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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神祇震怒!

不知道是不是跳的實在太別具一格了,槽多無口, 眾人竟然一時間都安靜的看著石姣姣自信的笑容, 張了張嘴, 誇吧, 不甘心, 貶吧,也不知道從哪裡開貶。

這其中尤其是在首位上坐著的鎮南王世子,他剛含嘴裡一口酒, 還沒等咽下去,石姣姣一個媚眼飛過來, 他沒控制住,一扭頭, 全都噴在他身邊坐著的美妾身上了。

接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大概是生平沒遇見過這種媚眼拋的像是翻白眼一樣比酒還辣的女人, 咳了一陣子抬起頭的時候,紅光滿面,看著石姣姣頓了片刻, 竟然哈哈笑了起來。

他一笑, 眾人也跟著笑,鎮南王世子名叫文悅,極受鎮南王器重, 在這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他平日的用度,和宮中太子也差不多。

甚至很多地方, 甚至要比宮中太子好太多了。

什麼女人都見過,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思接近他,女人基本上看他一眼,他就能知道是不是想要勾搭他。

不過大多數都欲語還休,熱辣直白的也有,前不久他剛弄死了一個嗆人的小辣椒,一手鞭子使的出神入化,就是太烈了,吃著不適應。

那之後大多在他面前都沒了膽子,好容易碰上個石姣姣這麼直白的,跳這麼醜也敢上來,看在她眼珠子都要甩他臉上的份上,文悅多打量了石姣姣幾眼。

乍一看並不算絕色,但是仔細看,便會發現她皮膚白皙的過分,一隻小手還沖天翹著,手腕上帶著一堆的閃耀寶石,更襯得一雙手纖細白嫩。

鼻子嘴都很小巧,但是一雙桃花眼像盛著一汪秋水,眨眼間如風吹水面,粼粼波紋蕩人心魂。

文悅有些意動,揮揮手讓她們下去,卻側耳吩咐了身邊的美妾幾句,美妾身子僵硬,但也不敢耽擱,很快就起身悄悄的退出宴席。

眾人心照不宣,繼續籌光交錯,相互恭維。

石姣姣退場之後,則是有些忐忑,她的模樣好,可也算不是極品,本來想讓暗夜上,但是暗夜會的都是剛勁的武功,跳起舞來比石姣姣還僵硬,要說石姣姣是個大螳螂,好歹她還會揮舞兩下爪子,而且舞技不夠,無恥來湊。

要是讓暗夜上去,那就是個木頭樁子轉圈圈。

況且無論石姣姣怎麼逼她回憶,暗夜都不記得她有沒有在當天劫殺的時候看到鎮南王世子。

為免萬一,石姣姣親自上了,至於會不會跳,古代的舞蹈在石姣姣看來,就是舉著袖子瞎幾把甩。

外行看熱鬧,她就不信那些紈絝,能看出什麼門道來。

再者,她也不過是靠這個接近文悅,這世界上除了男女主之外,無論是誰,只要讓她靠近,那對方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是她說了算。

聽聞小傀儡說,文悅對送上門的美色幾乎來者不拒,石姣姣自認剛才媚眼拋的夠給力了,可文悅為什麼沒把她留下呢?

這個辦法不行,那就只能是用計劃二,裝成婢女,混他身邊,趁他洗澡睡覺下手了!

雖然猥瑣了一點,但也不過就是拍一巴掌的事,真讓石姣姣看石姣姣還懶得看,能有封元淮的身材好嗎?

不過石姣姣跟著幾個對她乖順無比的舞姬才回到小院子裡面,就有個女人帶著幾個丫鬟氣勢洶洶的來了。

見了石姣姣,鼻孔沖天,張嘴就說,“你個小賤貨,膽子還挺大的,竟然公然勾引世子!”

石姣姣:“……”她在這個世界被叫賤婦的機率是不是有點高啊。

石姣姣仔細看了眼來人,就看出她是剛才坐在文悅身邊的那被酒噴了的美妾,頓時知道這是個故意來找茬的,估計是給她個下馬威。

她最不耐煩這種後宅手段,更沒工夫去應付,正想著怎麼脫身的事兒,這美妾指揮著兩個小婢女上前。

兩個婢女的手裡,各端著一個托盤,美妾一把將托盤上蒙著的布拽開,用下巴對著石姣姣說道,“別以為世子一時看上你,你就會有什麼好結果,就在兩個月之前,世子還剛剛活活處死了一個敢頂撞他的女人!”

