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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三期17

嘉賓們在身後笑鬧著, 陶心遠也跟著彎起了眼睛。

但很快, 他就不笑了, 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南澤身上。

南澤還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 微微抿著嘴,左手按著地面,右手食指若即若離地碰了下牆面。

他像是感覺到了什麼, 眉心蹙起,試探著把五根手指都貼在了牆面上。

陶心遠問道:“怎麼了?”

南澤笑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 反而朝陶心遠伸出兩隻手,掌心朝向, 做出邀請的動作。

南澤說:“來,手給我。”

陶心遠不明所以,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把手放進了南澤掌心。

南澤嘴角笑意愈加明顯,握著陶心遠的手,照著他自己剛才的動作,一手按著地面, 另一手去觸控牆壁。

在人體作為導體,連通地面和牆壁的那一剎那, 陶心遠不由自足地打了個激靈。

他清楚地感覺到有一道電流從他體內穿過, 很輕微的刺痛感, 讓人頭皮發麻。

南澤控制著他的手,只一瞬就切斷了通路。

南澤說:“感覺到了嗎?這間屋子是通電的。”

陶心遠睜大眼睛,他看著自己的手, 有些訝異地看著南澤,“你……你怎麼發現的?”

他仰著頭,箱子已經被搬開了,吊燈的光毫無阻隔地就照在了他的臉上。

他嘴巴微張,樣子看起來有些呆,目光裡影影綽綽的情緒,真誠又乾淨,在這一瞬間,就好像南澤不是發現了房間裡的電流,而是發明了電一樣。

“我……”南澤被他望著,難得有些卡殼,清了清嗓子才繼續說,“人體安全電流是多少?”

陶心遠說:“10ma,超過這個數值就會對人體造成傷害,不過除了電流大小,也和接觸的時長有關。”

南澤指著開關底下的位置,說:“你看這裡。”

陶心遠趴下去,微微眯起眼,在南澤手指的地方看到了一行小字。

上面標明:電流範圍(0ma~10ma)

難怪,陶心遠恍然大悟,這麼微量的電流出現在電器開關上,實在有些違和,讓人不想去多想都難。

雖然陶心遠看南澤一向帶著深厚的濾鏡,但南澤能從這個數值一下子想到人體安全電流,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尤其進入密室以後,陶心遠全程被南澤帶著走,不止他,幾乎整個嘉賓隊伍都在依靠南澤的思路找線索。

這讓陶心遠心裡有點……挫敗。

畢竟他曾經大言不慚地說要當南澤的作弊器,要帶著南澤躺贏。

沒想到南澤……這麼聰明。

陶心遠沒明說,可南澤卻彷彿聽到了他心裡的疑問。

南澤嘆了口氣,說:“我以為你早就把我的生平簡介背下來了。”

陶心遠立馬說:“我背下來了!”

南澤垂下眼看著他,目光有些戲謔,“那你有什麼想不通的?”

陶心遠“哦”了一聲,點點頭,覺得確實能解釋得通。

南澤是長得好,無論是五官還是身材比例,天生就是該活在熒幕上的人。但這不代表南澤是個徒有其表的花瓶。

南澤讀書時候的成績幾乎是碾壓式的優秀,這也是南粉日常吹捧的點。

陶心遠說:“所以大家說你是完美男神。”

南澤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陶心遠。

陶心遠舔了下唇角,小聲說:“我也這麼覺得。”

發現了房間裡通著電的這個細節後,大家的行動明顯謹慎了很多。

好在鞋底都是絕緣的,只要不刻意去同時觸碰牆面和地面,就不會被電流穿腸過。

但免不了總有好奇的人,非要去摸一摸。

比如喬原和高朗。

他們兩人站在牆角,摸著兩邊的牆面,感受著電流沿著脊椎躥過的刺痛感,臉對臉呵呵笑。

喬原張著嘴持續性地發出“啊——”的聲音,電流是很微弱的,他順著身體的感覺故意將顫抖的幅度放大,聲音也跟著顫,營造出天然電音的感覺。

高朗模仿他,憑著天然電音唱了一首《bad guy》。

伊代皓白不禁翻了個白眼,提醒道:“雖然是人體安全電流,但長時間連通也會對身體造成傷害的。”

