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味兒啊?”於一舟和肖楠皺著眉頭, 忍不住乾嘔,小聲問道旁邊的三人。
“屍臭。”顧西洲隨口道。
在看見兩人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即將要尖叫的時候, 顧西洲立即將食指抵在薄薄的唇之間, 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叮囑道:“別叫, 小心被那老頭聽見,可能是死老鼠之類的東西,這味兒是挺大的,你們先忍一忍,我們找一下有沒有線索就走。”
兩人噤若寒蟬, 點了點頭。
房子內沒有開窗戶,也沒有開燈, 光線根本照不進來,所以整個房子內不僅有一股奇怪的屍臭味, 還有一種潮溼的黴味。
他們所在的這個房間擺放著一張四方形的黑木方桌,老舊的桌子表面磨損嚴重,顧西洲用手摸了一下, 手心上都是灰,同時桌子發出吱呀一聲,桌子晃了晃。
放在一旁的碗筷也全都覆蓋著厚厚的一層灰,放在櫥櫃下的菜腐爛變質。
顯然這裡的東西很久沒有使用過了,顧西洲沉默片刻,幾人退出房間,彷彿做賊一樣, 躡手躡腳地進入隔壁房間。
這個房間陳放著一臺老式彩電,旁邊放著一個收音機,往裡面看放著一張木板床,上面鋪著床單放著疊好的被褥。
“你們聽,好像有什麼聲音?”肖楠精神緊繃,小聲說道。
幾人停下動作,仔細地聽了一會兒,房間裡的確有聲音。
好像是什麼東西正在房間裡走動。
肖楠害怕地向後面退了一步,往門口的方向走了一小步。
“啊!”
“怎麼了?”司予問道。
“有個什麼軟軟的東西撞到我腳上了。”肖楠說完,低頭一看,發現是虛驚一場,原來撞到他的是一隻老鼠。
司予沉聲道:“別大驚小怪的。”
肖楠有些不好意思,老臉一紅,說起來他已經經歷過幾次任務世界,可是現在表現得還不如於一舟這個新人。
“吱吱吱。”
“吱吱吱。”
那只老鼠一溜煙的從肖楠的腳下跑掉,順著牆角鑽到床底。
“你們猜床下有沒有東西?”幾人也沒責怪肖楠,顧西洲倒是望著床下,思考了一下,問道。
“看看就知道了。”
顧西洲沒有接司予的話,不過直接用行動證明他對司予的認同,用手掀起床單,接著顧西洲看見了地上躺著一具已經腐敗多時的老人屍體,剛剛那只老鼠正在老人的胸腔裡,吱吱地叫。
“下面是什麼?”於一舟帶著好氣的聲音小聲問道。
顧西洲回頭深深的看了幾人一眼,讓開一個位置,讓幾人看清楚,“自己看吧。”
“啊,是、是他!”於一舟和肖楠張大嘴巴,屍體雖然腐敗已經看不到全貌,但是那件深藍色馬甲他們昨天見到老人穿過。
“他死了?”於一舟喃喃道。
顧西洲不置可否,反而說道:“在預料之中,門在他身上,他死了,不奇怪。”
司予沉默片刻,露出思索的神色。
“徐浩告訴我們關於屠夫的事情應該是真的,今天早上屠夫的死一家證實徐浩的話,屠夫肯定和何老太失蹤有關係。
“可是為什麼門沒有出現呢?我們肯定遺漏了什麼,徐浩可能還有事情瞞著我們。”司予皺著眉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思道。
“那老頭不在,我們再去找一下徐浩。”顧西洲轉身的同時將床單放下來,他想了想。
顧西洲正打算把老人家的大門掩上,感覺到有人戳了戳他的手,顧西洲轉頭看向方執,只見方執臉色刷白,指了指顧西洲的背後。
顧西洲深深地看了方執一眼,他一轉頭就看見正在在門口的老人。
老人笑眯眯地看著他們,笑得很慈祥,不過這種慈祥落在其他人的眼裡那就不是慈祥,反而是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你們是在弄我的門嗎?”
聽見老人的問話,顧西洲聽見肖楠、於一舟他們倒抽了一口冷氣,不敢搭話。
“哦,我看見你門沒關,幫你關一下。”顧西洲說道。
旁邊的司予也回答道:“是啊,我們來您是想問你一下,你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結果敲門沒人應,發現你門沒有關。”
“是嗎?”老人咧嘴。
肖楠、於一舟、方執三人聽見顧西洲和司予兩人一唱一和睜眼說瞎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老人眯著眼轉頭看向他們,“是這樣嗎?”