言下之意,是你這種大膽的女人在他身邊不會長久的!

石姣姣摘去她說的話裡面那些累贅,算是明白了,她胡亂揮了幾下袖子,還真的成功了吸引世子的注意力……

事情比想象中的順利,石姣姣喜滋滋的接下托盤裡的東西,被酸幾句也無所謂,也不琢磨著把面前的這朵嬌花給折了,還客氣道,“謝謝姐姐教誨。”

這女的本來還欲說出口的惡毒話,生生被石姣姣給噎回了嗓子,看石姣姣喜滋滋的樣子,擰了擰手中的帕子,想起世子的無情,當初她不也是和面前這個小姑娘一樣,光顧著眼前的歡喜……

她沒在說什麼,也沒有試圖去勸石姣姣,而是轉身帶著兩個小丫鬟走了,留下了一個老嬤嬤,催促石姣姣去換衣服。

石姣姣換了衣服梳洗打扮好,才發現這衣服有些惡趣味,看著像是一身喜服,但是沒搭配中褲,也就是說空心大袍子,裡頭就一個大短褲。

石姣姣本來也沒在意這些,她是現代穿越過來,夏天的小裙子哪個也不長,這種程度可以稱之為保守了。

但是她跟在嬤嬤的身後,走到半路,兩條腿在行走間碰到彼此,這種奇怪的感覺自從穿越過這個世界,已經許久都沒有了……

石姣姣這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這他媽的算是古代的情.趣.服吧?這空檔是為了方便!

不過她也就是吐槽了一下,低垂著頭,假模假式的聽著嬤嬤的教誨,聽著她教自己怎麼伺候文悅,又說了一些文悅的小習慣。

喜歡動用一些器具,石姣姣在心裡默默的給文悅打了一個標籤——變態。

但是她沒在怕的,跟在嬤嬤的身後,一直到了一間屋子,被安排坐在床上,腦袋上甚至還蒙上了一層紅紗的帕子。

這是什麼玩法?搞得像新婚之夜一樣……石姣姣看了看桌子上的喜餅,又看了看被子上的花生和大棗,忍不住掀了頭上的薄紗,撿起被子上的花生給咬開,邊吃邊等。

大概有足足半個時辰吧,石姣姣等著都要睡著了,要不是有花生和棗可以吃,她真的已經會周公了。

不過她也已經整個人癱在柔軟的被子上,翹著二郎腿,咔吧咔吧的繼續嗑花生。

文悅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地花生殼子和棗核,而他今天晚上準備收了的火辣女郎,正穿著鞋子翹著腿,一邊朝嘴裡扔花生豆,一邊還甩著腳,十足一副紈絝流氓相。

“你膽子倒是不小。”文悅踩著一地吱吱吱吱的花生殼子,走到床邊站立,神色已經不太好了。

這女的竟然沒有等他,徑自待的倒是挺舒坦的。

他喜歡稍微有味道一些的女人,但並不喜歡女人衝撞他,這個也太過沒有規矩。

石姣姣聽到他的聲音並沒有起來,把最後一個花生投入嘴裡,嚼了嚼這才側頭看向他。

“你比鎮南王長得可差遠了,”石姣姣嘖嘖的坐起來,成功的看著文悅臉上露出的既震驚又憤怒的神色。

文悅的母親長得並不是很好,當初皇帝賜婚,鎮南王和她並不恩愛。

而他的模樣比較肖母,這一直是他的痛腳,平時根本沒有人敢踩!

文悅的神色立馬陰沉下來,石姣姣慢吞吞的做起來,明明是自下而上和他對視,卻給文悅一種石姣姣在睥睨他的感覺。

“我就不繞彎子了,”石姣姣雙手按在膝蓋上,直接道,“封元淮在哪?”

文悅眉梢一跳,一句話未說,直接朝著石姣姣動手,看著石姣姣的手伸過來,看著她在自己的肩膀上碰了一下之後,整個人就不動了。

“你不知道吧?”石姣姣突然露出了一個森森的笑,故意道,“我會妖術,不能動了吧?很快,你就會發現,你連呼吸都呼吸不了,如果你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放過你,”

石姣姣站起來,和文悅面對面,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如果你不聽話,你就會感受自己把自己給憋死是什麼滋味……”

文悅眼中露出驚恐,他確實根本動不了了,而且試著張嘴,也無法呼救,他發不出聲音了!

