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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13

蘇季今晚是徹底服了他自己折騰自己的勁頭了,一面努力平穩身體不要壓著他,一面還急得去看他臉色:“遠寧?”

墨遠寧又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她唇上,他聲音有些輕,卻帶著刻意的沙啞,聽上去十足蠱惑:“小月,別說話……讓我自我催眠一下,你是對我一見鍾情。”

他今晚這麼反常,蘇季怕自己亂動亂說,又觸到他什麼神經,也就真的沉默了一陣。

她許久都沒聽到他再開口,她躺在他懷裡,也能聽到他和平時比有些粗重的呼吸。

她忍了很久,最後還是低聲說:“沒有一見鍾情,沒有一開始就非你不可又怎麼樣?我現在不還是這麼愛你……愛到哪怕用所有東西去換你都可以。”

她以為墨遠寧不會回答的,沒想到他很快就又低聲問:“真的是所有東西嗎?”

蘇季咬著唇點頭:“我可以拿出來的所有東西!”

他輕笑了下,聲線裡有刻意加上的低沉,猶如魔鬼的誘惑:“哪怕生命?”

蘇季才沒有走進他的圈套:“唯有這個不可以!”她說完還有賭氣似的加上一句,“我哪裡像某些人,覺得什麼都能一死了之,我才不會捨得把我愛的人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受苦。”

墨遠寧這才真正笑了起來,他用力將她擁抱在懷裡,還鼓勵一般吻了下她的額頭:“這才是我的小月,很乖。”

被他弄得七上八下擔驚受怕,蘇季才沒有他那麼開心,她抬頭堵住他的唇。

吻了他一陣,她才離開,她把頭埋到他的頸中,又隔了一會兒,才能把憋在胸中的那句話說出:“遠寧,我真的好愛你。”

墨遠寧沒再回答,他輕笑了下,就閉上了眼睛。

就在她這句話說出的同時,他覺得自己心中彷彿也有什麼東西被永遠地放下了,連胃部的疼痛,似乎也在這一刻被緩解下來。

他早就知道他們的愛一開始並不對等,或許直到變故接踵而來之前,都無法計算誰更愛誰多一點。

可那又怎樣?

至少現在,他清楚地知道,他愛的人是誰,而他的愛人,同樣也是如此地愛著他。

這就足夠。

到了晚些時候,墨遠寧的情況又糟糕了一點。

他的胃疼並沒有好轉,而且起身吐了一次,把晚上本來就沒吃下去多少的東西全都吐了。

胃裡空了後他沒了那種煩悶的感覺,但胃疼也沒辦法停下來。

蘇季喂他吃了平時吃的藥,還有止疼片,他還是出了不少冷汗,臉色也蒼白。

蘇季已經被他嚇怕了,就想打電話聯絡醫院的救護車,卻被他又攔下來。

墨遠寧對她笑著:“沒關係,太大驚小怪會被人笑話的。”

蘇季自己也急得一身汗,聽他說完就瞪了他一眼:“那也得有人能讓我不這麼大驚小怪。”

她話說的強硬,眼睛中卻早已有了層水汽,墨遠寧又笑了下,半撐起身體去吻了下她的臉頰,繼續哄騙:“乖。”

他現在的確有些脫力了,這麼做的時候牽動了胃部,眉間還有片刻蹙得更緊了。

蘇季忙伸出手去抱住他的身體,她託著他的背,卻還是被他帶著一起躺倒在床上,經過上次那一壓,蘇季已經又心理防備了,跌下去時用手撐了床單,這才免去了再一次撞擊。

她恨得有些牙癢癢,偏偏又不捨得對面前這個人真做出點什麼,只能洩憤似的在他脖子上輕咬了口:“遠寧!”

他胃疼成那樣不見呻吟,她就這麼咬他一下,他到誇張地“嘶”了聲,而後笑著對她說:“太晚了別折騰了……今晚真的還算好,我能忍過去的,明天再說。”

他用的詞都是“忍”,蘇季想到他胃出血住院的兩次,哪次不是忍到不能再忍的時候。

還有他在義大利和日本時,明明已經在服用控制癌症的藥了,卻還是若無其事地每天陪著自己。

她都不知道是該心疼還是該恨他這個習慣了,把頭埋在他頸窩裡沉默了一陣,才說:“好,明早你不願去醫院,我就叫醫生過來。”

墨遠寧全心對抗不適的間隙,還能分出神來輕拍她的肩膀,表示自己預設了。

蘇季又幫他擦了額頭的汗,自己也窩在他身邊,雙手放在他的胃上希望能讓他好受些。

她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這樣下去,我覺得我一定會比你早死的。”

這話裡的幽怨味道太重,連墨遠寧都睜開眼輕笑:“這是什麼說法?”

