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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13章(中)

蘇禾回來得太突然,而且提前並沒有通知她,蘇季也是一陣手忙腳亂,忙問哥哥是不是一個人,又叮囑他在機場不要亂動。

蘇禾聽她亂七八糟說了一堆,就低笑了起來:“小季,我只是下半身癱瘓,並沒有變成小孩子。”

當年看他躺在病床上也並沒有特別難過,這一瞬間的酸楚卻讓蘇季紅了眼眶,她想起來去義大利之前的哥哥,有多麼意氣風發。

父親最初是不贊同唯一的兒子去學藝術的,所以蘇禾中學畢業後遠赴義大利求學,蘇偉學根本就沒有到場送他,只有蘇季一個人在機場和他告別。

那時候的蘇禾還是個少年,提著一隻不大的皮箱,站得挺拔無比,笑容中幾分張揚和自信。

那一刻蘇季是羨慕著哥哥的,那種逃出父親編織的那張大保護網,追求夢想的勇氣,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有。

當初誰都沒有想到這一別就是十幾年,蘇禾再也沒有回國,連蘇偉學去世的時候,他也因為受傷而沒有趕到。

她短暫的沉默和加重的呼吸讓蘇禾略有所感,他很快又笑了笑:“小季,快來接我,別把老哥一個人晾在機場。”

蘇季這才醒悟過來,連忙跟他約定見面的地點,然後飛快給司機打了電話。

索性今天她興起來了公司,所以司機一直在樓下等著,接到她電話,不過幾分鐘就在地下車庫備好了車。

他們已經儘快趕了,但畢竟機場離市區有點距離,等他們趕到時,也差不多是四十分鍾以後了。

蘇季和蘇禾約定的地點在候機大廳的一間咖啡館裡,她到了後就忙去找。

其實像他們這樣家庭出身的年輕人,一般早早都成了航空公司的俱樂部成員,可以享用專屬的休息室。

但蘇季不怎麼出門,蘇禾也常年在國外,蘇季慌了一陣,居然也沒想起來以公司的名義讓合作的航空公司安排一間休息室。

她一邊著急害怕蘇禾等久了太累,一邊又想著蘇禾回來的太突然,不然早安排人來接了,何至於還要等。

腦子裡亂糟糟的想法,在看到安靜坐在咖啡館裡翻看著一本書的哥哥後,就統統沒有了。

自從上次見面,他們兄妹也有一年多時間沒見了,這期間蘇季經歷了父親去世和婚姻失敗,稱得上心力交瘁。

蘇季走過去,抱住坐在輪椅上的哥哥,聲音有些哽咽:“歡迎回來,哥哥。”

蘇禾抬起頭打量了一下她,然後笑了:“小季。”

血緣的關係就是這樣神奇,蘇季和蘇禾的感情並不算兄妹中親厚的,但幾年不見,彼此間仍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牽絆。

蘇禾是一個人回來的,也只帶了一隻旅行箱,他行動不便,好在路上不斷有人幫助他,因此也算順利。

蘇季推著他的輪椅問東問西,把他送上車後,蘇禾才感慨般說:“小季,你是不是真的長大了?”

他話說得拐彎抹角,但蘇季憑藉多年被揶揄的經驗立刻得出了結論:他是在笑她太隆

她輕哼了聲:“怎麼?嫌我像大媽了?”

蘇禾沒敢惹她,輕抿了唇笑而不語。

他們兄妹都長得像母親,因此五官有些相似,蘇禾少年時就秀氣非凡,現在年齡大了,也還是溫雅清俊的樣子,再加上常年的藝術素養,整個人更加出塵脫俗。

說他現在即使抿著唇偷笑,也很難讓人對他生氣,蘇季從小就敬愛哥哥,當然也不會對這點小事跟他鬥嘴。

他們聊著天也不覺得路途枯燥,車剛開進蘇宅,蘇禾就突然開口:“我想去看下爸爸媽媽。”

