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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101

陳家在b市當然也是有房產的,陳朔和陳柏嶽到b市的第二天,才一起到了醫院看望墨遠寧。

這次陳朔可能是事先聽了其他人的勸告,或者意識到他之前那些蠻橫的作風對“修復”父子關系沒什麼好處,所以不但臉上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連話也少了許多。

讓陳朔先生閉嘴說點好聽的話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唯一讓他博得兒子好感的方式那就是少說話,儘量讓自己這個看起來還頗被弟弟喜愛的長子多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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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柏嶽雖然被委以重任,但他和墨遠寧已經相處多日了,明顯沒了第一次見面時的僵硬,只是看到臉色蒼白的弟弟,就皺起了眉頭:“怎麼會突然搞成這個樣子?”

墨遠寧已經可以起身下床走一走,這時候就在病房外的客廳裡見了他們,對陳柏嶽突兀的發問,他不覺得被冒犯,反而知道他是擔心,就笑了笑:“碰上一些難解決的事情,見笑了。”

陳柏嶽還是皺著眉上下打量他,接著又說了句:“照顧好自己。”

墨遠寧笑著點點頭:“多謝陳先生關心。”

這對話委實太過客氣,墨遠寧和陳柏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來之前就被警告過要少說話的陳朔卻終於忍不住了,開口插嘴:“小寧啊,哥哥和爸爸都不是外人,生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呢?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

墨遠寧看了他一眼,他沒聽蘇季講過他“去世”後的事,對他這種問候和態度也頗感意外:“陳老先生,我不記得我已經承認了你是我父親。”

陳朔上來就碰個大釘子,灰頭土臉自然覺得不甘心又想發脾氣,不過他掃到墨遠寧蒼白的臉色,底氣就先洩了。

這個兒子,他從他出生起就不知道他的存在,後來發覺他是自己親生兒子後欣喜難耐又心生自豪,都是出於本能的反應。

直到他又猝不及防地失去,才驚覺自己是太貪心了。

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讓他在兒子的成長過程中沒有任何付出,就坐享成果的。

果然連老天也嫌他太貪得無厭,把兒子又從他身邊奪走了……不,兒子都還沒有承認過他,一天都沒有“圍繞”在他身邊過。

他這種年紀的人,又是這麼剛愎自用的性格,他能意識到這一點,的確也非常不容易了。

墨遠寧出言頂撞了陳朔,本以為他的性格,被這麼當面頂撞,怎麼也不會按捺住不發火,估計又要大發脾氣。

沒想到他沉默了片刻,卻突然又嘆了口氣,轉頭對陳柏嶽說:“你跟小寧談,我先出去轉轉。”

說罷他就從沙發上站起來走了,雖然還是背著手,氣勢也不輸平時,不過背影看起來總有些落寞。

墨遠寧是有些意外的,目光中透出淡淡驚訝,去看陳柏嶽。

陳柏嶽也看出了他的驚訝,他想了下開口說:“上次以為你已經……爸爸堅持給你開了追悼會。”

墨遠寧驚訝地挑高了眉毛,去看蘇季,她也點點頭:“那次的追悼會,是陳老先生主辦的。”

以陳柏嶽的性格,顯然很少說這種溫情的話,所以語氣多少有些奇怪,不過他還是堅持說了:“本來這種哀榮,我也是不看重的,但爸爸卻堅持要做……我想他真正的想法,大概是當你還在的時候,能為你做的事情太少,想要彌補一下,讓自己更好受一點吧。”

他說到這裡,又頓了一下:“我也這樣想。”

墨遠寧沉默了一陣,他是真的沒想到在自己“身死”後,還有這許多的事情。

他承認自己從沒有期待過陳家的“親情”,即使對能說上幾句話的陳柏嶽,他對他的情分也不會比merle或者陸先生這樣的人更深刻。

他本以為在他“去世”後,除了蘇季外,h市的其他人大概很快就會淡忘他,像他這樣的人,來時了無蹤跡,去時也應該無聲無息才對。

可陳朔和陳柏嶽,卻沒有真的把他當做一個隨時能夠淡忘的“陌生人”,他們不但在他“去世”後隆重地“悼念”他,還在得知他仍舊活著的訊息後,第一時間來醫院探望。

這些莫名地、還有些粘稠的情感,在他看來有些陌生和難以接受……但奇怪的,他並不覺得他們唐突。

這也許就是世俗所謂的“親情”了,因為血脈相連,所以有些情感縱然你不喜歡,也沒辦法拒絕。

墨遠寧最後笑了一下:“謝謝你和陳老先生專程來探望我。”他想了下,還是補充了句,“如果你們還要在b市住上幾天,歡迎你們再來。”

陳柏嶽像是松了口氣般,點頭:“我們儘量不打擾你休息……你配合治療,有什麼我們可以做到的,儘管開口。”

他們又說了幾句話,陳柏嶽就站起來告辭,他離開前,突然又看著墨遠寧說了句:“墨先生,之前那鈔追悼會’,致悼詞的是我,當時我覺得非常遺憾,因為我們之間,實在沒有很多事情可以說……我很慶幸我能有第二次機會,和我唯一的兄弟,共同創造更多的回憶。”

墨遠寧對他一笑:“謝謝。”

等陳柏嶽離開,蘇季有些不好意思地上去握住墨遠寧的肩膀:“是我疏忽了,我應該早就想到通知兩位陳先生的。”

墨遠寧搖頭,他轉過頭去看她,笑笑,突然說:“小月,h市的人是不是都知道我已經‘去世’了?”

蘇季“呃”了一聲,她早就意識到這個事情的烏龍,不過一隻沒敢說:“當時在報紙等了訃告,我沒注意,好像是幾份報紙都登了……還是專版,然後陳老先生把他能請的人都請去追悼會了……”

原來上一次他“死”的如此隆重且人盡所知……向來無所畏懼的墨遠寧先生,第一次覺得他“沒勇氣”回h市再面對全城的父老鄉親了。

可始作俑者卻是他自己,怪只怪他做事太絕,不愛留後手。

頭疼之下,他只能回頭去親吻蘇季――反正現在很多事情早就脫離他的控制了,乾脆信馬由韁,隨緣而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