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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微信群01

警報聲逐漸遠去, 彷彿末世電影中落下的太陽一般, 有一種莫名的悲涼感。

工作人員和follow pd們有條不紊地開始收拾器材,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沉默著, 只剩下嘉賓們愣在客廳裡,看著彼此或震驚或疑惑的眼睛。

高朗開啟房門跑了過來,麗薩被警報聲驚嚇到, 直直衝進他的懷裡。

吳明鐸站在樓梯上靜默了一陣,最後,他不動聲色地挑挑眉, 然後扶著樓梯扶手慢悠悠地走了下來。

剛才喬原坐下時是完全放鬆的狀態,他跟段程望對了一整天的臺詞, 口乾舌燥,腦子也頓了,想也沒想就往沙發上癱。

但爆鳴的警報和急轉而下的劇情,直接把他嚇傻了。

他坐著的彷彿不是真皮沙發,而是慘無人道的老虎凳一樣,令人膽戰心驚。

喬原下意識地伸手求救, 段程望在一瞬間全憑條件反射,一把握住了他。

這個情景回想起來有種戰火裡相擁的感覺, 喬原的一顆心不由地往下陷, 他看著段程望, 餘悸中生出些難言的委屈。

喬原驚魂未定,他茫然地看著段程望:“為、為什麼是我?”

段程望皺起眉,問道:“你做了什麼?”

“我沒有。”喬原不明所以, 他搖搖頭,無辜極了,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喬原和段程望之間的氛圍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好似有一層結界,把他們和外面緊張的狀態分割開來,蒙上了溫柔的濾鏡。

如同世界崩壞前留給他們的一個特寫慢鏡頭。

不過他們柔情蜜意是他們兩位的事情,其他幾位嘉賓的心思全放在推測淘汰機制上了。

陶心遠側過頭,餘光掃過喬原和段程望相握的手,錶盤的變化吸引了他。

段程望的手表示數依然是‘0’,沒有變化。而喬原的數字卻在警報響起後的這段時間內從‘100’突變成了‘0’。

陶心遠下意識地去看自己的手錶,果不其然,他的示數增加了。

他瞳孔微微一縮,嘴唇不由自主地抿了起來。

陶心遠抬頭,發現南澤微微挑了下眉,應該也注意到了這個變化。

他和南澤如同課堂上交頭接耳的學生,在眾目睽睽之下悄悄把手腕靠在了一起,略微往下一壓,兩塊錶盤處在了同一水平面上。

示數顯示一模一樣。

在喬原被淘汰後,他和南澤的手表示數都變成了‘120’!

除去已經被淘汰的喬原和段程望,嘉賓中仍然“活著”的還有吳明鐸、高朗、伊代皓白、南澤和陶心遠自己。

而吳明鐸沒有手錶,同時又是財產饋贈者,按理說是無法獲得財產繼承權的。還剩下‘60’的財產,高朗和伊代皓白的手錶又壞了,暫時無法確定這兩個人手中的財產份額。

段程望的‘100’還不知道究竟落在誰的手裡,此時此刻只有陶心遠和南澤的手表示數是最客觀的,這無疑是把他們暴露在燈光下。

他們雖分配到了兇手牌,卻不是羊群中唯一的狩獵者,玩家當中還藏著一頭狼,握著雙份財產,虎視眈眈。

敵在暗處,他們在明處,處境有些不妙。

把手錶藏起來,就可以暫時地隱藏下財產再次轉移的事實,獲得短暫的安全。

陶心遠對著南澤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把袖子往下一拉,遮住了自己的手錶錶盤。

南澤會意,頎長的身姿背光站著,自然而然地抬手,落下,把手插進了西褲褲兜裡。

這暗度陳倉的一幕卻巧合地落在了吳明鐸眼底。

吳明鐸站在沙發側面,他直起身子,微微眯了眯眼,目光緩慢又安靜地掃過陶心遠和南澤的掩人耳目的手。

緊接著,他舔著唇角一笑,笑容意味深長。

只有伊代皓白在認真思考問題,他仍然堅持那套ooc理論,摸著下巴想了想,說:“我提出一個猜想啊,這個位置是吳sir經常坐的,喬原哥哥是威廉的仰慕者,應該很敬畏的,所以不可以去坐威廉的位置。”

高朗已經放棄思考了,從善如流地應和,“是嗎?”

伊代皓白又不解地皺起了眉,好像也不對啊。

如果說喬原是仰慕者,那在愛而不得的情緒下,去模仿對方的行為,觸碰對方的所有物,也是符合人物設定的啊。

這麼說來,喬原根本不算ooc,甚至可以說是對人物理解深刻啊,又怎麼會被淘汰呢?

喬原究竟為什麼會被淘汰?

伊代皓白苦苦思索著,他不經意地歪過頭,余光中看到了站位最遠的吳明鐸。

電光火石之間,伊代皓白腦子裡突現一縷清明,他忽然意識到,他遺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而這個陷阱真正的目標有可能就是吳明鐸,陶心遠剛才一定是在忽悠他,所謂的風水或許只是個藉口罷了,用來掩蓋真正的驚天大陰謀。

喬原不過是無辜的過路人,誤打誤撞掉進了陷阱裡。

喬原,真的好慘一男的。

吳明鐸對上伊代皓白的目光,微微挑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顯然早就看穿了。

伊代皓白撇撇嘴,有種被這幾個人聯合耍了的不甘心,又有種思路沒跟上大佬們的挫敗。

他抬頭看向南澤和陶心遠,發現那兩個人表情也有些凝重,畢竟本意是捕狼,最後卻抓住了一隻兔子。

活該,偷雞不成蝕把米!伊代皓白輕哼一聲,心裡的檸檬小了個圈,這才稍稍平衡。

節目組結束工程,鳴金收兵,看到還站在客廳裡無所動作的嘉賓們,副導演出聲喊道:“各位老師們!可以換衣服了,二十分鍾後我們出發回市區。”