三人:“……”
“嗯?”
“是是是!就是!”三人異口同聲,小雞啄米式點頭,就差點對天發誓了。
老人嗯了一聲,似乎相信他們的說辭,同時還回答道:“沒有其他的線索。”
司予抬眸看了一眼老人,老人手裡拎著一個黑色塑膠口袋,看不見裡面放的是什麼,他指了指口袋問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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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很大方的將口袋直接開啟,露出裡面的東西給眾人看。
肖楠本來看見老人就已經是要暈不暈的,等看見口袋裡血淋淋的東西後,頓時眼睛一番,直接昏死過去。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回事兒?還不如我一個老頭,豬蹄沒見過?”老人無語道。
司予看了一眼那只帶血的人掌,面無表情地解釋道:“他暈血。”
扶著昏厥的肖楠回拆遷辦,方執用手拍了拍男人的臉頰,大約過了十分鐘,肖楠才從昏厥中醒過來,整個人臉色刷白,沒有一絲血色,顧西洲遞給他一杯熱水。
肖楠戰戰兢兢地接過來,喝了一口水,小聲問道:“我、我們現在怎麼辦?”
顧西洲看他一眼,說道:“你好歹也是個老人,還要人家小於一個新人扛你回來,你好意思嗎?”
肖楠忍不住抱怨道:“之前的世界也有死人,可是沒有像這樣啊!他們吃人啊!”
從肖楠的臉色來看,他顯然是很害怕。
“行了,既然你醒了,我們就直接去找徐浩,問他記不記得還有誰。”司予擺手打斷肖楠的解釋。
離開拆遷辦,在去的路上,此時是中午,菜攤上都沒有人。
走了一下,顧西洲突然停下,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其中肖楠問道。
顧西洲:“肉鋪的門怎麼開著的?那老闆不是已經死了嗎?”
眾人都覺得奇怪,不過也沒多想,他們直接找到徐浩的家裡去。
“徐三兒,你給老子出來,媽的,偷我老婆胸罩,你不想活了?給老子出來,老子今天非殺了你不可!”此時一個穿著工廠服裝的男人正站在門口大吼。
“有種你給出來,老子今天就殺了你!你這個殺千刀的!”
旁邊還有一個女人眼淚汪汪的特別委屈,抓著男人的衣角,“老公,你不在的時候,他就欺負我!”
女人說話的聲音彷彿能掐出水,顧西洲特別奇怪的看了一眼王春嬌,這徐浩欺負她?那天他可是親眼看見王春嬌提著菜刀追徐三兒的。
這個男人看來就是王春嬌的男人了。
“我真的沒有,我他們就偷了一條內褲,老子沒偷胸罩!”
從裡面傳出徐三兒的聲音,他狡辯道。
“真的沒有偷!老子偷了就偷了,沒偷就沒偷!”
“你還說,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男人吼了一聲。
徐三兒看見拆遷辦的人過來,繼續死死抵著房門口,連叫顧西洲他們幫忙。
等他們苦口婆心的把兩人勸走後,徐浩狼狽的從房子裡面出來,他的臉上手上全是女人的抓痕,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離開的王春嬌夫婦,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呸,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只偷了內褲,那就是內褲!”徐浩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旁邊的於一舟噗嗤一聲樂了,看了這徐浩一眼,這人還非要解釋自己沒偷,看他的樣子被那兩夫妻好好收拾了一頓。
“媽的,八婆!肯定是別人偷的,我昨天根本沒去偷東西!”
顧西洲看他一眼,問道:“行了行了,還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要是不偷那些東西,他們能來找你?”
徐浩聞言,剛剛的氣焰頓時沒了,這就是典型的狼來了,現在村子裡只要有人掉東西,第一個想到的都是他。
顧西洲繼續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現在屠夫死了,你……”
“他死了?”徐浩愣一下,他似乎並不知道屠夫死的事情,整個人露出一臉茫然無措的表情,接著他連滾帶爬的直奔肉鋪。
顧西洲指了指徐浩,“跟上他。”
眾人點點頭。
走過碎石路,顧西洲他們一路走過去,只見徐浩正軟癱在地上,驚恐地看著前方。
顧西洲轉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在肉鋪前站著幾個女人正在買菜,而肉鋪中有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人身豬首,和他們今天早上看見的豬身人首剛好湊成一塊。
就在肖楠和於一舟都懵逼的時候,顧西洲默默然地說了一句:“豬首人身,這是在諷刺他是個豬腦子嗎?”
顧西洲沒有注意到此時司予竟然轉頭深深地看了顧西洲一眼,默唸了一句顧西洲的剛才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