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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逼良為夫(23)

看著孟齊峰的身體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不見,我和孟書凡烈一起流下了眼淚。為可憐的他們,也為自己。

但隨後我眼睛一黑,再次睜開眼睛時又回到了囚禁孟書的那個房間,而我還呆在孟書的身體裡。我大呼一口氣,自己終於回到了第一重幻境。

門外的人還在不停地說話。

“現在殺了她萬一那小鬼再嚷嚷起來不好辦。”周莊主遲疑地說道。

“爹,那小鬼敢出來嚷嚷,我們正好把他幹掉。”周大少爺狠狠地說。

“要找一個安全的法子,呵呵”周莊主突然冷冷地笑了,“如果是下賤之人說的話,誰會相信呢?你去把雲議找來……”

我和孟書心裡一緊,他們想幹什麼?而我想起了孟書後來的臭名聲,更是緊張。

一會兒,外面響起了周雲議的聲音:“爹,這女人也算我的,交給我吧。”他小心地懇求道。

“二弟,這個妞長得不錯,你不和大哥我一起分享了嗎?”周大少爺抗議。

“雲議說得對,周家的男人就要有這種霸氣。這樣吧,那個女人你自己用好了,用夠了了再決定賞不賞給別人。”周莊主發出了一種與他平時的威嚴不相符合的噁心聲音。

聽到他們的談話,我和孟書都發起抖來。孟書急忙再次運氣想沖淡麻藥,我試著指揮她的身體,可是我們的身體仍然一動也不能動。

門緩緩地被人推開,周雲議木訥地走了進來,他仔細地關好了門窗,這才慢慢地轉過頭,笑著問:“書兒,醒了麼?”

聽到周雲議這麼說孟書心中的希望迅速燃起,她心中一暖,竟然能模模糊糊地發出聲音了:“雲議哥哥……”話剛出口,孟書只覺得強忍下的所有委屈都隨著眼淚一起湧了出來。她想要跟跟周雲議傾訴,告訴他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告訴他自己多麼無助;告訴他除了自己的父母兄弟,他是自己最上心的人;告訴他他毀了與自己的婚約娶阿嬌自己多麼傷心;告訴他自己願意與他私奔,粗茶淡飯過一生也願意;告訴他為了保護他,自己絕不會把周家莊的事情說出去。

周雲議慢慢地走到了床邊,將孟書扶了起來,背後塞了一個枕頭。

“雲議哥哥,為了你我不會說出去的。”千言萬語到了孟書的嘴裡只化成了短短的一句話,其他的言語都已用眼淚代替了。

搖曳不定的燭光將周雲議的臉弄得一半陰一半晴,讓人不能確定他嘴邊的笑是冷酷的笑還是溫柔的笑。我突然想起了日後孟書骨子裡對周雲議的懼怕,不由擔心起來。

由於周雲議長時間的沉默,孟書也覺得不對勁了:“雲議哥哥?”

周雲議突然伸出手,解開了孟書的頭髮,然後捧住了她的臉。又黑又長的頭髮順從地覆蓋住了孟書的身體,勾勒出少女美好的曲線。光滑的頭髮在昏黃燭光的照映下反射出了讓我膽寒的濁光。

不會是這個樣子的,這不是事實,我拼命地在心中否定著。一直以來我都僥倖地以為孟書和人通姦的事情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現在這個問題殘酷地擺在了我面前,孟書或許真的在劫難逃了。

我驚恐地試著指揮孟書的身體,可是完全不起作用。

孟書還沒覺察到自己的危險,只是覺得周雲議的動作羞羞的:“雲議哥哥,你別這樣子。要是哥哥願意,我,我,我們私奔吧。”孟書好不容易說完,感覺自己的心跳猛然加速,臉也紅了。眼睛也不敢再看著他,而是左瞅瞅,右看看,忐忑不安地等著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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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兒真好看”周雲議終於開口了,孟書心裡一陣狂喜,此刻她覺得自己所有的困難都能扛過去。

周雲議接著說道:“我好想和你一輩子呆在一塊,所以我才求爹讓你跟我訂了親。如果運氣好一點,爹說不定還真會讓我娶了你。書兒,爹曾經答應讓我娶你做妾的,可你為什麼不同意呢?”