“把我的親閨女武功弄沒了,毒啞了,賣到窯子去了……”石姣姣狠拍了一把文悅肩膀,“你連個炮灰都算不上的填充貨,居然敢搞我女兒……”

文悅眼睛猛的睜大,石姣姣卻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圍著文悅轉了一圈,比較滿意她新兌換的這個【木頭人】的技能。

“現在我問你答,不老老實實的,你不會想知道你是什麼下場,”石姣姣說著,直接問道,“封元淮在哪?”

文悅眼睛瞪著他,一句話都沒說,主要是他根本就說不出來,問他問題又不讓他說,這是人幹的事嗎?!

石姣姣眯眼,拍了文悅一把,“集中精神!”

然後接下來,文悅的眼睛就瞪得幾乎要脫眶。

“西院在地牢啊……”石姣姣根本沒打算聽他說話,她直接開口,是套著技能聽他心裡的話。

“地牢怎麼走,把手多少人,有沒有通行令牌,是你掌管還是鎮南王掌管?”

石姣姣問了一串問題,文悅一動未動,憋的滿臉通紅,嗓子裡卻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石姣姣聽了他心裡想的,然後當著文悅的面一一重複,每說一句,文悅的臉色就白一分。

最後她又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了通行的令牌。

“謝了…”石姣姣拍了拍文悅,“你家馬上就完蛋了,皇帝大軍已經逼近南疆,好好享受著最後的世子時刻吧。”

石姣姣說完就走,留著文悅一個人站在屋子裡頭,這個技能就只有兩個小時的效果,但勝在便宜,石姣姣真的是不敢揮霍怨念值了,雖然這個世界的怨念值已經全部都得到了,但是誰知道下個世界是什麼狗樣子呢?

所以空間裡面挑挑揀揀了很久,才總算找到這個有用又很便宜的技能。

她取了令牌,一開門門外一左一右站著兩個人,一看就是文悅的人,石姣姣一人一巴掌,套上修改劇情的技能,讓兩個人效忠於自己。

這才帶著這兩個人,朝著地牢的方向走去。

大搖大擺,府內人都認識文悅身邊的人,石姣姣跟在兩人的身後,很順利就到了地牢的門口。

不過進入地牢之後,石姣姣在一個昏暗的拐角處突然停住,低頭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拍了拍前面的一個人,“哎兄弟,來,照著我砍兩刀。”

兩個人被她修改,石姣姣現在就是他們的主子,對於文悅的那一份又敬又怕,轉移到了她的身上,連說話都低著頭,恨不得九十度鞠躬,上哪兒敢跟石姣姣動刀子。

石姣姣低聲鼓勵道,“別怕別怕不是真砍,就把我衣服砍壞了,砍得破爛一點……”

兩個人聞言相互對視一眼,面露難色但又不得不聽從石姣姣的命令。其中一個人抽出了匕首,刷刷刷幾下,石姣姣衣服就破破爛爛,簡直像是從萬刀陣裡面滾過。

但是這樣還不夠,必須具有衝擊力,石姣姣把自己頭上的簪子拽下來,頭髮揉亂,現在整個人看起來像被禍害了好幾輪一樣。

低頭看了看,她一把搶過身邊男人手裡的刀,套上了一個高燒的技能,延緩感官,然後在兩個人目瞪口呆之下,沿著被削破的衣服,割出一道一道的口子。

還不是那種淺淺的小口子,每一個都挺深的,兩個人被她驚的張口結舌,石姣姣眼見著傷口流出了血,又在手上和裸露出的皮膚劃傷了一點,這才把匕首還給旁邊的人。

“一會我進去之後,你們兩個見機行事,把臉都蒙上,在外面打鬥,幹得激烈一點,最好把獄卒都拉上來一場大混戰。”

石姣姣交代道,“但是不要攔著我,我帶人出來的時候,演的像一點,追殺我但不要真的砍……”

兩個人聽了雲裡霧裡,石姣姣重複了一遍,這才紛紛點頭,石姣姣抓了一把自己的傷口,把手上的血朝著臉上抹了幾道子,這才跟在兩人的身後繼續朝裡走。

按照剛才她在文悅那裡知道的,最裡面的那個牢房,就是關押封元淮的地方,石姣姣拍了兩人後面一把,低聲命令道,“去吧皮卡丘!”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眼裡都是尷尬,共事這麼長時間,這還是第一次對彼此動手。

不過這兩人讓石姣姣挺滿意的事,明明只有兩個人,幹出了驚天動地的架勢,刀劍時不時磕在牢房的鐵門上,嘿嘿哈哈的聽著像很多人,正是石姣姣要的效果!

