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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逼良為夫(19)

“住手!”我想喊,卻喊不出來。

孩子的口鼻被他捂住,開始發出一種奇怪地嗚咽聲。

忽然墨綠衣衫男子的手像觸電一樣縮了回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過了一會兒對旁邊的一個家丁命令道:“你來做,不用頭朝下埋了。”說完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我告訴自己這只是幻境,自己留下也不能救那個孩子,狠狠心,跟著男子向外走。沒想到走到圓形拱門那裡被空氣中的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想想明白過來,我的身體還在現實世界,在那裡這道門是鎖著的。於是我按來時地方法又蕩了出去。就這麼一會功夫,那男人已經離我很遠了。我急急忙忙地追上去,可在轉過幾個詭異的蕭牆之後他人不見了。

在附近找了一圈後我仍然一無所獲,他們就像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找下去估計我得迷路了。正當我準備放棄的時候,忽然看見我身旁一堵很大的蕭牆牆跟下有一抹詭異的黃色,忙低頭一看。看清後我心中一陣狂跳,那抹黃色原來是那張黃色麻布的一角。而麻布的大半部分被壓在了蕭牆裡面。麻布怎麼會跑到已經建了幾百年地蕭牆裡面去呢?我仔細地趴在地上檢視了一下蕭牆地底部,思路突然一通百通。

正在這時,四周忽然颳起了一陣詭異的風,接著就有大片雪花如紙錢一般悠揚地撒下。下雪了?這漫天的飛雪彷彿專門趕來為那個女人送葬,下得悽悽慘慘的。想起那個慘死的女人,我堵得慌。300年來,到底有多少無辜的女人被這個梅花陣吞噬掉?人的慾望果然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為了自己地私利,竟然做出這種事。

轉眼間,飄飄灑灑的大雪又詭異地變成了綿綿的細雨,再變成了炎炎的烈日……

我突然明白過來,四季正在我面前飛速的轉換。我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腳上竟然有了失重的感覺,嚇得我牢牢地貼在了牆上。幸好這段經歷並不長,大概過了兩分鍾的樣子,天上下起了傾盆大雨,四季終於停止了那種變換。

這個幻境真會挑時候,竟然在大雨中停下了。不過因為現實中並沒有下大雨,所以無論幻境中雨下得多大,我身上都是幹的,這種感覺很怪。

它想給我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我正納悶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幽怨的哭聲,然後落湯雞似的孟書走了過來。她現在非常狼狽,每一根頭髮都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衣服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上面沾滿了泥漿。她似乎哭了很久,眼睛腫得像個桃子:“都是騙人的,為什麼要騙我?”她低聲地嗚咽著。

看來小姑娘是被情傷了,現在應該是她剛知道周雲議要另娶他人的時候。在瞭解這麼多事情之後我對她只剩下淡淡的心疼,小姑娘好像真的很喜歡周雲議。但我又為她感到深深的慶幸,孟書沒嫁進周家真是她的運氣啊。

如果她要是真嫁了周雲議進了骯髒的周家,那才是她最不幸的事情。

只見孟書呆呆地坐在一堆假山石上,喃喃地自言自語,長長的頭髮順著山石上的雨水流到地上,再無奈地在地上散開。我被幻境困住,只得硬著頭皮陪這個失戀的小少女在這看愁雨滴答。

雨漸漸停了,孟書開始看著地上的流水發呆,終於,她的目光落到了那個已經存在了二十年的麻布角上。她遲疑地起身走了過去……當她拿到麻布的瞬間,幻境終於結束了。

我伸了伸懶腰,總算知道孟書的麻布是從哪兒揀的了,難怪後來周家要致孟書死地,恐怕他們現在也在盤算什麼時候把我幹掉吧。陪心碎的小姑娘一起傷心真是個苦差使,在弄清孟書和周雲議的那點牽扯後,我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孟書對周雲議只是小女生那種比較純潔的喜歡罷了,還沒愛到那種放下自己所有的尊嚴去做妾的地步。小姑娘雖然很脆弱,但是很有骨氣,所以用這麼一個小姑娘的身體我感到倍兒有面子。

回到我住的小庭院,大家出人意料地都在。江大哥和飛墨正一起和衣躺在床上午睡,司清一見我進來就得意地小聲炫耀:“嫂子,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我打聽出來了。”

“我就知道司清魅力無限,說吧,打聽到什麼了?”

“留芳亭空了好久,那是周家人的禁忌。周家的一些老幫工告訴我,那裡二十年前住的是周莊主的十四夫人。”

十四夫人大概就是我看到的那個女人吧,我一邊思量著,一邊將正拿著毛筆在江大哥臉上畫絡腮鬍子的凡烈拎到書桌上坐好:“後來呢?”

