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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許諾?

逛了大半個下午,兩人體力都有些消耗,腳也酸了,口也渴了,肚子也有些餓了。

發現竇家富對著街邊一個小攤上賣的燒餅轉不開眼睛,口水幾乎都要流出來後,甄之恭微微一笑,“走,找個地方歇歇腳去。”

不過走了幾步路,甄之恭拉著竇家富來到一座裝潢氣派香風撲鼻的二層樓前,門楣上掛著一塊金字招牌――真記茶樓。

竇家富從未來過這種地方,加之也實在有些饞了,便隨著他直接上了二樓。

在臨窗一張桌邊坐定後,甄之恭大手一揮,對從他進門時就一路親自跟隨滿臉諂媚的掌櫃無比豪邁道:“所有的點心每樣都來上一份。”

掌櫃正要答應,竇家富趕忙站起來阻攔,“哪裡吃得了那麼多,來兩三樣就好了!”

掌櫃遲疑了,不由自主看向甄之恭。

甄之恭無奈道:“那就揀招牌的上幾樣吧。”

“好嘞!您二位稍等片刻!”掌櫃爽快應了,一陣風般下了樓。

小二先來上了一壺茶,燙了杯後將清香澄澈的茶水斟了兩盞,竇家富有些口渴,使勁吹了幾下,便咕嘟咕嘟牛飲而盡。一杯不夠,便自己動手又倒了一盞,同樣一氣喝光。

甄之恭失笑搖頭,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不過對這小子來說,這壺茶可能還比不上一碗涼白開解渴。

這壺茶是上品銀針,產量不多,雖然算不得頂好的茶,但也還不錯了,這茶樓裡也很少賣給客人,只是因他在此,掌櫃的出於巴結才奉了上來,若是拿來賣,基本上是一兩茶一兩金。若小豆腐知道自己一下子便喝掉半兩金子,還不得鬱悶得吐血。

竇家富喝茶的功夫,一籠一籠精緻美觀的點心流水介送上來,不一會兒便在桌上堆得滿滿當當,總計有十多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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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茶盞一看,不由瞬間瞪大了眼,“怎麼這麼多?剛才不是說只要幾樣麼!”

甄之恭安撫道:“這些只是一小部分罷了,這間茶樓的點心總共有上百種呢。你別看數量多,其實每樣份量都很少,兩口就吃光了,在茶樓吃點心,就是圖個量少樣多,吃著好玩兒罷了。”

竇家富仔細一瞧,的確如此,以自己和甄之恭的肚量,要全部解決掉應該沒問題,便也就不再抗議了。

點心的味道自不必說,竇家富吃得頭都抬不起來,甄之恭自己沒吃多少,只隨便揀了幾樣吃了幾口,剩下的時間就是一邊喝茶一邊笑吟吟地看著竇家富吃。

竇家富格外中意一道粉絲湯,吸溜吸溜吃得特別歡快,連碗底的一點殘渣都舔淨了。

甄之恭見他喜歡,便讓小二又上了兩盅。

竇家富略有些不好意思,然而美食當前也顧不得那許多,而且想著只是粉絲而已,價格應該比較便宜,於是便痛痛快快吃起來。

大約是他吃得太過香甜,旁邊一桌一個約摸七八歲的小孩伸手朝他一指道:“爹,我要吃哥哥吃的那種。”

同桌的男人招手叫來小二,朝竇家富那邊呶個嘴問道:“那位小哥吃的是什麼,多少錢一碗?”

小二答:“那是魚翅,五兩銀子一盅,客官您要幾盅?”

男人嚇了一跳,連連擺手:“太貴了,一盅都不要!你給我上兩碗粉絲好了!”

竇家富正吸溜最後一口,因為離得近,將兩人的對話清清楚楚聽在耳中,當下差點噴了出來。

什麼?!這不是粉絲,是魚翅?還要五兩銀子一碗?蒼天啊大地啊,他剛才吃了三碗,不是要十五兩銀子!他賣兩年豆腐也賺不來啊!!!

本來由於太過震驚,最後一口魚翅幾乎要噴出來,然而轉念一想,這一口差不多就是一兩銀子了,吐了不是罪過麼,於是又熱淚盈眶地咽了下去。

然後轉頭看向翹著唇角看戲的甄之恭,痛心疾首道:“這麼貴,你怎麼不早說?!”

甄之恭不以為然,“很貴麼?一般般吧。”

這還叫一般般?敗家子啊啊啊啊!

竇家富淚流滿面,正欲駁斥,甄之恭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音道:“放心好了,你要喜歡只管吃,吃多少都不用給錢。”

他說話之際,嘴唇有意無意地觸到竇家富的耳垂,竇家富但覺渾身一陣酥麻,耳根子忽的一下燒了起來。

兩人挨得太近,竇家富有些不自在,心跳也沒來由的不穩。然而此時他顧不得關注這個問題,只揉了揉發癢的耳朵,瞪大眼睛問:“為什麼不用給錢?”

甄之恭微微一笑,“這真記茶樓是甄家開的,本大少就是老闆,誰敢找本大少要錢?”

竇家富愣了一愣,繼而哭笑不得,原來是吃到自己家來了,難怪如此大方。

可是,即便是老闆,也不能這麼奢侈浪費吧,魚翅的本錢也不會便宜啊。

看他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甄之恭伸指在他腦門上一彈,笑道:“賺錢不就是用來花的麼,難道還攢著等死了以後埋到地下去便宜盜墓賊?行了,別鬱悶了,本大少的錢,你隨便花,包你一輩子也花不完。”

竇家富剛想說,何止一輩子,十輩子也花不完,心裡忽然又覺得不對,便撇嘴道:“淨說便宜話,你的錢又不是我的錢,哪能花一輩子。也就是現在能沾沾你的光,最多一個月我就回去了。”

甄之恭怔了一怔,突地有種衝動想要說些什麼,然而當此之時身處人聲嘈雜的茶樓,面對那張全無心機一派天真的臉,又不知從何說起,半晌才勉強地笑道:“那這個月你就盡情地沾本大少的光好了。”

竇家富咬牙切齒,“你放心好了,那是一定的!”

將桌上剩餘點心全部清光後,兩人下了樓,掌櫃滿臉堆笑親自把他們送到門口,還要送一句“大少有空常來”。

離開真記茶樓後,兩人一邊散步,一邊消食。

一路上竇家富還見到一些其他行當的“真記”商鋪,什麼真記茶莊,真記當鋪,真記玉器店等等,向某人求證後,得到肯定答覆,這些鋪子的老闆的確都姓“甄”。

對某人生意之大,家產之雄厚,竇家富如今才算深有體會,繼而禁不住感嘆命運的神奇與莫測。

若不是那家夥倒黴在張家村附近遇襲受傷,又恰巧被經過的他撿了回去,他們倆一輩子也不可能打上交道。一個錦衣玉食變著法的花錢享受,一個為了餬口起早貪黑奔波操勞,恰如一條大河的首尾兩端,中間落差十萬八千裡,永遠沒有交匯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