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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威脅的力度

譚鈴音被唐天遠提溜回縣衙,後者扔給她一堆事情。一般衙門口的師爺有“文書師爺”和“刑名師爺”之分,前者管文書,後者協助辦案。唐天遠的衙門比較樸素,就譚鈴音這麼一個師爺,只好把兩類事情都歸到她頭上。縣令大人謂之曰能者多勞,譚鈴音覺得他這是公報私仇。

她把仵作的驗屍報告和捕差的勘驗結果梳理了一下。死者身份暫時不明,年齡十六到二十歲,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死亡原因是窒息。除了脖子上的淤青,身體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還有一些擦傷。這些擦傷是死後出現的,應該是在地上滾落導致。另外,衣服多處被劃破的原因在也在於此。

也就是說,那個坡底不是姑娘被害的第一現場,她是被掐死之後拋屍到那裡的。

除此之外,姑娘死前並未被猥褻。

弄完這些,譚鈴音又要根據縣令大人的要求,整理之前積壓的文書,將銅陵縣的基本情況行諸文字,次日報告給他。總之她一直忙到深夜,才給弄妥帖了。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出主簿房,想要回內宅睡覺。路過大堂時,譚鈴音看到大堂旁邊的刑房亮著燈。

真奇怪,這麼晚了,誰還在刑房待著?

譚鈴音悄悄地走過去,看到原來亮燈的這一間是停屍房。這就更不可思議了,難不成有人想偷屍體?

她輕輕捅破窗戶紙,睜著一隻眼睛往裡看。

哦,是縣令大人。

譚鈴音看到縣令大人圍著那漂亮姑娘的屍體走了兩圈,最後停在屍體腦袋旁邊。看樣子不像是在夢遊。

他突然彎下腰,湊近了屍體的臉。

不不不……不會是要非禮人家吧?譚鈴音驚得瞪圓了眼睛。她早知道這縣令是個色魔,買豔書都是一打一打地買,卻沒料到,他竟然連屍體都不放過。

果然,他伸手捏住那姑娘的下巴,又湊近了一些,應該是想親上去。

譚鈴音義憤填膺,恨不得順著窗戶紙鑽進去。她急中生智,捏著鼻子,壓著聲音幽幽喊道,“唐――飛――龍――”

“誰?!”

“唐飛龍,我死得好慘啊。”

唐天遠低頭看看屍體,明白這是有人在裝鬼嚇他。這鬼裝得一點也不專業,連他的名字都叫錯。

“唐飛龍,不要毀我清白。”

“譚鈴音,你給我進來。”

咳,這麼快就發現了。譚鈴音推門走進去。

唐天遠看到果然是譚鈴音,他掃了她一眼,“你把清白打折降價遞到我面前,我也不會碰一下的。”

“大人,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譚鈴音說著,走到屍體前,“姑娘生得實在漂亮,難怪大人會動心。不過死者為大,大人您最好還是控制一下吧?”

“住口!”唐天遠總算明白她所謂“毀我清白”指的是什麼。這女人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竟然認為他要……他一拂袖,“你不要胡思亂想胡說八道。”

譚鈴音嗤笑,“那你方才在對姑娘做什麼?不會是把修煉千年的內丹渡給她吧?”

“你才是妖怪。我只是在驗屍。”

“驗屍?可驗出什麼來了?”

唐天遠指了指死者的嘴唇,“你仔細看。”

譚鈴音聞言,半信半疑地低下頭,視線落在姑娘的嘴唇上。燈光有些昏暗,她看不出端倪,於是又湊近了一些。

“你莫要輕薄她。”唐天遠故意提醒道。

譚鈴音沒理會他的挖苦。她的注意力被死者下嘴唇的一個細小傷口吸引了。傷口處於上下嘴唇的交碰處,像是要被她吃進去一般,由於唇色和光線的原因,不仔細看還真注意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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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傷口吧?”譚鈴音抬頭詢問道。

唐天遠點了點頭,“沒錯。”

“奇怪,這傷口是怎麼來的呢?”譚鈴音摸著下巴,自言自語,“現在是夏天,嘴唇不用保養也不會乾裂。”

“不是乾裂。嘴唇的乾裂都是順著唇紋,這個傷口是橫著的。”

“對啊,難道是自己咬的?”