聽了周雲議的話,孟書像被潑了冷水一般,小熱情迅速冷卻了下來,她心裡的什麼東西出現了裂痕。

她忽然覺得自己不怕跟周雲議對視了,於是她將目光轉回了周雲議臉上。

“書兒,我能不能再問你一次,你願意給我做妾嗎?”周雲議問道。

“不!”孟書肯定地回答。

“做妾很好啊,和做妻沒什麼不同。你看,你我還是能在一起,我還像以前那樣寵你,跟你說話。你不用跟阿嬌大多少交道,每天在內院等我回家就行了……”

“不!”還沒等周雲議說完,孟書更加堅定地答道。現在不要說做妾,連做周雲議的妻她都猶豫起來,雖然她一時還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猶豫。

話被打斷,周雲議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隨後他的臉開始扭曲起來,嘴唇也變得煞白,他猛地鬆開捧著孟書臉的手,跳到了桌子邊,狠狠地跺腳大聲喊道:“為什麼?為什麼?”但隨即他擔心地朝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跨了回來,用力扳住了孟書的雙肩,壓低聲音繼續急促地說道:“為什麼你也這麼對我?爹說我不中用,大哥說我沒出息,都把我當廢物,孟書,你是唯一理解我的人,為什麼連你也這麼對我?你不需要我的幫助嗎?你不需要我的看護嗎?你不是最崇拜你的雲議哥哥嗎?為什麼不願意給我做妾?只要能呆在我身邊,做妻做妾又有什麼區別?你為什麼不為我著想一點?你們為什麼都不為我著想一點?”

在周雲議一連串不間斷的發問中,孟書覺得自己心中的什麼東西徹底地被否定了。剛才跳動得急速的心臟也慢慢地恢復了正常,看著眼前有些怪異的周雲議,她甚至有了一絲憐憫。等周雲議吼完,她平靜地問了一句:“周哥哥,你能幫我逃出去嗎?”

“逃出去?”周雲議喃喃地反問道,突然他發狂地再次吼了起來,“事到如今你還想逃出去?你以為我會幫你逃出去嗎?要是你答應做我的小妾怎麼會弄到這個地步?你自找的,你這個自私的女人,你是自找的。”

孟書被他罵得火起,恨恨地罵了回去:“不許罵我,你根本就是不敢幫我!”

聽到這話周雲議像被雷擊了一樣呆了半響,手指像鷹爪一樣陷進了孟書的肩膀,掐得孟書生疼。半天後周雲議才慢慢地開口:“你這個愚蠢的女人,不放你走是因為我是周家的二少爺,當然不會放你出去亂說。你死定了,你死定了。”說到這,他的嘴角浮起了一絲難看的笑,“孟書,你和我訂過親,也算是我的人了,所以,就算毀,你也要毀在我手裡。”說完,他的手滑下,抓住了孟書的衣襟。

“你要幹什麼?”孟書大恐。

“毀了你。”周雲議冷冷地說完,手一用力,“噝啦――”一聲,孟書只覺得前面一涼,無邊的恐懼像古藤一樣纏住了她的全身。

緊接著,孟書眼前一黑,周雲議壓了上來。她想反抗,可以全身依然麻木無力。

“不要――啊――啊――啊――”她拼命地尖叫起來。隨著布帛一聲聲地碎裂,她全身的神經開始離奇地疼痛起來。彷彿那雙魔手撕的根本不是她的衣服,而是她的表皮,她尊嚴和貞潔的表皮,一塊一塊連著肉被扯了下來,弄得全身鮮血淋淋。

而我只能縮在她身體裡和她一起痛著。

“不要,求求你。”掙扎無望,孟書卑微地乞求道,淚水順著她的側臉流進了她的嘴巴,苦澀無比。

周雲議無動於衷。瞬間,一個絕望的念頭在孟書腦海裡冒了出來――死了一了百了。

“你這個懦夫。”孟書罵道。

“什麼?”周雲議停了一下,抬頭望著她。

“你怕你的父親,你的哥哥,所以你只能拿我來撒氣。你這個可憐蟲,你只不過是一條狗,現在你是你爹的狗,你爹死了你又是你哥哥的狗,你一輩子都只能做狗。”

“閉嘴!”周雲議狠狠地吼道。

“狗狗狗,你哪是二少爺,你是他們養的可憐狗。他們說東你不敢往西,你一個大男人什麼都決定不了,連未婚妻都保不住。”孟書已經豁出去了。

“叫你閉嘴!”周雲議用更加兇狠的口氣罵道。

“叫你娶阿嬌你就娶阿嬌,你是一頭配種的豬!”

“住嘴!”

看著周雲議滿頭大汗的無能模樣,孟書突然很想笑,於是她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不準笑――”周雲議咆哮著將大掌揮了孟書臉上。

我和孟書頓時覺得嘴裡多了一股濃濃的腥味,眼前多了好多亮閃閃的星星,耳朵裡也嗡嗡直響。

可是孟書還想笑,再疼她都想笑,她想被打死她為什麼不笑?於是她再次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

我終於知道疼到極點之後人會有一種麻木的感覺,一種疲倦了的麻木,一種再疼都不會使你叫喊的麻木。所以孟書雖然全身火燒火燎一樣,卻什麼都喊不出來了。也許是聽到了死亡的腳步聲,她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即將解脫的快樂。可我不快樂,那種鐵拳和皮肉相接的單調聲音一點都不好聽,就像一隻劣質鐵皮鼓敲出來的噪音。“啪――啪――啪――”地迴盪在屋子裡,一聲聲將皮膚的白玉色打進了我和孟書的身體,逼出了烏青的顏色。殘存的白色像一塊塊白斑一樣鋪滿了孟書的全身,也許臉上也有吧,只是我們看不見。