“後來,十四夫人與一個家丁好上了,帶著她和家丁的私生子跑了。”司清滿臉都是鄙視的表情,“周莊主大仁大義,說什麼跑了就不再追究,呵呵,真好笑,一個對你和凡烈兩個孤苦無依的人都如此心狠手辣的老東西,會放過背叛他的女人?周家可是出了名的視名聲如命呢。嫂子,雖然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事惹得周家這麼恨你,但我相信絕不是你的錯。”

我頓時感動得稀里嘩啦,恨不得衝上去啃司清一口:“花神醫,你知道嗎,你最大的優點不是你的醫術,也不是你的美貌,而是你的誠實。這個江湖上,能說真話的人也只有你一人了。”

司清曖昧地一挑頭髮:“本美人可不止外表美哦,心也是最美的。不過嫂子,你別以為其他人不相信你,那些人擔著家族的責任,什麼事都不能輕易妄言。但如果以後找到了證據,那人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這時百里飛墨翻了一個身。

我微微一笑:“我知道啊,如果不是相信我的清白,人家那種高貴的大公子,怎麼會理我這種名聲掃地的人?恐怕連我的身都不敢近。不過別人的責任歸責任,我的公道,是一定要討回來的。”

百里飛墨又翻了一個身。

凡烈少見地誇了司清一句:“司清大哥,你還挺講兄弟義氣的嘛,找到機會就趕緊幫自己的兄弟說話。”。

“司清,你看我弟弟都認你做兄弟了,你能不能幫他一個忙?”我趁機敲詐。

司清一被誇就忘乎所以:“沒問題,什麼忙?”

我認真地說:“你發誓,在周家莊,無論你在什麼地方,都得帶著凡烈。”

司清一揚眉毛:“怎麼,你發現我是個好榜樣,所以想讓凡烈跟著我學習?”

我恭維地笑著:“你就答應了嘛,發誓也不難,我想讓凡烈跟著你學學禮儀舉止。”

司清狐疑地看看我,想了一半天,大概是覺得我沒有什麼壞的企圖後點點頭:“我發誓,只要還在周家莊,我一定寸步不離地帶著凡烈。”

我放心地呼了一大口氣。

“姐姐,你讓我跟著他?!五個他都打不過我,我要跟他?”凡烈驚得嘴都合不攏了。

我得意地笑笑,問凡烈:“老弟啊,你知道現在整個周家莊什麼東西最安全嗎?”

凡烈遲疑地開口:“這裡武功最好的是江大哥吧,他最安全?”

我搖搖頭:“錯,是司清和老鼠。”

“嫂子啊,幹嘛把我和老鼠相提並論啊?”司清抗議。

“老鼠嘛,一遇到危險蹭蹭就鑽洞裡逃走了。至於司清你嘛,哪裡最安全你一定往哪鑽,反正你不會去任何威脅你生命的地方,凡烈跟著你我放心。”我溫柔地解釋。

“你這是夸人的話嗎?”司清像吃了芥末一樣皺起了眉頭。

“她是在誇你呢。”江大哥頂著一臉的墨汁絡腮鬍子坐了起來,“司清你缺點雖然不少,但你肯為朋友兩肋插刀,這麼怕死還陪我們在周家莊住下。孟書正是看到你可靠的這點,才把凡烈交給你。”

我點頭:“江大哥就是聰明,拉蕾姐姐呢?”

“我請她跑腿,把我找到的一些藥給我姑姑帶回去了。”江大哥說著疲憊地將面具戴上,同時也擋住了他臉上墨黑的鬍子,戴上面具後他搖搖旁邊的飛墨:“起來,我們得去守株待兔了。”

飛墨睡眼惺忪地爬起來,對我們靦腆地笑笑,也不說話,和江大哥一起走出門去。

他們一出門我就嚴肅地對凡烈說道:“凡烈,以後不要再這麼捉弄江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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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烈有些不以為然:“我以為鬼面刀大俠是世界上最讓我敬佩的人,沒想到他也是非不分,盡心盡力地幫周家抓什麼兇手。難道真是長胡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大俠?”

“錯,江大哥可以算是我看到過的最正直的大俠。”我十分肯定自己的眼光,“他認為周家莊兇案的兇手是錯的他才插手的,並不是要幫周家。這和他在山寨的時候幫我們說話是一樣的道理,他認為錯就是錯,對就是對。他現在不管我們的事是因為還沒到管的時候,等周家莊的事情解決了,一旦發現周家害我們的證據,他也許在下一秒鐘就會將救周家的刀指向周家。”

我第一次覺得我追星的狂熱是那麼地可怕,簡直想把世界上所有的好詞都用到江大哥身上。不過話說回來也是,像江大哥這種頭上戴個鐵絲圈就可以做天使的好人古今難找,讓人崇拜也很正常。

“可是他不是認我們做弟弟妹妹了嗎?凡是總有一個親疏吧。”凡烈還是怨氣十足。

“凡烈,如果江大哥不把我們當自己人,以你的武術修為,能在他臉上畫鬍子嗎?”我一語道破。

司清也點點頭:“在承天,能見到大哥真實面目地只有幾個人,能在大哥身上亂畫的,除了他那一大群弟弟以外,就只有凡烈你嘍。”

“他把我當小孩?”凡烈裝出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你不是小孩,只是喜歡像小孩一樣在哥哥身上亂畫。對了,我以前有沒有告訴你我們為什麼要逃出周家?”我問。

“你還沒來得及說,之後你也不肯說。見你後來遇到的事情,我也不敢再問。”凡烈搖搖頭。

看來孟書是想保護凡烈吧,好一個天真的孩子,她以為這樣周家就會放過凡烈嗎?