而後,石姣姣就這麼破衣爛衫披頭散髮的衝過去,接過其中一人甩過來的鑰匙,趴在牢房最末尾的一間鐵門上,眼淚霎時間從臉上流下來,悽惶的喊道,“將軍!將軍我來了!”

封元淮被鎖鏈鎖在黑暗處,聽到聲音躺在稻草上動了動,將頭轉過來,地上響起沉重的鎖鏈聲。

石姣姣饒是有心理準備,看到封元淮遭了刑訊,身上多處傷痕白衣生生染成血色,肩胛骨和腳踝骨都被穿透的樣子,也是驚的呼吸一窒。

封元淮只給了石姣姣一個背影,沒有轉身,也沒有回答她的話。

石姣姣瞬間感覺上頭的熱血唰唰的落下來,本來一臉的戲都要維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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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淮!”石姣姣手忙腳亂的打開門,急忙忙的朝著封元淮撲過去,封元淮卻背對著石姣姣,不肯將臉轉過來。

“元淮,你怎麼了?”石姣姣扳住封元淮要朝著稻草裡面扎的臉,疼的封元淮一縮,悶哼出聲。

“你……”石姣姣看著手上的血跡,心中咯噔一聲,有了不太好的預感,“讓我……”石姣姣的聲音有些顫抖,“讓我看看。”

封元淮轉過來,饒是她有心理準備,卻瞳孔猛的收縮,原來身上的傷還都是小傷,封元淮這會讓沒有帶著面具,但是臉上……

臉上落滿了烙鐵的印子,連眼皮都沒放過,甚至快要看不清人樣了。

石姣姣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她看著封元淮這個樣子,準備好的話堵在喉嚨,伸手想要碰一下,封元淮卻轉過了頭。

石姣姣臉上的淚水簌簌下落,卻不再是虛假的,她的心情很奇異,並不悲傷,也沒有瞬間驚怒,但是一股破壞欲在肆意的生長。

她的表情堪稱平靜,好像此刻置身的不是牢籠,面對的不是她前不久才纏綿過,現如今卻已經沒有人樣的封元淮。

她周身散發出的氣息,寧靜祥和,卻浩海一樣圈圈盪開,封元淮被這氣息直接衝撞到對面的牆上,登時口吐鮮血,地面微微的震顫起來,門外按照石姣姣吩咐打鬥的兩個人,看守監牢的獄卒,一個接著一個原地如煙霧一般消散。

這氣息像是某種瘟疫,不,或者說比瘟疫還要致命恐怖十倍百倍,它慢慢的蔓延過鎮南王府的每一間屋舍,所到之處但凡活物,全都轟然化為虛無。

如迅猛的無可阻擋的瘴氣,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蔓延了整間鎮南王府。

鎮南王正和屬下商量完應對皇帝的兵馬,才邁進真王府的門檻,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從腿開始,迅速的消失,眼中震驚和恐懼還未等瀰漫,整個人便隨風而散。

封元淮傷的很厲害,他沒想到石姣姣的反應這麼大,世界王者的力量之強悍,根本不是他能夠抗拒控制的……

他咬著牙,滿嘴的鐵鏽味兒,從牆邊上艱難的爬向甚至跪坐在那裡的石姣姣,張開雙臂,擁抱住她。

“快停下……”封元淮知道自己玩過頭了,聲音因為五內俱傷,已經不成調子。

她要是再不停下,這個世界都會隨著她的怒意消失……

封元淮的聲音卻並沒能喚回石姣姣的理智,石姣姣甚至覺得自己沒有失去理智,她處於一種很詭異的狀態裡面,她的感官像是漂於某處,她似乎擁有無窮的力氣,可劈山倒海,可呼風喚雨。

她懷裡抱著被“野狗”撕碎的“布娃娃”,憐惜的心情和憎恨“野狗”的情緒交織並存。

浩瀚的氣息蔓延出鎮南王府,那些她從未著過筆墨的填充人物,像一個個爆炸的氣球,砰砰砰的開始消散。

而石姣姣懷裡的封元淮,卻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全身各處的傷,身上鎖鏈自動脫落化為齏粉,溫暖的氣流包裹他,修復他的所有傷痛。

