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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廿一章 生意

第廿一章生意

眼見錢妍眼睛直往人家脖子裡看,江步月不著痕跡地進門隔斷了她的視線,順手牽住錢妍的小手,笑著邀請客人們去無竹廳用膳。

去無竹廳的路上,錢妍幾次想掙脫江步月的手,都被對方牢牢鉗制,心下甚恨,便悄悄以袖掩手掐了人一把。不料,一直不動聲色的江步月竟然當著走在她們後面的客人之面,呀然叫了出來,還拿那種無奈又寵溺的目光看著自己。

錢妍覺得在柴雲夫妻行止之間自然流露出的感情面前,江步月的逢場作戲不免讓她有些反胃。於是,中飯也沒吃幾口,便又想拉著柴雲去彈唱。

江步月見狀,不由低聲輕斥:“眉兒,客人們也需午間小憩,豈有如此纏人的道理?”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角眉梢流露出一絲奇怪的……不滿,也許可以解釋為醋意。

不過,錢妍被她的那聲“眉兒”給激起了好些雞皮疙瘩,一時沒曾留意。

倒是柴雲見此溫婉一笑,主動開口相約,說一個時辰之後要向錢妍討教她獨特的彈箏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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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攜回了茗樓,進了大門,錢妍便要甩開江步月的手,邊壓低聲音質問:“你到底在耍什麼……”

話音未落,剛甩開的手便被江步月猛地一拉,帶著整個人被抱入了懷中,並抵在了門後壁上,尾音更是被江步月一口吞噬入腹。

錢妍驟然遭襲,驚怒中拼命騰出手來拍打著對方,卻被她十指交叉地按在了牆上,於是錢妍拿腳猛踢。

江步月兵來將擋,自然曲膝頂住。

錢妍掙扎著使勁扭轉頭去,死也不肯被她吻著。誰知嘴吻不著,那江步月竟轉而侵犯她的耳垂。不管錢妍怎麼做,總有什麼會落入她人之口,這讓她羞憤之餘,不由洩氣似的放棄了抵抗。只是一待對方欣喜地放開鉗制專心於品嚐的時候,錢妍趁其不備,突然奮起反擊。這般出其不意之下,江步月竟被小東西反頂於門背後,錢妍左手壓制住對方右肩,左臂肘死壓對方右臂,右手攥住對方左手手指壓在對方胸口,然後用整個身體的力量來壓制住對方,怒瞪著對方咬牙切齒地繼續質問:“你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她自氣勢洶洶,不料江步月卻是潮紅著面龐口中發出一聲輕哼。

這情狀,令錢妍大吃一驚,隱隱覺得哪裡不對的時候,已然被江步月掙脫了出去。

江步月一貫自若的目光中竟然隱約有絲羞惱一閃而逝,這令錢妍更是奇上加奇。

只不過彈指之間,江步月便又回覆了她原有的氣勢風采,凝望著小東西笑道:“幹得不錯,只是半個上午竟然已經與會長夫人相談甚歡到如此地步。”

錢妍怒問:“你別耍我了,告訴我你到底打算做什麼?”

江步月笑道:“做什麼,當然是做生意啊。”

錢妍瞪眼。

她髮絲凌亂,身上更是因為剛才的激烈而衣衫不整的樣子,江步月不由抿住了唇,湊過去飛速地道:“到樓上再談……”眼見錢妍橫眉,江步月便又加了一句,“你衣衫不整,還不上樓換衣服。”

錢妍回視自己一眼,臉上不由又是一陣羞恨,說道:“你發誓,上樓不許動手動腳。”

江步月勾唇笑得暢懷,馬上舉手作發誓狀。

錢妍冷笑:“你以你的茗發誓。”

這話一出口,猶如兜頭潑了一盆涼水,江步月臉上慢慢沒了笑意。

錢妍才不管她難看的臉色,只要能澆滅對方上升的虛火,她也顧不到對方的心情了。

兩人上了樓。

錢妍換衣裳,江步月在那兒看著她換。

這一副柔軟美好的小身子,她有多久沒有吃過了?