可惜這兩個人正在興頭上,疼痛感又微乎其微,彷彿撓癢癢一般,根本聽不進去勸。

伊代皓白冷哼一聲,也不再去管,轉回頭看著南澤說:“如果房間是通電的,那這個電流肯定是一條線索。”

吳明鐸贊同地“嗯”了一聲,“我猜應該是組成一個特定的通路,密室就開啟了。”

紅酒箱、飲料瓶和速食罐頭其實都是來分散他們注意力的干擾項,房間裡一定有著隱秘的一個機關,只是他們都忽略了而已。

排除了外物干擾,他們又繞著密閉的房間轉了一圈,各自心裡都有打算,在尋找自己心裡模糊感覺到的線索。

陶心遠突然在窗戶正對著的那面牆前停了下來,他從口袋裡掏出初到威廉古堡時副導演給他們的邀請函,然後蹲了下去。

邀請函用的是硬質卡紙,他握著兩邊,“嚓”的一聲響,邀請函被他從中間的摺痕處撕開。

他把卡紙貼著牆面豎直往下塞,在卡紙接觸到地面時並沒有受到阻礙,又往下沉了又兩公分的距離。

果然!

不是他的錯覺!

這堵牆並沒有和地面嚴絲合縫地連在一起,因為顏色和光線的緣故,視覺上造成了錯覺,兩者之間的縫隙很難被察覺到。

南澤看到他的動作,走了過來。

南澤說:“牆有問題?”

陶心遠點頭,他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動作給南澤看,“這不是一堵牆,而是一扇巨大的‘推拉門’,和地面的接縫處就是滑軌,只是隱藏起來了,但依然留有縫隙。”

南澤略一頷首,然後朝他伸手,說:“把另外半張邀請函給我。”

“給。”陶心遠聽話地把邀請函遞過去。

邀請函交到南澤手上後,他便松了手,本人還蹲在地上,仰頭看著南澤,等對方下一步的動作。

南澤看他這樣,皺起眉,表情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就像他說陶心遠自以為單箭頭對他不公平時一樣。

“你不打算跟著我?”南澤拿著邀請函,硬卡紙抵在他的下巴上,嘖了一聲。

陶心遠“噌”的一下從地上跳起來,用行動代替語言。

南澤瞥了他一眼,背過身,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

陶心遠跟在他身後,問道:“我們去哪兒?”

能去哪兒呢?

整個房間就這麼大,一眼就能看到盡頭。

南澤沒走兩步就停了下來,他們的位置不過從牆中間走到了邊緣牆角處。如果陶心遠剛才蹲在那裡沒跟過來,他們此刻的距離頂破了天都不會超過五米。

但五米和零米放在一起,陶心遠想也不想就會選後者。

原本該一人檢查一面牆壁的,因為這兩人秘而不宣地縮短距離,就和負責另外兩面牆的吳明鐸和伊代皓白組成了三角形。

吳明鐸調侃道:“弟弟,你們看人家倆。”

伊代皓白不解,“啊?怎麼了?”