封元淮抱著石姣姣,一直試圖和她說話,但是石姣姣看上去醒著,睜著眼睛,甚至抱著他,卻根本像是聽不到他的話。

包裹著他的氣流開始變的灼熱,封元淮忍不住晃石姣姣的肩膀,但是石姣姣的眼中快速的流轉,那分明是山河破碎分崩離析的場景。

封元淮已經被灼燒的快熟了,靈魂的疼痛致使他連咬破了嘴唇都無知覺了。

“石姣姣……快停下……”血順著封元淮的嘴角流出來,他睜目欲裂,他開始恐懼,他會死的!

真的死!

被世界之王親手殺死的,永遠沒有再生的可能……

封元淮知道這一次他玩過了,他本來和石姣姣那一夜,已經恢復如初,但是若是她見了,肯定會起疑。

所以他故意落難,激怒鎮南王對他用刑,就是要毀掉他已經恢復完好的證據。

他故意沒有理會跟著他走的死士,故意落網,吩咐暗夜假裝武功盡失,看著她去那裡,便故意引她來找自己。

一切都按著計劃進行,封元淮和世界之識有契約,知道石姣姣的目前恢復的所有能力,知道她的那些所謂兌換技能,只要她想要什麼,必然會出現什麼……

所以他並不擔心鎮南王不伏法,只要石姣姣見到他的悽慘樣子,封元淮相信,就算石姣姣只把他當成個充.氣.娃娃,見到自己的娃娃破的抹布一樣,也不會無動於衷。

她只要隨手改一下劇情,鎮南王便百死不可逃!

他所估計的沒錯,一切都沒錯,給自己的定位也算準確,石姣姣確實就當他是個喜歡的小玩意,但是他估錯了石姣姣爆發的威力。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神祇震怒,萬物崩散!

封元淮整個人已經呈現出焦糊的顏色,他捧著石姣姣的臉,試圖喚醒她,平息她,但是他的身上他的手臂已經開始燃燒了。

他……要死了。

此時此刻,他的手臂早已經不是血肉,他的身體像是一本厚厚的書拼湊,燒起來十分的旺盛,瞬間就燒灼到了他的後背。

封元淮眼淚落下,變為飛灰,他千萬般的不甘心,千萬般的後悔,卻連胸膛燒出了洞,手指被灼燒的像是脫落的書頁,也沒舍得鬆開石姣姣。

“看看我……”封元淮聲音已經破碎不堪,他心知自己再沒有活下去的可能,這一切也是他自作自受。

但是他捨不得,此時此刻,那些怨恨,那些不甘,都隨著逐漸散落成飛灰的身體,消失了,他只想讓她的王在他完全消失之前醒過來,再看他一眼!

“再看我……一眼……求你……”

石姣姣卻陷入了另一個夢裡,那裡面她回到了很小的時候,總是被關在一個屋子裡,不,不能說關,而是她從來不會主動走出去……

她的家人都十分的疼愛她,她知道她們對自己很好,卻根本無法切切實實的感受,她知道身體是熱的,卻對於擁抱十分的抗拒。

她聽見她爸爸媽媽唯一的一次吵架,她媽媽哭著說“姣姣沒有病!她只是遲鈍了一點,她會好的!”

畫面消散,石姣姣漸漸長大,和正常的小朋友一樣去上學了,可是她笑著,卻不知道什麼是開心,什麼叫朋友。

她哥哥照顧她,讓著她,媽媽爸爸疼她,她還有了弟弟。

但是她卻除了家人之外,她沒有真正的朋友,沒有談過一場戀愛,她無法和人共情,從不知道感同身受是什麼滋味。

後來她畢業了,出去工作了一段時間,實在是堅持不住,辭職回家了,她的家庭不需要她出去工作,但是她不想做個玻璃瓶子裡的廢物。

最開始,她自學畫畫,瞎畫,但是因為無聊所以一個人物,時常畫滿一個本子。

看著自己畫出來的人物,或哭或笑,石姣姣就想,他們為什麼不能有自己的人生呢?