我接著問:“凡烈,我後來遇到了什麼事情?你說的是我被浸豬籠的事嗎?”

凡烈收起了笑容:“姐姐要想記起來自然會記起來,不過我覺得姐姐還是忘了好。”

看他還是不說,我也不再勉強,囑咐道:“好吧,不提這事了。我出去辦點事情,凡烈,記住,你要跟緊司清。”說著就往門外走。

“姐姐,你去哪?”凡烈問。

“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釣魚。”我笑道,說完急匆匆地向大哥他們的撒網點趕去,要開始釣魚了,食人魚,你們快點上鉤吧。剛才還笑孟書太天真,我不也一樣。好,既然孟書的一切都註定變成我的了,那麼我就替她承擔下所有的責任吧。

到了飛墨推算的下一個殺人地點,一進庭院就看見飛墨在離大門不遠處的小路上,正和我以前在山寨看到過的那個極雲門長老在說話。這個庭院大概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庭院裡有一個大大的人工湖。湖的兩岸用一座略顯粗糙的大拱橋連線著。在湖的對岸已經聚集了很多武林高手,那堵空白的蕭牆現在變成了國家重點保護文物。這麼多高手保護這麼一堵破牆,看上去真的很滑稽。

見我進了庭院,飛墨奇怪地問:“夫人,你怎麼來了,這裡危險,快回去。”

我十分膈應那個“夫人”,但是有外人在,我還得儘量完美地微笑著走過去:“相公,你忘了,我的武功比你還好呢。我就跟相公站在這裡,不會到對岸去的。再說這麼多高手在這裡,量那個殺手也不敢來了。”

飛墨皺著眉頭說:“胡鬧,快回去。”

這時那個極雲門長老說話了:“孟書啊,你還記不記得,我是你林伯伯,你該叫我師叔。”

雖然我弄不清楚狀況,但他既然這麼說,我便規規矩矩地給他道了一個萬福:“師叔。”

“孟書啊。”所謂的林伯伯笑容可掬,“我和飛墨正在談你的事,我想你和周家莊之間肯定有什麼誤會,你放心,等周家莊這些事情過了以後,極雲門和百里家一定和周家一起好好查查你的事,讓那些亂嚼舌根子的人住嘴。我們極雲門的姑娘,哪能讓外人亂冤枉呢?”

這麼厲害的變臉招數,我還真不太適應。才多久啊,我就從一個極雲門叛徒的女兒變成了極雲門的姑娘,從一個浸豬籠的□□變成了一個被人冤枉的可憐蟲。

這一切還多虧了百里飛墨,原來他在考慮怎麼樣給我正名啊。我感激地朝飛墨看了一眼,又忍住心裡那股噁心勁,裝得聲淚俱下:“師叔,孟書遭此冤屈,曾經了無生念。現在有極雲門幫我我撐腰,孟書終於訴冤有門了。”

“書兒啊,你這麼說師叔心裡不好受,是極雲門的疏忽,讓書兒受委屈了。你放心,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負書兒和凡烈。”長老輕輕摸著我的頭髮,說得鬍子都顫抖起來了。

我在心裡暗罵:老家夥,比我裝得還像,你不穿越到現代拿奧斯卡獎真是浪費人才。

飛墨走上前微笑著將我們拉開:“好了夫人,你先回去吧,這裡危險。等有空閒了,我們再好好跟長輩們聊聊。”

他的話音剛落,天上突然傳來了一聲類似牛被屠宰時發出的慘叫:“哞――”

我大驚,抬頭一看,一道血紅色的身影剛好滑過了我的頭頂,鬼魅般地朝對岸眾人站的地方飄了過去。隨即一股勁風卷著一種濃烈的死老鼠一樣的臭味灌進了我的鼻子,燻得我的雞皮疙瘩瞬間從腳趾冒到了頭皮。

“看劍――”我旁邊的極雲門長老隨後就拔劍追了上去,在空中與那個怪人纏鬥在一起。

在他們打鬥的時候,我看清了怪人的打扮。他全身包裹在一件血紅色的斗篷裡,臉上帶著一張西方幽靈一樣的灰色布面具。

他的手中沒有武器,招數也很怪,看上去就像一個被人操縱的提線木偶。但看似僵硬的動作實際上卻無比靈巧,他與劍就像磁鐵的同極一樣相互排斥。當劍要刺到他的一霎那,他總能輕鬆地躲開,即使後來又有幾個人加入了戰局,也不能傷他分毫,

正當我捏著鼻子看得正起勁的時候,旁邊的飛墨忽然一用力,把我拉到了旁邊的假山前,再一下子把我塞到了假山縫中,隨後他自己也鑽了進來,擋住了我出去的路。

我剛想發火:“你幹……”

“別說話。”他突然命令道,表情嚴肅地透過假山縫看著外邊。

我狐疑地順著他的眼光看去,頓時嚇得渾身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