吳明鐸看孩子單純,接不上梗,不便多說,於是糊弄道:“我的意思是兩個人一起行動比較有話題度,房間裡就兩臺裝置,你看,他們一湊到一起,明仔的鏡頭立馬就追過去了。”

吳明鐸無奈地搖搖頭,嘆了口氣,只好自作自受地走了過去。

伊代皓白轉回身,繼續認真地檢查自己負責的牆面,餘光瞥了一眼明仔,發現看到鏡頭依然沒有分給吳明鐸。

吳明鐸走到他身邊,他張張嘴正要告訴對方這個發現,但話到了嘴邊又突然就忘了。

他也不上心,想了幾秒沒想起來,便算了。

另一邊的鏡頭下,陶心遠和南澤站在牆角處。

陶心遠猜測這面牆是一扇巨大的推拉門,他們用硬卡紙沿著牆底的滑軌拉了一圈,並沒有阻礙,但不論是往左還是往右,都推不動,他和南澤一起使勁都紋絲不動。

像是被什麼東西鎖住了一般。

南澤有把卡紙塞進了“推拉牆”和另一面牆之間,這裡也有縫隙,但縫隙明顯要比滑軌處的縫隙小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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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紙有些厚,被卡在縫隙裡移動艱難。

南澤彎下腰,從下往上一寸寸地推上去,在和他齊肩高的位置處,卡紙被卡在那裡,再也推不上去。

南澤抬頭看了一眼陶心遠。

陶心遠一直注視著南澤的動作,在卡紙被卡住的瞬間,他心裡也跟著咯噔一聲。

陶心遠問:“有機關是嗎?”

南澤點頭,說:“你過來拿著卡紙,我確定一下大小。”

目前卡紙已經定位了機關的下邊緣,再用另外一張卡紙從上面推下來,定位機關的上邊緣,就能粗略估計出機關的大小。

陶心遠比南澤矮了半頭,南澤這話就像是擔心他夠不到一樣。

他拒絕了,說道:“我可以,我來吧。”

他伸直手臂,卡紙艱難地從上方推下來,在即將和南澤手裡的卡紙碰到一起時,陡然卡住了,再也動不了分毫。

兩張卡紙只留出了一個指頭寬的距離。

南澤說:“看來是個小機關。”

“像榫卯一樣。”陶心遠說,“四兩撥千斤。”

早在釘子出現之前,偉大的華夏文明就發展出了榫卯這種結構,一轉一折,一榫一卯,都是鬥榫合縫的精巧。

陶心遠說:“榫卯是強拆不了的,有可能是用電控制的,形成一個通路之後就可以把榫卯中最關鍵的一塊破開。”

南澤搖搖頭,下巴朝喬原和高朗的方向抬了抬,說:“通路就沒有斷過。”

如果不是通路的話,那還有什麼可能性呢?

開關上提示了電流範圍,雙手觸碰牆壁的時候會形成通路,地面鑲嵌0的推拉滑軌,還有牆壁接縫裡只有一指寬的機關……

這其中有什麼聯絡呢?

陶心遠咬著下唇,陷入思索。

他目光無定點地漂浮在空中,不經意間掃過他和南澤手中的卡紙。

一封好好的邀請函被他撕成了兩半,斷口處參差不齊,中間還被不知名的機關阻斷開了。

一分為二……

……合二為一!

陶心遠眼睛倏地一下亮起來,他偏過頭,有些興奮地看向南澤。

“我知道了。”陶心遠說,“是數值,電流的數值不對。”

人體不是超導體,是有一定電阻的,而想要解決榫卯這種精細的機關,有可能需要的電流值也極為精細。

雖然他們的通路沒有斷過,但數值一直不符合。

南澤懂他的意思,一個人形成的電流通路明顯不達標。

陶心遠單手扶著牆,並沒有構成通路,南澤抬手攬住他的肩膀,手指不經意刮過他的臉頰,蜻蜓點水一般貼在他的脖頸上。

“試試雙人的。”南澤說著鬆開了手中的卡紙,掌心貼在牆上。

電路連通的速度太快了,頃刻間,兩人根本無從反應,就有一道電流在他們體內呼嘯著穿梭而過。

這種感受又跟先前陶心遠觸電時候的感覺不同,他感受不到疼痛,只有從腳底心升起的一陣酥麻感,扼住了他的靈魂。

陶心遠理智被電流引爆,“轟”的一聲炸成了煙花。

當理智離家出走的時候,本能就會佔據上風,而動物的本能就是避害趨愛。

由著本能,趨向愛。

對於南澤,他心裡有多少期待,就有多少忐忑和不確定。

他從來都不是遲鈍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在猜忌和懷疑中周旋這麼多年,把自己都幾乎賠了進去。