後來她開始寫故事,開始有了粉絲,隔著網線去交朋友,她不再害怕應該笑的時候,她卻無動於衷,會引起別人異樣的眼神。

她找到了喜歡的東西,放棄了畫畫,成山的畫紙她媽媽捨不得扔,都放在儲物格裡面。

石姣姣因此獲得了能夠養自己的能力,生活似乎快樂了起來,她開始覺得自己是正常的,和所有人一樣。

甚至她覺得自己的人格比那些人都要健全,因為她非常的理智,幾乎不會瘋狂個和為誰歇斯底里,但是……

畫面一轉,夢裡的石姣姣,走進陰暗狹小的格子間,拿起被遺忘在廢書中間的小畫本,慢慢的翻開……

“看看我!”封元淮消散之前,最後喊出了一聲,石姣姣還沒等看清,手中畫本分崩離析,肆虐的氣息戛然而止,石姣姣瞪著眼,眼中是封元淮燒燬了一半的臉,她只眨了一下眼,軟軟的倒在了髒汙的地上。

封元淮消散的身體停止,燃燒的火焰熄滅,又變成暖流,一點點的補全他的身體。

他一動也不能動,癱在石姣姣的身邊,等到終於修好了一條胳膊,這才費力的抓住石姣姣的手。

石姣姣昏死的很徹底,根本無知無覺。

封元淮不知道自己這樣躺了多久,等他修復好身體,已經是深夜,四周卻連蟲鳴都沒有。

他站起來,動了動嶄新的身體,彎腰抱起石姣姣,慢慢朝外走。

整個鎮南王府安靜的像是一座墳墓,封元淮即便是猜到了,此刻也不由得對這一切震驚到無言。

天邊泛起魚肚白,封元淮抱著石姣姣,徒步走出十五裡,才看到人煙,再往前,便是南疆境外。

而南疆境外,大軍壓境,卻無一人敢踏足南疆,因為南疆境內的百姓也連夜逃出了南疆不少人,現如今大軍把南疆圍起來了,卻不是攻打,更像是守著裡面的未知“怪物”別出來。

封元淮抱著石姣姣出現,一群人先是震驚,因為封元淮沒有戴鬼面,也沒有穿軟甲,待封元淮走近了,還是暗夜認出了他們這才趕緊開啟了城門,放兩個人出城。

封元淮回頭看了看,南疆現如今儼然如一座死城,昨夜奔逃的各種狼狽,更是令這場面顯得尤其蕭索。

一群人來扶,封元淮卻抱著石姣姣不放,他沒有戴鬼面,眉眼俊逸的令人失神,又因為他和石姣姣是城中唯一的活口,所有人都盯著他們看。

封元淮卻一句話都沒說,低頭看向懷中酣睡的石姣姣,看著她弱小纖瘦又無害的樣子,苦笑了一下,終是體力不支,跪在了地上,接著也昏死過去。

石姣姣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十分光怪陸離的夢,夢裡有前兩世她經歷過的事情,也有這一世封元淮落難的樣子,她感覺到不舒服,說不上哪裡不舒服,就是心裡像是有東西在堵著,急需發洩。

然後她就肆無忌憚的發洩了一通,等到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馬車上,石姣姣渾身舒爽的睜眼,就看到暗夜近在咫尺的烈焰紅唇。

“臥槽……”石姣姣有力無氣的出聲,“現在偷親封元淮都不能滿足你了,你要對我也下手嗎?”

暗夜正照顧她,聞言僵了一下,氣呼呼的直起身,馬車裡就她們兩個人,於是她肆無忌憚的情緒外露,低喝道,“你真不要臉!”

石姣姣睡的舒服抻了抻懶腰懶得理她,但是嘴角愜意的笑容才彎了一半,就猛的坐起來。

猛的抓住暗夜的手臂,“封元淮呢?!”

正這時候,外面傳來叫停休息的聲音,石姣姣聽到兵器叮叮噹噹落地的聲音,接著有人掀開了車簾,暗夜順著車爬下去,石姣姣盯著那隻手,果然下一刻看到了封元淮的面具。

石姣姣愣愣的,封元淮朝她伸出了手,“下來,山上有小溪,我帶你去那裡洗漱。”

石姣姣爬過去,被封元淮抱下了車,一路上,石姣姣都在看著封元淮,似乎是奇怪他為什麼看起來這樣正常,難道她真的只是做了一場夢嗎?