唐天遠想了想,“麻煩你咬一下自己的嘴唇,我看看。”

譚鈴音便咬著下唇,瞪大眼睛看著他。她因為想看清楚他的表情,於是又不自覺地眯起眼睛,這表情擱在唐天遠眼裡,像是狩獵的豹子。

唐天遠往後退了一步,“別人咬唇是楚楚可憐,你咬唇是欲-求不滿。”

“你……!”譚鈴音扭過臉,“心之所想就是目之所見,在色魔眼中,連鬼都是欲-求不滿的。”

“咳。”唐天遠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秉承君子之道,平時並不是個毒舌的人,怎麼一遇到譚鈴音,就總是不自覺地出言嘲諷。

唐天遠不想跟她鬥嘴,說起正事,“這傷口不是她自己咬的。人在咬下唇時,下嘴唇會不自覺地向裡收,導致齧咬處會在嘴唇之下,接近嘴唇下緣。但她的傷口,卻在上方,接近口腔處。”

譚鈴音點點頭,這縣令雖人品不好,腦子倒好用。她問道,“不是她自己咬的,就是別人咬的了?”

“別人咬的”是個什麼意思,兩人都是成年人,自然知曉。唐天遠有些不自在,“應該是這樣的。”

“那麼咬她的跟殺她的是否為同一人?也不對呀,如果兇手是為色殺人,不該只是咬一下吧,仵作的驗屍結果說這姑娘沒有被猥褻。”

“傷口出現在她死亡前不久,不管是不是同一個人,咬人者都脫不了干係。”

譚鈴音點頭表示同意,打了個哈欠。

唐天遠也有些困了。他對譚鈴音說道,“你再好好看看,可還能發現什麼。”

譚鈴音便圍著屍體認真看起來。

唐天遠悄悄地退出房間,把門鎖上。譚鈴音聽到鎖門的聲音,抬起頭,發現停屍房內只剩下她一個,縣令大人不見了蹤影。

“大人?”譚鈴音叫道。

門外傳來唐天遠帶笑的聲音,“譚鈴音,你思想齷齪,今晚待在停屍房好好反省吧。”

“喂喂喂,別把我和屍體放在一起!”譚鈴音急忙跑到門口,使勁推門,可惜推不動,她對著門縫喊道,“快開門!”

唐天遠拎著鑰匙在門縫前晃,“不開。”

門縫的寬度只夠譚鈴音把鼻子擠出去,可惜鼻子不能助她爭奪鑰匙。

譚鈴音只好告饒,“大人大人,我錯了,您放我出去吧!”

“錯了就要罰,還有,”他湊近一些,透過門縫看著譚鈴音的眼睛,“本官不是色魔。”

這人也太記仇了……譚鈴音呲牙,諂媚道,“那是!大人您風度翩翩品性高潔堪為世人楷模!”

“說得不錯,”唐天遠滿意地點點頭,把鑰匙透過門縫遞進去,“賞給你了。”

“多謝大人!”譚鈴音小心地接過來,高興過後,她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她在門裡邊根本沒辦法開外頭的鎖,要鑰匙有什麼用啊啊啊!!!

“大人請留步!”譚鈴音對著唐天遠漸漸遠去的背影深情呼喚。

大人沒有留步。

“唐飛龍,你回來!”她又喊道。

這話成功喚起了唐天遠白天給譚鈴音叫魂兒時的不適感,他的步伐加快了。

譚鈴音一咬牙,祭出殺招兒,“唐飛龍!一萬八千字的龍陽小說等著你!不用謝!”

唐天遠果然停下身,掉頭快步走回來。他方才愉悅的表情已經被惱怒取代,“你這女人!”

譚鈴音一梗脖子,“我怎麼了?反正我不會深更半夜把人鎖在停屍房,陰險!”

唐天遠試圖跟她講道理,“你答應過不寫的。”

“我答應的事多了去了,可我就是做不到,你能把我怎麼樣?”

“言而無信,小人。”

“我就是小人,你咬我啊咬我啊咬我啊!”

“想得美,色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