在電流穿過的這一刻,明明在人體安全電流的範圍內,他眼前卻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眼前雪白的牆面變成了投影屏,走馬燈一般閃過許多細節。

他完完整整地記得和南澤接觸的每一秒鐘,這些都是他的珍寶。南澤第一次對他笑,南澤私下叫他“小朋友”,南澤微涼的指尖,困在南澤手心的淚……

他要賭一賭,南澤也喜歡他。

他用力咬了一下舌尖,這樣的疼痛感卻依然沒法讓他清醒。

算了,他心裡又為自己即將做出的荒唐行為開脫,過生日的人應該有許一個生日願望的權利吧。

陶心遠也鬆開了卡紙,他微微踮起腳尖,手臂摟住南澤的腰。

南澤垂眼看著他,眉心一跳,有些要皺眉的趨勢。

陶心遠深吸一口氣,他想,他是真的瘋了。

“人體電阻還和溼度有關。”他說著冠冕堂皇的理由,聲音都在抖,一點點慢慢靠近南澤。

電阻率關他什麼事兒,儲藏間裡有酒有罐頭,即使困在這裡十天半個月他都無動於衷。

他此時此刻,正剩下想要親一下南澤的衝動。

南澤似乎發現了他的企圖,眉心果然皺了起來。

“陶心遠?”南澤聲音低沉,第一次叫了他的全名。

只這一句話,陶心遠整顆心都開始下陷,他想,他賭輸了。

他從試探變成了孤注一擲,態度卻更堅決,死死摟住南澤,有種破釜沉舟的感覺。

南澤在他真正親上來時偏了下頭,擋住了鏡頭。

南澤避開了,陶心遠只親到了側臉,眼睛裡是顯而易見的失落,洶湧的像難過的海。

與此同時,兩張卡紙之間的阻隔也消失了,“推拉牆”搖晃著在他們面前開啟。

屋子裡氣氛陡然輕快起來,伊代皓白甚至還吹了一聲口哨,兩臺鏡頭都轉去捕捉嘉賓們“劫後重生”的表情。

陶心遠的心情卻沉入了谷底,南澤手臂從他肩頭滑下,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陶心遠被南澤拽住著,只好被迫留下,等嘉賓和follow pd魚貫穿“牆”而過,他們還沉默地面對面站著。

他努力又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門開了,果然是電阻的原因。”

他自以為掩飾得很好,根本不知道看在南澤眼裡是一副什麼樣子。

聲音悶得像陰天的雲,睫毛根部都已經泛潮,擠出來的笑比哭還委屈。

“我避開的不是你,”南澤嘆了口氣,“是鏡頭。”

陶心遠眨眨眼,眼底有什麼破碎的東西怯生生地被重新拼好了。

南澤垂下眼,望著他的眼睛,問道:“想親我?”

當然很想親。

但想親又能怎麼樣?

陶心遠此刻是標準的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聽到南澤這樣問,連點頭的勇氣都沒有。

不過陶心遠還算誠實,也沒有搖頭。

南澤再次嘆氣,把陶心遠堵在牆角,拉著他的手,貼在了牆上。

電阻從串聯變成了並聯,這一次穿過他們身體的電流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南澤笑了一下,俯下身。

陶心遠倏地睜大了眼,看著南澤一點點靠近,連眨一下都不捨得。

電流在體內起伏呼嘯,他完全感受不到,只知道南澤的唇柔軟極了,帶著蜂蜜檸檬茶的味道。

陶心遠“唔”了一聲,他閉上眼睛,心跳如雷,交出無神論者此生唯一一次的虔誠。

上帝,我的生日願望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