蘇偉學去世後被埋葬在了公墓,和他們的母親合葬在一起,蘇禾這麼說,就是想掃墓的意思。

只不過他剛坐了長途飛機回來,連休息一下都沒有,就要去掃墓,蘇季還是愣了下:“好,我讓人準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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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搖搖頭:“小季,我想一個人去。”

蘇季她在家裡,父母當然是經常是祭拜的,也不差這一次,她雖然不懂蘇禾的用意,也還是答應下來。

她到底不放心行動不便的哥哥,堅持讓孫管家也跟著去了,才一個人留在家裡等他們回來。

蘇季本來是打算在公司等墨遠寧一起回來的,但這麼一弄,她送走了蘇禾,才想起來自己帶走了墨遠寧的司機,而這會兒也已經過了下班的時候。

她忙給墨遠寧打了電話,接通後她先說明了情況,聽到對面有些吵雜,似乎他身邊有什麼人在不斷說話,就問:“你在哪裡?我再安排一個人去接你。”

墨遠寧低沉地笑了聲:“沒關係,我在地鐵上,很快就回家了。”

他還真自覺,發現沒司機就直接去擠了地鐵,蘇季想到是自己把他給忘記了,還是有些歉然:“你路上小心一點,晚餐會晚一些,你不用著急。”

墨遠寧笑了笑答應了,他接著又問:“如果蘇先生在家,我不方便回去的話,我可以搬回別墅住。”

他上次一個人住在別墅裡,住到最後胃大出血,蘇季暗暗嘀咕怎麼敢再讓他回去,就硬著頭皮說:“沒事……我哥哥修養很好,不會打你的。”

雖然這麼說,她心裡還是有點沒底,蘇禾車禍一事,到底是真的意外,還是被人設計,到現在還沒有定論,兇手是不是墨遠寧更加不知道。

把被害人和犯罪嫌疑人放在一棟屋子裡,怎麼看都有些奇怪。

地鐵上訊號不好,墨遠寧也沒再說什麼,蘇季就掛了電話。

地鐵站離蘇宅還有一段距離,所以墨遠寧下車後需要步行挺久,等他走到蘇宅前廳的時候,蘇禾也正好掃墓完畢回到了家裡。

墨遠寧和蘇禾總共只見過一面,還是之前他和蘇季婚後蜜月,特地去義大利停留了幾天,在佛羅倫薩拜訪了蘇禾。

那時候蘇禾雖然對他這個妹婿不算熱情,但也總算維持著表面上的客氣。

今天兩個人意外在門廳裡碰到,蘇禾卻目不斜視,徑自搖著輪椅從他身旁越過去。

蘇季迎出來時沒顧得上墨遠寧怎麼想,連忙對蘇禾解釋:“哥哥,他只是身體不好,借住在這裡的。”

蘇禾微點了下頭,蘇季以為他會繼續對墨遠寧採取冷凍措施,結果他卻開口說:“正好墨先生也在,那就把事情說開吧。”

他轉頭對身後的孫管家說:“我的旅行箱裡有一份檔案,放在最上面的,麻煩您替我取過來。”

孫管家自小疼愛這位小少爺,他對墨遠寧的大半不滿,也是因為蘇禾,現在聽到他這麼說,立刻就點頭去了。

客廳裡頓時一片安靜,蘇季不知道哥哥會拿出什麼樣的東西出來,也不知道他要跟墨遠寧說清楚什麼。

下意識地,她竟然抬頭把求救的目光遞給了墨遠寧。

墨遠寧也正在看著她,只是一雙沉黑的眼睛裡波瀾不驚,彷彿有一種等待著什麼的瞭然。

蘇季呼吸一滯,正要下意識先向他詢問,那邊蘇禾已經抬起了頭,定定看著墨遠寧,文秀的臉上,是諷刺意味濃重的笑容:“我只是奇怪,墨遠寧先生還想欺騙我這個傻妹妹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