在毫不停歇的啪啪聲中,孟書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我也跟著她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孟書和我發現我們的四肢被綁在一架木梯上,跟著木梯一起靠在一堵牆上,像一張被釘在牆上的獸皮。有一隻眼睛怎麼也睜不開,另一只眼睛也視物模糊,我們只能隱約地看見眼前一片火光閃閃。

“放心吧,小姐,沒人。”有幾個人過來了。

孟書已經懶得再看過來的是什麼人了。

一會兒阿嬌標誌性的假笑湊到了木梯下。

“喂,賤人,你還想跟我爭嗎?”阿嬌得意地問。

孟書懶得開口。

“下午你就要被浸豬籠了。”阿嬌繼續笑著。

孟書還是懶得開口。

“不要臉!”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臉上突然一陣火燒火燎,不過阿嬌揮棒的力量根本沒法跟周雲議的手勁相比,所以孟書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呸,死豬不怕開水燙!”有一個人罵道。

隨即,幾攤腥臭粘稠的東西飛到了孟書臉上,原來,阿嬌的口水不管在什麼時候都那麼臭。

孟書仍然不動。

阿嬌沒什麼話了,幹瞪著眼睛站在那裡。

“小姐,咱們這樣……”一個丫鬟湊到阿嬌耳朵邊小聲說了什麼,說到後來主僕皆掩面而笑。

“那你還不快動手?”阿嬌臉上泛起了一片紅暈,“下流胚子,竟然想出這個主意。”

那個丫鬟淺笑著走了過來,伸手抓住了孟書裹身的破衣服,用力扯開。

“一會兒那些男人就要來看熱鬧了,孟書,你可別讓他們失望啊。”阿嬌低低的聲音裡有種掩飾不住的興奮。

我恨不得撲上去咬掉她半邊腦袋,但我不能,我只能呆在孟書的身體裡陪她一起忍受著這些。而此時的孟書,毫無辦法,只能低頭看著自己臉上肆虐的口水和著鼻血滴落到自己青色的胸膛上。她的眼淚已經幹了,只剩下半條垂死的命而已。

這時有個丫鬟跑了進來:“小姐,有些幫工來了,我們要不要看看好戲再走?”

“我們快躲起來。”阿嬌高興地招呼道,於是他們幾個人凌亂地跑開。

我和孟書開始抑制不住地發抖,是那種絕望到極點的發抖,因為我們連自己最羞的部分都擋不住。

那些粗鄙的男人走了進來,孟書竭盡全力地想讓自己的身子弓一點,以躲避那種可以將靈魂剁成一片一片的目光。

“看這妞,臉上都已經不成形了,條段還挺俊的啊。”一個男人流裡流氣地說到。

“不俊,不俊能和人私通?媽的,要是能把她放下來讓我嚐嚐就好了,反正一會兒她就要死了,老子還沒嘗過女人滋味呢。她醜是醜點,可還算是個女人。”

“得了,別得罪二少爺。不過哥們可以告訴你個瀉火的方法,你可以試試。”

“什麼方法?”

“我可以先做給你們看,不過你們都得做,這樣,有誰要是說出去,誰也沒個好下場。”

幾個男人商量了一下後達成了協議,於是他們搬來了一條凳子。那個男人站了上來……

“哦,哦,哦……”他陶醉的叫了起來。

他手上那厚厚的繭子刺激得我想絕望地大叫,我想殺了他們,我想毀了周家莊,我要報復,我要讓他們不得好死。

“哇哇嗚嗚――”孟書突然哭出了聲,不是成年人那種矜持的哭,而是像小孩子那樣放聲地大哭。而我突然驚恐地發現,我無法感覺到她的訊息了。

“孟書。”我在心裡大喊。

她只是不停地哭著,不停地哭著,直到再也哭不出來。

每個人都是從哭聲中來的,孟書也是,與很多人不同的是,她在哭聲中走了,只剩下一具還喘著氣但已經沒有靈魂的軀殼。

看著她慢慢地在我面前消散,我也哭了起來,哭到我再次睜開了眼睛。

我躺在冰涼的地上,臉上一片潮溼。從地上坐起來,我發瘋地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上面已經沒有完全沒有了孟書受辱的痕跡。想起孟書,我忍不住將頭埋在胳膊裡,任眼淚肆意流出。

原來孟書已經死了,那個在桃花樹下帶著糯糯甜甜的口音叫孃親的女孩,那個徒手將兩個臭男人扔出去的女孩,那個和我一起坐著發呆的女孩,那個謹慎得像只小老鼠的女孩,那個傻傻愛人的女孩早就已經死了。

孟書死了,我卻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