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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第五個渣攻(21)

高煜去了新學校, 從張慧那邊得到的訊息, 似乎一切都挺好的,跟新的同學和老師相處都不錯。

雖然聽說一切很好,慕珏始終還是放心不下,於是就找了一個學校上課的時間,專程去看看高煜。

慕珏並不打算驚動高煜, 只是想遠遠地看一眼,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很好的適應了校園生活。

高煜念的這所高中是全封閉式的,管理很嚴格, 學生平時不能出來,吃住都在學校,每個月才有一次放假, 讓他們回家跟家人團聚。

不過, 學校並不阻止家裡人去探望學生,慕珏到了那邊,自稱是高煜的表哥, 門衛核實過他的身份證件之後, 就放他進去了。

慕珏悄悄地走到高煜的教師, 站在後窗, 透過窗戶看著教室裡的情景。正在上數學課,學生們都聚精會神的聽講, 個頭最高的高煜坐在最後一排,很認真的在本子上寫寫畫畫,那一頭囂張的紅毛已經染回了黑髮, 穿著深藍色校服,整個人顯得格外精神。

慕珏靜靜的看著,一直到下課鈴聲響起,才離開了教學樓。下一節是體育課,慕珏又悄悄的跟著學生們到了操場。

體育一向是高煜的強項,這一節是籃球課,老師讓同學們分為紅藍兩隊,互相pk。高煜表現得異常搶眼,帶領著紅隊一路高歌猛進,頻頻突破得分,無論是遠射三分,還是三步上籃,亦或是籃架下的強強對抗,高煜樣樣都拿手,漂亮的身手贏得了一片掌聲。

中場休息的時候,慕珏看到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的女孩子跑到高煜面前,給他遞過去水和毛巾,其他女孩子雖然沒有那麼勇敢的表示,但也含情脈脈的望著他,不過高煜卻拽兒吧唧的,連看都不看女生一眼,徑直走到場邊,拿出自己帶的水壺一口氣灌下去半瓶水。

高煜這副拽拽酷酷的樣子非但沒有讓女生們失望,反而引得她們更加如痴如狂,接下來的比賽幾乎全班的女生都成了他的拉拉隊,大聲的為他吶喊助威。

慕珏注意到,高煜的手腕上還帶著當初自己送給他的那一根紅色運動手環,手環戴的時間久了,已經有些褪色,但高煜還是把它當寶貝似的天天戴著。

比賽的過程中,藍隊的隊員為了阻攔高煜得分,竟然使用了技術犯規,一肘子擊打到高煜的面門,幸好高煜反應快及時躲了一下,否則破相都有可能,但即使躲得快,還是臉上重重挨了一下,整個人被撞倒在地。

臺下立刻噓聲四起,為藍隊隊員惡劣的犯規而不滿。慕珏的心懸了起來,擔心高煜會被激怒而攻擊對方,然而高煜卻只是冷冷的瞪了那人一眼,從地上爬起來,繼續投入比賽,完全沒有被對方的行為所影響,也沒有在後續比賽中報復對方,而是用一記又一記精彩的得分回應對方。

慕珏的心又放了回去,感覺十分欣慰,高煜終於學會控制情緒了,不再是那個莽撞暴力的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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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的哨聲響起,紅隊的比分幾乎是藍隊的兩倍,而高煜幾乎包攬了一半的得分,還有多次助攻,是毫無疑問全場最耀眼的明星,無論臺上的隊友還是臺下的拉拉隊,都被他的表現所折服。

看來高煜的母親說的不錯,他真的已經適應了校園生活,也能夠融入集體之中,得到同學們的喜愛和尊敬。

慕珏看到這裡,也徹底放下心來,從人群中悄悄退出,準備離開校園。

高煜被簇擁在人群中央,隊友們興奮的抱在一起,場外的拉拉隊女生也都湧過來,將他團團圍住。

高煜卻抬起眼,隔著鐵絲網,朝著籃球場外的小路望去。剛才在打球的時候,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衣的熟悉的身影,但是比賽結束的時候,那人卻悄無聲息的離去了。

雖然離得很遠看不真切,但高煜直覺認為那人是慕珏。

他是專程來看望自己的嗎?

可是既然來了,為什麼悄悄的來,又悄悄的離開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高煜遲疑了一下,毅然撥開喧鬧的人群,邁開兩條長腿,用百米衝刺的速度朝校門口奔過去。然而等他到了校門口,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高煜拽著門衛問道:“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白衣的、長得很俊的男人走出去?”