這一聲提醒打斷了七個人的思緒,他們逐一跟工作人員們鞠躬致謝,然後魚貫走上樓梯,回房間換裝去了。

陶心遠來的時候穿著就很簡單,淺藍色的牛仔褲和純白t恤,再加一雙經典款的帆布鞋,臉上也沒有化濃妝,衣服一往身上一套,頭髮抓抓,基本就好了。

他揹著雙肩包,頭髮往後一捋,反戴棒球帽,就是涉世未深的學生模樣。

陶心遠的房間在南澤和吳明鐸之間,他走出來時南澤的房間裡進去了兩名工作人員。

於是陶心遠就沒進去,他趴在門口問:“你怎麼了?”

南澤坐在床邊,腰背挺得筆直,看到他後微皺的眉頭緩緩放鬆下來。

南澤說:“收音器的線出了些問題。”

陶心遠問:“嚴重嗎?”

南澤說:“問題不大。”

工作人員帶著黑色的一次性口罩,背對著陶心遠,正彎著腰在解線,邊解邊抱歉地對南澤說:“南哥,纏得有些緊,真的不好意思啊,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南澤並不在意地搖搖頭,他抬起眼,陶心遠還扒著門邊趴在那裡,只露出來半張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南澤笑了,說:“要麼進來,要麼出去等著。”

屋裡還有好幾個工作人員,陶心遠想了想,一言不發地收回腦袋,乖乖出去等著。

他背著手在走廊裡漫無目的地晃悠,沒走幾步,路過吳明鐸的房間,發現吳明鐸也沒換衣服,反而背對著門,坐在床邊發呆。

吳明鐸又一次按動手錶上的按鈕,錶盤彈開,底下的示數果然也發生了變化。

從一無所有的‘0’變成了‘20’。

吳明鐸想,不出意外的話,剩下的‘40’分別在伊代皓白和高朗那裡,兩個人各分得一半。

在段程望被淘汰的時候,吳明鐸的示數沒有任何變化,他當時只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在這個故事裡扮演的不過是個財神爺的身份,給朋友們送一筆橫財,然後嗝屁退場。

所以他一直很中立,扮演著警探的角色,致力於發掘出絕對的真相。

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他似乎也是故事的參與者,甚至有可能成為贏家。

從數字變化的那一刻起,六十年前的命案兇手究竟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信任遊戲重新洗牌,所有嘉賓站在同一起跑線,誰都有衝到第一名的可能。

財富和名利赤|裸|裸地擺在各位玩家面前,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目前一共淘汰了兩個人,段程望被淘汰時,除了壞掉的手錶,其他人的示數都沒有變化,但喬原被淘汰後,財產均分給他倖存的玩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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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灰色身份的玩家隱藏在他們當中。

段程望那筆財產,一定轉移到了某個人手中,別人辛辛苦苦想方設法奔向羅馬,佔據了段程望財產的幸運玩家,可以說是一出生就在羅馬了。

幹掉這個人就能瓜分‘220’的財產,勝利在望。

吳明鐸閉上眼,眼中情緒盡數被遮蓋住,良久,他緩緩地張開眼睛,平靜中有些波湧,是一種久違的躍躍欲試,難得出現在他死水一般無聊的情緒中。

陶心遠站在門外頓住腳步,他看著吳明鐸脖子上吊著的白色繃帶,心想,吳sir是不是需要幫助?

吳明鐸腳下攤放著一個銀色的登機箱,裡面放著他的私服。

眼看著二十分鍾就要到了,大巴車已經亮起了燈,在山腳下整裝待發地等待著,吳明鐸卻還沒開始換衣服。

陶心遠輕輕喊了一聲:“吳sir,需要幫忙嗎?”

吳明鐸背脊一僵,他不動聲色地把暗藏玄機的手錶復原,然後慢慢轉過身,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淺淡笑意。

吳明鐸抬起打著石膏的左臂,說:“確實不太方便,能幫我一下嗎?”

“好的。”陶心遠點點頭,乖乖地走過去。

吳明鐸抬抬下巴,目光瞥向地上的行李箱,說道:“我的衣服都在裡面,隨意選一套休閒裝就可以,感謝。”

登機箱被塞得很滿,基本全是衣服,已經搭配好,分門別類地裝在收納袋裡,剩餘的縫隙裡塞著一些日用小物,合理利用了箱子空間。

這就是明星和素人的區別,時刻都要注意公眾形象,肚子可以吃不飽,但衣飾必須頂配。

陶心遠蹲下身,指著其中一套問吳明鐸:“這身可以嗎?”

吳明鐸說:“可以。”

陶心遠手捏著收納袋邊緣,往出輕輕一拽,卡在箱子邊緣的一個白色藥盒失去阻礙,搖晃兩下,掉在到了箱子中央。

就是很普通的那種長方體紙質藥盒,上面寫著消炎藥的名字,陶心遠一開始並沒在意,他伸手捏住,重新塞回去。

藥盒包裝已經被拆開了,封口不牢,裡面裝著藥片的鋁塑板滑出來一個角,他一低頭,就看到了上面很熟悉的藥名。

陶心遠眉心蹙起,眉尾突突地跳了一下。

吳明鐸坐在床邊,完全沒看到陶心遠的動作。

吳明鐸的臉上依然笑著,是他很標準的笑容,溫暖、堅定、令人安心,就好像只要吳sir在,天就不會塌下來。

他伸展胳膊,說道:“麻煩了。”

陶心遠抬頭沉默地看著吳明鐸,過了一陣,他用力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拿著衣服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