很多天了啊,她真的有點餓了。

江步月託著下巴幹看著,她到底還是被那個“茗”字給弄得失去了食慾。

錢妍在換上褻衣的時候,陡地停了一下手。她想起自己壓住江步月的那會兒,江步月的那聲悶哼和那絲羞惱。天吶,那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是因為自己無意中手指頭壓住對方胸前的……

原來,江步月的果果……也會……

這個認知令錢妍瞬間臉紅得像個大蕃茄。臉紅如燒的同時,她的心中卻莫名地少了些惶恐,那種感覺就好像突然在一個完美的敵人身上發現了一個弱點一般令人安心不少。

錢妍做了個深呼吸,才轉過身來,面對江步月的時候,她剋制不住地在人家胸口飛快得如做賊似地瞄了眼,口中問道:“姬家是做藥材生意的麼?”

江步月點頭。

錢妍略一思索,猜測道:“那麼,難道是要與東北商會簽約,以後銀錢存放匯兌全部都經由萬貫錢莊?”

江步月讚許點頭。

錢妍道:“這樣的大生意,自然有人跟你來搶了。最大的競爭對手是誰?”

江步月冷然道:“他萬利錢莊,卻還差我一大截。並不是什麼旗鼓相當的對手。”她轉過眼來對著錢妍笑道,“我那天跟你說過,朋友才是真正的財富。”

錢妍嗤笑:“你既然想跟姬流年柴雲做朋友,卻又為什麼玩示人以情深的把戲?這不是騙人麼?你一起頭就騙人家,顯見著沒有交朋友的誠意。”

江步月笑嘆:“你懂什麼!再說,我們今天真有演戲給人看麼?”

錢妍一想也是,心念一轉不由氣道:“所以,你就是在耍著我玩高興是吧?”

江步月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只道:“你今天的表現實在可嘉。見到姬流年的綠眼睛,竟沒有驚乍,值得一讚。”

錢妍撇嘴。在二十一世紀,她早習以為常了。

江步月笑:“我見你倒是對姬流年的傷很留意。”看到錢妍果然好奇地轉過眼來看自己,江步月不由笑意加深,“你可知道,這姬家家主幼時曾與雪狼同窩而住近三年。”

什麼?錢妍稀奇至極。狼孩嗎?

“當時姬流年才五歲,柴雲十歲。姬流年在長白山失蹤之後,柴雲踏遍了整個長白山脈,終於三年之後尋著了她。在狼窩裡找到她的時候,據說姬流年行走如狼,四肢著地,全身長毛,對著她如狼嗥叫……”

錢妍聽得嘖嘖稱奇之餘,想到柴雲曾說過爬雪山不好玩,稍有不慎便一失足成千古恨,不由更加唏噓不已,不禁問道:“好好兒的,五歲的孩子怎麼會在長白山失蹤?”

江步月道:“大家族的宅內爭鬥而已,不奇怪的。”

錢妍道:“柴雲跟姬流年當時是什麼關係?為何如此不辭冰雪艱險地找人?”

江步月道:“外人只知兩人青梅竹馬。不過不論這一對不一般的青梅與竹馬如何艱難,她們到底是熬過來了。用十五年功夫,不僅在姬家立足,竟還在去年一舉被推舉成為東北商會的會長。”她口中 “不一般”另有隱意,當然這點此時的錢妍是怎麼也猜想不到的。

錢妍只是眼珠一轉,便道:“所以,做為新任會長,他也是需要做出成績來的。”

江步月再次讚許地點頭:“不說我萬貫山莊百年來的財勢,就說在全國所設的分號,特別是東北一路,無論怎麼算她們都該選我這一家。”

看姓江的一臉驕傲,錢妍不由提醒道:“在事情未成定局之前,一切還皆有可能。”

小心大意失荊州。