門衛搖搖頭:“沒有啊,剛才沒有看到有人來過啊,你是不是看錯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看錯的……”高煜喃喃的念著,心裡很篤定他之前看到的就是慕珏,恨不得衝出去追他,但是卻被鐵大門給攔住了,氣得他恨不得把鐵門給砸了。

“哥……你來了,都不肯跟我見面嗎?”高煜難過極了,眼圈不由得紅了起來。

其實過了這些時日,他對慕珏的怨氣早就消了,只是少年人愛面子,之前他賭氣離開慕珏,現在再主動去找他,未免有點不好意思。然後很快的,他就被送到了學校,根據學校規定,手機等通訊設備都被禁止使用,統統上繳,他就是想聯絡慕珏都不行了。

好在這個週末就可以回家了,到時候就他去找慕珏好了,道歉也行,撒嬌也好,總有辦法讓慕珏重新理睬自己的。

高煜這樣打算著,心裡稍微好過了一點,慢慢的往回走,重新回到教室,繼續上課去了。

而此時,慕珏在返回市裡的路上,接到了高煜母親的電話。

“慕……慕先生,請問……您現在有空嗎?”張慧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異樣,似乎有點慌張,又有點發沉。

慕珏倒是沒有別的事情,便問道:“您有事情找我?”

“嗯,是有點事情找您,順便把之前的心理諮詢費結算給您。能不能請您來我家一趟?”

“現在嗎?”

“對,如果您方便的話,請現在過來。”

慕珏聽出來張慧似乎是有要緊的事情要跟自己談,於是他就打了個車,直奔高家位於南山的別墅。

在傭人的引導下,慕珏走入高家的別墅,偌大的客廳裡,張慧獨自一人坐著,面色凝重,手裡捧著一臺ipad平板電腦。

那臺ipad是高煜平時經常使用的,外殼是灌籃高手,十分惹眼的圖樣,因此慕珏一眼就辨認出來,只是不知怎麼到張慧的手裡面。

見到慕珏,張慧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但眼神卻透著幾分古怪:“慕先生,您來了,請坐。”

慕珏落座,問道:“您今天請我來,有什麼事情想跟我說嗎?”

張慧的眉心皺起,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她把手裡面的ipad遞到慕珏的手裡:“您自己看吧……”

慕珏的第一反應是,莫非這小崽子在ipad上存了鈣片?!

不過,當他拿起ipad一看,只見那只是一張正常的照片,主角是自己,他全身放鬆的坐在窗邊,一邊喝著紅茶一邊吃杏仁豆腐,看起來沒有什麼不正常的。

慕珏略松了一口氣,問道:“這照片,有什麼問題?”

張慧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請您繼續往下翻。”

慕珏用指尖滑動螢幕,下一張照片,依然是自己,正躺在自家的床上,眯著眼望著天花板,看起來似乎在發呆,這一張的角度有些曖昧,彷彿是拍攝者蹲在地上或趴在地板上,從下往上拍的,所以慕珏修長裸露的大腿成為了焦點,甚至腿間的風光都依稀可見。估計是高煜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偷拍下來的。

慕珏的心臟一陣亂跳,又往下翻了幾張,發現也都是自己的照片,有些是他知道的情況下拍的,有些卻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偷拍的。喜怒哀樂,神態各不相同,但共同點是抓取的瞬間都挺美的,顯然攝影者對於被拍攝的物件是充滿了欣賞和喜愛,才能拍出這麼多充滿愛意的照片來。

如果這些還不足以說明什麼的話,最後還有一段影片,則徹底暴露了拍攝者的內心想法。

那是一段慕珏在洗澡的影片,看起來有點模糊,可能是把針孔攝像頭放在浴室的某個隱蔽角落,趁著慕珏洗澡時偷拍下來的。

慕珏的嘴角抽搐了幾下,啪的合上ipad,問道:“這些……是從哪裡來的?”

雖然高煜這孩子有點虎,但並不是個馬虎大意的人,即使他偷拍了慕珏,也不太可能交給他的母親。

張慧說道:“這些照片和影片應該是存在他的iphone手機上,你知道學校不允許帶手機,老師把高煜的手機送回來給我。我本來也並不想偷看的,而且手機也有密碼鎖,但是這臺ipad和iphone共用一個賬號,連上wifi之後就自動同步了,這個ipad沒有設密碼,我的電腦正好出了一點故障,我需要查個資料,就拿了高煜的ipad使用,沒想到就看到了這些……”

張慧的臉色越發凝重,直視著慕珏的眼睛問道:“慕先生,我想問您,您知道小煜對您有超乎友情的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