石姣姣一直跟著封元淮走上山,在小河邊上洗漱,徹底清醒過來,才坐在河邊上,輕輕撩著水,側頭看封元淮。

“我們這是要回皇都了?我到底……”

“你喜歡我嗎?”封元淮忽然打斷她的話,蹲下湊近石姣姣的面前,面具後的那雙眼灼熱的盯著她,盯的石姣姣頭皮發麻。

“你說我就算瞎了癱了,你也喜歡我,”封元淮抓起石姣姣的手,將這些天反反覆覆糾結的一個問題,顫聲問出口。

“回去皇都我們成婚吧,我解甲歸田,和你一塊兒經營家業,我……”

石姣姣笑了下,“我們不是已經是夫妻了嗎?”

封元淮語氣頓了一下,半跪下來,抓著她的手,虔誠道,“那個不算,我們重新再成一次婚,我想和你安安穩穩的過這一世,就這一世,行嗎?”

如果他只要這一世……

石姣姣不可能答應他留在任務世界一輩子,馬上就要完成任務了,她確實憐惜封元淮,但……她得回家啊,她的家人還在等著她。

於是石姣姣不著痕跡的抽出手,轉移話題道,“夫君你說什麼胡話,對了我到底怎麼了,怎麼就回皇城了,我記得你……”

“我沒事了。”封元淮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面具下自嘲一笑,他怕死,怕消散世界意識,不過是試探她一下,她就差點弄死自己。

封元淮怕了她,可是……他薄情寡義的王,不肯多贈與他一點點愛意,連一世都不願意給他。

那死又如何?

他就算是再感受一百遍業火焚身,就算最終的結局什麼也得不到,他也要繼續,他不想失去世界意識,更不想帶著意識去一遍遍的經歷悽慘的命運。

得不到她的眷顧,他寧願死,徹底的死。

封元淮扭曲的想,猙獰的笑,就算最後死在她的手上,那又何嘗不是一種眷顧?

他伸手擁住石姣姣,閉上眼睛,感受她的氣息。

再說……沒到最後一步,到底誰勝誰負,還未可知呢!

“你中了毒,一直在做夢,現在鎮南王已經拿下了,我們正在回皇都,”封元淮說出早就想好的話,擁抱了一會,石姣姣哦了一聲,她腦子確實亂遭遭的,想不清楚,但是也並未完全相信封元淮的話。

她輕輕的推開他,一邊試圖去碰他的面具,一邊道,“鎮南王那麼多兒子,都抓住了嗎?對了還有先前跟著我的兩個暗衛你看到他們了嗎?”

封元淮不可能讓她看到自己完好的臉,他突然抓住石姣姣的手臂,將她拽倒,接著自己撲到在她的身上。

四面八方的箭矢急速射來,封元淮伏在石姣姣上方,悶哼了一聲,血線就從面具下流出來了。

石姣姣震驚的瞪大眼,顫聲喊了一聲“元淮……”空間就提示起了怨念值消除,開啟彈出世界。

“還有……餘孽……”封元淮咬牙,撐起自己的身體,推了石姣姣一把,“快走……”

石姣姣怎麼可能走,她馬上就要彈出世界,她神色複雜的看著封元淮,快速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了一個玉墜,塞在封元淮的手裡,接著再次試圖去伸手抓他面具,倒計時卻已經為零。

“帶著它,好好活著。”

石姣姣轟然消散。

封元淮在她消失之後坐起來,後背箭扎的像刺蝟,卻因為世界之王臨走的遺願是要他好好的,所以他完全沒事。

封元淮抬起了手,推開臉上的面具,嘴角帶血,卻低頭看著手中的玉墜。

他不知道石姣姣是什麼意思,微微皺眉,對著空氣說道,“你倒是還惦記兩個暗衛。”

當然好好的,被世界之王惦記的,怎麼會不好。

封元淮難以抑制的嫉妒起來,但是片刻之後,又勾著嘴唇笑了起來,抬手甩掉面具,把吊墜戴到脖子上,輕聲道,“下個世界見,我的王……”

接著他張開雙臂,像迎接洗禮,又似迎接新生。

作者有話要說:  石姣姣:莫挨老子充.氣.娃娃!

鎮南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狗帶的…… (攤手)

————

作者:預告一下,下個世界校霸背景,是小姣姣vs雙胞胎兄弟哦!(死死捂住劇透的嘴!)

石姣姣:……現在是開始拼人數了嗎?媽媽你說話啊!

——

還有一張,新世界,繼續往下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