蘇季輕哼了聲:“心疼死的。”

一晚上誰也沒睡沉,第二天他的情況還真沒多少好轉,東西仍舊是吃不下,剛入口沒多久就吐出來。

好歹藥都還沒吐,蘇季一大早就打了醫院電話,讓楊醫生過來看下他什麼情況,如果能順道哄他去醫院那就更好。

楊醫生一早接了通知也是很快就來了,還帶來了剛出來的體檢資料。

他電話裡聽蘇季叫得著急,還以為墨遠寧又出了什麼新狀況,進門就說:“不會啊,體檢資料明明挺正常的。”

和他一起走進臥室的,還有昨天蘇季在醫院見過的那個中文名是“晨露”的女醫生。

楊醫生看到蘇季的目光轉到身旁的人身上,就主動解釋說:“luciana說想來看看,我就冒昧帶她來了,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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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見過一次,但上次楊醫生介紹的時候,特地說了這位年紀輕輕的美女醫生也是醫學博士,蘇季當然不會拒絕,反而對她點頭笑笑:“麻煩兩位了。”

墨遠寧剛才換下了那身汗溼的家居服衝了個澡,現在還在床上半躺著,看兩位醫生進來,他也沒起身,只是微笑了下點頭致意:“楊醫生,luciana。”

他對“晨露”直呼其名,蘇季只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她暫時沒心情去問,先說了墨遠寧的症狀,又急著問:“這樣子是不是有問題?”

楊醫生皺眉搖搖頭:“昨天才剛做過檢查,資料都在正常範圍,可能跟腫瘤沒關係吧。”

luciana進來後一直沒說話,這時卻突然說:“消化科是我的專業,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單獨檢查下墨先生的身體嗎?”

她是專擅這門的醫生,提出要幫墨遠寧檢查身體倒是無可厚非,只是這個單獨有些奇怪。

雖說在沒有器械配合的情況下,醫生給病人檢查身體是要進行一些觸控的,專業的醫生對待病人是無性別的,有肢體接觸也不必計較什麼。

但這裡是病人的臥室,在場的人一個是病人的妻子,另一個是病人的主治醫師,一般情況下並不需要要求迴避。

蘇季覺得有些意外,不過想到也許這美女醫生是外國人,可能對隱私看得比中國人更重,所以也就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好,我們出去一下,煩勞晨露醫生了。”

在她話還沒說完的時候,luciana已經對她微微笑了下,將手中的藥箱放在床頭,從裡面拿出了一副消毒手套給自己帶上。

蘇季看到這樣也只能快速和楊醫生一起迴避出去了,她回頭關上門,看到luciana正繞過床去,俯身向墨遠寧伸出手。

也許因為luciana是一個貌美的青年女子,不知道為什麼,這情景讓她覺得分外彆扭。

當房門關上的時候,luciana已經掀開了蓋在墨遠寧身上的薄被,去解他家居服上的紐扣。

她和他貼得很近,在這樣的距離下,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清,甚至還有輕微的氣流,輕輕吹拂上對方的肌膚。

她很緩慢地一粒粒解開他的紐扣,唇邊還勾起一抹笑容,輕聲對他說:“冉,你記不記得,你曾經在我面前喝醉過一次。”

那是他們當年為數不多的親密接觸,所以她記得很清楚,回憶起來目光中也有淡淡的懷念:“那時我們才剛剛認識,你出現在我朋友的舞會上,和樂隊站在一起,你現場演奏了幾首短曲,我記得……有一首是《天鵝》。

“那天你的演奏很成功,流暢清麗,技巧也一流,可你謝幕的時候,神色卻有些憂鬱。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雖然都鼓掌了,可那大都是禮節性的應付,他們在忙著攀談和相互調情,沒什麼人是真的在認真傾聽。

“那裡不是維也納的金色大廳,只不過是一個小型的私人舞會,他們聽到的也不是什麼演奏大師的精妙演出,僅僅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演奏者。所以沒有人發自內心的尊敬你,聆聽你的樂曲。

“後來樂池換上了一個大提琴手,你收起了琴,就站在靠門邊的位置喝酒。你喝了很多,馬提尼威士忌香檳,侍者送來什麼你就喝什麼。那時候我從人群裡看到你,覺得這樣的一個男子,他自己明明就是那麼高貴優雅,卻又那麼悲傷,就好像失伴的天鵝。”

她在這麼說的時候,已經解開了他上衣的全部釦子,帶著消毒手套的纖長手指緩慢滑過他赤裸的肌膚。

醫者的手本應不帶絲毫慾念的,但她的手指卻過分流連於那些肌理清晰的輪廓,一遍遍撫摸。

墨遠寧僅是抬了眼看著她,修長的眉輕輕挑起。

luciana又笑了下,她繼續說下去:“後來我就看到你有些醉了,身體靠在廊柱上,還失手打翻了一個路過女士的香檳。你對著她微笑道歉,目光中卻是滿滿的不屑……不知道是對這個世界,還是對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