名聲也實在稱不上良好:來自沖繩的比嘉中…暴力球風與賽場上糟糕表現堪稱反面教材。

我穿著冰帝校服,還是儘早離這些人遠一點,據說連老人都下得去手的男生呃~

“你沒事吧?”冷淡到極點的男聲毫無預兆響起。

促不及防被嚇了下,我驚跳起來轉身,卻沒想動作過猛導致雙腳打了結似的不聽使喚,撲騰幾下,就眼看著自己的視線就離地板越來越近,誒誒誒?!

耳畔無端端掠過一陣涼意,電光火石間失衡的後腰與肩膀被一雙手臂攙住;也只是瞬息間,來人的手又極迅速收回,隨即越過驚魂未定的我,人站到洗手池前。

水流飛濺聲中那人抬頭透過儀容鏡望著我,也不說話,銳利的眼神帶著幾絲探究。

兩人目光相對,我急忙掉開視線,帶著些許心虛轉身就走。

………………

“哇――木手!動作好快!”

幾秒的沉寂後,那群人中人叫起來,隨後是略帶調侃的笑鬧。

“英雄救美,誒――”

“閉嘴!”

最開始開過口的聲音冷冷的說道。

蹣跚的步伐一個停頓,我轉回身,定定看著那群人;待得他們稍微安靜些,我對著之前扶過自己一把的那人鞠下躬去,“多謝。”

無論傳言如何,他剛免去我臉著地的下場是不爭事實,沒說一句話掉頭就走卻是不甚禮貌。

對方並未回答,等我直起身,聽得他微微哧哼一記,“冰帝。”語氣喜怒難辨,說話間他抬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細框眼鏡,而後就此沉默。

我也無法再說什麼,一來地點尷尬,二來對方藏在鏡片下的視線實在稱不上和善;於是微微扯出一個笑容,掉頭就走。

………………

轉出拐角,我急匆匆朝著冰帝賽場方向走,不多時身後卻綴上紛沓腳步。

比嘉中那些人的交談聲在略顯僻靜的小徑上一字不落傳到耳中:

“咦?那身校服是冰帝的啊~素質不錯嘛~”

“冰帝…不是今天和青學比賽嗎?怎麼跑這裡來?”

“木手…我們…”

他們不遠不近跟著,在人跡罕至的小徑被意圖不明尾隨直令人心裡止不住發毛;我強忍著下m腹的不適,忙不迭加快步伐。

兩側是茂密的植株,風掠過樹梢,搖曳間枝椏發出悉悉索索細響,漸漸的已能看見遠遠的大路,以及偶爾閃過的行人,我撲騰狂跳的心臟方才微微落地。

後方的存在感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逼近,我連反應都來不及,風聲突如其來,只覺得身體被一道猛力推開。

“小心!”

[咻――!]一記極尖銳的利響滑過。

痛!我悶哼一聲,肩背重重撞在地面上,右眼隨即泛起大片金星。

“木手!”

亂七八糟的腳步和著粗野男聲的怒吼。

發生…什麼事?

我晃了晃摔得七葷八素的腦袋,眯了眯眼,映入逐漸清明視線的卻是大片深紫。

男生略顯邪佞的五官近在咫尺,架在鼻樑上的細框眼鏡卻不翼而飛。

“沒事吧?”這人淡聲開口,眼角輕挑,迅速打量我幾眼,復又半抬頭環顧周遭片刻,象是確定了什麼,低頭回視我的眸光極是凌厲。

我愣了半天,怔怔扭頭順著他幾秒鐘前目光停頓的位置看過去,隨後腦子裡嗡的一聲,瞳孔急速收縮。

幾米開外的植株上斜斜釘著…一枝箭弩!

………………

許是察覺我的驚恐,被喚作‘木手’的男生一個使力將我從地上拉起身,“凜!叫他們回來,別追了!”

他轉頭對著身後某處喊道,此時我才發現之字首著的只餘下兩人站在附近,擺出蓄勢待發姿態,神情極是戒備。

男生說完後,那兩人中一人快步走到路邊,抬手將食指彎起探入口中,下一秒,極是清亮的口哨悠然傳出。

過了沒沒多久,樹林中奔跑聲由遠及近,許多與他們身著同款紫色服裝的男生迅速出現。

“只找到這個!人跑了。”

說話的人揚了揚手中的烏黑物件,語氣凝重。

我眯著眼死死瞪著被那人用衣物包裹執在手中的東西,褪去的驚恐捲土重來――――那不是長弓,而是彈簧弓弩!

如果不是這男生千鈞一髮將我推開,我現在已經被射成對穿了吧!

目測釘在樹杆上箭枝高度…必是對準我的脖頸!藏在樹林裡阻擊我的人,是要我的命!

想來其他人也猜到此處,在場眾人一時都把視線聚集到我身上,那個叫木手的沉聲道,“打電話報警!”隨後他轉過頭上下打量我片刻,“我們留在這裡…”

他話音剛落,那些人紛紛靠到近前,神色肅穆卻默默將附近幾處角度盡數圍攏;我閉了閉眼,抖著手探到裙子口袋,從中摸出手機,按下其中一處按鍵。

漆黑的螢幕毫無動靜,最近的木手用頗顯詫異的眼神瞟了我一眼,“要打電話?手機沒電需要我借你嗎?”

“不。”我搖了搖頭,收緊掌中緊攥的手機――――不是沒電,而是我按下了被改裝過的緊急按鍵,他會立刻趕來,連同附近收到訊號的日吉組成員。

………………

猛力的深呼吸,藉以平定心頭氾濫的驚駭,我竭力集中精神瞪著幾米開外釘在樹上的兇器。

日吉若和我預測過很多細節,卻怎麼也沒料到竟是光天化日之下…或許是我和他兩人太過自信,也或許今日的襲擊並非我們估計的天堂手冊獻祭。

接下來我要該怎麼說?好不容易說服他將周遭隱蔽的人員撤走,現在我居然遭遇襲擊…該說我烏鴉嘴嗎?

當時和他爭執的內容是什麼?

呃~

我讓他將人手撤走…以免或許藏在身邊的幕後真兇察覺端倪。

日吉若始終不肯答應,卻是我後來大言不慚,我告訴他天堂手冊使用者再怎麼笨也不會對身邊的人下手,而他如果一直風聲鶴唳,最後可能打草驚蛇導致從此石沉大海。

好吧~卻是我過於自信。

我不該笑言如果對方打主意到我身上,正好捉賊拿贓。

………………

沉默半晌,我收回視線,懷著極度感激的心情半仰頭對著身側的男生微笑,“救命之恩…”

話方才出口,對方冷眼看過來,微薄的唇角抿起,露出頗是刻薄的神情,“我看你最近還是小心點,你的運氣很不好。”

哈?!我半張著嘴愣在原地――――話說,這是多久沒人用這種神棍口氣跟我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